活著比死了有用

  謝品如回頭等著素月繼續說下去。

  

  「謝金蟬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會落得今日這般下場，根源全都來自於謝金蟬，她怎麼都不明白，為什麼陛下幾次三番的選擇站在謝金蟬那邊，謝金蟬究竟有什麼好。

  過去很多年，陛下不是最忌諱身邊的人與她手底下的臣子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嗎？就算是皇子那也不例外。

  謝金蟬與七殿下關係不清不白，還和閻卿揚也有牽扯，現在是個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可陛下還是把謝金蟬留在身邊。

  素月真的想不明白，女皇想的到底是什麼。

  韋氏她不會放過，謝金蟬同樣不會，只要她活在這個世上一天，她就一定會讓謝金蟬好看。

  這一襲威脅，謝品如沒當成一回事，她輕輕地笑了一聲：「你還是好好地想想你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吧，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不值得。」

  與素月分開，謝品如直接去見了女皇，女皇的確是病了，她半靠在床上，低低地咳嗽了兩聲。

  謝品如倒了一杯水遞給女皇，女皇問：「她和你都說了些什麼？」

  「素月成親那天，給了奴婢一張太子妃親手寫下的承諾書，她想借用奴婢的手除掉太子妃，奴婢沒有如她所願。」

  宮中眼線眾多，謝品如與素月說話地方看似空曠，實際上有沒有人偷聽謝品如一點都不確定。

  更別說她說的這個事，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女皇笑了：「她倒是會借刀殺人，可惜選錯了對象。」

  話都說出來了，謝品如現在想把承諾書交給女皇，讓女皇定奪。

  女皇的態度又似乎對那個承諾書一點都不感興趣，謝品如摸不准女皇的意思。

  「陛下不想知道那份承諾書嗎？」

  「朕不想知道。」她想對付一個人，有無數個法子，一個承諾書根本不夠看，「你不會以為，朕把韋氏留到現在，是真的沒辦法對付她吧。」

  謝品如低下頭，沒敢在女皇面前撒謊，也不敢隨便承認。

  「她活著比死了有用。」

  能借用別人的手成事，她為什麼要親自動手？

  「瞧著吧，韋氏這一次惹了素月，有她好果子吃了。」

  到底是在她身邊多年的人，素月的手段女皇知道的一清二楚，關鍵時候她還可以在背後推波助瀾一下。

  「陛下認為素月能對付太子妃？」

  謝品如與素月交手幾次，素月都不是謝品如的對手，女皇此言，讓謝品如有點困惑。

  「你不相信素月能對付韋氏？」

  「素月連奴婢都對付不了……」

  這話說的太過自負，謝品如只說了一半，就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女皇笑出了聲，她伸手拍了拍謝品如的肩膀：「你這樣想也沒問題，素月在朕身邊多年，她是什麼性子朕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之前不是你的對手，你有想清楚真正的原因嗎？」

  謝品如靜靜地看著女皇，好長一會兒後，她驚愕的瞪大眼睛。

  素月把她和李邑的關係捅出去，被女皇知道，女皇要不是站在她這邊，選擇留她一條命，她現在墳頭上的青草都有半米高了。

  她能活到現在，說到底還是依靠女皇的庇佑，素月幾次不是她的對手，追根究底，還是女皇站在她這邊的緣故。

  而她能在宮中站穩腳跟，把素月擠到一邊，依靠的全都是女皇。

  知道這個真相，謝品如不禁有點有氣無力。

  「原來奴婢這麼長時間，都是得了陛下的庇佑，才能安然的活到現在。」

  打從一開始，女皇就站在她這邊，素月幾次對付她，都被女皇輕描淡寫的化解，而她卻沾沾自喜的認為她說服了女皇斗贏了素月。

  謝品如自嘲的笑了笑：「原來奴婢，也和素月一樣，蠢得不可救藥。」

  「你比她好多了，她現在還不明白，她到底輸在什麼地方。」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從素月背叛女皇的那一天起，她就是女皇的棄子。

  女皇的話並不能安慰到謝品如，要不是女皇今日的提醒，她依舊像個傻子一樣，認為是她依靠她自己，斗贏了素月。

  知道了真相，謝品如的心情實在是沉重，在女皇的面前她還能強行打起精神，女皇不在的時候，謝品如就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一邊發呆。

  幾天後謝品如休浴，她迫不及待地想見李邑一面，她上次被李邑和閻卿揚兩人同時求婚，嚇得謝品如回到江南躲了好幾個月沒見李邑，這會兒受了打擊，她最想見的人除了李邑沒有別人了。

  兩人約在經常見面的暗宅，幾個月不見，李邑整個人看上去成熟不少，不想委屈自己，她直接撲到了李邑的懷中，靠著他的胸膛不想說話。

  他輕輕地拍了拍謝品如的肩膀，感覺到她心情不是很好，李邑問：「怎麼了？是誰給你委屈了嗎？」

  謝品如默默地搖頭，靠了一會兒，她從李邑的懷中起開，坐在一邊的矮塌上一時間不太想說話。

  李邑沒有催促謝品如，非要她說出她不開心的原因。

  過了一會兒，估計也差不多了，他看著謝品如的側臉道：「有什麼不開心的就直接說吧，別憋著讓自己難受，不值得。」

  謝品如找李邑本就想和李邑說一說她的想法，她抱著雙膝道：「之前我在陛下身邊做事，一直以為是靠我自己的本事才在陛下的身邊站穩腳跟，可真相併非如此。」

  李邑靈光一閃，有些想不通的關竅瞬間想通了。

  「你發現，母皇是護著你的？」

  「對啊，我和素月作對無數次，每次都是我贏了素月，我以為素月不是我的對手，可真相是陛下早就知道我的底細，她是故意選擇站在我這邊的。」

  李邑心生疑惑：「母皇她想幹什麼？」

  「李邑，我發現不管我們幹什麼，陛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最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我從江南回來，陛下就生病了，我總是覺得陛下這場病生的很奇怪，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