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遠籌謀
2024-08-17 11:46:45
作者: 齡姜
謝品如想讓父親謝澤和二房謝韜合作,不過是想短時間內穩住謝家內部的局勢,謝韜臨時背叛謝澤之事,謝品如可以說一無所知,連她的身份敗露了,更是無從知曉。
她現在正在準備將謝家遠在外面的產業分化,阻攔趙即墨和謝訣聯手傾吞謝家。
謝品如身在後院,想把手中的書信送出去是不可能的,她還需要幫手,她唯一的幫手就是周吳了。
周吳和謝品如一同從外面回來,謝老太爺「重病」被謝訣看了起來,不允許周吳去見謝老太爺,曾經在謝家權利中心的周吳,無形之中被陷入了邊緣化地帶,被謝訣的人刻意排斥。
活了大半輩子,周吳什麼事沒有見過,面臨被人故意排擠的處境,周吳並無什麼焦慮的情緒,他在尋找時機重新走回謝家的權利中心,把謝老太爺從謝訣和趙即墨的手中救出來。
謝品如把寫好的書信蓋上印章,摺疊好後放在了荷包裡面,夏日裡衣著清涼,謝品如穿著一條白色的襦裙,上身穿著一件淺綠色的上襦,身上實在是沒什麼地方可以藏東西。
出門之前,她把寫好的書信綁在了小腿上,試著在屋裡走了兩圈,確定腿上的荷包不會掉下去,更不會在走動之間掉落,一切妥當後就出門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穿過後院,去後門見早就約好的周吳。
兩人見面沒有說什麼廢話,謝品如環顧四周,確定身邊沒有人,伸手把綁在小腿上的荷包遞給了周吳。
周吳收起荷包,謝品如小聲地在周吳面前道:「周爺爺,這裡面的信是寫給謝家分布在外面產業的管事的,那些管事都是我的人,上任之前都經過了嚴格的培訓,只認印章不認人。」
「老奴這就把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出去。」
謝品如拉住周吳的衣擺,猶豫一下道:「周爺爺,長叔一直沒有找到爺爺的印章,你是爺爺身邊最親近的人,我擔心長叔和趙即墨有可能會盯著你,你去找白公子,讓他的人去傳遞書信。」
她現在可以用的人不是很多,給周吳的這些信實在是非常重要,不能出現一丁點的差錯。
與李邑在一起時間久了,謝品如慢慢地察覺到,李邑身邊不是她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幾個人,還有不少人在暗中保護他。
能跟著李邑一起出來遊山玩水,那些人的身手一定了得,讓他們送信,這些人和她還沒有什麼關係,還是很安全的。
周吳看過謝品如和李邑之間的相處,可是謝品如這麼相信李邑……
「小姐和白公子之間的關係是?」
謝品如低下眉眼,言語間多了幾分冷漠:「我和他不過是合作關係罷了,之前我對他承諾過,將來只要我掌控了謝家,就把謝家的兩成收益給他。」
周吳年紀一大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如果當初大小姐沒有遇見趙即墨,那該有多好。
可惜識人不清。
「老奴這就去辦。」
多說無益,還是先把手上的事情全部辦完為妙。
「周爺爺一路上千萬小心。」
周吳最近遭受冷待,加上他年紀大了,行動之間多了幾分蒼老之意,謝品如望著周吳的背影,沒忍住叮囑了一聲。
「小姐放心,老奴這把老骨頭,還能繼續為老太爺辦事。」
謝品如目送周吳走遠,她站在後門處,遲遲沒有動一下。
等穿堂的風吹到她的身上,樹上盛開的凌霄花隨風搖曳,謝品如回過神,朝著三房慢慢地挪動。
只要周爺爺把她寫的那些信全部寄出去,長叔和趙即墨想要徹底控制謝家,還要折騰很長一段時間。
有了這個時間空隙,她可以辦很多事。
「金蟬。」
走在檐廊下,謝品如聽見有人叫她,她回頭遠遠地看見謝韜站在荷花池的對岸。
看著忽然叫她的謝韜,謝品如很茫然,她和二叔沒什麼交集,二叔沒事把她叫住幹什麼?
謝品如心中正在疑惑,謝韜穿過小橋,走到謝品如的面前。
謝韜不怎麼會演戲,他打量謝品如的目光,謝品如一眼就看了出來。
顧忌自己還是半個傻子的身份,謝品如只滿臉疑惑地看著謝韜,遲遲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她的心裡盤算開了。
謝韜這樣明顯很不對勁,謝金蟬和謝韜沒什麼交集才對,她還是謝品如的時候,偶爾看見謝韜用滿是厭惡的眼神看謝金蟬,好像謝金蟬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髒東西一樣。
謝韜每次看妹妹謝金蟬的眼神,讓謝品如感覺很不舒服,奈何謝韜只是看著謝金蟬的眼神充滿嫌惡,也沒對謝金蟬做什麼,謝品如看著來氣,不好對謝韜發作,只得一口氣憋在心裏面,從別的地方彌補一下。
比如明知道謝韜做這一筆生意絕對是虧本的,謝品如知道也當做不知道,由著謝韜虧本。
「金蟬啊,你最近怎麼不去找你的兩個哥哥玩了?」
說到二房的那兩個兄弟,謝品如對他們就沒什麼好印象,她想到剛剛重生到謝金蟬的身上時聽到的那些話。
「我為什麼要找兩個哥哥玩,我和他們又不熟悉。」
謝金蟬的聲音稚嫩,說話時帶著一股奶音,謝品如想維持妹妹懵懂的形象,刻意把這股奶音給加重了。
她了解謝韜,謝韜這個人不注意細節,這也是他做生意經常虧損的原因所在。
之前她敢在二房的管事婆子面前那麼沉著冷靜的說話,一方面是她沒有時間私底下與水氏說,三房要與二房合作的話。她就算私底下和水氏說了,水氏也未必會答應她的計劃。
唯有當著水氏親信的面把這話說出來,才能逼的水氏不得不和二房合作。
至於管事婆子會不會回去和謝韜匯報這個事,謝品如一點都不擔心,謝韜不拘小節,謝金蟬的痴傻形象深入人心,謝韜的全部注意力只會在二房和三房即將要合作一事上,至於謝金蟬是不是忽然變得聰明了,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謝品如算計的很好,只是今日謝韜看她的眼神,讓謝品如沒來由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難道她的算計出了什麼偏差?二叔為什麼會忽然將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
謝品如心中生出不少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