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實話

  「品如生前和我說過，要給你找個管事做夫家，她和我說了這話，又怎麼會讓你伺候趙即墨？」

  

  謝品如微愣，她心裡的確有這個想法，卻從未與徐氏說過這句話。

  月笙有點僵硬，但她還是勉強堅定地道：「奴婢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大小姐讓奴婢伺候姑爺的。」

  「行了，你也不用解釋了，你這樣的丫鬟謝家用不起，你從什麼地方來，就回什麼地方去吧，賣身銀子我們不會要，謝家的東西你一樣不許帶走，你淨身出戶吧。」

  徐氏不是心狠的人，傷害人命的事她做不出來。

  不過她對月笙的處罰方式，也是真的狠。

  月笙是謝品如身邊的大丫鬟，平日裡的月銀和賞賜加起來，比普通商戶人家還要多很多，多年的積攢加起來是筆不小的數目。

  徐氏讓月笙淨身出戶，等同在月笙的身上割肉，這比殺了月笙還要難受。

  月笙得到這個處罰謝品如一點都不意外，這是徐氏能想到的最狠毒的懲罰方式了。

  月笙是從小被買到謝家的，家裡早就沒人了，她從小生活在內宅，對外面的世界一竅不通，讓她淨身出戶，她在外面能活多久都不知道。

  也許趙即墨對月笙有那麼幾分真心，能收留月笙。

  不過趙即墨敢收留月笙，只要被謝玉嬋知道趙即墨收留了月笙，謝玉嬋不會輕饒這兩人，屆時趙即墨與謝玉嬋之間，勢必有一場官司要打。

  讓月笙就這樣離開謝家，月笙一百個不願意。

  謝家的富貴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見，月笙在謝家生活那麼多年，養得像個副小姐一樣，讓她淨身出戶，比殺了她還要痛苦。

  而且被主人家攆出去的下人沒幾個有好下場，更別說月笙這個養得皮白肉嫩的丫鬟了。

  徐氏要把月笙趕出去，月笙被嚇到了，她慌亂地爬到徐氏的面前，伸手抓著徐氏的衣擺哭著道：「夫人，奴婢知道錯了，求你不要趕走奴婢，奴婢從小就生活在謝家，外面早就沒有親人了。」

  月笙的哭聲沒能讓徐氏心軟，此時她只覺得心寒。月笙從小在謝品如身邊長大，是謝品如最信任的丫鬟，可是她卻背著謝品如與趙即墨在一起。

  「月笙，我問你，謝家這些年待你如何？」

  月笙羞愧地低下了頭，她小聲地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謝家對奴婢恩重如山。」

  徐氏冷哼：「那你又做了什麼？」

  月笙的頭低得更厲害了，小聲道：「奴婢不該背著大小姐與姑爺有了苟且。」

  謝品如一直在徐氏身側沒有離開。

  從她知道月笙背著她早就和趙即墨有了苟且之時，她心中就有了疑惑，月笙是什麼時候和趙即墨攪和在一起的？

  「月笙不是還有姐夫嗎？」

  徐氏眉頭微微皺起。

  月笙與趙即墨有了苟且，她把月笙從謝家趕出去，月笙可以去找趙即墨，和趙即墨在一起，以趙即墨現在的能力，大可以金屋藏嬌，把月笙養在外面。

  徐氏現在要把月笙攆走，月笙卻是一臉害怕的模樣，她似乎很害怕被徐氏從謝家趕出去。

  月笙與趙即墨之間肯定是出什麼問題了。

  謝品如很想問月笙目前和趙即墨怎麼了，為了維持自己痴傻的影響，她只能忍著好奇心，旁敲側擊地提醒徐氏。

  謝品如說起趙即墨，月笙的神情卻沒有什麼輕鬆的感覺，反而有幾分凝重。

  徐氏問：「你和趙即墨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月笙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成了拳頭：「奴婢和姑爺在一起有兩年了。」

  兩年！

  謝品如想著，她與趙即墨成親不過四載光陰。

  趙即墨與她成親，分明別有目的，她太蠢完全中了趙即墨的圈套，被趙即墨耍得團團轉。

  謝品如怒火中燒，忍著心中惱火，繼續聽月笙說下去。

  徐氏也感到生氣，氣完了以後只剩下疲憊，道：「你與趙即墨有了首尾，我把你趕出去，你去投奔趙即墨吧。以趙即墨現在的能力，養你一個外室還是很容易的，至於你想留在謝家，我是不能容忍的。」

  謝品如微微一愣，她以為娘親是想把月笙趕出去，讓她生不如死，聽到娘親這麼說，謝品如才明白娘親把月笙趕出去，也是為她的未來尋找一條出路。

  她低垂眼眸，徐氏是一個善良的人，可是如此善良的人卻沒有人用一顆善心對她。

  月笙呆呆地看著徐氏，眼眶慢慢地泛紅，大滴的淚水從她眼眶中滑落，她哭著道：「是奴婢對不起夫人和大小姐，奴婢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背叛你們。」

  這會兒月笙也在謝品如和徐氏面前說了實話：「奴婢在大小姐身邊伺候多年，也不想背叛大小姐，可是姑爺待奴婢太過溫柔，奴婢沒能把持住才會和姑爺有了首尾。那會兒奴婢以為姑爺是喜歡奴婢的，等大小姐沒了以後，奴婢後來才知道姑爺勾引奴婢別有目的，可惜那會兒奴婢被蒙了心智，沒有發現姑爺的真面目。」

  月笙與趙即墨之間似乎還有一些她不知道的事，謝品如的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團，她看了徐氏一眼，低垂眼眸，等著月笙繼續說下去。

  「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有太多的疑惑充斥在謝品如與徐氏的腦海中。

  直覺告訴她們趙即墨的目的不簡單。

  月笙把趙即墨與謝品如成親後，背著謝品如，趙即墨對她做過的事，全都交代了出來。

  剛才月笙說趙即墨與謝品如成親兩年後才與她在一起，實際上他們成親才一年，趙即墨就有意無意地勾引月笙。

  月笙在謝品如身邊多年，知道謝品如的性子，大小姐是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人，趙即墨的勾引起初她不好回復，也不敢告訴謝品如。

  那會兒是謝品如與趙即墨感情最好的時候，她即使說了，謝品如未必會相信她的話。

  她被趙即墨有意勾引，不敢告訴任何人，只能藏在心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月笙的心境慢慢地變了，她本來就不是什麼意志堅定的人。

  趙即墨的勾引讓她的意志越發薄弱，最後沒能扛得住趙即墨的勾引，她還是上了趙即墨早就為她設計好的圈套里，與趙即墨有了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