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生命
2024-08-17 11:45:11
作者: 齡姜
商船一路南下,江城路途遙遠,謝品如遠在外面,江城的一切消息她壓根收不到。
在船上實在是無趣,李邑無事可做,就與謝品如坐在一處閒聊。
謝品如一直在想惠能禪師和她說過的話,心中有很多疑問無人解惑,想著李邑似乎與惠能禪師十分熟悉,便問道:「白公子,你與惠能禪師認識多久了?」
「自然是從小就認識了,小時候我一不聽話,我娘就把我送到惠能身邊,讓他給我念經,導致我現在看見和尚就頭疼。」
謝品如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覺得惠能禪師能參透生死嗎?」
白邑看了眼謝品如,隨意地道:「能不能參透生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個禿驢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生死對他來說,就是睜眼與閉眼的區別。」
睜眼與閉眼的區別?
她閉上眼睛後,再次睜眼回到了謝家,相當於一次重生,上天給予了她第二次的生命。
「你說這個世上有陰曹地府嗎?」
以前謝品如相信這個世上會有陰曹地府的,現在她又有點不確定了。
李邑反問:「那你相信這個世上有十八層地獄嗎?」
謝品如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還能知道?要是真的有十八層地獄,壞人還敢幹壞事嗎?」白邑伸手戳了戳謝品如的腦袋,「多用腦子想想。」
謝品如的肌膚保養得很好,李邑的手指在她的額頭上戳了一下,留下月牙形狀的指甲痕跡。
李邑戳完後望著謝品如額頭上的月牙痕跡,扭過頭若無其事地道:「你可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出家當和尚有什麼好的,最後連七情六慾都沒有了,整日只知道吃齋念佛,多沒有意思。」
謝品如也懶得與李邑生氣,她道:「我就是一個俗人,做不到那種超然物外。」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的身上有無法推脫的責任。
李邑想了想,靠近謝品如,看著她的眼睛道:「你要不嫁給我算了,我保證你這一輩子衣食無憂。」
被李邑調戲的多了,李邑說的那些親昵的話,謝品如都能面不改色絲毫不當成一回事。
「你之前還讓我做你的侍妾,這會兒又變成妻室了?」
謝品如不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李邑有點著急了:「我說的可都是真話,之前我那是不知道你的身份,與你說著玩的,現在我知道你是誰了,自然要認真點了。」
「你著急了?」
李邑頓了一下:「我當然著急了,難得說一句話真心的話,你竟然認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
謝品如淺淺一笑:「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我是真的不準備嫁人了,你還是別在我的身上浪費不必要的時間吧。」
李邑看著謝品如臉上那淡淡的笑容,再親密的動作他與她都做過,謝品如在李邑面前並未用帷帽遮面,她遮面了李邑也會把她臉上的帷紗拿下來。
此時,謝品如臉上的笑容格外清楚,李邑的心卻在慢慢地變涼。
他有預感,謝品如說的全都是真的。
「謝家有那麼多人,你為什麼要把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
他無法理解謝品如的想法,就像他的母親,明明自己有兒子,卻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活的那麼累。
「因為我是謝家的女兒,我今日的一切全都是謝家給的,沒有謝家,就沒有今日的謝金蟬,作為謝家的女兒,這是我的責任。」
李邑不贊同地道:「責任一向都是男人的。」
謝品如目光堅定地看著李邑:「女子也有責任,作為女兒,作為老太爺的孫女,既然被謝家從小養到大,就應該為謝家出一份力。」
李邑發出一聲輕笑,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奈:「有的時候真的弄不清楚你們這些女子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性別造成我們對待事情的看法不同,你自然是看不懂我的想法的,就好比你在人前永遠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李邑面上的笑微微收斂,他詫異地抬頭看著謝品如。
謝品如露出淡淡的笑:「你偽裝得很好,只是你太聰明了。」
一個真正玩世不恭的人不會刻意調查她的背景,更不會與她糾纏這麼長時間,與她談起交易的時候一套接著一套。
李邑摸了摸鼻子:「偽裝這麼多年被你看出來,真是失策,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否則我小命不保啊。」
「我們是朋友,我不會說出去的。」
謝韜不服氣被人算計,聽了水氏的話,從衙門裡找了一個很會辦案子的衙役,讓他幫忙去查,衙役拿了錢,認真替謝韜辦事。
水氏回了娘家也沒有閒著,也花錢找人幫忙辦事,暗中調查。
調查期間,被關在牢房裡的錢明莫名暴斃,死了以後被人直接扔了出來。
錢明的妻子張氏哭得不成樣子,水氏還有事情沒問錢明,得知錢明死了,水氏立即去了錢家。
水氏到的時候,錢家正在辦理喪事,張氏難過丈夫剛剛去世,得知水氏前來,頓時心生怨恨,她衝出來,拿著扁擔就朝著水氏砸過來。
張氏要打水氏,被水氏身邊的人攔住,手被攔住了,嘴巴還沒有被捂住,張氏不依不饒地衝著水氏哭訴大喊:「我丈夫都已經沒了,你們還來幹什麼,是看他有沒有死透嗎?」
「我家相公為二老爺辦事那麼多年,替二老爺收拾了那麼多的爛攤子,最後竟然沒有得到什麼好下場,你們還要不依不饒。」
「是謝二老爺自己辦事不利,臨走之前不交代清楚茶葉被他賣出去了,拿不出茶葉,反而把所有罪名都怪罪到我的相公頭上。」
……
瞧著張氏的潑婦模樣,水氏的眉頭微微皺在一處,要不是為了謝韜,她哪裡會來這裡。
等張氏鬧得差不多了,水氏才道:「錢明自己立身不正,作為管事不能好好的辦事,竟然背對著主家用不知道哪裡來的舊茶換今年的新茶,你們還有臉在這裡叫冤枉。」
張氏一愣,旋即道:「我相公不過是一個管事,他哪裡來的本事用舊茶換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