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城相遇
2024-08-17 11:44:52
作者: 齡姜
甚少被女子拒絕,閻卿揚被謝品如拒絕到了如此程度,反而生出幾分非要知道謝品如家人是誰的架勢。
他甚少與女子有交流,眼下謝品如擺明了想要和他撇清楚關係,逼迫太緊也不合適,閻卿揚思慮一下,決定暫時放過謝品如。
「也罷,姑娘說的也對,那就此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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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品如鬆了口氣,「恭送閻將軍。」
好不容易送走閻卿揚這個殺神,謝品如叫上周吳趕緊從碼頭離去,這裡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閻卿揚朝著另一個方向走,走了半道對身邊一個屬下道:「你去跟著那個姑娘,看看她們去什麼地方?」
謝品如坐上馬車,周吳不曾停留太久,直接朝著大明寺方向行駛,途中走了一半,車夫察覺不對勁,他小聲地告訴周吳,身後似乎有人在跟蹤他們。
車夫是周吳找來的好手,武功高強,他發現有人跟蹤,那就一定有人尾隨其後了。
周吳讓車夫沿著源城繞圈,又把車夫的發現告訴謝品如。
謝品如眉頭微蹙,思考尾隨她們的人是誰?
沿途除了那一小波的水匪,基本沒出現什麼問題,到了源城忽然有人跟蹤他們,那跟蹤的人應該不是從宣城過來的,知道她來源城的無外乎就那麼幾個人。
驀然,謝品如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人的身影——白邑,那個被她幾乎忘在腦後的少年。
「小姐,可是想到誰了?」
謝品如問蘭穗:「我們臨走之時,白公子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特別的話?」
蘭穗搖頭回道:「公子當時很不高興,並未與奴婢說話。」
弄不清楚背後跟蹤她們的人是誰,謝品如無法心安,更別說去大明寺了。時間將要靠近晌午,眾人也是飢腸轆轆,暫時無法去大明寺,倒不如找一間酒樓吃些東西再做其他打算。
馬車停在源城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樓,謝品如從馬車上下來,一行人上了酒樓的包間。
包間坐定後沒多久,門外有敲門的聲音,蘭穗開門,看清楚門外的人,她張口驚訝地說了一句:「公子?」
謝品如回頭,只看見白邑站在門口,身後跟著王籌,他的手中拿著一把扇子,朝著謝品如在笑。
看見來人是白邑,謝品如知道了跟蹤她們一路的人是誰了,不禁鬆了口氣。
起碼白邑對她沒什麼壞心。
周吳不認識白邑,他只看見一個年歲不大的公子,此時正對著他家小姐在笑。
「這位公子,屋裡面都是女眷,還請你出去吧。」
周吳走到白邑面前,遮住了白邑看謝品如的視線,神情嚴肅,儼然是一個恪守規矩,為自家小姐著想的老管家。
白邑巴望著能早日見到謝品如,好不容易見到人了,門前卻出現一個「攔路虎」,阻擾他與謝品如親近。
「我與你家姑娘相識許久,可是同桌吃過飯的交情。」
白邑瞧著周吳年紀很大權限不小,一看就是長輩身邊的忠僕,被派出來陪在謝品如左右。
他擔心得罪了周吳,往後沒什麼機會在周吳的眼皮底下靠近謝品如,說話也稍微潤色了一下。
換成周吳沒在跟前,白邑早就口花花的調戲起了謝品如,兩人可是勾肩搭背的交情。
包間的門還是敞開的,正是吃飯時間,偶爾有人從門口路過,白邑的性格謝品如算是了解,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她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周爺爺,我和他是認識的,你讓他進來吧。」
周吳聞言,側身讓白邑進去。
王籌尾隨白邑其後,進門時,對站在門口的周吳微微點頭。
周吳見多識廣,看了王籌的面相後,眉頭微微皺起,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白邑坐在謝品如對面,笑著對她道:「我們又見面了。」
離開宣城之前她與白邑告別,白邑沒有出來相送,謝品如還以為此生大概不會與他有什麼見面的機會。
沒料到眼前這個少年比她想像中還要堅持,竟然不聲不響地追到了源城。
「之前在集市上跟蹤我們的人是你?」
「不是我,是和你一起從船上下來的閻卿揚的人。」
閻卿揚?
他沒事派人跟蹤她幹什麼?
「你幹了什麼事被他給盯上了?」白邑追問,「被閻卿揚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謝品如看著白邑:「你認識閻卿揚?」
白邑毫不猶豫地道:「我當然認識了,他是赫赫有名的戰神,誰不認識?」
「他派來跟蹤我的人呢?」
白邑笑眯眯地道:「被我的手下套了麻袋揍了一頓,扔亂葬崗去了。」
謝品如抽了抽嘴角,想了一下,這的確是白邑能幹出來的事,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閻卿揚赫赫有名,你得罪他可沒什麼好處。」
白邑與閻卿揚相比,自然是白邑與她最熟悉,面前這人瞧著是個玩世不恭的少年,謝品如隱約有種感覺,他的玩世不恭只是表面的一層偽裝。
就好比她,明明清醒,在人前卻要裝出一副痴傻模樣,矇騙別人的眼睛。
「有本事他就查到我的頭上,並且拿出證據是我讓人幹的,就怕他明明查出了真相,也不好把此事給捅出去。」
白邑的眼睛狹長,算計人笑起來的樣子就好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派屬下人跟蹤一個姑娘,被人套了麻袋揍了一頓,此事說出去也是丟人。
他不相信閻卿揚有這個臉面說出去。
「瞧你說話的語氣,你與閻卿揚很熟?」
白邑臉上的笑微微收斂,很不屑地說道:「誰和他很熟了。」
想到京城的姑娘提起閻卿揚就是一臉花痴模樣,白邑擔心謝品如會被閻卿揚的皮相欺騙,進而生出愛意。
「你可別被閻卿揚那張臉給騙了,那傢伙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聽說他還生吃過死人呢,萬一哪天他肚子餓了,瞧著你長得細皮嫩肉的,把你生吃了,保證你連哭都沒有地方哭。」
白邑說得危言聳聽,尋常姑娘早就被白邑給嚇到了,謝品如可沒那麼容易被嚇到,等白邑說完,謝品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真會編。」
謊言被人捅破,白邑沒有一點兒心虛的模樣。他若無其事地搖著手中摺扇,道:「我說得的確是真的,行軍打仗一旦深入敵人腹地被困,缺衣少糧最後只能吃人肉,生吃人肉閻卿揚或許沒有幹過,人肉他肯定是吃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