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2024-08-17 07:07:39
作者: 晨霧的光
想到兒於忠既是好奇又是惱怒,明明是討好的事兒,怎麼就讓人給弄砸了呢!不甘心吃這個冤枉虧,又怕日後被皇上和皇貴妃埋怨,於忠看了眼正等著宮女穿戴披肩貂襖的穆書榆,咬了咬牙轉身進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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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之後並未見到秦承釋,於是又躡手躡腳地往裡間兒走了過去,透過半掩的門往裡面望了過去,只見秦承釋正閉目躺在軟榻上,旁邊坐著一名女子正在用絹帕在給他輕輕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兒。
於忠見狀忍不住推門走了進去,那坐在榻邊女子聽見有人進來便回過頭張望,等於忠看清對方的模樣之後不禁大吃一驚:「烏淑儀,您怎麼會在這兒?您什麼時候進來的?」
「娘娘,您都來了,怎麼也應該讓皇上知道才是啊,就這樣走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別人?」小亮子雖不知屋子裡的人是誰,但也不想讓穆書榆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回和安殿去,至少也應該弄清楚那女人的身份哪才行啊。
「不必看了,本就是咱們不請自來,快走吧,福欣還等著呢。」穆書榆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她也只是瞧見了裡面那人的一個背影兒,但她並不想知道那人是誰,只想儘快離開。
小亮子趕緊讓人在前面掌燈,如蘭如意則是在一邊一個地扶著穆書榆。
「等等!」
穆書榆聞聲停步回頭,卻見是秦承釋疾步走了出來,可能是正發著燒,兩頰有些紅潤,腳步也不是很穩。
「書榆,你去哪兒?」秦承釋到了穆書榆跟前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身子略微晃了一下,語氣問得很急。
穆書榆見秦承釋眼睛裡全是血絲,知他病得難受,就不想再惹他生氣,於是笑著說:「臣妾聽說皇上病了,特意過來瞧瞧,事先也沒讓人通稟請示,是臣妾魯莽了。」
秦承釋皺起了眉:「你來見朕從不需要通稟請示,你既是這樣說可是生朕的氣了?朕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朕這就問個清楚。於忠,你說烏淑儀是怎麼進的長宣殿?」
穆書榆耳邊聽著秦承釋說烏淑儀時,起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看見從裡面走出來又安靜地站到一邊的烏樂雙才知道自己沒聽錯也沒看錯,心裡一時之間也理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
「回皇上,奴才方才去和安殿見皇貴妃去了,奴才並不知烏淑儀是如何進來的,是奴才失職,求皇上恕罪。」於忠聽秦承釋問自己,立即就跪了下去。
旁邊的兩個小太監這時也哆嗦著跪下了:「回皇上,方才是烏淑儀過來說有事要求見皇上,奴才們怕烏淑儀有要緊的事兒,而且皇上龍體違和卻仍在看奏章,又想著烏淑儀許是能勸勸皇上歇息歇息便進去通稟了,奴才進去時皇上正伏在龍案上,烏淑儀聽見奴才喊人便一塊兒進來將皇上扶到榻上歇息,之後皇上也沒說用不用烏淑儀服侍,奴才們也沒敢多嘴。」
「朕是一時睡了過去,才不知有人進來的,書榆你也聽見了,並不是朕要召人侍寢。」秦承釋橫了那兩名小太監一眼,才又急著和穆書榆解釋。
穆書榆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烏樂雙是後宮之中難得一直都在為自己憂心的人,自己與她也處得好,甚至比穆書燕都要親近些。
只是她忘了,烏樂雙對秦承釋用情之深只怕也是無人能及,這個女人因為思念秦承釋曾經憔悴到幾近丟了性命,烏樂雙是真心愛著秦承釋的,那是不計得失最純粹的情感,所以自己在烏樂雙面前無法挑剔惱怒,以烏樂雙的性子若不是過於想念秦承釋了,又怎麼會跑到長宣殿來呢。
想到這兒,穆書榆忍下心中酸澀,溫和地笑著:「皇上這是說的什麼話,烏淑儀難得能見皇上一面,自當好好兒與皇上說會兒話,況且皇上還病著又談什麼侍寢不侍寢的,臣妾又不是妒婦,哪能在這上面兒與皇上鬧彆扭,皇上快回去歇著吧。」
烏樂雙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期盼:「回皇貴妃,臣妾本是有事要奏明皇上,未曾想皇上正病著,臣妾確無其他意圖。」
「我知道,那今兒晚上你便受累,留下來照顧皇上吧。」穆書榆沖烏樂雙笑了笑,轉身又要往外走,沒想到秦承釋卻不肯撒手。
「皇貴妃既是如此賢惠,為何不親自服侍朕,朕病得這樣重你還忍心將朕隨便扔給不相干的人,皇貴妃未免太過狠心了些。」
穆書榆無奈:「皇上,福欣這幾日一直睡得不好,臣妾還要回去陪她,你快些進去早點兒歇著吧,有烏淑儀在定是能將皇上侍奉得妥帖。」
秦承釋哪裡肯聽:「福欣有乳母宮女一幫人伺候呢,若是害怕就多留幾個人陪她哄她,你留下陪朕。」
「哎,娘娘瞧皇上也忒可憐了,您還是留下吧,公主那裡奴才這就派幾名大宮女去侍奉。」穆書榆還要再勸,只是於忠與小亮子再加上長宣殿一堆宮人半是架著半是簇擁著就將兩人送進了內室,竟是再無人理會還站在門口的烏樂雙。
烏樂雙垂頭苦笑,站在原地又想了一會兒,才帶著宮女回和靜殿去了。
秦承釋如願以償地躺在床榻之上,卻仍是拉著穆書榆的手笑:「你還是心疼朕的吧,不然不會一聽於忠說朕病了就趕了過來。」
「這是臣妾的本份,既是有人這樣說了,臣妾自然也不能裝作不知道,皇上快些睡吧。」
「那你上來摟著朕吧。」秦承釋坐起來要拉穆書榆也躺到榻上。
穆書榆趕緊攔著他:「剛脫了衣裳就別再折騰了,我自己來。」說完見秦承釋沒再挪動,穆書榆只好自己脫衣裳半靠在他旁邊躺著。
秦承釋立即偎了過來,雙手改摟著穆書榆腰,將頭枕在她胸、前,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朕就願意這麼著和你一塊兒呆著,就是什麼也不說都覺得舒服。書榆,朕後悔不該聽皇后的話將福欣交給你撫養了,自打福欣去了你那兒,你越發冷落朕了,你今兒個必須答應朕,以後凡事都要先想著朕才行。」
將福欣交給自己照顧看來還真是皇后的主意,就是不知其用意到底為何,是想要害自己呢還是真的另有隱情。
「你想什麼呢,朕和你說話你也不理,你到底答不答應?」秦承釋胳膊一收,卻是將穆書榆摟得更緊了。
穆書榆難受地動了動,也沒聽見秦承釋讓自己答應什麼,只當他在胡言亂語:「是,臣妾答應了,皇上快些睡吧。」
「你穿這麼些衣裳做什麼,朕都摸不著。」秦承釋半閉著眼,擡起一隻手胡亂地扯著穆書榆的裡衣,好容易逮到個空隙頓時就麻利地鑽了進去。
「皇上,您還病著,可別亂來。」穆書榆不自在地去拉秦承釋的手。
「朕沒力氣亂來,就是想稀罕稀罕你也不行麼?你把衣裳脫了,朕難受就想摟著你。」秦承釋說完又要繼續去扯穆書榆的衣裳。
穆書榆左擋右攔也敵不過秦承釋的力氣,又怕他本就一身汗再受了風加重病情,於是只好順了他的意將衣裳全脫了。
秦承釋喜得立時將衣裳全脫了,然後將被往兩人身上一蓋,整個人都環抱住了穆書榆,兩人之間一點縫隙不留,人在背後偷偷親吻著穆書榆。
「別鬧了。」穆書榆被秦承釋戲弄得心直煩,不禁開口說了他。
「皇貴妃也一定是想朕了吧,讓朕親親吧。」
穆書榆立即閃躲,不讓秦承釋的手得逞,秦承釋卻是直接將身子往下挪了挪,又將穆書榆翻轉過來,讓她微側著身子面朝自己。
「朕什麼也不做,朕自病了那天起就想著讓你過來陪朕,但又怕你心裡不樂意,也又怕將病過給你,如今總算是如了願,你就不能順著朕一些麼?你那麼喜歡福欣,可別忘了福欣是朕的女兒,你可得哄著朕高興,朕才能將福欣送給你,這回你可是聽話了麼?」秦承釋的話音止於穆書榆的懷裡,摟著她已是睡著了。
穆書榆聽了這話哭笑不得,等秦承釋睡得熟了才敢挪動身子,誰知剛動一下兒秦承釋便皺眉更是緊、貼住了自己,怕他好不容易睡著了,萬一驚醒了又再鬧,於是也只好就著這個姿勢睡下了。
穆書榆僵著身子睡了一宿,醒來時只覺腰酸背痛,手腳冰涼發麻,胸悶氣短氣不夠喘的,又乏又累地睜開眼,卻發現原來秦承釋正半趴在自己身上,難怪自己這麼難受,沒被壓得背過氣去已經算是不錯了。
活動了幾下兒僵硬的胳膊,穆書榆伸手去推秦承釋,想將他推到一邊兒自己好起來,沒想到這人睡得死沉死沉的,自己根本推不動,於是只好改推為掐。
秦承釋吃痛也睜開了眼,眯著眼盯著穆書榆看,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兩人的狀況,不禁吃吃笑道:「朕這不是做夢吧,皇貴妃居然與朕同榻而眠。」
「看來皇上昨兒真是病得糊塗了,您快上起來吧,臣妾身上又、痛又、麻的。」穆書榆沒好氣地白了秦承釋一眼。
秦承釋笑眯眯地摟著穆書榆直接翻了個身,將兩人的位置調換過來,穆書榆胳膊疼得直喊:「我身上都讓你壓麻了,你還這樣弄,疼死了!」
「是朕不好,朕給你揉、揉活活血就好了。」說完便去幫穆書榆揉胳膊。
「這種事兒只管讓如意她們去做就好,臣妾還是先起來吧。」
秦承釋立即按住了穆書榆不讓她從自己身上下去,又將手伸到兩人中間笑:「朕也被皇貴妃壓得又麻又痛的,朕也要活活血才行呢。」
穆書榆還沒等反應過來,只覺身子一痛,頓時恨得咬牙切齒:「你要不要臉!」
「朕在皇貴妃面前是不講臉面的,只求皇貴妃恩典讓朕能快活快活,可好」秦承釋吸著氣說笑。
「宮裡的女人還少嗎,別在我面前演戲,何苦找不自在!」穆書榆皺眉感覺很不舒服。
「誰也比不了朕的書榆,朕已經忍了三個多月了,你說過一個月為期,那今兒三次是跑不掉的。」秦承釋也知穆書不舒服,只是動作輕柔幫她緩解。
「皇上龍體未愈,不宜過於放縱,昨晚上烏淑儀還一心想照顧皇上呢。」穆書榆不想與秦承釋再耗下去了,而且這時也適應許多,又知逃不過去也就想認了。
秦承釋喜得不行,看著妖妖嬈嬈一臉嬌媚的穆書榆興不行,嘴裡還說著:「朕誰都不記得,朕只記得皇貴妃摟著朕哄著朕,還說往後凡事都只想著朕,以朕為先,至於其他的朕一概都不知道。」
穆書榆倒愣住了,回想自己何時答應過這種事,這一走神兒秦承釋哪裡可就不肯甘休了,再次將穆書直弄得穆書榆昏昏沉沉才肯罷手,然後又摟著她直喘:「朕能得了你這個寶貝心肝兒,真是都舒坦到骨頭縫兒里去了。」
「皇上不可再亂來了,傷了身子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快別鬧了。」穆書榆察覺秦承釋手腳又不老實,連忙勸阻他。
「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卻又不甘心,皇貴妃再陪朕歇息一會兒吧,等會兒咱們再一塊兒起來,不然朕這麼懸著也不好受。」秦承釋哼哼唧唧纏著穆書榆就是不鬆手。
穆書榆見秦承釋一副死乞白賴地模樣,到底還是心軟了,禁不住還是又用心服侍了他一回才讓他罷手。
「皇貴妃好真是手段,朕差點兒就死過去了。」秦承釋窩在穆書榆頸側輕輕笑著。
「快起來吧,這都什麼時辰了,不用上早朝了嗎?」穆書榆伸手掀開縵帳往外面看了看,隱約間只見外面已經是大亮了。
「急什麼,今兒又不用見人說事兒,先這麼膩歪著呆會兒,讓朕再舒坦一會兒,等會兒一塊兒洗洗再歇著,聽話。」秦承釋確實是折騰累了,人纏在穆書榆身上又睡了過去。
穆書榆也知道自己有這個吃軟不吃硬的毛病,雖是心裡早已決定冷心冷情地對待這個男人,只是面對這樣病弱的秦承釋到底還是暫時退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