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024-08-17 07:06:37 作者: 晨霧的光

  「還請太妃幫幫淑儀。」秋荷又跪在了穆書榆面前。

  穆書榆知道烏樂雙誤會了,但也不急著解釋而是看著秋荷說道:「你當我不想幫你家淑儀?只是我這裡也正有為難事要求皇上,還不得答覆呢,你忠心為主是個好樣兒的,起來吧。」

  然後又轉過頭對烏樂雙說:「王府的情景想必虞陽城沒人不知道,艱難得很,我在王府里看著那些個孩子成天愁眉不展地過苦日子,心裡只覺對不起王爺,我前幾日見皇上的時候還求著皇上開恩能將封號爵位賜下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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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太妃也有這樣大的難處,不知皇上是怎麼說的?」烏樂雙問道。

  「依我看,皇上應是有些想法,但畢竟不是我一人之力能成事的,不過我瞧著皇上言語間無意中透露出來的意思,像是朝中有人不同意將封號爵位賜給趙家。況且無錢難辦事,光是打點皇上身邊的那些個奴才所費甚多,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太妃終是比我強些,皇上還肯見你聽你訴苦,相信終是能得皇上體恤的。」

  穆書榆嘆了口氣:「但願吧,等有機會再求皇上便是,其他的聽由天命而已,還好孩子們都聽話,對我也孝順。秋荷,你先下去吧,我與烏淑儀有些事情要說。」

  「是,奴婢退下了。」秋荷捧著小匣子迅速退了下去。

  穆書榆等她將門關好了才對烏樂雙說道:「我讓秋荷出去是想同你說,你被遷來此處並不是因白子若,而是因為我。」

  烏樂雙臉上難得有了表情,詫異地問道:「因為太妃?」

  穆書榆點點頭:「皇上一直以為我有磨鏡之癖,那日也是以為你我同床在行非禮之事,故而才震怒的,說來是我連累了你,只是我未曾做過任何曖昧之舉,平日也無人這樣想過我,不知為何皇上非要認定此事,這也是我不敢為你求情的緣由。」

  烏樂雙定定地看了穆書榆一會兒,突然輕笑起來:「這事如何能怨太妃,那日是我求著太妃要在和安殿借宿一晚的,至於皇上怕是過於看重太妃才會有如此荒謬之想,不過和羲前朝確實是盛行過一陣子女風,其他諸國也有,但終究沒什麼意思漸漸地也就消散無人再提了。想必是太妃不與人爭寵卻喜與人結交,皇上難免起了疑心,太妃能得皇上這樣看重,王府復起也是早晚的事了。」

  「你不生我的氣?」

  烏樂雙已是收了笑容搖頭道:「生什麼氣呢,聽聞子若已經晉了昭華,往後還會有更多的美人入宮,我氣得過來嗎?我只怪自己交付了真心,如今想收卻是收不回來,我永遠也忘不掉第一次見到皇上時,皇上對我笑得有多溫柔,那些日子便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候了,樂雙難得與太妃投緣,雖算不上知己也要對太妃說一句,其實也是太妃對樂雙說過的話,樂雙已是無用之人,只願太妃能不為情所苦,珍重愛惜自己,若是能一切安好樂雙也為太妃高興。」

  穆書榆聞言無聲淚落,這樣好的女子竟要將後半生都消磨在這僻靜幽冷之所,夏日已是如此,到了秋冬之時這裡又會是怎樣的悽苦,若是烏樂雙本無心那此處也算是避世的好地方,可偏偏她對秦承釋用情至深,這樣下去早晚是要抑鬱而終的,此時不免在心裡恨起秦承釋來。

  又勸慰了烏樂雙一陣子,穆書榆怕久留多有不妥便起身告辭。

  「我與太妃一起出去,等到前邊的園子再分開,也不會有人瞧見。」

  穆書榆聽了高興:「這樣才對,皇上雖是將你遷來此處,但並未限制你出入行走,平日裡還是要多出去走走散散心才好。」

  「我並非要去散心,而是有事要去求子若。」

  「何事,我不能幫著辦嗎?你何苦去求她,我見過白昭華一次,她並不好說話吧?」

  烏樂雙點頭:「正是如此,但此事也只有她能說上話了,皇上要聯合岩炙、紀國出兵川曲,岩炙國君要我父皇供應岩炙十萬大軍的糧草,這些之於連山來說實是承受不起,父皇其實已經讓人給子若傳了話,但子若只是不理,我只能去當面求她了。」

  「連山國不也是她的娘家,連山國被拖垮了與她又有什麼好處,這點事理她也不懂?」

  「子若從小便因身份卑賤受了不少苦,這些個道理她怕是根本不懂也不想懂,憑美色侍君能風光幾日,岩炙若不是以和羲惟命是從又擅征戰,淑妃憑她再美也不能榮寵不衰。」烏樂雙與穆書榆一同出了和雅殿,邊說邊往和清殿方向走去。

  還好一路無人,穆書榆便陪著烏樂雙多走了一段路,在快到和清殿的時候才分開。

  「姐姐好興致,身子骨兒弱成這樣兒竟能從和雅殿走到這裡,不知是要去求見皇上,還是來看妹妹的。」

  穆書榆沒走出多遠,便聽到有人說話,聽語氣應該是烏樂雙遇到白子若了,她不想管閒事但又擔心烏樂雙受氣,忍不住回走了幾步站在一處不被發現的角落觀望。

  「我是來看妹妹的,咱們還是去你那裡聊吧。」

  「不必了,皇上還等著我過去一塊兒用膳呢,姐姐有事只管說出來,妹妹如能幫上忙一定幫。」白子若表情與說出的話可是截然相反,任誰都能看出她哪有半點要幫忙的意思。

  烏樂雙沒辦法,只好說了:「妹妹想必是已經知道父皇所說糧草之事……」

  沒等烏樂雙再往下說白子若直接就揮手打斷:「姐姐不必再說此事,姐姐是連山國的正經公主,子若算是個什麼東西,不然為何姐姐姓烏,妹妹卻只能姓白?子若在別人眼裡出身卑賤,就算是後封了個公主在這裡也仍是被人嘲笑來路不正,姐姐知曉大義,妹妹無知得很,只知道既是侍奉了皇上便一輩子是皇上的人,連山與我再無半點瓜葛。依妹妹看,姐姐也當如此,身在和羲卻為連山訴苦,怎麼不想想皇上操心出兵之事有多勞累?往後再不要提連山國之事,我白子若眼裡心裡只有皇上、只有和羲,沒有連山!」

  烏樂雙本是冷情之人也不免被白子若的一番言論給氣著了:「你便是恨父皇,恨連山也抹不掉你的出身,你的故土也只能是連山,若是連山被這次征戰給拖垮了你又怎麼可能逍遙自在下去!」

  「哼,姐姐這話真是可笑,我有皇上,皇上會對我好,姐姐不要因為自己不會做人失了寵就壞心眼兒地也不盼著我好,今日你言語莽撞我恕你一次,若再有下次我必定回了皇上處置你,還當自己是在連山時高高在上的正統公主呢?你該醒醒了,只長得美有什麼用,冷得像冰硬得像石頭能不讓皇上倒胃口?竟然讓皇上從床上給揪了出去,換作是我羞也羞死了,還有臉出來四處晃蕩,姐姐可真是心寬之人!」

  穆書榆不知道烏樂雙如何承受這番話,但她已經是被氣得不行,也忍不下去了,於是快步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站到了烏樂雙身邊,冷冷地看著白子若:「白昭華所說之言未免過分了吧。」

  「今兒可真涼快,兩塊兒冰杵在這兒,太妃說我過分,那太妃躲在旁邊偷聽別人說話過不過分呢?」

  「我只是路過,也不關心你們說了些什麼,不過皇上可是說過白昭華不過是從三品的位份,還讓本太妃別失了身份,方才沒見白昭華給烏淑儀見禮,現在也未給本太妃見禮,又口口聲聲以我自稱,竟不稱嬪妾,這可是以下犯上啊。」

  白子若聞言怒瞪穆書榆:「太妃不必急著教訓嬪妾,嬪妾位份雖低但卻知禮義廉恥,太妃又有何能讓嬪妾信服,自己行得正做得端再來逞威風不遲。」

  「本太妃無能沒辦法讓白昭華信服,只是品階位份比昭華高而已,你只管跪下見禮便是。」

  穆書榆也不生氣,一字一句地嗆著白子若,又怕給烏樂雙找麻煩於是又說道:「這裡沒烏淑儀什麼事了,淑儀還是回去吧。」

  烏樂雙自知勸白子若無望,也不想參與什麼紛爭,點了點頭一臉失望地帶著秋荷回和雅殿去了。

  「太妃逼嬪妾跪下,恕嬪妾不能照做,嬪妾這點骨氣還是有的,不想也不願跪沒了禮義廉恥之人,太妃若是怪罪那嬪妾任太妃處置好了,不過這是宮裡,太妃外戚若要干預後宮之事也該再三思慮才是,不然去請示淑妃娘娘也可。」

  白子若自認並無半點過錯,自己與烏樂雙說話,這個穆書榆多管閒事跳了出來,也不想想她自己做的事有多見不得人還敢教訓自己,即使是皇上知道了她也不怕,皇上寵愛自己不說,也不可能為一個逆倫的女人徇私!

  「哦?既然白昭華這樣說了,還請昭華細說到底是哪件事讓本太妃沒了禮義廉恥?」穆書榆隨口問道,態度自在極了。

  白子若沒想到穆書榆竟然會這樣不要臉面地大大方方問自己,還真是不知羞恥。

  「太妃獻媚於皇上,還用得著嬪妾多說?長輩如此還真是我和羲之恥,更難得是太妃如此張揚不知隱晦。」

  穆書榆眯起眼,既然這個白子若從小到大受了不少苦,也應該學會點眉眼高低了,沒想到一朝得寵居然這樣跋扈,自己不能衝動,必須要忍一時之氣,倒不是怕了這個小人得志的白子若,而是怕得罪了秦承釋不好辦。

  「白昭華口出惡毒誣衊之言,本太妃不想再聽。」

  「太妃都已經做了還怕別人說?不是要教訓嬪妾嗎,怎麼卻要走了,往後太妃還是不要逞一時之勇為好,否則丟人現眼惹人笑話!」白子若得意極了,太妃又如何,自己不自重還不是擡不起頭來。

  穆書榆忍著氣轉身要走,又正碰上急步過來的於忠,只好又停住了腳步。

  「於總管,是不是皇上讓你過來的,我這便過去,都是太妃話多誤了皇上用膳。」

  於忠沒理會白子若,而是先給穆書榆問了安,他在長宣殿見白子若半天沒過來,便派人去問,結果小太監跑回來說白子若與太妃對上了,這還了得,自己只好先過來息事寧人。

  「有勞於總管跑了一趟,是我耽誤了白昭華,還請於總管帶我向皇上恕罪。」

  「太妃說哪裡話,奴才不知太妃進宮,還請太妃一同去長宣殿面聖。」

  「於忠,你糊塗了,你是來請我的,太妃面不面聖要你多嘴!」白子若見於忠來了之後也不給自己請安,只管奉承穆書榆,頓時氣惱不已,上次已經被這女人攪了一次自己與皇上獨處的機會,難不成還要再來一次!

  穆書榆覺得這個白子若是被突來的光環沖昏頭了,先不說於忠是從小兒就貼身服侍秦承釋的人,這太監本就最愛記仇,況且於忠還是總管太監,除了皇上這宮裡誰見了他不客氣三分,偏她居然直呼其名還大加訓斥,真是不想好了。

  見白子若狂成這樣兒,穆書榆心情突然好了起來,這下不用自己如何,於忠若是想暗地裡使個壞可是容易得很。

  於忠微微一笑看著白子若:「白昭華息怒,皇上並不曾派人來請昭華,奴才也是聽小太監說昭華對太妃口出不遜才趕過來的,皇上可是再三曉諭後宮諸位妃嬪對太妃要以禮厚待,昭華怎麼能如此不懂規矩違了聖意,再說恃寵而驕也不大好吧。」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來教訓我,不過是一個奴才就想造反了,等我見了皇上有你好瞧的!」白子若見於忠不給自己面子,更是惱羞成怒轉身便走。

  「於總管,煩請你回過皇上,往後我也沒什麼臉面再進宮了,這就回王府去。」

  於忠立即躬身說道:「奴才曉得,太妃放心,奴才恭送太妃。」

  穆書榆回了王府,想想自己被白子若損成孫子樣兒卻無力反擊既生氣也無奈,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也就不再為難自己。

  沒想到只過了一個晚上,趙信書就跑了來:「兒子給太妃請安。」

  「這一大早的你跑來是有急事?」

  「回太妃,兒子聽說太妃在皇上面前已是多為兒子美言,兒子突然想到有考慮不周的地方,今日特意給太妃送些銀票過來,也好方便太妃行事,都是兒子的罪過讓太妃為難了,若是今後有用銀子的地方,太妃只管說與兒子知道,兒子想辦法湊錢便是,雖然艱難不過太妃記住寧可多花錢也要打聽出是誰攔在裡頭才好。」

  這麼說果然是秋荷了,穆書榆心裡得意,這樣快就將內應揪了出來,自己還真是夠聰明。

  於是理所應當地將銀票收了下來,又讓趙信書放心,心裡卻想著等抽空兒還要讓人將銀票兌了出來,再換別處存放,省得趙信書起疑心,這樣自己也有了私房錢,將來也好防個萬一。有了銀子穆書榆寬慰不少,自己以後只要好好利用秋荷這個內應傳遞假消息就能輕鬆撈銀子了。

  又隔了半日,宮裡來人說皇上有旨讓穆書榆進宮面聖,趙信書等人這下更是相信穆書榆確實在盡力做事侍奉皇上,心下都很歡喜。

  穆書榆卻猶豫了,她很肯定白子若昨日是會告狀的,這秦承釋不會是想為白子若報仇吧,只是想也沒用又不能不去,只好整理一番進宮去了。

  進了長宣殿,於忠先迎了出來了,低聲兒說道:「太妃,奴才昨日已經是盡力了,只是瞧著皇上心情不大好,太妃警醒些。」他是看不上白子若在自己面前擺主子的譜兒,本想在皇上面前幫穆書榆說上幾句好話,沒曾想後來出了件事兒惹得皇上大怒,說來也只能慣太妃自己不爭氣,怕是誰也幫不上忙了。

  「多謝於總管美言。」穆書榆深吸口氣進了書房旁邊的次間兒。

  「臣妾給皇上請安。」

  「嗯,坐吧,聽子若說太妃昨日以身份品階相壓,非要讓她跪下認錯兒?」秦承釋手裡拿著書並未擡眼去瞧穆書榆。

  「回皇上,臣妾也是因白昭華盛氣凌人才說了她幾句,並未真要她跪下,但身份品階也確實是規矩,臣妾也不曾有過分言語。」

  「朕還聽說,子若之前是與烏淑儀起了爭執,太妃是為人打抱不平?」

  自己怎麼就忘了這個事兒了,穆書榆反應過來後立即笑道:「皇上,這本是烏淑儀與白昭華姐妹之間的事,只是臣妾實在是看不慣以下犯上之事,昨日若是換作別人臣妾也一樣會過問的。」

  「你有後宮協理之權?不然你為什麼要過問,以什麼身份過問,你一向有分寸,如果不是事關烏淑儀你會攪這次的混水?」秦承釋的逼問,讓穆書榆有些吃不消。

  「皇上非要誣賴臣妾出於私心,臣妾無法辯解,隨皇上處置好了。」

  秦承釋將書重重扔在了桌案上,站起身走到穆書榆身邊冷笑:「朕誣賴你?那你說說你為何要偷偷給烏淑儀送去二百兩黃金,嗯?朕怕你受苦給了你五百兩黃金,你倒是真願意與人有福共享啊。」

  什麼!秦承釋是怎麼知道自己給烏樂雙送金子的?

  穆書榆腦子轉不過彎兒了,心中只有一個疑問:這個秋荷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自己給烏樂雙送黃金的事和雅殿裡只有秋荷知曉,而自己對烏樂雙謊稱在秦承釋面前為趙家求情,當時也只有烏樂雙與秋荷在,所以她很確定是秋荷給趙家傳了話,但金子的事為什麼會被秦承釋知道呢,難不成秋荷給趙信書傳消息的同時也給秦承釋傳了?

  那秦承釋不是也應該知道了自己編造求情的事嗎,可看他這樣子又不像知道,難道秋荷是有選擇性的傳遞消息?

  穆書榆想不下去了,昨天還自信滿滿的,如今被秦承釋這一問一下子就全亂了套。

  「無話可說了?」

  秦承釋看著一聲不吭的穆書榆又沉聲說道:「書榆,你太讓朕失望了,將朕的心意也都辜負了,烏樂雙同樣不拿朕的恩典當回事,這次朕不能再顧情面一定是要給懲戒的。」

  「求皇上開恩,是臣妾主動去看望烏淑儀的,不關烏淑儀的事,臣妾自願領罰,求皇上不要罪及無辜。」

  「如果她肯拒絕你的饋贈那才是真正的無辜,你當朕不會罰你是不是,你已經犯了欺君之罪你知不知道?你是自身難保,還想為別人出頭!」秦承釋聲音漸高。

  穆書榆看著眼前這個絕情的男人,想到烏樂雙憔悴的樣子,再想到自己昨日忍氣吞聲地任白子若羞辱只為能顧全大局,可如今自己即使這樣放低姿態懇求也不能讓秦承釋軟下心腸,心中怒氣陡增。

  「臣妾自知死罪,只是烏淑儀一片真心只為皇上,如今身子已是瘦得不成人形,皇上看在她痴心的份兒上饒她一回吧,烏淑儀從頭至尾沒做錯過一件事,也沒說錯過一句話,若是再次蒙冤受罰怕有損皇上體面,還請皇上三思。」

  秦承釋眉頭緊皺:「朕除了將烏樂雙遷到和雅殿之外,並未對她有過處罰,怎麼到你嘴裡就成冤案了!朕說過不許你再與她說話、同行,你有聽朕的話嗎,還在這裡辯解,她明知朕為何將她從和靜殿遷走還私下與你相會,朕如何冤枉她了?」

  「烏淑儀不知道皇上為何要將她扔到和雅殿那樣偏僻的地方,每日心心念念的也都是皇上,皇上看不到她的真心嗎,還是為了白昭華就要將烏淑儀拋開?烏淑儀那副樣子都不知還能活多久,皇上還只是一味認定臣妾與她有什麼磨鏡之癖,臣妾無論說了多少次,皇上只是不聽,如今臣妾也不辯解,反正也沒臉茍活,況且還犯了欺君之罪,臣妾認罪,求皇上降罪!」穆書榆說完便直直跪在了地上,反正都已經欺君了還能好得了嗎?可憐烏樂雙為自己所累,但自己也顧不上她了,自求多福吧,該說的自己也都說了。

  「你當朕不敢處置你?」秦承釋怒極反笑。

  穆書榆聞言連磕了三個頭:「君無戲言,臣妾如何敢置疑皇上,只求速死!」

  「好!好!好!你有骨氣,還要頂著朕說話。於忠!」秦承釋被穆書榆激得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皇上。」於忠立即走了進來,一看秦承釋的臉色再看穆書榆這架勢就知道事情不好。

  「太妃因犯欺君之罪自願求死,朕成全她,讓人賜酒給太妃……」

  於忠趕緊連滾帶爬地到了秦承釋腳邊求道:「皇上三思啊,太妃對皇上向來百依百順,一心為皇上著想,太妃年輕有不對的地方皇上訓斥教導便是,如何為一點小事就要大動干戈,等皇上消了氣回想起來豈不是要後悔萬分!求皇上開恩哪!太妃,您快給皇上認個錯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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