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她是誰

  這麼想著，我從賈亮身前閃開了，賈亮正對著小女鬼，嚇得立刻大喊：「非雪，你幹什麼？你不是說會幫我嗎？」

  我點點頭：「你跟她說說話吧，問問她是誰。」

  賈亮卻沒有這麼做，以為我是不願意幫他，一邊罵我，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些黃色的東西，我一看，竟然是符紙。

  不知他哪裡聽來的辦法，把符紙往客廳四角一貼，符紙立刻泛起微微的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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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看，感覺不對勁，真正的驅鬼符紙是不會有這種變化的，而且我從那些泛光的符紙里感受到了陰氣。

  剛想行動，小女鬼卻突然哀嚎起來，她抱著腦袋，痛苦地在地上打滾，半晌，才站起身來，鬆開雙手，憤怒地瞪著賈亮。

  我看見小女鬼的耳朵里，眼睛裡，嘴巴里和鼻子裡都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她瞪著賈亮的模樣，十分可怕，質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說罷，雙手虛握，在空中亂舞著，房間裡忽然陰風四起，吹得我的頭髮翩翩飛舞，房間裡的器物，小家具，也都騰空而起，小女鬼雙手緊握，那些東西全部朝賈亮飛去。

  我看著滿天飛舞的杯子、凳子、時鐘、花瓶，再看看喝多了酒，站都站不太穩的賈亮，知道他一定躲不了。

  立刻從腰間抽出斬龍鞭，向那些器具揮去，我怕不小心打到賈亮，並不敢太用力，只打掉了一些能傷人的器具，但因為那些器具的速度非常快，即便只是一個小小的靠枕，也將賈亮打得摔倒在地。

  小女鬼見狀，越發生氣，四周的空氣降得非常低，她張牙舞抓，張著血盆大口向我飛來，我見他嘴巴里乾乾淨淨，模樣也沒有魔化，就知道她還沒有傷過人。

  我之前就說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既算得上半個道家，又有鬼母的身份和責任，更加不可以傷害她。

  看著她七竅里流出來的血越來越多，我不忍心還擊，拿斬龍鞭攔住他，見她紅了眼，一定要傷害我的模樣，我趕緊後退，一邊抵擋她毫不留情的攻擊，一邊趁機念咒，讓血玉輸送了一些陰氣給她。

  她見縫插針的打法，讓我被她的鬼氣抓傷，我見自己的陽氣在淡藍色的傷處不斷外泄，趕緊退離小女鬼，使出護體真氣，右手燃起三昧真火，在藍色傷口上來回炙烤著。

  小女鬼感受到我的好意，也知道我現在是不想讓自己的陽氣傷害到她，定定地站在一旁，愣愣地看著我。

  小女鬼看了我一會兒，便再次疼痛哭喊著，在地上打滾，我見賈亮從臥室里拿出一把木劍，朝小女鬼跑女，趕緊加速了療傷，在賈亮傷害小女鬼之前，一腳將賈亮踢翻在地。

  但賈亮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像發了瘋似的，迅速起身，再次向小女鬼刺去，我下意識地反手抓著賈亮的胳膊，沒想到，指甲竟抓破了他的皮膚。

  四條鮮紅的血印出現在賈亮的手臂上，賈亮疼得抽了一口氣，我趁機，再次將他踢倒，賈亮這才安靜下來。

  我迅速撕掉客廳四角的符咒，一把三昧真火，將它們都燒了。

  小女鬼這才停止了嚎叫，擡起頭，看著我，一副慘兮兮的模樣，道：「謝謝姐姐。」

  我點點頭，賈亮卻怒不可遏，對我對大吼：「夏非雪，你想聯合她一起害死我嗎？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我回頭看著賈亮，冷笑道：「那些符紙，和這把木劍，是誰給你的？」

  賈亮聽我這麼問，有些侷促，眨著雙眼，斷斷續續：「這是上次從雲南回來以後，我去道觀求來保平安的。」

  我見他這幅模樣，就知道他在撒謊，厲聲道：「你可知那些符咒並不是真正的道符，而是可以招致陰兵的陰符？這種符咒，道觀可能會有嗎？」

  賈亮睜大雙眼，驚訝地看著我，我突然覺得他這個模樣，跟這個小女鬼有點像。

  心中有一絲明了，賈亮問道：「你說那是陰符，陰符是什麼？」

  我也是剛剛才想起的，巫書里提到過，相傳有一種陰符，可以召喚地下的陰兵，殺人殺鬼，但這種陰符由於違背三界秩序，禁止使用，非常少見。

  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只是用來糊弄賈亮的，但他的那些符紙，確實不是真正的道符，沾了陰氣，便沒有解釋，反問道：「你先問問這個小女孩是誰吧？」

  賈亮看了看小女鬼，小女鬼可能覺得自己剛剛傷害了賈亮，非常不好意思地低頭拽著自己的衣角，委屈又可愛。

  半晌，賈亮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指著小女鬼的手，顫抖不已，道：「你媽媽是鄭芳？」

  小女孩點點頭，一雙大眼睛，水靈水靈地看著賈亮：「爸爸，剛剛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爾後又看著我，「姐姐，對不起。」

  我笑著搖搖頭，賈亮有些激動：「你媽媽還是把你打掉了？」

  小女孩搖搖頭：「不是的，媽媽是自殺的！」

  賈亮聽到這話，幾乎當場暈厥，我雖然很好奇他們之間的故事，但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問的好，便默默地在一旁守著。

  賈亮跟小女孩說了很多話，大部分是關心小女孩現在怎麼樣，小女孩還很懵懂，什麼都不知道，但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我還是發現了，她確實沒去過鬼界。

  想必，她的媽媽也是，將來，我們跟她媽媽，可能還有一場戰要打。

  小女孩剛剛被陰符所傷，魂魄十分虛弱，在陽間待了這麼久，身體已經漸漸有些透明，我見狀，打斷了他們，上前，對小女孩道：「丫頭，姐姐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好嗎？」

  小女孩不願意，搖搖頭，委屈地看著賈亮，賈亮卻對她點點頭，她這才不情願地對我道：「好。」

  我拿出血玉，對她道：「你現在很虛弱，姐姐先把你的靈魂存在血玉里，你就沒事了。到時候，我將你交給鬼王，你就可以去鬼界投胎轉世了。」

  小女孩好像聽懂了我的話，點點頭：「我還可以做爸爸的孩子嗎？」

  賈亮眼眶一紅，我點點頭，小女孩就高興地答應了。

  我正要將小女孩封進血玉，賈亮突然問道：「你叫什麼？」

  「鄭瑞玉。」說罷，小女孩便消失了。

  賈亮半晌才回過神，苦笑地看著我：「有什麼你想知道的，就問吧！」

  我點點頭：「那些陰符和木劍是誰給你的？」

  賈亮告訴我，是昨晚在室外閒逛時，一個算命的瞎子給他的，我覺得這個瞎子不簡單，很有可能是暗夜青滅那邊的人，便問道：「你在哪裡遇上那個瞎子的？」

  賈亮想了想：「城市花園的男廁旁。」見我不再說話，賈亮苦笑著問：「你不想問問別的嗎？」

  我還有事，便對賈亮道：「有些事，你自己知道就好。」

  說罷，便離開了，我聽到賈亮的自嘲：「是啊，這種事，有什麼臉對別人說呢？」

  我來到城市花園的男廁旁，四處張望，都沒有看到什麼算命的瞎子，想想也是，便回到了家。

  跟王胖妞鬧了幾句，一開房門，就看見暗夜青冥，嚇了我一跳。

  暗夜青冥笑看著我：「有這麼吃驚嗎？」

  都是今晚被鄭瑞玉鬧的，每次電梯門一開就看見她，我心裡壓力也挺大的，也蠻害怕的，便白了暗夜青冥一眼：「裝鬼嚇人！」

  暗夜青冥一把將我擁入懷中，壞笑道：「我本來就是鬼呀，娘子你忘了？忘性這麼大，為夫真害怕你將我也忘了。為了不讓你忘記我，我們來做點有意義的事吧！」

  我擡腳打算在暗夜青冥小弟弟上踹一腳，暗夜青冥卻閃開了，玩味地看著我：「娘子這是怎麼了？想要我斷子絕孫呀！」

  一想起鄭瑞玉那可愛的模樣，我心裡便有些不舒服，如果她好好地活著，現在一定非常幸福快樂。

  我看著暗夜青冥壞壞的模樣，抱怨道：「你們男人做事願意負責的話，世上會少很多悲劇。」

  暗夜青冥走近我，依舊抱著我，表情嚴肅，柔聲道：「怎麼啦？受了什麼刺激？」

  我點點頭，將今晚的事情告訴了暗夜青冥，暗夜青冥握著我的血玉，血玉紅光一閃，暗夜青冥告訴我：「好了，她已經回鬼界了。」

  我點點頭，暗夜青冥輕輕的吻，落在我額頭上，他溫柔道：「我會一直對你負責的。」

  對此我毫不懷疑，心裡暖暖的，很想笑，但一想起最近遇上的事，無一不與暗夜青滅有關。暗夜青滅看來已經收集了不少陰靈，還有月姨坐鎮，我真怕暗夜青冥對付不了。

  皺著眉頭，看著暗夜青冥：「你準備好了嗎？沒準備好不要老往我這裡跑，你正事要緊！」

  暗夜青冥面色凝重地搖搖頭，我嚇得不輕，剛要發作，暗夜青冥便開言道：「這麼久了，你都沒懷上小鬼王，這件事事態嚴重，為夫確實沒準備好，看來必須得更加努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