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一品女狀師> 第一百四十六章:風波過後

第一百四十六章:風波過後

2024-08-16 05:16:32 作者: 何兮

  江清越冷冷地轉過頭去。

  周睿安非常有危機感,覺得還是儘快處理好眼前的鬧劇,他才能回去哄媳婦兒,否則這麼下去,他怕是要睡書房了。

  在制定這個計劃之前,洛北其實就提醒過他,事後江清越怕是要跟他算帳的。

  當時皇帝陛下孜孜不倦地求教了一番,一般夫妻生氣吵架都是怎麼處理的?洛北告訴他,民間的夫妻,怕老婆的男子,都會被娘子罰去睡書房。

  皇帝陛下一臉的驚恐,這,這未免也太慘了吧?簡直比錦衣衛的酷刑還嚴重。

  不過瞬間,周睿安便想開了,因為他現在跟睡書房也沒什麼區別。

  

  但皇帝陛下不想以後也一直睡書房,所以他現在必須要儘快自救,那麼眼前的二皇子等人就顯得有些礙眼了。

  周睿安看了二皇子一眼,淡淡地說道:「朕早就說過,你這個人,最大的問題,就是對自己的定位認知不夠,你總是以為自己是最聰明的,但你可曾想過?朕怎麼就那麼放心的不殺你,還把你好好的養在二皇子府?」

  那是因為他早就對二皇子府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了,知道二皇子府的地道,也知道母后留給他的後手。

  二皇子此時像是泄了渾身的力氣一樣,突然,他抬起頭,不甘心地望向周睿安:「你以為我輸了?我現在抓了你,我還是最後的贏家!」

  說著,二皇子便想要上前一步,突然一根長箭劃破天空,落在了二皇子的腳尖前,只差那麼一步,若是他再多走一步,這箭射中的便是他的腳!

  二皇子愕然地抬起頭。

  周睿安冷笑著說道:「你當朕騙你不成?」

  不過片刻,大批的錦衣衛便擁入了寢宮之中,把偌大的院子都圍的滿滿當當。

  二皇子眼神閃了閃,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周睿安便挑了挑眉頭:「如果你是考慮城外拓跋剛分給你的那三千兵力的話,朕勸你就不要再想了,」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你還是太低估了蘇良義的能力,蘇良義不會讓任何一個韃靼人越過柳州一步!」

  周睿安說的擲地有聲,很顯然這也是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了。

  二皇子不由得神色一震,周睿安卻淡淡地說道:「你最大的失敗,不是你不夠聰明,而是你信錯了方明坤,」說著,他嘲弄地冷笑了一聲說道:「方明坤這麼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居然還敢將聯絡韃靼軍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

  方明坤還真是典型的豬隊友,他最大的失誤就是弄丟了董成,直接導致了廢后與宣德帝撕破臉皮,也導致了後面他們的功敗垂成。

  可是方明坤是二皇子的表哥,與他生死與共,他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他知道他不會背叛他,所以這次聯繫韃靼軍的事情,二皇子也是交給了方明坤。

  二皇子此時才露出震驚之色,他苦笑了一下:「我,到底是不如你。」

  他的孤注一擲,在他的面前卻那麼不堪一擊,他的所作所為都在周睿安的預料之中,就像周睿安所說的那樣,他就是一個真正的跳樑小丑。

  「你不是不如我,」周睿安淡淡地說道:「這都是清越吩咐的。」

  此時江清越垂下了目光,小福子告訴她張琦沒有回來的時候,她心中便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當時她便讓小福子去吩咐劉敏,讓他把所有的錦衣衛撤回來。

  二皇子不會想到,他只是發現了張琦去了陳家,擔心張琦發現了蛛絲馬跡,所以把張琦滅了口。

  而江清越知道張琦沒有回來,為了以防萬一,就讓劉敏把人給撤了回來,江清越是不知道周睿安沒事的,她只是為了謹慎起見而已。

  二皇子聽到這話,不禁怔了怔,突然之間釋然地笑了笑:「原來如此啊,原來如此。」

  不知道為什麼,周睿安覺得,明明他是最後的贏家,他成功的笑到了最後,挫敗了二皇子的計劃,可是此時二皇子的這個笑容,卻讓他有一種自己成為了輸家的感覺。

  「那我不虧了。」二皇子仿佛如釋重負了一般,嘆了一口氣說道:「不虧了!」

  周睿安:「!!!」

  周睿安臉色難看,冷冷地說道:「把人給朕帶下去!」

  很快錦衣衛便上來制住了二皇子,二皇子並沒有抵抗,他就像是認命了一樣,任由侍衛將他帶了下去,只是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江清越的身上,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眷戀。

  這一場本應是驚天動地的風波,就這麼悄無聲息的結束了,一直到一切都塵埃落定,很多人都沒有回過神來。

  周睿安看著二皇子的神色,卻隱隱地皺了皺眉頭,就擔心江清越一個心軟,回頭兩人又為了二皇子吵架。

  周睿安這心裡正嘀咕呢,江清越卻轉過了頭,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那目光清亮如月光,也和月光一樣的冷。

  此時周睿安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他做了什麼好事,呃,他裝病布局的事好像一直都是瞞著江清越來著?那麼現在是怎樣的情況?

  周睿安非常清楚,秋後算帳。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突然,陳寶寶喃喃地聲音傳來。

  周睿安這才想起來,還有陳寶寶在呢。

  江清越看斜睨了周睿安一眼:「看來這沖喜很是有用,皇上這不就康復了麼?如今皇上身體康復了,正好可以親自拜堂,真是雙喜臨門啊!」

  周睿安一聽這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急忙說道:「清越,你聽我解釋。」

  陳寶寶卻是一臉驚喜地抬起頭,很沒眼色地說道:「對對,都是因為我沖喜,皇上才康復的!一定是這樣的!」說著,她向周睿安的方向爬去:「我有解藥,我可以救你,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啊……」

  事實上證明,只要跟周睿安有關,陳寶寶的腦子就極其的靈光,她急忙說道:「只有我知道『君莫愁』的解法,只有我能救你,最適合你的人只有我才是!就算你現在不需要,以後也肯定會需要的,我還是很有用的!」

  江清越似笑非笑地睨了周睿安一眼:「陳姑娘所言甚至,既然婚禮都準備好了,賓客也都還在這,這麼熱鬧的婚禮可不多見呢!更何況陳姑娘對皇上可是一往情深的很,皇上何不成全了她的一片痴心?」

  「我對你也是一片真心!」周睿安當機立斷地說道:「你不如先才恆全成全我?」

  江清越冷笑著看了他一眼,語氣冰涼:「皇上言重,這我可不敢認!免得我在誤了皇上的大事!」說完,她轉身就向外走。

  洛北眼疾手快地擋在了江清越的面前,賠笑著說道:「公子,公子您向來心胸寬闊,這次皇上不是有意瞞你的,他對您的真心您是知道的呀。」

  江清越冷眼旁觀地睨了洛北一眼,雙手抱胸地說道:「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這裡面還有你的事吧?」頓了頓,她憤憤不平地說道:「虧我還以為咱們的關係不錯,我以前還沒少幫你,結果呢!你居然就跟著他一起欺騙我!」

  「這,這怎麼能叫欺騙呢?公子,您言重了,這,頂多算是有目的性……哦不不,是善意的隱瞞!」洛北急忙說道,然後又道:「咱們的關係確實不錯啊,我可是一直都是力挺你的,真的!只是公子您也知道,我人微言輕,我只是一個屬下,我說的也不算啊!您可不能為難我,這多影響我們的關係?」

  江清越輕哼了一聲,但表情確實緩和了很多,「那也不能掩飾你和他聯合起來欺騙我的事實!咱們的情分算是斷了!」

  「哎喲,別斷啊,公子,你看,咱們那是什麼交情對不對?」洛北一臉苦相地說道:「要不,我可就哭了啊。」

  周睿安冷眼旁觀地看著洛北不要臉的跟江清越套近乎,他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周睿安想了想,他也湊到了江清越的身邊,腆著臉說道:「我,我是說真的,如果你不理我,我也會哭的。」

  江清越看著不要臉的主僕二人,冷冷地一笑,旋即拂袖而去。

  周睿安一臉無辜地看向洛北:「朕做的不對麼?」

  他怎麼可能沒做對!他那麼聰慧,向來都是舉一反三的,那麼一定是洛北的問題!

  皇帝陛下憤憤不平:「她是不是對你跟對朕區別對待?!為什麼她的反應不一樣?」

  洛北:「???」為什麼他要做人家的屬下?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了?

  陳寶寶默默地流著淚,看著周睿安在江清越面前伏低做小的樣子,心口痛的在滴血。

  「為什麼?她到底有哪裡好?為什麼你就看不到我?」陳寶寶流著淚說道:「我那麼愛你,睿安哥哥!為了你,我願意失去一切,你為什麼就不肯回過頭看看我呢?!她還是先皇的女兒!你說過,你不會娶你的堂妹為妻的!」

  當初陳寶寶為了嫁給周睿安,上竄下跳,當是宣德帝還把她當成最寵愛的女兒,那時周睿安拒絕陳寶寶的理由就是兩人乃是同族,不宜通婚。

  這個理由看似牽強,但卻也讓人說不出道理來,陳寶寶不明白,她現在不是他的堂妹了,江清越才是,為何他卻還願意娶她?

  周睿安淡淡地說道:「你不明白,朕不願同族通婚,那只是拒絕你的理由,就算沒有這個理由,朕也可以找出別的,但是,她是朕想要成婚的理由!」

  陳寶寶渾身一震,淚流了滿面,她拼命地搖著頭:「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狠心!難道你就看不到我對你的一片真心麼?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就什麼都不算麼?」頓了頓,她焦急地說道:「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被父皇處罰,都是我去陪你的!那麼多一起度過的時光,你就都不記得了麼?」

  陳寶寶和周睿安當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只不過,那時陳寶寶是宣德帝最寵愛的公主,在宮中自然是千嬌百寵,而周睿安卻過得如履薄冰。

  那時候陳寶寶就願意粘著周睿安了,但宣德帝不願讓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與周睿安一起玩,但他不會跟陳寶寶說,只會事後找出各種理由為難周睿安。

  周睿安自小便聰慧過人,自然知道宣德帝對他的態度,所以從小他就躲著陳寶寶,可偏偏陳寶寶又是一個執著的人,總能找到他,最後導致他受罰。

  每次他受罰的時候,陳寶寶都會來找他,給他送飯送水,或者會陪著他說話,而這個時候,宮女們找不到公主殿下又亂做一團,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宣德帝又會遷怒到周睿安的身上。

  所以從那時起,周睿安就對陳寶寶避之不及,偏偏她自己還不知道,總以為與他青梅竹馬。

  而現在,陳寶寶更是提起了這些讓他痛恨的往事,希望以此來喚回他對她的美好回憶?

  周睿安只覺得可笑,不過他並不打算跟陳寶寶說這些,不過是陳年舊事而已,沒有必要多做糾纏。

  「來人啊,送陳姑娘回去。」周睿安淡淡地吩咐道。

  小福子上前了一步,他是太監,不用顧慮太多,他想要扶起陳寶寶,但陳寶寶卻不知從哪出來的力氣,直接推開了他,衝到了周睿安的面前。

  「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喜歡我?我到底哪裡不好了?我到底哪裡不如江清越了?」陳寶寶流著眼淚說道。

  周睿安心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對於這個一直傾心他的姑娘,他有厭惡也有無奈,他雖然沒辦法回應她的感情,甚至連感動都做不到,但他似乎真的應該給她一個答案。

  周睿安想了想,然後說道:「我從沒認真想過你有什麼不好,我也從來沒去細數她的好,只是即使她還是男子的時候,我便已經控制不住的為她心動了,如果感情有原因的話,我也很想知道答案。」頓了頓,他突然輕輕地笑了笑,露出唇角的梨渦:「可對於我來說,答案是什麼已經不重要,我更想知道的是,該怎麼能給她幸福,可以和她與子偕老。」

  陳寶寶失神落魄地怔怔望著他嘴角的梨渦,她一直都知道,他笑起來會露出來梨渦,可是她很少見到,因為他很少笑,更少的會對她笑,僅有的幾次,她見到他的笑容,可是一看到她來了,他便吝嗇地收起了笑容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見到他的笑容,卻是他在提起另外一個女子的時候。

  在江清越還是男子的時候,從那時候起,他就已經心動了。

  難怪她從一開始見到江清越的時候就覺得看她不順眼,原來女子對於自己的情敵是有著天然的感知的。

  她能怎麼辦?陳寶寶突然覺得絕望,在他拒婚的時候,她沒有絕望,因為她沒有放棄,即使後來她失去了公主的尊榮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麼絕望過,因為她還堅持著對他的愛,她一直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嫁給他。

  可是現在,她聽著他對另外一個女子的深情,她卻真的絕望。

  「那如果,她不喜歡你呢?」陳寶寶低聲問道。

  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明明知道這根稻草救不了她,可是她還是固執的不肯鬆手。

  「那麼,朕怕是要成為一名昏君了。」周睿安想了想,低聲說道。

  得到了答案,陳寶寶澀然地笑了笑,旋即,身子一軟,便癱倒在地。

  周睿安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吩咐一邊的小福子道:「把她送回去,好好照料。」

  洛北想了想,忍不住提醒著說道:「皇上,這陳寶寶對您一往情深確實讓人動容,可是您可考慮好了,若是日後公子知道了……」頓了頓,他繼續說道:「那些個春花秋月的話本里可都寫了,往往都是男主人公一時心軟,照顧了對他一往情深的青梅竹馬,引起了女主人公的誤會,直接導致了兩人的感情破裂啊。」

  周睿安神色頓時一凜,急忙吩咐道:「把她送出城去,別讓朕看到,」頓了頓,繼續說道:「也別讓清越知道!」

  小福子不由得撇撇嘴:「耙耳朵。」

  周睿安瞥了他一眼,然後道:「你說的那是成了親的,朕可還沒大婚呢,算不上耙耳朵!」

  小福子:「……」那不是比耙耳朵更慘?所以皇上到底是在驕傲什麼?

  洛北也跟著嘆了一口氣,他們皇上真是不容易,身為皇帝,碰見了亂臣賊子謀反,他好不容易平定了叛亂,還來不及處置賊子,卻要先解決感情問題?更奇怪的是,周睿安不去跟江清越告白解釋,反而把對江清越的一往情深說給陳寶寶聽?

  這都是什麼事啊!

  周睿安這才想起來,還有一眾大臣等著他處置呢。

  周睿安轉過頭,看了來觀禮的大臣們一眼,這些大臣之前都中了二皇子的毒藥,二皇子買通了御膳房的人,這藥是下在飯菜里的,這也是為什麼大內侍衛會這麼快就被打敗的原因,他們都中了藥。

  當時二皇子讓他們在忠誠和性命之中做選擇,有一些大臣並沒有屈服,但是也有不少人惜命向二皇子妥協了。

  妥協的這批人瑟瑟發抖,忍不住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對於這些大臣們來說,今天真是驚心動魄的一天,先是來看皇上婚禮的熱鬧,結果在皇宮裡居然還能中毒,中毒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做出選擇了吧?結果一轉眼皇上就翻盤了,事情發生了逆轉,而此時,對於剛剛得到了解藥的大臣們來說,那解藥就等於他們的催命符。

  現在這些大臣想趁著混亂假裝自己沒有屈服都不行,他們服下了解藥,沒有中毒的,自然都是背叛周睿安的人。

  說起來,周睿安對滿朝文武其實算是不錯,比起生性多疑又死要面子的宣德帝來說,周睿安務實的足以讓大臣們感動得熱淚盈眶。

  至少周睿安不會為了面子問題而折騰大臣,以前宣德帝為了好面子,沒少折騰人,周睿安登基以後,對於以前針對過他的大臣也都是既往不咎,這已是實屬不易了。

  但這次,所有人都知道,周睿安不可能放過這些背叛他的大臣了。

  正因為如此,這些人頭磕的格外的認真,也格外的用力。

  洛北和小福子都沒有開口,能求情的人不在,他們也沒有辦法。

  「至於你們,」周睿安眼神閃過了一抹冷光:「全部抓起來!壓入大牢,等候處置!」

  大臣們痛哭流涕地求饒,周睿安不為所動,大臣們很快就被錦衣衛帶走了!

  等處置完了這一切,周睿安並沒有去休息,而是走到了寢宮內的書房,他剛一轉身,別後像長了眼睛一樣:「小福子,洛北,你們兩個給朕進來!」

  洛北和小福子本想偷偷地溜走,聽到他的聲音,不禁對視了一眼,齊齊地嘆了一口氣,得,走不了了。

  兩人跟著周睿安走進了書房,一關上門,周睿安便急不可耐地說道:「你們兩個不是一直很有辦法麼?今天這個事,你們倒是給朕出個主意啊!」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依朕看,清越這次可氣得不清!」

  小福子一臉無辜地說道:「皇上,奴才乃無根之人,這,這感情的事,奴才也不懂啊!」

  洛北聽到這話,不禁艷羨地看了他一眼,啊,平時看不出來,還以為是好兄弟,沒想到關鍵時刻露出狐狸尾巴了,居然撇清自己,讓他一個人來背黑鍋!

  周睿安的目光果然就落在了洛北的身上:「對,洛北,你不是有很多主意,看了很多話本麼?你趕緊跟朕說說,這一點情況下,到底該怎麼辦?」

  洛北在周睿安炙熱的目光下,緩緩地開口:「皇上,此事怕是還需從長計議。」

  周睿安的臉色頓時一變,洛北就明白了,這次他要是不給拿個主意,周睿安是不可能放過他了。

  洛北腦子裡飛速的運轉,大概是急中生智,還真的讓他想出了一個主意。

  「要不你們成親吧?把親事辦了,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不就成了麼?」

  周睿安的眼神頓時一亮。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