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艱難(一更)
2024-08-17 12:22:11
作者: 蔡司
「是不是姚沁?是不是她?」
秦芷蘭執著著不肯放棄,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但還是想要梁開濟親口承認。
梁開濟嘲弄地看了她一眼,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芷蘭一夜未眠,又加上樑開濟的刺激,也在這一刻徹底暈了過去。
福琴看著自家姑娘暈倒了,急得幾乎要哭出來:「將軍!將軍!你救救我家姑娘!」
「柯吉,去請郎中!」梁開濟聽到呼喚,轉頭看到秦芷蘭暈倒,心裡的厭煩更多一層。
但考慮到她畢竟是客人,若真有個三長兩短也確實難以收場。無奈之餘,還是將她抱起來送了回去。
而姚沁從睡夢中醒來時,阿杏正坐在床邊垂淚。見她醒來,忙用帶著厚重鼻音的哭腔詢問。
「姑娘,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
姚沁卻是搖搖頭,撫摸著阿杏的小臉用嘶啞的嗓音安慰:「我無事。」
梁開濟雖然強迫她喝了交卺酒,但卻是只擁著她睡了半宿,並無其他不軌。但孤男寡女那般共處一室,難免不讓阿杏多想。
她看著已經恢復如初的房間,小心翼翼地詢問:「彥……彥哥哥……」
「施大人還在客房睡著……」阿杏僵硬一笑,「將軍身邊的人,餵了大人一粒昏睡的藥。說是能睡到日上三竿。」
姚沁鬆了一口氣,這就好。這樣他便不知道自己經歷的難堪,他也不會因此受傷和難過。
「若是彥哥哥問起,你就說我們都喝醉了……」
「嗯,我都省的。」阿杏的笑容始終勉強。
她雖是個丫鬟,可卻也知道,梁開濟打的什麼主意。也知道自家姑娘想要逃脫,定是不容易的。
正說著,青川便在外呼喊阿杏的名字。
阿杏忙出去:「青川,尋我何事?」
「我來看看我家大人。」青川昨日是回去了,因而還不知道這些事。
阿杏忍住慌亂:「你家大人昨夜和我家姑娘飲酒,多喝了幾杯,這會子還在客房休息呢。」
青川謝過後,就轉身去了客房。而客房裡的施彥這時也緩緩睜開了眼,他坐起身,輕輕扭動脖子,試圖緩解僵硬和疼痛。
他看著窗外大亮的天,有些不明所以。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他和姚沁喝交卺酒的時候。
他只記得當時自己脖子一痛,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隨後發生的什麼,他全忘了。
「大人,您醒了嗎?」青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進來!」施彥的聲音嘶啞異常。
青川開門進來,順手倒了一杯涼白開遞過去:「大人,您潤潤嗓子。」
「你何時來的?」施彥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青川見施彥渴得厲害,趕緊又到了一杯:「我也剛到,聽阿杏姑娘說,您喝多了還在睡。」
施彥動作一頓,昨日他飲酒並不多,自己酒量也不至於兩杯青梅酒便昏睡到現在。
到底是阿杏說謊,還是自己真的記錯了?以施彥對自己的了解,他更傾向第一種。
他昨夜本就暈倒的蹊蹺,連老實的阿杏都說謊,那一定是有什麼讓她甚至姚沁更忌憚的東西。
這個答案呼之欲出,施彥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他慌忙讓青川幫他穿衣,而後奔向姚沁的住處。
他慌忙來到姚沁的住處時,只見姚沁言笑晏晏地正在梳妝。見他來了,笑容更是深了兩分。
「彥哥哥,昨日睡得可還好?」
施彥胡亂點了點頭,他小心地看口:「阿沁,昨日可有什麼人來,或者可有什麼奇怪的事?」
問罷,他便盯著姚沁的臉,一絲一毫不曾錯開。
姚沁有些納罕地回望施彥,隨後伸出手撫摸他的額頭:「彥哥哥,你說什麼胡話呢?」
「昨夜你我喝了……」姚沁有些說不出口,絞著帕子低下了頭,「你就有些醉了,拉著我喝完了一整壺的青梅酒。」
「那是誰送我回房的呢?」施彥心裡還是有些怪異。
姚沁身體一僵,她沒想到施彥會這般問,支吾著:「自然是張河送的你,你一個大男人,我和阿杏可搬不動。」
施彥勉強一笑:「阿沁,我今日要回府衙一趟,現下就要走了……」
「現在就走嗎?我讓張娘子給你煮一碗麵……」姚沁有些捨不得。
施彥見她這樣,心裡的那些猜忌和懷疑也不忍再繼續下去,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辦完事就回來,阿沁不必擔心。」
突然,施彥注意到姚沁右手拇指上的傷口,他盯著瞧了片刻。傷口整齊,明顯平整的利器所傷。
「昨日做針線時不小心被剪刀劃破了。」姚沁慌忙解釋,只是那解釋看起來是那麼的蒼白。
梁開濟定然是來過了,不管姚沁怎麼掩飾,她的眼神和身體卻是騙不了他。她在躲閃,她的身體是僵硬的。
昨夜他來幹什麼?對姚沁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有沒有讓姚沁受委屈……
一肚子的疑問,因著兩人不能坦然相待而再也問不出口。施彥忍著痛意轉身離開了。
姚沁望著他挺拔的後背,忍不住倚靠在阿杏的懷裡紅了眼眶。
梁府里,郎中正給秦芷蘭診脈。只是他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的凝重,和安公主瞧著,以為有了什麼不好。
「郎中?可是不大好了?」
郎中反應過來:「這位娘子沒什麼大礙,只是卻有一事您和家人需要留心。」
和安公主更是奇了:「為何這樣說啊?」
「夫人,您家這位小娘子,宮寒異常,日後怕是子嗣艱難了。」
郎中的話讓和安公主有些驚了:「你說什麼?子嗣艱難?」
「小人所言句句屬實。」郎中嚴肅道,「若是公主不放心,可再請其他人來瞧瞧。」
和安公主一句話也聽不進去了,秦芷蘭若真是子嗣艱難,這便註定梁開濟沒有嫡子。
「這可是說,芷蘭姐姐以後不會有孩子?」趙怡寧有些好奇。
郎中點頭:「不錯,從脈象來看應是年少時遇了寒,導致宮寒非常。」
「小日子裡遇寒?」趙怡寧察覺到一點不對勁,「怎麼樣才算遇寒?」
「這個很多,比如飲了涼茶、涼水。或者不幸落入水中……」
落入水中?落入水中!
趙怡寧有些怕了,她慌忙伸出手:「大夫,你也幫我瞧瞧……」
那郎中也沒拒絕,他伸出手將手指搭在了趙怡寧的脈搏上,隨後也是皺起了眉頭。
「敢問姑娘,這幾日可是腹痛難忍,且小腹冰涼不已?」
趙怡寧慌忙點點頭:「正如先生所言。」
「小娘子,你最近可是也遇了什麼寒?」老郎中的話讓趙怡寧想起了那個落水的瞬間。
「小娘子還是請各城名醫前來診治診治吧。總之老夫無能為力。」
這話像是對趙怡寧判了死刑,趙怡寧一下子也癱軟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