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公主

  程千燈做完了宮門司的事，夜巡也沒輪到她，便早早收拾東西回家，一出大門，就看到白無敵準備好了馬車在等她。

  「嗨，夫人，這兒！」白無敵從馬車上跳下來向程千燈跑去。

  程千燈正好累了一天，著實不太想步行回去，她也朝著白無敵走過去，「白無敵，你從哪裡弄來的馬車啊？」

  白無敵攬著程千燈的肩膀一起朝前走，「當然是買的嘍，夫人啊，別院和宮門司實在是相隔太遠了，你又不捨得騎馬，我只好買輛馬車，每天呢，接送我的夫人。」

  「京城的街上這麼多人，我騎馬撞到別人怎麼辦？再說了，騎馬就就要痛痛快快地騎，比如在草原上，風馳電掣，那多舒服啊！」程千燈說著腦海中就出現了幻想的畫面，笑容燦爛的很。

  白無敵專注地望著程千燈，夫人想做的事，他一定會盡力滿足。

  馬車夫待他們二人坐好後緩慢地趕著馬在街上走，現在是東西二市即將夜市的時間，東西南北的人都往東西二市趕，街上人多熱鬧。

  馬車裡極其寬敞，可以放下一張桌子，桌子上有好些程千燈愛吃的點心，還有一壺美酒。白無敵給程千燈倒了一杯，雙手遞過去，「夫人，嘗一口，這酒是梨花釀的，很甜。」

  程千燈接過，抿了一小口，「好甜！」隨後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還將嘴唇上留下的酒汁舔了一圈。

  白無敵默默看著程千燈，嘴角不由自主上揚。如果陛下的計劃可以成功，他願意年年為程千燈釀酒，釀各種各樣甜甜的酒。他願意和程千燈就這樣長長久久白頭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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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白無敵，你愣什麼神呢？」程千燈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也給白無敵面前的酒杯滿上了。

  「我在想，今晚給夫人做什麼吃的，夫人，你想吃什麼？葷的還是素的？」白無敵端著酒杯故意和程千燈碰了一下。

  「葷的，」程千燈興高采烈地回答，不過很快她就拄著頭思考，「但是吃什麼好呢？前天是燒鵝，昨天是烤魚，今天，今天吃烤羊腿吧！」

  白無敵笑了，手很自然地搭在程千燈肩上，「好，夫人說吃什麼相公就做什麼，不過烤羊腿有點腥，我再做幾道素菜，夫人換著吃可好？」

  「嗯，再來道湯，。」程千燈笑眯眯仰到白無敵懷裡，美滋滋喝著甜甜的梨花酒。

  白無敵終於擁夫人在懷，心裡比這酒還甜，實在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教主走後，趙肇立馬召來林進，將公主的事告訴他，命他尋找到公主下落，並帶到青龍山。而趙肇天一亮就帶領著其餘左道的人提前去了青龍山。

  林進趕了兩天路，獨自一人進了京城，先在東西二市轉悠了半天，到了傍晚，才在一個小巷子裡隱去身影，與他接頭的人，就是花娘。

  「林大人，這趟您怎麼親自來了？」花娘特意穿了夜行衣，看來早就知道今晚會有行動。

  林進四十歲的樣子，人不高，卻很瘦，此刻板著個臉，讓人不敢親近，「這次的事比較重大，我寄給你的信，看了嗎？打探得怎麼樣了？」

  花娘倒是難得地褪去嫵媚，恭恭敬敬回答，「大人，您信上說的都是十五年前的事，京城這些年翻新了好幾處，很多人家有了變動，不過我還是找到了三戶有可能的人家。」

  「三戶，」林進小聲重複了這個數字，聽不出是希望還是失望，「足夠了，我們今晚先去探一探。」

  夜幕降臨，兩個夜行人在京城的房頂上攀檐走壁，最後落在了一處街巷裡。

  「就是這裡了。」花娘指著一戶人家裡給林進看，「前面那兩戶時間多少有些對不上，這戶姓程的人家，我認為最有可能。」

  「說來聽聽。」林進拉著花娘到院牆下的陰影里，眼睛則一直盯著程府的大門，似乎是在透過門縫打探門後的院落布局。

  「程家老爺原配夫人十五年前死於意外，後來又娶了一個續弦，聽說那續弦貪圖錢財，與程老爺親生女兒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最後被趕了出去，現在這家裡就只有程老爺和他兒子他兒子一家人。」

  「哦？他女兒多大了？」

  「二十歲。」花娘如實回答。

  林進側頭頗為疑惑地看著花娘，「他家的情況，你可都確定？」

  「確定，因為這位程小姐今年才嫁人，還險些被續弦賣給一位老爺做小妾，最後發現這位小姐早就和一男子定了娃娃親，她繼母被趕走後，她也就和那男子成親了。當初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不難打聽。」

  「那你可曾見過真人？」

  花娘搖搖頭，「沒有。」

  「道主說公主的眼睛和皇后一模一樣，若這位程小姐真是公主嗎，那也該是傾城之姿，怎麼到了二十歲才嫁人？我看，這戶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沒必要留著女兒慢慢擇婿啊？」林進一番分析頭頭是道，花娘低下頭去，開始仔細回想，著實沒見過這位程小姐，也沒聽過這附近有姿貌出眾的女兒。

  「林大人，那，那還要不要......」

  「等明天再來，最好能見到這位程小姐真人。」

  「是。」

  兩個人隨著月光一起隱在陰影里不見蹤影。

  第二日一早，花娘就出現在這條街巷裡，向附近的鄰居打聽這位程小姐的相貌及嫁去了何處，問了一上午，才問出點眉頭來，花娘趕緊去向林進匯報。

  「林大人，我費了好大勁，才知道這程小姐之前有好一陣子不在家，去年才回來。回來後就去了宮門司任職，見到她時總是一身官服，眉眼好看，經常被認作一個秀氣的小公子。」

  林進略作思考，認定這程小姐相貌是不錯的，「打聽到她嫁去哪裡了嗎？是否還在京城？」

  「在的，嫁的是位姓白的公子，也是好看的很，住在城郊，貌似很偏遠。」

  「去看看。」林進立即起身，牽來馬，直奔城郊。

  林進雖是鳳凰教人，可是沒有見過原先竹朝皇城的架構，即使來到白府門前，也認不出這裡原先是一處皇家別院，只當是尋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