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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太長,現在剛好

2024-08-15 17:05:57 作者: 我愛馬甲線

  言莫雲則從見到趙瀾那刻起,就對他心生愛慕。她喜歡趙瀾見多識廣,喜歡趙瀾做事認真,喜歡趙瀾骨子裡的俠義。

  沒有人見過趙瀾脆弱的樣子,無論何時看到他,他都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男子漢。

  但是言莫雲見過,她見過趙瀾接到密令將某位大臣滅門後,眼角流下的淚水;她見過趙瀾給街頭乞討的小娃娃買糖吃,嘴角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她見過趙瀾從別人刀下救過許多人,眼裡驕傲的光芒......

  「趙瀾,」言莫雲扯扯趙瀾的袖子,十分委屈地撒嬌說,「我們在一起好不好?不用一輩子,一輩子太長了,就現在,好不好?哪怕,哪怕就只有今時今日,此時此刻,好不好?」

  趙瀾何嘗不願意,這些年,他一直生活得很分裂。明面上,他是宮門司風光的一等高手,是奸臣惡人噩夢般的鬼魅。可是暗地裡,他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鳳凰教少主。

  活這麼多年,趙瀾始終不明白一點,為什麼自己是宮門司的高手處處殺人,可以得到尊敬愛戴,可是作為幾乎沒有殺過人的鳳凰教少主,卻被萬人唾罵,人人喊打呢?

  在這些分裂的歲月里,一直在他身邊,不離不棄的,只有言莫雲。對於言莫雲,趙瀾也有一種分裂的感覺,表面上,他將其視為小跟班、好妹妹。可是,夜深人靜、無人打擾時,他腦海中對未來妻子的幻想,卻是言莫雲的模樣。

  互相陪伴的這些年裡,他們二人已經無比習慣彼此的存在,喜歡與否,對他們而言,皆是多餘。

  

  「你走吧,以後再不要來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開門。」趙瀾將門打開,手指著外面,下了逐客令。

  言莫雲兩手從臉上一划,擦去兩行淚,狠吸了一口氣,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熬藥。」

  「你怎麼執迷不悟呢!我不喜歡你!我看到你就煩,你就是我的一個小跟班,一個微不足道的下屬,你哪裡來的信心,認為我會喜歡你?」趙瀾攔在言莫雲面前,大聲吼道,可是他不敢直視言莫雲濕漉漉的眼睛。

  或許是因為喊得太用力,又或許是強行違逆本心導致血脈不順,趙瀾心脈鬱結,傷口也發痛,痛得他昏厥過去,後背的冷汗浸透了衣衫。

  「趙瀾,趙瀾!」言莫雲邊大聲哭泣邊抱著他,解開他的衣襟,看到腰部傷口沒有流血,這才將心放下來。

  她將趙瀾扶上軟榻,給他蓋上被子,便去廚房燒水,順便連藥也一起煎了。一切都做好後,天色暗沉下去,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宵禁。

  回到屋內,趙瀾還在昏迷著,也可能是睡著了吧,這些天,他一直緊繃著神經,估計都沒有睡過好覺。

  言莫雲坐在軟榻上,握著趙瀾的手,又想起發燒的那晚,她的臉上浮現笑意,「趙瀾,等你醒了,我們離開這裡,離開宮門司,離開鳳凰教。誒,你們鳳凰教沒有說一生一世都不能脫離的吧?」

  「你眼皮沒動,那就是沒有。等你醒了我們去北境,那裡大漠風光好,我們牧馬餵羊,在無邊的曠野奔馳......」說著說著,言莫雲似乎看到了以後的那些生活畫面,果真無拘無束呢。

  坐了半個時辰,趙瀾還是沒有醒,藥卻已經涼了。不過言莫雲並不忍心叫醒他,她打算再去把藥溫一溫。門一開,一股風吹進來,將書桌上的一沓紙吹落在地,忽忽悠悠,就有一張小字條飄到言莫雲腳下。

  受好奇心驅使,言莫雲撿起紙條看,卻發現上面的符號自己一個也不認識,於是她去撿地上掉落的其他紙張,撿至最後一張時,看到上面有一行文字:

  「速送令牌於南山羅門小寺。」

  再往上瞧,桌上好巧不巧放著一塊木製令牌,上面畫著一隻鳳凰。言莫雲大驚,手裡的紙再一次滑落。

  鳳凰乃是大齊朝禁止的圖騰,就連皇后的後服圖案也不是鳳凰,而用白鶴代替。可這也是明面上禁止,畢竟古書典籍上多的是鳳凰的介紹,所以大家都識得,卻從不宣揚。

  看看字條,又看看令牌,言莫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這字條應該是剛寄過來,趙瀾解譯了密文,拿出令牌時,沒想到自己就來了,他不得已放下手邊的事去開門。所以,如果沒有自己,趙瀾此刻要出城去南山羅門小寺。

  言莫雲看看軟榻上昏迷不醒的趙瀾,嗔怪道,「你啊你,不聽靈蛇丈的話,你要騎馬出城,估計還沒到南山,你就失血過多......」後面的話不吉利,言莫雲沒有說下去,而是皺皺眉,抱怨道,「還得我去跑一趟。」

  言莫雲把藥放在爐灶上重新溫熱,想著等趙瀾醒過來的時候,藥喝起來剛剛好。隨後,她也寫了張字條放在桌上:

  「天涯客行,生死相隨。」

  落款,「妻」

  趙瀾家不遠處的兩棵樹上,分別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坐一立,分別就是白無敵和程千燈了。

  「喂,夫人,言姑娘今晚該不會留宿在趙瀾家了吧,嘖嘖,你看看人家,」

  「噓,閉嘴。」程千燈看到言莫雲出來,眼睛紅紅的,好像是哭過。

  言莫雲上馬離開,白無敵追去,程千燈心中有不好的預感,拉住白無敵,囑咐說,「小心點。」

  白無敵輕鬆一笑,心裡很感動,乖巧地回答,「好的,夫人。」

  程千燈又在樹上蹲守了半個時辰,天已經完全暗下來,可是屋裡卻沒有亮燈,這讓她感到不對勁,於是她翻牆進到趙瀾院內,一股濃烈地藥香襲來,害她打了個噴嚏。

  「阿嚏!」鬧出聲響後,程千燈立馬捂住嘴,躲入牆角,靜觀其變。很久,都只有爐灶上的藥湯煎熬的『滋滋』聲,還有屋內微弱的呼吸聲,程千燈猜應該是言莫雲等趙瀾睡著後才離開的。

  程千燈踮著腳尖移步屋內,推門的時候發出了點『吱呀』聲,讓她膽戰心驚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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