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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背後緊緊抱住他

2024-08-15 16:44:10 作者: 沐茶茶

  怕麼,梁剛已經不是怕不怕的問題。

  他褲子都快嚇尿了!

  手指,手指,盒子裡……裝的是無截被砍掉的人的手指!不止是梁剛,屋裡其他人也都看到了,臉色均是一變。

  有人說話打顫,喊著沈總,說下不為例。

  梁剛額頭直冒汗,反應過來,哆嗦的從沙發上站起來,也不敢坐了,他顫著眼,根本不需要沈知遇指示他的人做什麼,接下來,梁剛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下。

  像狗一樣跪在沈知遇面前。

  

  沈知遇顯然不意,眉眼動都沒動過一下。

  梁剛抬手給了自己臉狠狠一巴掌。

  接下來,又是重重兩聲。

  梁剛:「今晚是我酒喝多了,不該沒認出沈大小姐,我該死,我手犯賤了,我賠禮認錯,沈總您消消氣,千萬消消氣!」

  坐沙發上的男人不吭。

  也不知道沈知遇聽沒聽見,梁剛繼續點頭哈腰的說道歉的話,用摸過沈知晚屁股的手狠打自己的臉,哪還有剛進門時的氣勢。

  沈知遇這人看著清雋話少,沉默寡言,人也年輕,屋裡其他幾位,也是多年在商場摸滾打爬的人,都是在社會吃多少年飯的老油條,又哪裡會不懂呢。

  一聲不吭的,才是狠角色。

  真正有本事,不需要虛張聲勢。

  梁剛臉都打紅了,沈知遇都沒給台階的意思。

  直到沈知遇的電話響了,打破了屋子裡詭異壓抑的緊張和沉悶。

  沈知遇掏出手機看了眼。

  這麼晚的時間,他以為是陸沉。

  結果是沈知遇的父親,沈藤。

  「出去。」

  沈知遇說完這句,沒再說別的。

  屋裡人包括梁剛,沒多留立馬匆匆離開。

  一行人離去後,室內重歸清淨,淡淡的煙味充斥在空氣里,也許悶,窗口打開了一道縫隙,有風進來,夾著一絲寒涼。

  沈知遇坐在屋裡沙發上,還是原來的位置。

  好半天也沒走。

  外面門口有人守著。

  不知沈知遇這會兒心情如何,還是處理一些其他事情,手下的人沒進去打擾。

  大概又過了幾分鐘。

  那通電話又打過來,沈知遇眉心稍有變化。

  看不出是厭惡還是不耐煩。

  電話依舊響著,沒人接。

  把刀放回果盤,不經意間沈知遇的手指被鋒利的刀刃劃了一個口子,很快有血珠滲出來,沈知遇一愣,目光在手指上只停留了一眼,沒知覺似的,仿佛不覺得疼。

  他伸手臂,抽出幾張紙慢條斯理的擦手指。

  傷口劃的有些深。

  上一秒剛擦完,下一秒血又重新湧出來。

  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去找創可貼,對沈知遇來說,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事。從紙盒裡連續抽出幾張紙,包裹住手指。

  沈知遇有嚴重的潔癖感。

  很不喜歡血弄髒了襯衫。

  血流止住後,隨後起身,邁開長腿出門。

  揉成一團粘血的衛生紙丟在垃圾簍里。

  孤零零的被遺棄。

  ——————

  ***

  晚上溫度不比白天,沈蔓出來的急,衣服穿的不多,在酒店房間裡還沒感覺到什麼,這會兒坐在花壇前才意識到冷颼颼。

  她頭髮沒扎,披散在肩膀後背,擋住了一部分的臉,黑色海藻般的長頭髮此刻就如她的眼睛一樣,比墨還深的濃。

  沈占跟梁率去了醫院。

  她沒跟著去,只手機轉了錢。

  沒急著回家,也一時不知道去哪裡,沈蔓只覺得心口空空的,很沉重。

  陸枝枝拖著疲累的身體加班回來,看到沈蔓還沒回來,就發了一條微信消息,問蔓蔓,這麼晚了你在哪兒,沒回家?

  沈蔓很少大半夜在外面。

  她的工作,一般也不需要深夜加班。

  陸枝枝還以為沈蔓下樓買吃的去了。

  看著手機室友發來的消息,沈蔓心頭一暖,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關心她。

  沈蔓裹了裹身上衣服,揉了揉有些凍的發冷的手背,她給陸枝枝回復了一句在外面買東西,馬上就回去了。

  至於剛才發生的事,她不多提。

  有些事,與旁人無關的,沈蔓習慣了一個人放心裡消化,不會訴說自己的委屈,也不會說自己的經歷與難處。

  不想抱怨。

  也不想求得眼神與關注。

  她自己心裡有一桿秤,知道什麼是對,知道自己應該往哪兒走,就夠了。

  打完簡訊,沈蔓起身,打算回去。

  轉過身一霎那,她驀地僵住。

  一隻體型不小的狗咬住了沈蔓的褲子,喉嚨里發出嘶啞的聲音,沈蔓看著狗,一動不敢動,手指緊緊攥一起。

  她內心是慌的。

  很多人以為沈蔓不怕狗,尤其沈知願,可事實上,沈蔓怕狗,真的害怕。

  沈蔓原地站著,不知所措。

  她一點兒不敢動,以前還能面不改色壯著膽子反擊或者找什麼東西嚇唬把狗攆走,可現在情況不同,一想到肚子裡懷著孩子,她本能的什麼都不敢做,怕被咬到了。

  沈蔓等很久。

  手心都沁出冷汗。

  四周沒有人,甚至連酒店保安都沒有,更別說看見狗的主人。沈蔓只能自己想辦法,她一動腳,那狗撕咬的更凶。

  沈蔓一下子不敢動。

  她一雙眼,有了一絲恐慌和不安。

  下一秒,狗鬆開沈蔓,「騰」的一下竄了,空氣中隨之帶走了一道冷風,沈蔓心口慢慢平息放鬆下來,手腳發軟。

  不知道那條狗為什麼突然咬她。

  然後又突然跑了。

  沈蔓拍拍胸口,轉過身要走,隨之抬頭,猝不及防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她不由得腿腳僵在原地,心口砰砰跳快。

  沈知遇一路走著,邊打電話。

  他聲音不大,基本上都是在聽,不說話。

  跟以前一樣,他沒什麼變化,還是那樣的沉穩矜貴話少,除了人瘦了些,依舊英俊逼人,連眉宇里透著些許疲憊和淡淡的冷漠,都格外有他的特殊味道。

  無人可替代。

  也沒人能代替的了他。

  這是她的沈知遇啊,是她的男人。

  是沈蔓戒備著一顆心,他鍥而不捨勢在必得追了四年,她才答應和他在一起,把他毫不防備放在心裡深處的人。

  沈蔓眼角微濕,不由自主跟上去。

  沈知遇還在打電話。

  他起初沒在意,沒多久就注意到了,身後有輕微腳步聲,似乎有人一直在跟著他。

  沈知遇接著電話正要回頭。

  看看是什麼人。

  突然,就有人撲過來,從背後抱住了他,一雙手從他腰側穿過,從前面交叉扣住,緊緊的抱住他,後背貼上輕顫的柔軟。

  沈知遇身體一僵,低頭看那隻手。

  一雙女人的手。

  空氣中還有淡淡的香味,乾淨的白茶味道。

  來自他身後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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