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劃清界限

  饒是凌蕭寒也沒見過張老太這樣不要臉的人，明明是她們對慕春刻薄，到頭來還要反咬一口，他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慕春的手，希望這樣能夠給她一點力量。慕春也感受到凌蕭寒的小動作，仰起頭來對著他粲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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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蕭寒感覺自己的心就像被小貓撓了一下，心痒痒的，他用手在慕春的手心裡劃了幾下，弄得慕春「咯咯」地笑著。凌蕭寒寵溺的看著自己身邊的女人，這個從一開始就對他好的女人，原本在張老太謾罵下的心情也恢復了一些。

  張老太看慕春心不在焉的，聽了她的話居然還能笑得出來，就明白她剛剛無視了她，氣得直接拿拐杖狠狠砸了一下地面，這才將慕春和凌蕭寒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張老太裝摸做樣的咳了幾聲，一副為慕春好的樣子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地拉著家常，明里暗裡地諷刺慕春傍上了鎮國大將軍就不要她這窮困潦倒的娘家了，還不忘提醒鄰居們之前她去將軍府找慕春，結果卻被趕了回來。

  就連一旁的李氏也落井下石，毫不客氣地將慕春小時候的事情抖落出來，說著說著還抹起了淚來，聲淚俱下地哭訴著慕春的完全不顧自家人的死活，只知道享受榮華富貴的，不過李氏跟張老太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可沒有瞞過慕春跟凌蕭寒。

  慕春好笑的看著她們，只是淡淡在一旁看著她們上演苦肉計，張老太發現慕春這麼久還沒有向自己認錯，疑惑地抬了眼，發現她居然沒有任何動作，當場就愣住了，也不知道是停下好還是繼續哭好。

  李氏偷看到張老太臉上的表情，一時之間慌了神，臉上還在哭的表情就僵住了，在慕春看來，簡直就是現實生活中整容失敗的人，臉上的肌肉都不受自己的控制，逗得慕春差點就笑起來了，只能死死的憋住。

  儘管慕春已經很努力的在憋了，但她的肩膀還是一聳一聳地抖著，凌蕭寒看到她這樣，就明白她可能又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了，揉了揉她的頭髮，就開口轉移張老太的注意力：「張老太太，其實今日我跟春兒是來看望你的，來人啊，把本將軍的東西搬下來。」

  慕春疑惑地看向凌蕭寒，她怎麼不知道他還帶東西來了，特別是看到有兩個箱子的時候，差點沒把他打一頓，他也不是不知道這張老太是什麼德行，居然還帶東西來了。凌蕭寒接到慕春的眼神，安撫地笑了笑，悄悄在她耳邊說：「這是阿娘讓我帶的，說到底你還是她們慕家的女兒，回娘家怎麼能不帶東西呢？」

  慕春這才想明白老夫人的用意，感動的眼圈都紅了，看得凌蕭寒也感慨萬分，只不過是一些無足輕重的東西，慕春就能感動成這樣，那她之前的生活到底是有多糟糕啊，心裡是愈發的心疼起這個倔強的人。

  果然張老太聽到有東西搬下來，就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下人搬了兩個大箱子下來，差點眼睛都瞪出來了，還好李氏還算鎮靜，輕輕推了一把張老太，把她給推醒了。

  張老太一改剛剛的表情，狗腿的笑著，看那李氏的淚痕還在臉上，恨鐵不成鋼的的擰了她一把，壓低聲音說：「還不快把你那眼淚擦擦，要是因為你這些東西飛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李氏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裡吞，強顏歡笑地跟在張老太的身後。張老太雖說嘴上不在意，但她卻已經來到箱子面前，還不忘招呼李氏把另一個箱子也給打開，看到箱子裡的家用品，嘴巴差點咧到耳朵邊了，尤其是看到箱子的上面還有好幾張銀票，更是笑的睜不開眼睛。

  李氏看到這些東西也有些激動，畢竟自從她嫁入這慕家以後，連件像樣的家具都沒見過了，那些新的、好的，全都被這張老太一人獨吞。她的眼淚眼看著又要流下來，但想到剛剛張老太擰自己的力度，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自己在心裡默默流淚。

  張老太故作慈祥地想要去拉慕春的手，卻被她給躲過了，一時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她餘光瞟到那兩大箱物品，忍不住了心中的不愉快，收回自己僵在半空的手，露出一個臉上滿是褶子的笑容，笑的慕春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慕春不屑地看著張老太跟李氏，對她們這種見錢眼開的人打心裡厭惡，自然也不想給她們好臉色看。張老太不以為然，厚著臉皮裝著慈祥長輩關心小輩似的，噓寒問暖的，好像剛剛那個嘲諷慕春的人不是她。

  李氏也上前來，笑意盈盈地在一旁幫著張老太說話，就在張老太邀請慕春進屋說話的時候，慕春毫不客氣的拒絕了。

  她臉上雖然在笑著，但她的嘴裡說出來的話可沒有臉上那麼溫柔：「不用了奶奶，我這次來，除了把這些東西帶給你，還有一件事情，聽了這件事情你再考慮要不要讓我們進屋吧。」張老太看著慕春，心裡有些不安，但還是假意不在意地聽著。

  「鑑於之前你們對我所做的一切，我本是打算直接將你們告上衙門，但出於對慕雪跟你的親情，我和我的阿娘商量，決定僅僅只是與你們分家。不過你們放心，這慕家裡的一切，我們都不會動，包括我夫君今天帶來的這些東西。分家以後，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再也沒有任何關係，而我的夫君和馬夫就做這件事情的證人。」

  張老太越聽越不對勁，她就說今天這慕春怎會如此大方，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啊，她微沉著臉，眼睛在慕春跟箱子直接徘徊，後又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臉上的表情也換成了堅定。

  慕春想起張老太剛剛最後的視線落在了箱子上，就明白自己賭對了，對張老太這種人來說，應該掌控不了的孫女絕對比不上兩大箱慢慢的物品已經那幾張銀票。

  她得意的對著凌蕭寒挑了挑眉，示意自己說對了，臉上的笑容也越發鮮活，看得凌蕭寒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