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江湖套路深，活該你被坑

  「你不要給蘇麗做伴娘了。她那樣的親戚，來往不如不來往。」

  「終究是親戚，她求我幫忙，我也不好拒絕她呀。」

  杜飛和楊柳邊逛邊聊。

  杜飛突然說道：「我送你這麼貴的項鍊，你也不獎勵我一下啊？」

  「你想要什麼獎勵？」

  「比如，咱們來個當街擁吻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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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還是把項鍊還給你吧，我不要了。」

  「別別別，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我絕不強迫你。」

  撩未婚妻的攻勢受挫，杜飛暫時偃旗息鼓。

  就在這時，楊柳的手機突然響了。

  這是丈母娘打來的電話。

  剛接通，丈母娘曾曉芸就尖叫道：「柳兒，你媽媽我被人給坑了。你趕緊帶著杜飛，來書畫街給我撐腰！」

  書畫街就在古玩市場附近，距離杜飛現在所處的位置，也不算太遠。

  打的趕到書畫街，杜飛和楊柳在一家字畫店的門前，找到了這曾曉芸。

  「媽，怎麼回事？」

  「半年前，我在這裡買了一幅，沈周的高枝孝鳥圖。店老闆當時跟我說，我買的畫是真跡。我讓我的老師鑑定了，老師也認為是真跡。今天我又來到了這裡，發現這裡居然還有一幅，高枝孝鳥圖！」

  「你懷疑，你上當了。」

  杜飛說道：「老闆把贗品賣給你，把真跡留在店裡，繼續售賣？」

  「我就是這個意思。」

  沈周與唐伯虎齊名。

  像沈周這樣的大畫家，不可能重複去畫，同一幅作品。

  如果市面上有兩幅，或者多幅高枝孝鳥圖，那麼真跡肯定只有一幅。

  其他的，都是別人臨摹的贗品。

  杜飛衝著店老闆，拱手笑道：「老闆，敢不敢把你的高枝孝鳥圖，和我丈母娘的高枝孝鳥圖，放在一起，一辨真偽。」

  「喲，你這是要現場鑒寶啊。」

  店老闆姓李，是個大胖子。他打量了杜飛兩眼，不屑道：「看你年紀輕輕的，書畫鑑定這種技術活，你恐怕還玩不轉吧？」

  「呵呵，我懂不懂書畫鑑定，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試就試，我倒要看看，你個小年輕，有多高的水平。」

  接下來，兩幅高枝孝鳥圖，在兩張大方桌上，鋪展開了。

  左邊是店老闆的，右邊是曾曉芸的。

  杜飛仔細看了看，這兩幅畫一模一樣，難分真假。

  「怎麼樣小兄弟，你覺得那一幅畫，是沈周的真跡？」店老闆笑著問道。

  杜飛沒有搭腔，而是問曾曉芸：「丈母娘，你這畫，花了多少錢？」

  「十萬。」

  「你上當了，你的畫是假的。」

  一聽這話，曾曉芸衝著店老闆李胖子，怒吼道：「你這個奸商，果然用假畫坑我！賠錢！」

  「賠錢？賠什麼錢？」

  李胖子冷笑道：「字畫買賣，不存在詐騙罪。你買了假畫，那是你自己水平不行，眼力不夠。這就是古玩行的老規矩，難道你不懂嗎？」

  曾曉芸被懟得啞口無言，眼淚汪汪。

  就在這時，杜飛又道：「李老闆，你這幅畫，也是假的。」

  這句話，真是一個神轉折啊，圍觀的吃瓜群眾們，立刻就嘰嘰喳喳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兩幅畫居然都是假的？」

  「李老闆可是玩字畫的行家啊。他應該，不會看走眼吧？」

  「哼，也許李胖子的店裡，賣的全是假畫。但老李卻把假畫，當真跡賣。」

  「不會吧，如果他真的這麼幹，那他也太黑了。」

  聽到這些議論，李胖子再也穩不住了。

  他嘲諷杜飛：「你這小子狗屁不懂。你憑什麼，說我的畫也是假的？」

  「你手裡，有高枝孝鳥圖的真跡。你用雷射列印技術，把真跡列印到宣紙上。然後你再把宣紙做舊，以假亂真，專門坑害那些，只懂得一些皮毛的半桶水。如果有真正的行家，識破了你的伎倆，你就拿出高枝孝鳥圖的真品，把他震住。」

  杜飛侃侃而談。

  這種用贗品坑人，用真品震住行家的套路，杜飛跟著抱石散人遊歷天下的時候，見得太多了。

  曾曉芸和那些吃瓜群眾，直到這時，才恍然大悟。

  李胖子更是心中大驚。

  他沒想到，杜飛年紀輕輕，卻對古玩行里的江湖套路，這麼清楚。

  「這位小兄弟，果然是個懂行的。」

  李胖子朝著杜飛一拱手：「你說的不錯，我就是喜歡用假畫，坑那些只懂皮毛的半桶水！」

  「你！」曾曉芸氣的咬牙切齒。

  她自己就是一個，被李胖子坑了的，只懂皮毛的半桶水。

  「你也別怨我，我這麼做，並沒有壞了古玩行的老規矩。你水平不行還想撿漏，被我坑了也是活該。」

  一聽李胖子這麼說，曾曉芸氣得真想吐血。

  就在這時，杜飛指著店裡的一幅畫，說道：「這幅李公麟的五馬圖，也是贗品。不過我很喜歡這幅畫。你開個價吧？」

  「你怎麼知道，這幅五馬圖也是贗品？」

  一個五十多歲的小老頭，插嘴問杜飛。

  「啊？博雅齋的掌眼大師傅，韓瓊韓大師。您也來這裡撿漏啊！」

  有人認出了小老頭的身份。

  這下子，吃瓜群眾們，全都圍著韓老頭，狂拍馬屁！

  曾曉芸也是激動不已。

  她一直想結交，韓瓊這樣的古玩鑑定大師。

  但曾曉芸這種半桶水，韓瓊根本就看不上。

  杜飛朝著韓瓊，一拱手：「那晚輩就在韓前輩的面前，說幾句，獻醜了。」

  「你別客氣，直說吧。」

  「李公麟號稱，北宋第一畫師。宋人作畫，用的是麻紙或絹。而這幅李公麟的五馬圖，用的卻是宣紙。所以我斷定，這幅五馬圖，肯定是贗品。」

  「你的眼力很強，知識面也很寬廣。在書畫鑑定這方面，你比你的丈母娘強多了。」韓瓊實話實說。

  杜飛額頭冒汗，偷瞄了一眼自己的丈母娘曾曉芸。

  後者的臉，都綠了。

  這時，李胖子說道：「小兄弟，你是個懂行的。我不可能把你坑得太狠。這幅五馬圖，一萬塊錢我賣給你，怎麼樣？」

  「什麼？一幅假畫你都敢賣一萬塊？你搶錢啊？誰買誰是傻瓜！」

  曾曉芸懟完李胖子，轉過頭吩咐杜飛：「別買這幅假畫，你還不如把這一萬塊送給我，讓我止止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