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久別將軍府

  「他們也成日嚷著想你，特別是飛飛和小珍珠，每回來找我幾乎都是在打探你的消息。」

  

  我莞爾一笑，這兩個小傢伙還算是有良心，看來也沒白疼他們。

  我回過頭看著清瑤，問道：「清瑤你想回去看看他們嗎？」

  「可以嗎？」清瑤難掩內心的激動，眼裡的光忽閃忽閃的。

  「為什麼不可以？走，我們現在就回將軍府。」

  清瑤聽了我的話，如同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看得出來，清瑤對將軍府的感情，還是很深的。

  「小姐，你要做什麼？」清瑤問我。

  「換上男裝出行啊。」我回答清瑤，又繼續翻騰衣箱。

  「小姐，」清瑤過來拉住我的手臂，「你難得回一趟將軍府，不是該讓飛飛和小珍珠還有安老伯他們，看看如此與眾不同的自己嗎？雖說後來他們也承認了一直都知道你是女的，但卻從未見過你恢復女兒身的打扮，不是嗎？」

  我思慮片刻，覺得清瑤說的也不無道理。

  「可是我這身打扮走在大街上，似乎太招搖了。」如今永安城許多人都知道，我是長歌坊的尊懿舞姬。

  「簡單，雇馬車呀！」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古代還可以「打的」？

  半小時後，將軍府前院內。

  「哎呦，清瑤回來啦？」管家遠遠就看到了我們，然後興致昂昂的朝我們走來。

  「嗯，劉管家，好些時日未見，近來可好？」

  「好好好，我在將軍府啊一切都好！」劉管家笑咯咯的。

  劉管家是一個面目和藹、笑容可掬的中年男人，也留著這裡中年男人慣有的山羊鬍。

  「這位是……」劉管家發現了站在清瑤身旁的我，並用一種困惑的眼神看著我。

  「劉管家，不記得我了嗎？」我淺淺一笑。

  「這……」劉管家撓了撓後腦勺，苦思冥想半日，還是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清瑤被劉管家此刻的神態舉動逗樂了，她掩嘴笑道：

  「劉管家，您再仔細瞧瞧，這是一九公子啊！」

  劉管家恍然大悟，卻又驚得瞠目結舌，半晌後才道出聲來。

  「一九公子？！」劉管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又仔細端詳了我一番。

  「我就說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卻又想不起來眼前這位柳眉杏目，明眸皓齒的美麗姑娘，竟是先前那位俊俏的一九公子！哈哈哈……」

  「現在該叫九兒小姐啦，劉管家。」清瑤跟著劉管家一起笑盈盈地看著我。

  「對對對……早就有耳聞永安城內第一舞姬九兒小姐貌美驚人，傾國傾城……果然還是我們將軍有眼光！」劉管家說著順手捋了捋鬍子。

  「劉管家過獎了，九兒也不過是時逢運氣，才得此殊榮。」

  「欸？九兒小姐莫不要太謙虛咯……許久未見，九兒小姐別來無恙啊？」

  「有勞牽掛，一切尚好。」

  在跟劉管家簡單寒暄幾句之後，清瑤才問劉管家：

  「欸？對了，劉管家，你知道現在飛飛和小珍珠在哪兒嗎？」

  「在後院亭子聽教書先生講堂呢，你們現在走過去，到那裡他們也將近散學了。」

  「謝過劉管家。」身著這一身輕紗羅衣，感覺自身也變得自覺端莊有禮，更像個芊芊女子。

  「客氣了，去吧，老奴也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我微微頷首示意，隨後便與清瑤慢步來到將軍府後院中。

  還沒到亭子那頭，遠遠就聽見了小珍珠和飛飛那聲聲可愛的腔調。

  「嘿嘿……長情哥哥你今天又要檢查我們的課業嗎？」

  「謝長情，我已經會背三字經的第一段了。」

  我跟清瑤走到一小簇竹子旁邊，停下腳步看著不遠處亭子內的三個人。

  「這麼厲害？」謝長情坐在亭子的石凳上，一把抱起小珍珠令小珍珠坐在他腿上。

  「小珍珠呢？也會背了嗎？」他捏了捏小珍珠可愛的小臉蛋。

  小珍珠緊張地搓著兩隻小手，抿了抿小嘴，嘟噥道:

  「還差一點點……」

  「小珍珠比較笨，讓她多背幾次就好了。」飛飛站在一旁，像個小大人。

  謝長情又摸摸飛飛的小腦袋，問道:

  「飛飛，先生教你們三字經一共分為幾個段落？每個段落的內容概括又是什麼？你可記得？」

  飛飛認真地點點頭，說道：

  「我記得，三字經一共分為六個段落。第一段講的是學識之要，知識之重；第二個段落說的是學習之序，要先做人後做事；第三個段落說的是名物數等常識；第四個段落說的是關於典籍著作的學習之序；第五個段落說的是各個朝代更迭、興盛衰亡之事；第六個段落是告訴我們要勤勉好學，奮發上進，飽讀詩書才能做有用之人。」

  「飛飛好厲害……」小珍珠向飛飛投來羨慕的眼神，卻又有些慚愧的地不敢抬頭看謝長情。

  不僅是小珍珠，飛飛這段話一說出口之後，著實也是讓我大吃了一驚，因為……我根本就不懂也不會。

  說來還真是慚愧，我竟不如一個六七歲的小孩童。

  謝長情對飛飛投以讚許的眼光，欣慰地說道:

  「嗯，飛飛不僅已經學背三字經的第一段，還能牢記先生教與你的知識。看得出來你非常用功，也非常聰明。但是你也要多幫助小珍珠，光是你自己學會了可不行。你們兩個要學會互相幫助，共同進退，這才像是一家人。」

  飛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仰著腦袋又問: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見老大？你不是說了等我們學會了三字經第一部分，就帶我們去見老大嗎？」

  「剛才我不是說了嗎？你跟小珍珠要學會共同進退，你們兩個是一家人，所以自然要你們兩個都學會了才能算是完成任務了。到時候，我才會帶你去見老大，好不好？」

  飛飛這次似乎是真的聽懂了，他鄭重地的點點頭。

  「那我先背一次給你聽？」

  「好。」謝長情眉目之間儘是溫柔，那一瞬間我不禁想到，以後謝長情定會是個好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