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良師益友

  上妝用的胭脂水粉眉墨唇脂等，都是從用天然物料製作而成的，水溶性很強。卸起妝來一點都不麻煩，沒一會兒我就卸好妝了。

  我看著臉盤裡被胭脂粉染得粉紅的清水，不禁感慨，可謂是古往今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在古代，女子們在臉上做文章的功夫，可真是一點都不比現代差，甚至是更甚。

  說來，還是不得不佩服先人們的智慧，穿越過來一趟，不僅令我大開眼界，還讓我學到了不少東西。

  想到這裡，我不免又要思慮，我究竟是怎樣穿越過來的？為什麼來到這裡之後，總是反反覆覆夢到自己在海市被追殺？這就算了，每次感覺要夢到關鍵情節的時候，就會醒來。

  這種腦海中有記憶碎片呼之欲出卻又被緊緊禁錮的感覺，令我渾身不舒服。每次一想起這個夢，總感覺就像是自己還有著什麼未完成的事情一樣，心裡總是空空的。

  這件事情，到底要牽絆著我到幾時？罷了，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先睡覺吧。

  第二日，我早早就起來將麗娘交給我的事情做好了之後，又去後院幫麗娘晾曬桂花。

  

  「九兒？你今天這身打扮，是不是又要出去跟謝將軍習武？怎的這麼勤快就將這些前日摘回來的桂花拿出來晾風了？」

  我將桂花放在圓形的竹匾里，然後一點點鋪開。桂花的芳香鑽進鼻腔里，我忍不住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桂花香氣迷人，心情不免也跟著好了許多。

  「不是，今日謝長情要出征，我要去給他送行。這不看時間還早，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我幫麗娘做了這些事情，她還省了些工錢。」我慢悠悠地回答曼玉。

  曼玉淺笑，摸了摸竹匾里的桂花，又聞了一下，道：

  「麗娘的眼光從來都不會錯到哪裡去，將你帶回長歌坊之後，她別提有多樂呵了，成日誇你聰慧能幹還體貼人。我呀，這醋意可是吃得緊吶~」

  「咦……」我嫌棄地看一眼曼玉，「你少酸我了。」

  曼玉的笑聲如銀鈴般入耳，伴著這陣陣清風，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幸福。

  不過一會兒，曼玉正了正神色，又問我：

  「你剛才說，謝將軍要出征了？」

  「對啊……」我轉了轉眼珠子，停下手中的動作，靠近曼玉。問她：「謝長情以前經常出征嗎？」

  「這個不是很清楚，不過出征次數定然也不少。謝將軍以前在永安街很神秘的，所以，大家才會傳出那種言論，說謝將軍其貌不揚，粗魯莽撞之類的。」

  「這樣的嗎？」看來謝長情真的很悶騷……

  「都是沾了你九兒的光，我們才能有幸時常看到一個風度翩翩，顏如溫玉的大將軍。」曼玉一邊說著，還偷笑我。

  「好啊，你個曼玉，又取笑我！」我說著就朝她的腰側撓去，我知道曼玉最怕癢了。

  「哈哈……我錯了，你別撓了！我再給你說些關於謝將軍的事情！」曼玉連連求饒，最後又搬出了謝長情。

  「什麼事情啊？」我來了興趣，也放開她。

  「你既然認識謝將軍也認識楚江世子，那麼他們兩個之間的淵源你可曾聽說了？」

  我挑著眉眼看曼玉，不可思議道：

  「看不出來，你一個從二品多才多藝的曼音歌姬還這麼八卦啊……」

  「什麼八卦？我若不是看在謝將軍喜歡你，我才不會跟你說這些。哼，既然有人不想聽，那我就去練曲子去了……」

  「誒誒誒……」我拉住曼玉的手臂，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我們曼玉大美人一點都不八卦！八卦的是我，我要聽八卦……」

  「看你如此誠心反思而過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再與你說道說道吧。話說，謝楚兩家的恩怨，你是否有所耳聞？」

  「你是說謝長情跟楚江他們父輩的一些恩怨嗎？」

  曼玉點點頭，「正是。」

  「聽說過，還是聽楚江說起的。」

  「他親口跟你說的？」曼玉沉思了一下，又道：「不過，依著楚江世子這個隨遇而安的性子，倒是也不會在太意別人怎麼看他。畢竟這個事情，當年可是鬧得沸沸揚揚，整個永安城的人都知道。」

  「這麼嚴重？」

  「你想啊，謝將軍的父親當年也是為國捐軀，他護我朝黎明百姓的安危，南征北戰這麼多年。我們的太平盛世，少不了這位戰神大將軍的功勞。最後竟被自己人所害，那時候，永安城的百姓可是見著了三王爺家的人都要丟臭雞蛋爛果子的。」

  「那……楚江……」

  「世子從小也是受了挺多委屈，後來他南下經商，北上又通了棉綢之路。世子足智多謀，經商多年，終於成了北晉國首屈一指的富商巨賈，可謂是富可敵國。」

  我一直知道楚江是經商的，也知道他有錢，但是沒想到他這麼有錢……富可敵國是一個怎樣的龐大的數據？

  「世子呢，念皇恩浩蕩沒有除去他世子的爵位，又心繫百姓之憂，一直都在為北晉的軍庫糧庫出財力。這不，最近這幾年，百姓們才將十幾年前那樁大案消停在嘴邊了。」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

  「原來楚江這麼有錢啊？關於父輩的那些事情，他確實也跟我說過，說那些父輩的恩恩怨怨已是定數。所以，他與謝長情之間，應該不存在著很大的問題吧？」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其中的千迴百轉，誰又說得明道得清？」

  我低下頭，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九兒，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想與你議論謝將軍與世子之間的恩恩怨怨。只是想告訴你，他們兩個之間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不和，你都不要參合進去，亦不該勸。」

  我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曼玉說得有道理，至少，他們兩個是真心待我好，兩個人怎麼說至少也是我的朋友。如果不是曼玉提醒我，我或許真的會在謝長情面前提起，讓他放下對楚江的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