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市醫院急診室

  顧家大小姐都不敢做的事情，蔚涼當然更不敢。

  這件事最後怎麼處理，她沒有追問。

  蔚涼手上的傷養好之後，就安分的待在家裡，偶爾去墨家老宅打發時間。

  沒有工作要忙，她過著宛如米蟲一般的生活，所有人都羨慕得不行。

  其中的代表人物楊格，還有兩個星期就要過年了，她還在趕通告，工作直接安排到了過年前兩天才收尾。

  就在蔚涼以為不會再有什麼大事的時候，再度傳來晴天霹靂。

  這天下午，她正在暖房裡陪秦楚曼修剪花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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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房裡的玫瑰長到正好，修剪完最後一株盆栽里的雜草，蔚涼忽然問道：「千惠姐，顧叔叔什麼時候回來？」

  顧千惠想了想，道：「好像還有三天吧？媽，爸當時怎麼說的？」

  提到即將回家的丈夫，她的臉上也柔和起來。

  秦楚曼道：「忙完公司的瑣事就回來了，機票定在三天後，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接他。」

  「今年我們終於可以過一個團圓年了，阿涼也在！」顧千惠笑得開懷。

  說到過年，蔚涼忽然想起那天在墨家老家答應對方的承諾，她有些為難道：「我今年過年，可能不在家裡過……」

  這句話說出口，心裡多少有些愧疚。

  蔚涼看到大家都在努力的讓她融入顧家，結果她還是想往外走，任誰聽了都覺得心寒。

  「你不在家過要去哪裡？不會是想去找張應榮吧？！」顧千惠的嗓子猛然拔高，臉上帶著努力克制的慍色。

  秦楚曼沒有開口說話，但手裡的動作也繼續不下去了，只是淡然的看著她。

  「不是不是！我當然不可能去找張應榮啊！」蔚涼趕緊擺手，解釋道，「我今年過年，要陪墨先生。」

  她原本想說墨叔叔，但是又擔心她們不知道是誰，所以還是用了尊稱。

  顧千惠皺眉，「這麼忽然要陪他，雖然我知道墨先生德高望重，而且也喜歡你，可是過年是咱們這一家人的事情，他也不能強行把你叫過去啊。」

  她全程都不敢抬頭。

  蔚涼低聲道：「可是我已經答應他了，每年墨先生都是一個人過年，他也很孤獨，我和他很有緣分，所以就想陪著墨先生，再說了，叔叔好不容易回來，你們要開心點！」

  默不作聲的秦楚曼忽然開口說道：「阿涼，讓墨先生過來一起過年吧，反正家裡不缺一雙碗筷，人多才熱鬧。」

  顧千惠開始想入非非，震驚道：「不是吧？媽，你這追星太誇張了，爸知道會吃醋的！」

  「……」秦楚曼第一次冒出了想揍她一頓的衝動。

  她清咳一聲，道：「墨先生和阿涼投緣，也就是和我們顧家有緣分，他一個人生活了二十多年，在哪其實都是一樣的，跟我們一起反而更熱鬧，而且盛華很喜歡墨先生的作品。」

  整個顧家的人，都非常喜歡墨瀚辰，包括海外的顧盛華，他為了拍到對方的一幅作品，連著去了好幾個收藏拍賣展。

  顧千惠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反正阿涼是要在家裡和我們一起過年的，大不了就多一雙墨先生的筷子，阿涼，你覺得呢？」

  「我改天問問墨先生吧。」蔚涼沒有立即作答，她總覺得秦楚曼發現了什麼。

  這個話題很快就結束，隨之響起的是桌面上的手機鈴聲。

  蔚涼放下手裡的園藝見到，她看到這個來電顯示，有些詫異。

  電話接通，她道：「穎子姐，怎麼了？」

  方穎的聲音早就失去了平日的沉著悅耳，悽厲的話說道：「阿涼，你在哪裡，快來醫院，墨先生從閣樓上摔下來了！」

  「哪個醫院？」蔚涼猛的捏緊手機。

  方穎立即報了地址給她，道：「市醫院，急診室。」

  「好，我馬上過去，等我！」蔚涼心急如焚，掛斷電話就準備往外跑。

  顧千惠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問道：「阿涼，發生什麼事了？」

  她慌亂道：「墨先生從閣樓上摔下來了，人在醫院搶救，我要去一趟，千惠姐麻煩你幫我叫一下司機，我去房間披個外套。」

  「啊……好！你快去！」顧千惠趕緊讓管家去叫司機。

  蔚涼穿著松松垮垮的家居服，她也顧不上換了，在外面披了一件長至小腿的棉服，拿上錢包就火急火燎的往外跑。

  「阿涼，小心點，有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秦楚曼在身後叮囑道。

  蔚涼心裡一暖，換鞋的時候，抬頭道：「我知道了，謝謝阿姨。」

  她趕去醫院，在裡面繞了半天才找到急診室。

  休息區坐著兩個人，一個人是方穎，另一位是前幾天才見過面的家政阿姨。

  蔚涼氣喘吁吁的跑過去，後背都冒出了熱汗，她道：「怎麼回事，墨先生為什麼會從閣樓摔下來？」

  家政阿姨開口道：「要過年了，墨先生想自己寫對聯，閣樓上有紅紙和他珍藏的墨，我本來想著泡好茶再去幫他拿，結果他等不了，就自己上去了。」

  她剛才哭了半天，現在說話都有些體力不支，才說了幾句就要喘口氣。

  阿姨繼續道：「墨先生十多年沒回過老宅了，很多地方看著乾淨，實際上已經壞了，閣樓更是年久失修，木頭一踩就斷，墨先生從上面摔下來，頭正好砸在花瓶邊緣……」

  蔚涼記得上閣樓的拐角，放著一個裝飾花瓶，因為設計很獨特，所以她非常留意。

  那個花瓶不是市面上常見的款式，而是不規則的多邊形，每個角都沒有經過細緻的打磨，看上去非常粗糙，透露著原始又凌亂的藝術美。

  從藝術欣賞的角度來說，確實是件不錯的藏品，可是從家庭安全的角度而言，那樣的東西，不適合擺放在樓道。

  沒有打磨的邊角很容易劃破衣服布料，或是劃傷人的肌膚。

  蔚涼當初好奇摸了一下，就指尖就被刺出一道小血痕，從那以後她就再也不碰了。

  她聽家政阿姨說完，心底一片冰涼。

  方穎紅著眼，早就方寸大亂了，她道：「我過去給墨先生送畫具，結果門都還沒打開就聽見阿姨的尖叫聲，來不及等120，我開著車就把人送過來了。」

  「都怪我，要是我仔細檢查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家政阿姨自責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