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你是我的命

  警察會意，立即又帶著人下樓，就在他們破門衝進四樓停業的店裡，還沒來得及打開落地窗時，忽然聽見了巨物落地的聲音，所有人的心頭都為之一顫。

  救援小組的隊長忽然看見一雙搖晃的皮鞋，道：「快，還有一個人！」

  在蔚涼與洛星辰的配合下，四樓的警察終於把人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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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腳落地，顧千珩跌跌撞撞的又往頂樓奔跑去，雙手因為充血還在不受控制的顫抖，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要抱住心愛的女孩，不能讓蔚涼孤身一人。

  而樓上的蔚涼脫離的坐在地上，手掌因為巨大的摩擦，一邊紅得發腫，一邊已經被磨出了血痕，只不過因為天氣太冷，血跡很快就凝固了。

  蔚涼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艱難的爬起來，踉蹌的往樓下走。

  兩人在大門口相遇，不管不顧的抱在一起。

  蔚涼不爭氣的哭了起來，崩潰道：「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我差點就見到你了，你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衝過來救我！」

  他收緊手臂，嘆氣道：「你是我的命啊。」

  顧千珩看到對方被推下去的瞬間，出於本能就沖了過去，如果失去了蔚涼，他的人生也將毫無意義。

  「以後不許再做傻事。」蔚涼哭得哽咽，整個人都被巨大的恐懼感包圍。

  顧千珩耐心的安撫她的情緒，道：「我這不沒事嗎？別擔心，我們都會好好的。」

  他當然害怕死亡，可更害怕目睹蔚涼的死亡。

  還好，他們都平安無事。

  蔚涼哭得雙眼模糊，忽然想到還有一個人，難受的問道：「溫澈…他是不是……」

  從五樓摔下去，就算不死也要殘廢，顧千珩道：「先送你回去吧，溫澈的事，我來解決。」

  蔚涼搖頭，「我跟你一起。」

  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要親耳聽見才甘心。

  警方已經先他們一步下樓了，120的車很快就趕了過來，而蔚涼卻覺得每走一步，腳底都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她走到樓下，並沒有看見溫澈的身影，只是地上還沒來得及處理的血跡在無聲的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事。

  溫澈已經被抬上救護車，一群白大褂里有個穿著黑色外套的男人格外醒目。

  「抱歉，我來晚了。」吳特助看著嘈雜混亂的人群，道，「我們還沒來得及上樓，溫澈就從半空中落下，正好砸在我們面前……林恩…他跟著救護車一起走了。」

  吳特助隨警方一起去溫家找人。

  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林恩表示不知情，但他似乎已經猜到警察會找上門來的事情，沒有掙扎，主動跟著他們趕來現場。

  原本以為有林恩在，可以制止溫澈瘋狂的行為，結果他們才下車，看到一團黑影毫無預兆的掉下來。

  溫澈全身都是血，他顯然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見好友，即便是狼狽不堪，也露出了溫柔和煦的微笑。

  他不斷的張嘴想要說話，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林恩對他進行了緊急求救，這才和趕來的救護車對接，讓他們把人帶走。

  林恩不放心重傷的好友，所以就跟著救護車一起趕往醫院了。

  「去醫院。」蔚涼看著刺眼的血跡，心裡堵得發慌。

  當時他們只想著把顧千珩救上來，完全忽略了懸掛在半空中更加危險的溫澈。

  鵝毛大雪飄在手上，凜冽的風吹個不停，他沒有牢固的支撐點，最終還是體力不支主動放了手，隨著飄零的風雪一同落在地上。

  顧千珩試圖伸手去抓他，但留在手裡的只有一顆黑色紐扣。

  一行人在警車的護送下趕往醫院。

  溫澈被推進搶救室，生死未卜，而林恩雖然是醫生，但屬於編外人員，再加上時間緊迫也沒有辦法給他找無塵服，也被關在了外面。

  他坐在冰冷的等候椅子上，一言不發。

  所有人都在等待搶救室的結果，就連警方都默契的定住腳步，將這片區域圍住，不然無關人員靠近。

  感受到室內的溫度，蔚涼也逐漸恢復知覺，血液正常流動起來，傷口的痛意也蔓延開，她不受控制的「嘶」了一聲。

  顧千珩立即道：「先去找醫生處理傷口，感染就麻煩了。」

  那棟樓雖然還有人居住，算是附近的玩樂場所，但頂樓的護欄年久失修，鐵鏽如果在傷口裡沒有及時清理乾淨，很容易得破傷風。

  蔚涼原本想堅持得等在搶救室外，但手心的痛實在有些難以忍受，她只好點頭。

  醫生給她處理好傷口，道：「你的手上次就受過一次傷，還沒有完全恢復，現在又蹭了一手的鐵鏽，很危險的。」

  「我會注意的，謝謝醫生。」蔚涼低著頭，聲音很輕。

  醫生知道她的身份，這麼說的目的當然也不是為了罵她，立即道：「這段時間要按時消毒換藥，別再受傷了，女孩子的手，應該更上心才對。」

  她點頭，「我知道了。」

  顧千珩正準備帶著她往外走，醫生忽然又道：「顧少，你的傷口也清理一下吧，看上去比蔚小姐的還要嚴重。」

  傷口？被醫生這麼提醒，蔚涼才注意到，他的手腕處有一大片血痕，剛才被衣服遮住了，沒有人發現異樣，還是醫生眼尖。

  顧千珩沒有拒絕，把袖子撩了起來，手臂的傷口就像長蟲，蜿蜒到手肘處才肯罷休，這一定是剛才撐在牆壁上刮破的。

  上好藥，他們這才回到搶救室外，裡面的燈還亮著，時不時有醫護人員出來，卻沒有理會他們的發問，拿了東西又走進去。

  唯一一次與他們交流，手裡拿著的卻是病危通知。

  溫澈的母親還不知道這件事，在場沒有人能替他簽這個字，最終是林恩強行在上面簽了，護士才轉身回到搶救室。

  燈滅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默契的站起來，一直看向搶救室的大門口。

  主治醫生出來，摘下口罩，道：「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林恩推開擋在前面的人，「我是他的朋友兼私人醫生，他怎麼樣了？。」

  醫生的眼底滿是疲態，打量了對方一眼，忽然面露欣賞的問道：「是你在第一時間給他做了心肺復甦吧？」

  這是作為一名醫生的本能，更何況倒在血泊之中的人還是他的好朋友。

  林恩點頭，淡聲道：「嗯…當時情況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