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叫你死你也得去死
2024-08-12 14:35:24
作者: 簡千行
「五十萬?」
看張應榮支支吾吾,墨未涼急的先開了口。
看他們兩個吞吞吐吐的樣子墨未涼心急如焚,咬了咬牙齒:「到底是多少?五百萬嗎?」
『五百萬』這三個字說出口,都將她自己嚇了一大跳。
五百萬啊,單憑陸江山的工作,陸家上上下下二十年不吃不喝才能攢的下啊。
陸江山看張應榮實在是難以開口,乾脆跺了跺腳,站起身來皺著眉頭道:「是五千萬!」
……
陸江山的話音落地,墨未涼一時腳軟,整個人都向後倒去。
幸好張應榮手疾眼快將拉了她一把。
「阿涼啊,舅媽求求你了,救救你弟弟吧,不然他就要沒命了。你舅舅我們倆就這麼一個兒子,景峰要是沒了,我們倆也不活了!」
張應榮哭喊的說著,又『噗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就連平日裡心比天高的陸江山也連同一起跪倒在了地上。
墨未涼狠狠地咬著牙齒,幾乎是想將自己的牙齒咬碎。
「自從我畢業後工作以來,我幫你們的還少嗎?我的所有工資,不是支付了陸家的開銷,就是幫陸景峰還了賭債。現在他欠了五千萬,你們要我幫忙?你們要我怎麼幫!」
五千萬啊,這個數字,根本就是個天文數字!
「阿涼,不管怎麼說我和你舅舅也養了你二十幾年啊。這麼多年我們雖然對你苛刻,但是我們也算是盡心盡力了啊。就算是看在這個面子上,難道你不應該幫幫景峰嗎?阿涼,你不能這樣沒良心啊,你要報恩的啊。」
張應榮的臉頰扭曲成一團,說的話每一句聽起來都是撕心裂肺。
呵,報恩,的確是應該報恩。
墨未涼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五千萬,就算是把我賣了我也不值五千萬。你們說的沒錯,我是應該報答你們的養育之恩,但是五千萬,恕我真的無能為力。我現在自己的生活已經一團糟了,你們還要我怎麼辦!」
她咬了咬下唇,握著拳, 長長地指甲按進了手心中……
「還有顧千珩啊,阿涼,剛剛帶走你的顧千珩,五千萬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陸江山一臉驚喜地望著墨未涼,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顧千珩……
這個名字傳進墨未涼的耳朵中,她只覺得腦子『嗡』地一聲,一種強烈地眩暈感襲來,讓她幾乎站都站不穩。
「對,顧千珩,顧千珩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認識他嗎?為什麼他會說我在顧家生活過,到底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她回來本來就是想將這件事情問個清楚,可無奈半路竟然殺出了陸景峰的事情,一時竟讓她將這件事情忘記了。
張應榮聽她這麼問,一雙手狠狠地抓緊了自己兩側的裙擺。
低頭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來滿眼堅定地說:「阿涼,有一件事情我和你舅舅的確是隱瞞了你很久,但我們真的不知道對方竟然是顧千珩啊。」
張應榮的話音落地,陸江山連忙跟著點頭。
墨未涼突然有了一種心被抨擊的感覺……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狠狠地咬著牙齒,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一個地方,完全失去了焦距。
「在你十二歲的時候你離家出走,我和你舅舅……一直沒有找過你,是我們對不起你!可就在三年前,咱們家之前的鄰居溫澈突然把你帶了回來,說是你生了病,忘記了一切,為了不刺激你所以讓我和你舅舅隱瞞你這八年並不在陸家的事實。」
「雖然你在外面了八年,但是我們看的出來你過的很好。而這邊溫澈又幫景峰還了一大部分的賭債,我們只好隱瞞你,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
張應榮說著,一臉尷尬地面色,甚至都已經忘記了哭泣。
墨未涼一把捂住自己地胸口,深深地喘著氣……
八年……
原來,她真的跟顧千珩在一起生活了八年。
可溫澈為什麼要隱瞞她,為什麼!
「但是阿涼,舅媽發誓,我真的不知道原來在那八年當中你一直都跟顧千珩生活在一起啊,早知道你過的那麼好,舅媽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溫澈隱瞞你的啊!」
她滿臉悔恨地望著墨未涼,仿佛自己那顆鐵石心腸真的被融化了一般。
墨未涼仰頭冷笑……
「是啊,如果知道對方是顧千珩你們又怎麼會幫溫澈隱瞞我呢?畢竟,顧千珩能給你們帶來更多的好處,更大的價值啊。比如現在,你們不就想把我推給顧千珩,然後換五千萬來保你們的寶貝兒子嗎?」
「對方是顧千珩啊,阿涼,你跟他在一起要什麼有什麼,還能救你弟弟一命,豈不是兩全其美嗎?阿涼,你去求一求顧千珩,八年的感情,他一定會幫你的!」
張應榮說著,整個人都已經撲在了墨未涼的腿上。
墨未涼將腿挪開,張應榮整個人重心不穩趴在了地上……
「我離家八年,生死未卜,你們竟然連找都未曾找我過。現如今卻說讓我去求顧千珩,你們這樣跟讓我出去賣有什麼區別!」
她滿臉是淚,聲音也不似以往溫柔平靜,反而更多了一抹撕心裂肺在裡面。
張應榮看墨未涼如此模樣是不打算幫陸景峰了,於是乾脆不再裝作一副楚楚可憐博人同情地模樣,站起身來……
她的眼神突變兇狠,咬了咬牙齒:「墨未涼,憑你舅舅和我對你的恩情就算是叫你去死,你也得去死,更別說出去賣了!」
一句話說罷,張應榮冷笑一聲,朝著墨未涼的方向步步逼近,直至將她逼退到牆角……
「你乖乖的幫景峰,或許舅媽還可以念念舊情。可若是你執意不幫,那就別怪舅媽不念舊情了。」
她繼續道:「你說,你一邊跟溫澈糾纏不清,一邊又跟顧千珩藕斷絲連,如果世人知道了會怎麼評判你呢?憑他們兩個人的名聲,別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將你淹死吧。」
此時此刻,張應榮眼中泛出的儘是惡意滿滿的光芒。
她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語氣及其輕蔑。
墨未涼腿軟的只能依靠身後的牆面努力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