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感受到他在生氣， 穆冰瑩輕聲笑了，湊到他耳邊道：「我知道你行，你是怕我再懷孕了對不對？」

  顧長逸收緊胳膊，將她牢牢抱緊， 低頭輕吻住她的唇， 溫柔吮吸勾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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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冰瑩擡起手抱住他的脖頸，擡起腳尖磨蹭他的小腿， 每磨蹭一下， 舌尖便會被他輕咬一口，再想躲便晚了。

  兩人慢慢玩著， 彼此呼吸變得越來越重。

  穆冰瑩後背已經毫無阻礙貼在涼蓆上， 最後關頭，顧長逸又突然擡頭埋在她的頸間，重重調整呼吸，生生地忍住了。

  「沒事的， 你忘了我最近是安全期嗎？」

  顧長逸身體下滑，來到他熟悉的地方輕吻。

  穆冰瑩想把他拉起來，他不肯，埋著頭動作，讓她逐漸沒了力氣。

  顧蔚陽是島上最能睡的小朋友， 平躺在涼蓆上，小手搭在臉頰旁邊， 一條薄毛毯蓋在他圓鼓鼓的小肚子上， 睡得格外沉，聽不到爸爸媽媽在做什麼。

  最後又是像之前一樣， 顧長逸一手揉著他的學習作業本， 一手解決自己。

  屋子裡有熱水瓶， 顧長逸用冷熱水調到合適的溫度，用濕毛巾幫媳婦擦拭，再幫自己清理乾淨，擦了擦涼蓆，最後抱著媳婦躺下。

  穆冰瑩回身吻了吻他的下巴，「馬上就要分開更長時間了。」

  顧長逸輕「嗯」一聲，拿起薄被蓋在兩人腰間，「我在軍營很安全，你在學校里得多多注意安全。」

  穆冰瑩笑出聲，埋在他的懷裡，「帶著孩子一起去，哪還會有人多看我一眼。」

  「孩子又不能跟去上課。」顧長逸將她散落的頭髮理順，「我會抽時間，至少一兩個月去一趟，到你們教學樓下站崗。」

  「巴求不得你來。」穆冰瑩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想把你團一團，塞到口袋裡一起去上課。」

  黑暗中，顧長逸勾起唇角，聽著媳婦難得表露心境，再沒什麼不放心的了，回握住媳婦的手，低頭輕吻她的額頭，「晚安。」

  「晚安。」

  ……

  在村里沒待兩天，拿著村里長輩和父母兄嫂的紅包，穆冰瑩便啟程回島。

  距離開學也就大半個月時間了，得抓緊收拾東西去首都，要收拾好首都的房子，還要去學校報導，再申請不住校，開走讀證明。

  島上人都看到了報紙，一下船，剛走到大院，一掛長長的鞭炮就響了起來，專門來迎接她們。

  穆冰瑩捂住兒子的耳朵，笑著往家裡走。

  「真是又想到了，又沒想到，一去參加高考就拿了個省狀元回來。」張婉手裡還拿著手持煙花，小女兒被兩個兒子攙扶著，不用她管，才能夠這麼興奮迎接穆冰瑩。

  「不愧是玫瑰。」李如看上去也很激動，一路跟著穆冰瑩走到院子裡。

  芝莉和阿依，還有島上一群剛出完任務回來的戰士，也都興沖沖圍著穆冰瑩一家三口。

  「來，蔚陽，舅舅抱你騎大馬。」

  穆炎是從穆冰瑩懷裡把孩子硬搶過去的，不等穆冰瑩反應，就把孩子舉起來放到肩頭上，滿院子跑。

  顧蔚陽小同志不但一點都不怕，還比任何時候都開心，抱著穆炎舅舅的頭「咯咯」笑著，口水全流在他的寸頭上。

  「這孩子，膽子這麼大。」

  穆冰瑩看兒子玩的高興，對穆炎體力很放心，旁邊還有穆暉傅景蕭段嘉祥幾個人看著，便沒再去管他們，招呼著院子裡的客人。

  「冰瑩，恭喜。」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穆冰瑩一怔，回頭果然看見想像中的人，眉頭頓時擰起，「李紅姝，你怎麼在這裡。」

  李紅姝穿著一件白襯衫，胸前圍著一個灰色花匠圍裙，一手提著澆花壺，一手牽著一個扎著小辮子的小女孩，小女孩正怯生生看著院子臉皮的人。

  站在李紅姝旁邊的是時香薇，一臉受了打擊，缺魂少魄似的看著穆冰瑩，眼底的不甘還有未褪去的震驚溢於言表。

  自從看到了報紙，時香薇這幾天就一直這個狀態，氣得躺床上好幾天都起不來，要不是今天聽到穆冰瑩回來了，她還得躺在床上不下來。

  她費勁心思，幾乎快花完了所有積蓄，才把李紅姝找到，又借著設計修改庭院，美化島上大院的由頭，把李紅姝弄上了島，就是因為知道李紅姝和穆冰瑩是在村里是死對頭。

  那是真的死對頭，每次李紅姝媽提起來穆冰瑩一家，那是恨得真真切切，一點都不作假。

  根據劇情，穆冰瑩很快就要懷上二胎，她想讓李紅姝在穆冰瑩懷孕期間，多多膈應她，不管是什麼手段，只要讓穆冰瑩心裡氣不順，慢慢積攢著，等到生產的時候，最好再來個難產，就算生產的時候沒死，產後落下個病根，也能早早去世，這樣她就算熬出來了。

  她這邊萬事俱備，就等穆冰瑩回來，誰知道等回了一個省狀元頭條！

  原劇情里可沒有說過穆冰瑩會去上大學，即使介紹很短，這也是她可以確定的事。

  這番變動，讓時香薇感到恐慌。

  童玥已經憑藉《南燕》主題曲被大江南北的人熟知了，改革一開放，估計很快就會像劇情里一樣，紅遍半邊天，她這邊卻止步不前了。

  穆冰瑩大學起碼上四年，二胎總不可能在大學裡生，她得熬多少年才能嫁進顧家，得熬多少年才能重新回到文工團，當上文工團團長！

  劇情這麼一亂，她肯定很快就會被童玥對比得越來越慘！

  時香薇這些天只要一想到原書劇情里自己的下場和結局，就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渾身發抖冒冷汗。

  她現在就一個想法，絕對不能讓穆冰瑩去上大學，得讓穆冰瑩趕緊把二胎生下來。

  「以前都說顧團長的媳婦，是全大院最值得家屬們學習的人，沒想到這突然就把丈夫孩子都丟下跑了，這以後我倒要看看，誰還敢說向她學習，我們要真跟她學了，大院還不全亂了套了。」

  熱鬧的大院忽然靜了下來，一群戰士家屬皺眉看著突然吱聲的時香薇。

  時香薇很久沒有這種被眾人聚焦的感受了，剛挺起胸膛準備張口，院子裡突然竄出來三隻大狗，從台階上一躍而下，直往她身上撲，她頓時嚇得尖叫出聲，臉色煞白往外跑。

  「救命啊——」

  跑出去好一截，發現三隻大狗並沒有追她，而是蹲在穆冰瑩家門前，虎視眈眈看著她。

  時香薇捂著快要跳出來的心臟，趴在地上直喘氣，一停下來就破口大罵：「這三隻狗就該剁了！不能天天留在島上嚇人！」

  「我媳婦說過，不歡迎你站到我們家門口。」顧長逸冷著臉站在三隻軍犬後面，看著時香薇的眼神像是淬了冰，「以後再站過來，被狗撕碎了也是你自找的。」

  時香薇眼露驚恐，以前她不知道什麼是殺氣，但是剛才體驗到了。

  在剛才顧長逸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一道讓她遍體生寒的氣息迎面而來，雙臂上的汗毛頓時根根豎起，好不容易稍微平復的心臟似乎停止跳動了一瞬。

  那一瞬間感覺胸前多了一個黑洞，渾身血液都被黑洞吸乾了，大腦處於死忘狀態。

  等到心臟又開始瘋狂跳動，徹底失去規律，明明該暈厥過去了，但是被顧長逸盯著，她卻不敢暈，只能忍受心臟快要炸裂的痛苦。

  這一刻，打破了時香薇對顧長逸的幻想，才明白顧長逸不是對誰都像對穆冰瑩那麼好，那麼溫柔體貼，讓人羨慕嫉妒。

  她怕顧長逸。

  時香薇移開視線，慘白著臉急促呼吸，顫抖的心臟告訴她，她是真的打從心底怕顧長逸。

  怪不得原劇情里沒有她和顧長逸相處的細節，甚至連日常都很少描寫，原來原因在這裡。

  時香薇拼命咽著口水，心底暗暗決定，不要再幻想顧長逸怎麼對她好，只要緊緊抓住顧長逸和顧家能夠給她帶來的榮耀與利益就好。

  除了想到這一點，她現在腦子混亂，想不出其他可以阻止穆冰瑩去上大學的辦法，擡頭尋找李紅姝，卻發現李紅姝正背對著她，沒辦法，她只好先爬起來往家裡走，不敢再去挑戰那三隻狗。

  更不敢再去惹怒顧長逸。

  「這人真是越來越怪了，她天天不管女兒丈夫，往外跑的最歡，還有臉說別人。」

  「我們家那口子早就說了，不指望我考個省狀元，我要能考個珠市大學，她都敲鑼打鼓送我去讀大學。」

  「就是，還說人小穆不值得學習，省狀元不值得學習，難道學她唱那麼難聽的歌？真是笑話！」

  家屬們反應過來之後，紛紛開始吐槽，以前還有幾個人看在朱副團長的面子上，跟時香薇維持個表面關係，現在都決定了，這樣腦子有病的人，連個表面關係都不用再維持了，省得自己被無形中影響，也避免自家孩子看著學壞學偏了。

  時香薇怪不是一天兩天了，穆冰瑩看了幾眼，就拋到腦後，看著眼前的李紅姝，又問了一遍：「你怎麼在這？」

  李紅姝抱起害怕的女兒，「我來種花，給朱副團長家和大院花園種花。」

  「你不是去江南了嗎？」穆冰瑩看著周圍好奇的人，忍住後面的話。

  提到江南，李紅姝眸光一暗，抱緊孩子，「他不認我們。」

  穆冰瑩擰緊眉頭，這個結果其實不意外，真有責任心的男人，當時就不會丟下李紅姝一個人了。

  「恭喜你考上大學。」看著光彩照人的穆冰瑩，李紅姝心裡已經嫉妒不起來了，因為差距太大。

  以前在村里學校，一個第一，一個第二，看上去仿佛只要努力就可以爭一爭，但當穆冰瑩寫出《南燕》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兩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那是天地懸殊之別。

  再等到穆冰瑩考取省狀元，她心裡除了敬佩，連羨慕的心思都生不出來，因為知道那是她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經歷這麼多事，尤其是去了江南這一趟，她才知道人心有多惡，躺在火車站冷冰冰的椅子上時，腦子裡想起穆冰瑩給過她的幫助，才明白什麼是善意，那些善意又有多珍貴。

  要不是穆冰瑩，她不可能平安生下女兒。

  有了女兒，她才覺得人生真正得到圓滿，為了女兒，再苦再累她都心甘情願。

  所以這時候的祝福，她是發自內心說的。

  穆冰瑩看著李紅姝懷裡長相乖巧玲瓏的小姑娘，露出一絲笑容，「叫什麼名字？」

  「叫嫣嫣，李嫣嫣。」李紅姝對著懷裡孩子道：「嫣嫣，叫小姨。」

  小姑娘怯生生道：「小姨。」

  「乖。」穆冰瑩包里就有糖，抓了一把遞給孩子，「還姓李？」

  李紅姝點了點頭，「沒我爸，我活不了這麼大，他也是把我當親閨女養大。」

  穆冰瑩沒再說什麼，她和李紅姝也不是多親密的關係，能平和說幾句話已經屬於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剛才會主動問，就是意外本來該去江南的人，突然跑到了島上，同時心裡也好奇她去江南是什麼結果。

  這問完了，話題也就截止了，不等她進屋，李紅姝自己就自覺走了。

  張婉和芝莉鬧著要聚餐，要給她慶祝，穆冰瑩這兩天慶祝得頭都開始疼了，便說先不慶祝，等收拾完了之後再聚餐，聚的是歡送餐。

  幾人一聽覺得可行，雖是離別，但這是送省狀元去上大學，可不就是歡送餐。

  於是張婉等人就開始準備食材，穆冰瑩在家裡收拾東西。

  她的包裹，衣服沒有多少件，主要收拾一些書籍，常用以及待研究的書籍都要帶上，其次就是孩子的日常用品。

  顧長逸不建議坐火車拎那麼多東西，反正厚衣服到首都肯定還是要做的，不能把家給搬空了。

  整理好包裹之後，穆冰瑩與大家準備歡送宴。

  這天剛好趕上退潮，大家一起拎上鏟子小桶，去海邊趕海。

  天氣熱，有幾個孩子穿著褲衩在海邊玩水，有大人在，不擔心會被海水捲走。

  顧蔚陽小同志看別的孩子在海水裡打滾，他也急得亂蹬小腳丫子，在媽媽身上扭動著，一個勁往下掙。

  穆冰瑩便把他放下去了，交給顧長逸，讓他抱著兒子第一次接觸海水去。

  瘋玩了之後，一家三口在沙灘上撿海貨，趁機教兒子認識每一種海產品。

  宴席上的菜和第一次聚餐一樣，穆冰瑩宰了大白鵝，做了一盤滷水，芝莉做了土豆蘑菇飯，阿依他們蒸了臘腸烤肉，李如做了香辣海鮮。

  柳翠霞還是做了亂燉，但這次大方了，裡面有了排骨。

  不知道是她大方了，還是被何政委盯著去買了排骨，頭一回肉都菜少，桌子上也沒表現出小氣，一直招呼大家吃。

  「小穆啊，你走了，島上就沒那麼熱鬧了。」張婉也喜歡喝穆冰瑩的紅酒，拉著穆冰瑩碰杯，「你一放假就要回來啊。」

  穆冰瑩喝得臉頰紅撲撲地，「肯定的，婉姐，家裡沒人的時候，你和芝莉阿依，還得幫我多照看照看。」

  「這還用說，放心吧。」張婉拍著肩膀，「你家就是我家，不，不對，你家弄得那麼好看，我家裡得邋遢，都不能讓你家裡邋遢！」

  穆冰瑩笑了笑，邋遢是不可能的，顧長逸是既愛乾淨又勤快，他在，家裡一定是一塵不染，就是擔心他出任務了，家裡沒人照看。

  這裡是她們第一個家，也是她心裡，他們唯一的家，不論走到哪裡，只要不是顧長逸調職，最終都得回到這個島上。

  飯桌上，葉豐給羅慧看了嗓子，給了她們地址，說等到了首都去找他父親，羅慧的嗓子有救。

  這個消息讓羅旺羅慧倆兄妹很興奮，羅旺拿了酒敬穆冰瑩：「嫂子，小慧跟著你，我一百個放心，一切就拜託你了。」

  穆冰瑩拿起酒杯，沒說什麼吹花亂墜的保證，真誠道：「我拿小慧當親妹妹對待。」

  兄妹倆露出相似的笑容，羅慧自己拿起了汽水瓶，與大哥一起敬穆冰瑩。

  歡送宴結束第二天下午，穆冰瑩就離島了，在大院見了公公和婆婆魏叔，沒有再去一一見其他人，畢竟時間算不得寬鬆，得儘快先去首都，讓兒子適應環境，不能踩著開學的時間過去，把兒子丟給羅慧一個人。

  顧長逸不放心，特地排出時間，送她們去首都。

  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終於到達首都火車站。

  「大嫂！」

  一下車，就看到顧飛躍招手，擠著人過來，幫忙拎東西，「大嫂，你們東西不多啊，我還特地找了幫手過來。」

  穆冰瑩下意識以為幫手是他對象，沒想到是火車站的人，一路幫著她們把東西送到顧飛躍開來的車上，是一輛小貨車，看樣子是真的以為她們帶了不少東西。

  「首都東西不會比珠市少，缺什麼到這再買。」顧長逸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拎著東西放到車上。

  「大哥，這可不一定，珠市自由市場都開得風風火火了，首都這邊還什麼都要票呢，大嫂來了，估計還得適應一段時間。」顧飛躍將東西都堆在車上，轉身就去逗剛睡醒的顧蔚陽，「陽陽長大了，來讓二叔掂掂重量。」

  顧長逸沒給，「先回家，別在這耗時間了。」

  顧飛躍捏了捏侄子的臉，打開車門，「行，先回家，車上只能坐兩個人，大嫂抱著陽陽上去。」

  「你和羅慧一起上去坐。」

  顧長逸說著就要把孩子給穆冰瑩，穆冰瑩擺了擺手，「我想坐後面，火車上悶了那麼長時間，就想好好看看天，呼吸新鮮空氣，正好也能看看首都的路。」

  「那我們一起坐後面，羅慧去前面坐。」

  羅慧看他們都往後車斗里坐了，也不肯去前面坐，最後全坐在了後面。

  天氣熱，這麼坐著，路上還能吹吹風。

  穆冰瑩觀察著首都的建築，除了一些自古留下來的古建築老房子，普通居民的房子其實和珠市差不太多，就是七拐八拐的巷子看著很不同，珠市各個院子之間的路沒這麼曲折。

  顧飛躍將車子開到一個巷子相對比較寬的居民區，車子停在一個古樸的垂花門前面。

  一行人下車後，顧飛躍介紹道：「大嫂，這是幾經輾轉拿下的房子，你瞧那邊，那就是首都大學西側門，從那道門進去，五分鐘路程，就到了靜園六院，也就是咱們中文系，怎麼樣，近吧？」

  「這麼近！」穆冰瑩沒有他們高，踮起腳去看遠方的西側門，對於這一路上的街道都很滿意，看著寬敞乾淨又安全，上下課回家也很方便，「飛躍，辛苦你了，這一定是費了很多很多心思才能找到這麼好的房子。」

  「是費了不少心思，本來啊，這房子也輪不到我們手裡，正好遇上國家返還財產了，主人覺得燙手，經過這麼些年的遭遇，想趕緊回祖籍避世，我朋友一聽，就給我介紹上了。」

  顧飛躍掏出鑰匙開門，「房子這些年是借給幹部住的，不是常住，偶爾住一住，有些地方老化了，需要修繕，我都找人弄好了，連被子都放上了，大嫂來了就可以住。」

  穆冰瑩踏進門，打量著院子。

  院子不小，比穆溪村家裡的院子還要大，一進門就有一堵照壁，照壁左邊用石頭圍成了小花園，園裡種著一棵長勢茂盛的石榴樹，翠綠枝葉里掛滿了一個個紅通通的石榴，像是小燈籠似的，有幾個不知是熟透了，還是壞了，落在了屋頂上，看著就讓人心情明媚。

  照壁右邊還搭了一個涼亭，涼亭里有白色石桌石凳。

  正房與廂房都是磚木結構，青灰磚牆，青瓦搭配兩卷重檐，朱漆花格門窗，屋子之間用環廊貫通，即使下雨落雪，也不耽誤孩子在院子裡跑。

  「真不錯。」顧長逸看了都很滿意。

  「大嫂，東廂房原來就是書房，我給你弄了一套實木仿古書架書桌擺著，你看看。」顧飛躍推開東廂房的門，「這裡面空間很大，我隔出了一間當臥室，用了推拉門，你可以用來午休，正房裡有你正兒八經的臥室，所以你也可以把床挪出去當茶室，看你自己的喜好。」

  穆冰瑩看著極具中國風，古色古香的書房，嘴角已經翹了起來，「飛躍，你很有品味。」

  「哪能跟大嫂比，這裡還缺一些畫，大嫂之後可以慢慢收集，也可以自己作畫。」

  顧飛躍走出東廂房，走進正房，「這裡本來是兩間大房間加一個廳，本來就被人隔成四間，有一間改造成了衛生間，我就沒動，你們要是覺得房間小，把牆板拆了就得了。」

  「這樣挺好的，不用拆。」穆冰瑩看了幾眼格局，就喜歡上了這處四合院，「廚房在哪呢？」

  「在外面，西廂房靠正房的這一間就是廚房，有土灶，也有煤氣灶，都改良過的。」提到這，顧飛躍笑了，「大嫂，這兒離大學這麼近，我以後是不是能經常過年吃飯？」

  「當然了，這就是家裡，你想回來就回來。」穆冰瑩摟著羅慧，「反正有小慧在，沒什麼，房間這麼多，你和佳夢銳進他們都可以選一間房間，想什麼時候回來住，就什麼時候回來住。」

  「那好啊，她們吵著要來呢。」顧飛躍低聲道：「大嫂，你休息兩天，我們一起弄一桌子菜，學校里有些老教授知道你來了，天天吵著要來見你，我到時候帶他們過來，你也可以提前熟悉熟悉中文系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