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南燕》現在要被我們珠圳軍區文工團改編成歌舞話劇情景劇了， 競選演員的時候，發現文工團成員因為都沒下過地，所以肢體姿勢都不準確，團長就說讓演員們都鄉下體驗一段時間農活， 正好童馨也在競選， 她一個勁推薦我們村，說我們村的各種好話， 團長就定下我們村了。」

  穆冰瑩說完， 村民們全愣了好一會兒。

  

  村支書重複問道：「你說，文工團， 要來我們村體驗？」

  「既是體驗也是學習， 之前童馨來村里怎麼吃住，做什麼事，文工團演員們來了之後就以童馨為標準，不用特殊照顧。」

  「那得多少人啊？」董桂紅剛問完自己又怔住， 「你剛才說文工團要演《南燕》？意思是你寫的作品要被她們演出來了？」

  穆冰瑩點了點頭，「沒錯。」

  董桂紅臉上頓時浮現又驚又喜的笑容，「那我們豈不是能看電影一樣，看到南燕了？」

  「何止電影啊！」

  村支書激動道：「剛才冰瑩都說了，歌舞話劇， 就跟以前文工團下鄉慰問演出一樣，像那些《白毛女》《紅色娘子軍》， 各式各樣的舞蹈劇， 演的唱的什麼都有，都演冰瑩寫的文章呢！」

  「我剛才就在愣這個， 冰瑩有大出息了啊！說不定以後還要拍電影呢！」

  「歡迎他們來啊， 我們肯定好好對他們。」

  「好好對什麼啊， 剛才冰瑩說了，要以童馨為標準，人家就是下來學習農活，不是來享福的。」

  「哎呀，知道冰瑩有出息了，不知道竟然這麼出息了，這樣發展下去，我們肯定能在電影裡看到南燕。」

  「桂紅，你真是生了個福寶啊，腦子這麼聰明，你這輩子享福了哦。」

  ……

  穆冰瑩都還沒及時回答，村民們就忙著發表意見，又是激動，又是感慨，又是羨慕，更多還是展現了熱心與善良，以及與有榮焉。

  「冰瑩，你放心讓她們來，村裡有活給她們做，來多少人都不怕。」村支書激動地滿面紅光，「人家肯來，估計不止是因為童馨推薦，還因為這裡是你玫瑰的家鄉，我們作為你的親人，到時候肯定不會給你丟人。」

  「丟人談不上，反正你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用刻意去做什麼。」看看臉上掛滿熱情笑容的族人們，穆冰瑩笑著道：「她們來不會給你們添太多麻煩，會給村里付場地費，電費，學習費用，棉被什麼的也都會自己帶，給村裡的就拿著，不用看在我，或者長逸的面子上不收。」

  「還給錢哪？」村支書肉眼可見的更高興了，「錢倒是無所謂，她們要能自己帶糧食就好了，否則起碼幾十個人下來，我們村里也沒多餘的糧食給他們吃。」

  「好事，這是好事。」穆德厚比起以前，放下心結後，容光煥發得很，「阿囡，長逸，進屋歇著吧，不要在外面待著了。」

  「對，到家了，連堂屋都還沒進。」董桂紅揮趕院子裡的村民，「你們還不趕緊去上工，等下掙不到工分，可不要往我們家瑩瑩頭上怪。」

  村民們還想看看穆冰瑩買什麼回來了，但現在確實是上工時間，只能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等院子空下來，還剩下村支書和穆暉媽沒走，是想在這聽聽兒子的消息。

  「哥，這次回來也給你扯了一身做襯衫的的確良白布。」

  穆冰瑩將布拿出來遞給穆江波，半路被王雨娟截走，滿臉喜氣摸著布，「哎呀，江波蹭上瑩瑩的光了，這下不用羨慕我哥穿的確良了。」

  「給我買做什麼，我在鄉下幹活穿不上，也捨不得穿這麼貴的布。」

  穆江波看到的確良白布，眼睛都亮了，話里都多說了幾個字，「留給長逸穿吧，我用不上。」

  王雨娟忙道：「怎麼用不上啊，到時候你跟我回娘家，就穿上這衣服，好好讓我哥羨慕羨慕，他那的確良都穿一年了，你這可是新的。」

  「人家都穿一年了，你們才穿上，在人面前有什麼可嘚瑟的，人家又羨慕你什麼？羨慕你穿的晚？」

  董桂紅把袋子裡的膠鞋拿出來，拿完了一雙，發現還有一雙，拿出來了還有……「我的祖宗哎，你買了多少雙鞋，這鞋可不便宜啊。」

  「家裡大人一人一雙，天涼了，您跟嫂子下地幹活也不用穿淺口的布鞋了。」

  穆冰瑩看著坐在門口的長輩，笑道：「部隊發的膠鞋比供銷社賣的還要結實耐穿。」

  「那是，人家是軍工廠專門做的。」穆暉媽跟著道：「上次穆暉穿回來我特意看了，底子比這個鞋厚好幾寸，他們當兵的每天比下地還要費體力，聽說還要去山上越野訓練，可費鞋呢。」

  村支書樂呵呵拿起茶杯， 「穆炎和穆暉交到部隊，交給國家，我們很放心，沒有比去當兵更放心的地方了。」

  穆暉媽想接著說，就是不知道這次篩選能不能過，又想到平時村支書的叮囑，還有之前穆冰瑩不給問的態度，最終還是沒將心裡的擔憂問出口。

  「媽，這是從國營飯店買的紅燒羊肉，晚上熱了吃。」

  穆冰瑩將從供銷社買的東西都拿出來放到桌子上，解開點心包裝，拿了紫薯餅給穆暉媽和村支書，「嘗嘗看。」

  「這點心老貴了吧？我們又占便宜。」穆暉媽拿著紫薯餅不好意思吃，「上次去城裡，小顧請我們到國營飯店吃了一大桌子菜，今天哪好意思再吃點心，收起來，留著你爸媽慢慢吃。」

  董桂紅擺手，「你都拿到手裡了，誰還稀得吃。」

  穆暉媽笑了，知道董桂紅是嘴硬心軟，其他話也不說了，拿著紫薯餅咬起來，「嗯！好吃！還是城裡點心香。」

  穆冰瑩收拾完了，拉著顧長逸一起到門後盆架上洗手，「等以後穆暉放假了，他那麼孝順，肯定會買更多好吃的點心帶回來給你吃。」

  「他掙錢得他自己攢著留娶媳婦，不能亂花在我身上。」

  穆暉媽提到這件事，看向穆冰瑩，「冰瑩，穆暉就比你小兩歲，他在部隊裡打電話回來也不方便，要是談對象了，你得幫著掌掌眼，多觀察觀察啊。」

  「對對，還有穆炎。」村支書激動地差點被餅噎到，「穆炎也就比你小兩歲，要是在部隊裡有什么女兵，有合適的，冰瑩麻煩你幫忙多看看，要是沒有女同志，也得說一聲，我們在老家好相看了，否則等到了年齡，跟他們差不多大的姑娘都訂親了，還不知道耽誤到什麼時候才能結婚。」

  「你們不用著急，現在男孩子都結婚晚，他們倆本來就比別人軍齡短，現在正是忙訓練，學習技術的時候。」

  穆冰瑩將擦乾手的毛巾遞給顧長逸，「等穩定下來，再談對象也不遲。」

  「是啊，才當兵，就想到結婚的事了，篩選還不知道能不能過呢。」董桂紅順著女兒的話說：「我看在軍營里他們很少能接觸到女同志，估計到時候還得你們在家裡多上心。」

  提到篩選了，村支書就不多問了，「家裡也好，知根知底。」

  又聊了一會關於童馨作為文工團代表與村里接洽的事，村支書忙著去安排住宿的事。

  家裡人該上工還是去上工，留下董桂紅和王雨娟準備晚飯。

  穆冰瑩不覺得累，與顧長逸一起走到了農場。

  村支書正在帶人打掃宿舍。

  穆冰瑩發現很多熟悉的人，床鋪都空了，就連資本家都平凡回城了，其他知識分子更是一茬一茬的被接走。

  看著空蕩蕩的大通鋪，穆冰瑩只覺得陽光明媚，國情一片大好。

  秋天的山上沒了野菜，綴滿了野果。

  顧長逸爬上一棵棗子樹，摘了很多棗子下來，其他的穆冰瑩都沒讓動，明天回大院，就要準備進島的事了，帶這麼多東西回去都吃不完，摘些棗子送鄰居吃就行了。

  晚上吃了羊肉，顧長逸又不老實了。

  穆冰瑩剛洗漱完進房間門，外面院子燈都沒關，還能聽到她媽倒水說話的聲音，就被顧長逸抵在門後牆角上親，她左右轉著臉，拼命躲著不讓他親，他卻像是逮著了樂趣，樂此不疲追著她的唇，哪怕是未觸及分，也玩得很高興。

  「明天還要回去忙著收拾東西哪。」

  穆冰瑩推著他，他卻壓得更緊，湊到她的耳邊說：「小聲點，媽在外面呢。」

  「你還知道媽在外面，那你還不老實點。」

  「我怎麼不老實了，是你不老實，總是動，我才追著你。」

  穆冰瑩推著他的臉，「你又倒打一耙！」

  「瑩瑩。」

  房門突然被敲響，穆冰瑩推著他臉的手一顫，卻反被他抓住，向著她湊過來，以為他是要堵住自己的唇，忙著向門外轉頭，揚聲道：「媽我……嘶……」

  董桂紅站在外面，聽到女兒話說了一半，像是被什麼咬到似的，疑惑敲著門，「不會是有蟲吧？不應該啊，你房間我每天都打掃，難道是還有蚊子？要給你拿蚊香嗎？」

  穆冰瑩推著他的頭，推不動，想上手拍，又捨不得，門再次傳來敲擊聲，忙道：「媽，不用了，是被扎到了一下。」

  「扎到了？」

  董桂紅聽出女兒聲音有點不對勁，語調顫顫的，不免往歪處想了一秒，立馬又拉回來，小兩口進屋才不到五分鐘，衣服估計都還沒來得及脫，怎麼可能就往她想的方向去了。

  「確定不要蚊香啊？」

  「……不要。」

  穆冰瑩咬緊了唇瓣，襯衫紐扣已經被解開了，露出雪白的雙肩，她抓住他的頭髮，真怕聲響傳到外面去被她媽聽到。

  索性她媽似乎往外走了，貼著門能夠清晰聽到腳步聲遠處的動靜。

  顧長逸的耳朵有多好使，在這時候發揮出來了，突然就站直身體，急切堵住她的唇，將她攬緊在懷中，用力吻著。

  穆冰瑩無法再說出拒絕的話，伸手環繞住他回應。

  正當兩人吻得難捨難分，顧長逸上下紐扣全都解開，正在享受的時候，門突然又被敲響了。

  穆冰瑩登時睜開雙眼，她正背靠門板，外面一敲擊，震得她後脊發麻，手上不自覺用力。

  顧長逸擡手抵住門，繃緊了下巴，忍住呼之欲出的悶哼，直接將汗滴忍了出來，從額角往下滑落，足以可見忍受什麼樣的痛苦。

  媳婦的指甲該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