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是信你的

  「默言，辛苦你了！」

  主任走進辦公室，拍拍她的肩膀，嘆了口氣。

  林默言輕輕搖頭，「沒事，都是我應該做的。」

  主任和院長知道她的孤兒身份，平時就挺照顧她的。

  小時候受了太多苦，別人對她三分好，她便想著回敬十分。

  主任又說，「我看了一下，你這邊沒什麼事了，就提前回去休息一下吧。」

  林默言應了。

  她沒回南園，溫晨那邊的公寓還在，就先去待了一會兒，正好繼續賀禮的準備工作。

  和溫晨一樣，她也喜歡設計。

  拿著畫稿，在靈感中暢遊，仿佛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這種無所顧忌的暢快感，引人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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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忙，便到了晚上七點多。

  她揉了揉餓得有些疼的胃，拿出手機準備點個外賣，屏幕就顯示顧雲深的來電。

  她擰眉，直接掛斷了。

  結果這電話還挺鍥而不捨。

  眼看都沒法點外賣了，她心下煩躁，生出一股拉黑的衝動。

  緊接著老宅那邊的電話打了過來。

  不至於吧，都要奶奶說情了？

  林默言不得不接，放軟了聲音，「餵？奶奶？」

  「是我，默言，明天就周末了，你今晚不回來嗎？」

  她趕緊看了一眼桌上的日曆。

  以往周末的時候，她和顧雲深都會回老宅陪奶奶吃飯，只是現在……

  「怎麼了，和雲深吵架了？」老太太追問，語氣有點小心翼翼。

  林默言心裡一疼，忙道，「沒有，我馬上就回去！」

  正好給奶奶量一下尺寸，把旗袍做出來！

  想起賀禮，她心情又好起來，把畫稿整理好後，出了門。

  樓下，顧雲深的車如此顯眼。

  車窗半開，男人清俊的側臉在路燈下明滅不定，像覆了層秋夜的寒霜。

  她愣了好一會兒，想也不想地轉身就走。

  「默言！」顧雲深立馬追上，「上車！」

  「我可以打車。」林默言腳步不停，「不勞煩顧先生大駕。」

  顧雲深氣笑了，「夜裡冷，你跟我置什麼氣？也不怕生病。」

  林默言登時怒了，「你的車也比別人金貴不成？打的車一樣能開空調。」

  說完，她眼尖看到一輛空車，立馬攔下了。

  結果司機還沒來得及吭聲，顧雲深就冷冷道，「滾！」

  林默言：「……」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輛空車被踩了尾巴似的疾馳而去。

  她咬牙切齒瞪過去，「顧雲深，你有完沒完？」

  「上車！」

  無奈之下，林默言只好上車坐著了。

  結果那人又提意見，「坐副駕駛。」

  大概知道她要反駁，顧雲深又加了一句，「奶奶已經催了好幾次，別浪費時間了。」

  那還是她的錯不成？

  林默言坐上副駕駛位，憤憤系安全帶。

  顧雲深眼角餘光瞅著她，唇角抿起一絲不明顯的笑。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白天的事也只能這麼解決。」

  「打住！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想聊。」

  林默言別過臉看向窗外，隨後閉上眼，不想吭聲。

  顧雲深卻突然悶哼一聲，像隱忍著什麼。

  雖然她想當作沒聽到，但還是第一時間睜開眼看了過去，「怎麼了？」

  她的目光順勢落在那還纏著繃帶的手上。

  顧雲深解釋，「沒事，不小心碰到了。」

  「不是已經結痂了？」

  「怕奶奶看到心疼，先遮著吧。」

  林默言撇撇嘴，「先停下，我來開。」

  「你現在情緒不穩，不用勉強。」顧雲深勾了勾唇。

  「你想多了，那點事還犯不著讓我生氣。」

  「三年的時間，也足夠我了解你了。」

  顧雲深果真停下了，卻是湊近看著她，「你說不是你做的時候，我是信你的。」

  林默言心神一顫，幾乎要陷在他的眸光里。

  情動如潮水淹沒了她，可那未癒合的傷口也在叫囂著疼痛。

  「隨你吧。顧雲深，我已經不稀罕了。」

  「默言，你……」

  林默言不再看他，轉身就下車。

  隨後兩人換了個位置，一路無言回到了顧家老宅。

  熱騰騰的飯菜已經準備好，就等他倆吃了。

  顧奶奶看到顧雲深手上的繃帶，還是嚇了一跳，「出什麼事了？」

  「學著下廚哄默言開心呢，不小心傷到手了。」某人撒謊撒的臉不紅氣不喘。

  林默言都驚呆了。

  誰知，顧雲深湊近低聲強調，「真的！」

  那兩天在家裡待著無聊，他就去廚房裡轉了轉，雖然右手不方便，但也能做點簡單的。

  只是太難吃，他就沒拿出來說。

  她艱難地咽下一塊肉，心情複雜極了，「不至於，真的，你犯不著這樣。」

  「那你開心嗎？」

  她低頭扒飯，不吭聲。

  老太太笑眯眯道，「不錯，有長進，就是得小心點，不過你也可以讓默言教你呀。」

  顧雲深搖搖頭，偏頭專注看著林默言，「醫院忙，不至於回來了還讓她累著。」

  這情話一句接著一句，林默言覺得自己真招架不住。

  匆匆吃完後，她拉著老太太回房間量尺寸。

  「奶奶，我打算給您買套衣服，您喜歡什麼顏色和款式的？旗袍好不好？」

  老太太保養的好，氣質也佳，穿上旗袍，越顯風骨。

  老太太連連點頭，笑得合不攏嘴，「你決定就好，現在看到你倆感情好，我就心滿意足，不求別的什麼了。」

  林默言動作一頓，若無其事轉移了話題。

  等回到房間，顧雲深正坐在桌旁看書，肩上披著一件外套，姿態慵懶。

  見她回來，他隨口問，「你都想好送什麼賀禮了？」

  林默言正要開口，被一段手機鈴聲打斷了。

  她下意識看去，瞥見了秦玉菲的名字，於是轉過了身，「你倆先聊吧。」

  顧雲深抿了下唇，接通了。

  房間就那麼大，她避無可避的聽著他的聲音。

  「……摔到了？怎麼回事……好，你別怕，我馬上過去！」

  顧雲深拎著外套就急匆匆往外走。

  臨到門邊，他又回頭看了一下屋裡的人。

  林默言半邊臉隱在陰影中，語氣淡漠，「快去吧。」

  顧雲深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又無從說起。

  他大步走近，一把將人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