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你說的都是廢話

  「當真，奴才也覺得驚訝，不過晉王還提出來一個要求，那就是要先定下婚約，然後培養一下感情，成婚的事倒是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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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太監心裡琢磨著，覺得可能是晉王不敢拒絕，又不願意立刻就答應，尋了藉口拖延時間罷了。

  高煒擦了擦唇角，頗有些心有餘悸第把茶杯放遠一點，而後想起晉王頓時有些無語。

  「他不是瘋了吧？」

  就算是要為父皇醫治，也不能搭上自己的終身大事。

  若是一個美人也就算了，那樣老的滿臉褶子的老嫗，他居然也能答應？

  就算是培養感情，那婚約定了，也是會天下皆知的。

  小太監咽了咽口水，也覺納悶。

  「可能是為了討好陛下吧，他剛回到宮中，根基不穩，若是再不得陛下喜歡，怕是站不住腳。」

  高煒驚詫過去，便回復了平靜，覺得此事有些不對。

  「即便是如此，他一個年輕男子，身份顯赫，娶一個老婆子，這傳出去只怕要成為別人的笑柄。」

  這要是他，萬萬是不可能答應的。

  他從小到大就用最嚴格的要求來要求自己，在所有人面前他永遠都是最完美的，完全不能容忍自己有這樣的一個污點。

  小太監吶吶不言，但是想到那老婆子滿臉的皺紋，還有一頭花白的頭髮，頓時也覺得有點心裡作嘔。

  「皇兒，再說什麼？」

  崔貴妃緩緩而來，一見到他這臉色頓時就覺得有趣。

  她這皇兒從小到大都是最鎮定沉穩的，還從來沒有人或事情能讓他變色。

  高煒把此時說了，擰著眉頭。

  「母妃，兒臣倒是挺佩服晉王，若是換了兒臣，兒臣是萬萬辦不到的，縱然這麼做可以讓父皇刮目相看，但是也會淪為京城笑柄，日後還如何出門？」

  崔貴妃暗暗嘆息。

  她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功課脾性武功樣樣都拔尖。

  但就一點讓她有些頭疼，那就是要面子，做事沒有四皇子那般圓滑滴水不漏。

  「你放心吧，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你身上，母妃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你只要現在好好做你的二皇子，未來做好太子乃至於儲君。」

  高煒臉上的嫌惡與排斥終於慢慢消失，恢復了往日高傲冷然的樣子。

  「您說的對，這是沒影的事情，我沒必要擔心，至於晉王，我倒是想看看他會不會真的娶。」

  崔貴妃掩唇一笑：「那就拭目以待吧。」

  而四皇子這邊與他們的反應又是截然不同。

  德妃倒是有點接受不了，忍不住鄙夷晉王。

  「他為了討好你父皇，可真的是豁出去了，這門婚事一定，只怕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高燁卻道：「不一定。」

  德妃臉上有一絲嘲諷：「皇兒，你這話不對，那老婆子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會願意讓晉王出爾反爾嗎？」

  高燁微微一頓，不得不點頭：「這倒是。」

  他也算是和那老婆子打過交道，知道這女子一點也不好對付，性情之怪異是他平生僅見。

  「反正不管他願不願意，這件事都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德妃笑的有些幸災樂禍。

  「母妃，此言差矣。」

  高燁似乎想到了什麼，微微眯了眯眼，眼中閃過一絲暗沉。

  德妃忙問：「此話怎講？」

  高燁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著頭望著自己手中的杯盞，幽幽道：「您且看著吧，縱然是成婚了也有可能反悔，更別說只是定下婚約，晉王那個人……不簡單。」

  他不相信晉王會真的任人擺布。

  只怕好戲就要來了。

  ……

  公主殿中。

  老嫗一回來就窩到了塌上閉目養神，仿佛累的不輕。

  宮人們都有點習以為常，只是輕輕地掃了一眼，便沒有多看。

  忽然，她微微睜開眼，對著空氣白了一眼，然後吩咐道：

  「你們都下去吧，老身要休息了。」

  這老婆子古怪的習慣很多，宮人們早就習慣了。

  不好奇，不多問，直接走就是了。

  很快，殿中只剩下老嫗一人，她瞪著半空，冷笑道：「你是不是閒得慌？」

  話音剛落，原本空無一物的空中忽然慢慢發出白光，逐漸出現了一個白糰子。

  糰子抖了抖身子，有些不滿：「我這還不是為了提醒你，你說說，你這辦的叫什麼事啊？」

  「我怎麼了？」

  老嫗懶洋洋地掃了它一眼。

  白糰子氣的小身子劇烈起伏。

  「你這什麼態度啊？我還不是為了你，你這樣囂張，就不怕得罪人被人背後穿小鞋嗎？」

  「有人想來就讓他試試看。」

  老嫗半點不帶怕的。

  這番話完全不能讓她動容，甚至就連躺在那裡的姿勢都沒有變過。

  白糰子急得不行：「你到底怎麼想的？」

  它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把老嫗煩的不行，睜開眼睛，有些煩躁地做起來。

  「你是非逼我說出個一五四六是吧？」

  「對！」

  老嫗陰沉沉地看了它一眼。

  「其實剛才我沒好意思說，你說的都是廢話。」

  毛球：「……」

  老嫗接著道：「你以為我不張揚就沒人要害我了？我老老實實，安安靜靜就可以平靜度過後半生了？」

  糰子被堵的啞口無言。

  老嫗嗤笑一聲，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滿是嘲諷。

  「怎麼活是我的事，答應你的事我會辦到，你就不要像個老媽子一樣絮叨了。」

  糰子的八撇胡氣的亂顫。

  它還不是為了她好！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老嫗絲毫不知道糰子在想什麼，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她又仿佛沒骨頭一般躺下了。

  「哪兒涼快哪兒帶著去吧。」

  糰子說不過她，氣的小身子都在發抖，索性一錘定音。

  「反正你老實一點，皇帝那邊已經出了事，不能再做多餘的動作，否則被人發現你就完了。」

  自從這次回來，它越發看不透眼前的人了。

  就好像從前可以一起分享的秘密，現在通通不見了，眼前的人徹底變成了一個謎團，時長讓它感到困惑。

  老嫗不說話。

  可把糰子急得不行。

  「你說話呀，到底答不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