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傷疤
2024-08-12 04:19:43
作者: 紅燒錦鯉
孫三娘已經等候多時了,今早上墨池淵他們剛走,她就想盡辦法找來了各種東西給鬼冢灌了下去,好在鬼冢這個人平日裡也喜歡吃一些亂七八糟的補藥,所以即使已經消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還能有一口氣吊著。
「夜帝。」孫三娘看到墨池淵拱手一拜,白絲筠看著她衝著點頭一笑,孫三娘淡淡回之一笑,為二人引路。
「鬼冢已經準備妥當,二位隨我來。」孫三娘推開門,之前還昏暗的房間此時燈火通明,白絲筠也是這才真真正正的將房間看的真真切切。
這房間中大大小小各種盒子擺滿了整個屋,昨兒看到的一簸箕一簸箕的藥材現在也簡單收拾了一下,只是還是有很多放在地上,而且這些藥草,有些東西看起來極為古怪可怕,不像是尋常的那些藥物,反而像是不知名的蟲子動物的屍體。
白絲筠感覺心頭一震噁心,她強忍著自己心頭的異樣,走向了鬼冢。
鬼冢坐在床邊,床上鋪著簡單的兩層薄被,昨日白絲筠將鬼冢狠狠地斥責一番,讓他現在都感覺心裡不爽,看到白絲筠來了,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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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躺下!」鬼冢指著床衝著白絲筠嚷嚷,白絲筠看著他又看了一眼身後的墨池淵,剛剛在門口還沒有什麼懼意的白絲筠現在心裡翻江倒海一般的害怕,她不由得拉住了墨池淵的衣袖。
墨池淵注意到了她的情緒,反手將白絲筠的手握在了手心裡,她的手越發的冰冷,冰冷的手就像是一塊寒冰,她緊緊攥成全的小手,就連手上的青筋都已爆出。
「無礙。」墨池淵伸出手指慢慢的搓開她緊握的手,想讓她稍稍放鬆一些,可是白絲筠的手僵硬的簡直如同一塊木頭,無論怎樣都不能緩和。
「快點!」鬼冢不斷地催促著,「怕了?怕了就走啊!快點走啊!」
鬼冢從不給不喜歡的人治病,要不是因為白絲筠居然敢這麼詆毀他,就算是八個夜帝放在面前,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無礙,我在此陪著你。」墨池淵半推著將白絲筠放在了床上,白絲筠站在床邊,小臉已經僵了。
「昨兒不還耀武揚威嗎?沒想到膽子這么小,還好意思說我醫術不精。」鬼冢拿出了一把銀質的小刀,這小刀簡直華麗的不像樣子,不過是只有一隻手大小的刀,刀柄上雕刻著鏤空花紋,蔓枝鮮花,飛鳥魚獸,無一不有。
「誰怕了!」白絲筠被他嘲諷,心裡也不爽,即使聲音已經聽出幾分發顫,可還是故作兇悍的回嘴。
「哈哈哈哈哈!除了你還能說誰?你聽你自己聲音都抖得要命!哈哈哈哈!」鬼冢嘲諷越發厲害,白絲筠甩開了墨池淵的手坐在床榻上。
「我是怕你醫術不精將我的臉治壞了!」白絲筠被他刺激這幾句反而沒了剛剛的膽怯。
「雖不能睜大眼睛看著,可也要你以後喊我爺爺!」
「才不稀罕你這種人!」白絲筠竟然和他鬥起嘴了。
「你也是沒良心的!夜帝……」
「好了,你們二人若是再吵下去,怕是天就要亮了。」墨池淵打斷了他們二人鬥嘴,看白絲筠似乎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了,墨池淵也安下不少心。
「躺下。三娘,東西拿來。」
孫三娘聽到鬼冢喊自己,快步將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拿來,只見孫三娘拿著一粒藥丸白絲筠眉頭微微一動。
「吃下去,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白絲筠看著他遞過來的藥丸放在筆尖嗅了嗅,這個味道真是特別,有一絲她常用的麻沸散的味道,可是裡面好像又添加了什麼,白絲筠遲疑片刻,但為了不讓這個鬼冢再說什麼閒話,將藥丸塞到了嘴裡,一昂頭,直接吞了下去。
白絲筠吃了之後,躺在了床上,眼前好像是天翻地轉了一般,頭腦也瞬間昏沉了許多,麻沸散的效果都沒有這麼直接這麼厲害,她都沒來及再繼續去想些什麼,就直接昏睡過去。
墨池淵看著躺在床上的白絲筠,她睡著的樣子極為安穩,平穩的呼吸和上下起伏的胸膛都證明著她已經安眠。
「夜帝。」孫三娘走了過來將一個凳子放在了墨池淵的面前,墨池淵坐在上面,轉身背過鬼冢和白絲筠。
孫三娘看著墨池淵,遲疑片刻,將他身上的衣服褪下。墨池淵穿的不多,很快他精壯的肩膀露了出來。
原本孫三娘曾說,這件事由她來。
白絲筠上次救過她一命,自己也成了通緝犯,這張臉若是被毀了似乎也都成了一件好事,可是墨池淵卻執意不肯,他詢問了鬼冢,只能用活人的皮揭下來,再換到白絲筠的臉上才能成功,於是提出了自己來作為那塊皮的提供之人。
「夜帝,取皮之時,不能用藥,以免這塊皮僵硬,換到了她的臉上便會不協調。」鬼冢默默開口,聲音沒了剛剛和白絲筠鬥嘴的戲謔,沉穩嚴肅,這也不是一件輕鬆地差使。
「無礙。」墨池淵聲音極為沉穩,似乎分毫沒有被任何事影響,孫三娘看著他心臟跳動的速度都加快了許多。
「掌燈。」鬼冢拿起了自己的銀質小刀,兩手一錯刀成了兩個,兩把刀碰撞發出了金屬叮鈴的聲響,孫三娘見過幾次鬼冢給人治病,每次都覺得極為詭異,卻又不能不配合。
孫三娘拿來燈,將周圍照亮,鬼冢枯槁的手指輕輕滑過墨池淵的皮膚,他在肩膀的位置選了一塊最為合適的,拿出小刀的刀尖在皮膚上輕輕勾勒出了需要的形狀。
雖說只是輕輕滑過,可是血也已經從刀口湧出,鮮血漫過銀色的刀鋒,冷厲的寒光和濃重的血色,交織在一起。
「取——皮——了!」鬼冢高喊一聲,刀鋒一側直接插入了皮肉之中,取皮取得幾分薄厚,都憑他手上的感覺,只見他再一挑,一塊皮整整從墨池淵的肩膀上被挑了下來,下面就是白花花的肉和汩汩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