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皮
2024-08-12 04:19:24
作者: 紅燒錦鯉
白絲筠看著被孫三娘扶起來的鬼冢,連回答墨池淵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翻了個白眼,對墨池淵道:「你先給他搞點吃的吧,這人要是再不吃點東西就沒命了。」
孫三娘將他架到了房裡,白絲筠也跟著走了進去,這種地方,正常人待久了也會變得抑鬱了,整個房子除了一張桌子,一張床什麼都沒有,旁邊有筐子放著各種藥材,屋子裡瀰漫著怪味,白絲筠受不了了,拿出火折,照亮了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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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些吃的。」孫三娘將鬼冢放在了床上,和墨池淵打了個招呼先行離開,白絲筠看著她走了雙手抱在胸前眼底滿是不屑。
「你還真能相信這種人的話?」白絲筠指著床上的鬼冢冷聲道。
墨池淵知道白絲筠不服他,白絲筠的醫術,確實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也確實是高超至極,不過現在白絲筠的臉傷只能靠鬼冢這種怪醫才能醫治。
「鬼冢此人你不知曉也確實很正常,他原本生活在蜀地,行事行醫,都以古怪聞名,不過,他確實醫術不凡,你的臉傷,唯有他能治。」
「那你真的要聽他的,去扒人的皮?」
白絲筠簡直感覺自己再說一個笑話,怎麼會有這般荒誕的事情。
「方法有許多,只是在於鬼冢想不想醫治,不過,以目前來看,他似乎迫不及待的想向你證明自己的醫術。」還從沒有人這般的否定過他,即使是做了這般傷天害理的事,還是有人將他當成神一樣崇拜供奉,直到有人殺到了他的家中,燒了他的房子,他才在信徒的保護下離開。
白絲筠現在對自己臉上的傷已經束手無策,白修遠也不善於修復這樣的疤痕,若是這人真有這麼大的本事,當然可以一試。
不過。
「若是他再說出這般荒謬的話,我告訴你,我可是會將他的頭打爆的!」白絲筠握起了拳頭,在眼前比劃一下,墨池淵知道,白絲筠對於一些事情非常的敏感,所以當時在說時,並未插嘴。
「且聽他說說罷!」
今日想要見到鬼冢醒來怕是已經不可能了,推算著時辰再過不久天就要亮了,若是天亮出去惹人耳目豈不麻煩,墨池淵轉身離開了小屋,白絲筠緊跟其後。
走出不遠就看到了提著食盒的孫三娘,這麼晚了,孫三娘還能找來吃的確實不易,白絲筠看到她俯身一拜,今晚多虧了她。
「有勞了,三娘。」
「此話客氣,之前姑娘救命之恩,三娘還無能為報。」
「咳!」孫三娘話音剛落,就聽一陣輕咳聲打斷了二人,白絲筠看向旁邊墨池淵,這個人,這個時候插嘴幹嘛。
「明日,我和筠兒會再來。」
墨池淵說完,轉身而去,孫三娘起先未明白意思,隨之想到,急忙改口:「原來是夫人!」
「什麼夫人,你喊我絲筠便是,他是夜帝,你聽命於他,可我不是。」白絲筠倒挺喜歡這個俠肝義膽的女人,瀟灑利落,是白絲筠崇拜卻不能成為的模樣。
孫三娘也喜歡白絲筠,這個女子和旁人不同,別的女人在乎三從四德,在乎禮教,就連她在家族落敗之前也是一個乖乖聽命於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小姐,可是白絲筠卻有著明亮的雙眸,敢愛敢恨,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如此,豈不是唐突了?」
「這有何!我們先走了,該日再來。」白絲筠和她揮揮手,準備離開,一蹦一跳到了墨池淵身邊,今日見到了孫三娘,白絲筠還是極為歡喜的。
「鬼冢醒後,來通報。」
墨池淵下達命令,孫三娘拱手一拜,「是。」
時間已經不早,白絲筠拉了拉墨池淵的衣袖催促他快些離開,墨池淵隨白絲筠一起往外走。
「黑市的人,少來往。」走進了暗門,走在狹長昏暗的小路,墨池淵開口道。
剛剛不提偏偏在這個時候說,顯然就是想要避開孫三娘,白絲筠自然明白,「為何?」孫三娘應該也算得上是墨池淵得力屬下,為何對待龐嬰墨池淵就是掏心掏肺,而她則還有所防範。
「黑市之人,都是朗朗乾坤所不容之人。」
此話白絲筠自然明白。
錢都來,鬼冢,漪月,還是孫三娘,或者是骨縱,他們都是這個社會當中要不然被遺忘的,要不然就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他們在世上艱難的活著,被世人所不容或是所忽視,來到了黑市,有了另一個身份。
「若是孫三娘知道了你的身份會如何?」
「又能如何?孫三娘想要報仇,這個仇何時報,誰來報,怎麼報,都是未知。」墨池淵對孫三娘極為了解,若是不出那件事,或許二人還能以本來面目相見。
「也是一個苦命人。難道你不怕,孫三娘知道你是皇子就會採取一些極端的手段嗎?」白絲筠有些擔心,孫三娘那次刺殺皇帝的架勢不像有假,白絲筠那日僥倖救她一命,若是再出什麼事端起步就麻煩了。
「只有解法。」墨池淵不再多說,白絲筠也不便多問,墨池淵既然能將話說的這樣肯定,自然有自己的方法,而他不說,白絲筠自然也不會多問。
「不過,那個鬼冢說的話,你信嗎?」白絲筠一直在意著鬼冢的話,聽墨池淵的意思,他似乎非常信任他。
「鬼冢不是會故弄玄乎的人,他說的,必然是可行的,所以一塊適合你的皮,就變得極為重要。」
「你知道人是有血型的嗎?血型不對不能相配,到時候會排異死掉的!」
白絲筠感覺這是現代科學遭受的最大的一次撞擊。
「鬼冢有自己的辦法。」
「也就是說,還真的需要一個美人皮?」白絲筠說出來都感覺後背發涼,活生生將人皮撕下,這是何等的殘忍。
墨池淵掃過白絲筠,火折的光映在她的臉上,那一塊傷疤雖然已經不再發黑恐怖,但明顯的一塊皺褶,讓墨池淵心底極不舒服。
「若是真的需要,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