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功高蓋主

  鎮南王聽到此話後哈哈大笑起來，他坐在輪椅上，神色有幾分憔悴不過精神還算不錯。

  「賢侄啊，本王身體康健，需要神醫作何？」

  墨池淵沒有多說，將鎮南王給白絲筠的手串拿了出來，遞到了他面前。

  「此物是皇叔的。」墨池淵非常篤定，看到手串，鎮南王眼底一沉，雖然是極為細微的動作，但白絲筠還是捕捉到了眼神中的異樣。

  「這是本王帶了多年的手串，當做見面禮送給了王妃，怎麼現在在你手中。」

  墨池淵將手串拿回，淡淡道：「六皇叔不知此中有何物嗎？」

  「本王不明白賢侄在說什麼。」見鎮南王不說，白絲筠輕輕碰了一下身邊的墨池淵示意他不要再講，主動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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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民拜見鎮南王。」

  「小小年紀有膽有魄，見到本王還能這般氣定神和，不愧是賢侄手下的人。」

  鎮南王有意扯開話題，白絲筠壓低嗓音道：「承王殿下看鎮南王身體不佳，就將此物交由小人查看，這手串原料用硃砂浸泡，假以時日佩戴，定然有傷身體。」

  白絲筠說完，悄悄抬起頭，令人驚訝的是，當白絲筠說完此話，鎮南王竟然沒有絲毫意外，好似他早已知道此事，見他不言墨池淵再度追問。

  「六皇叔不說話，可是知曉此事。」

  鎮南王嘆了口氣，「此事你就別再問了，問多了對你不好。」

  墨池淵眸色一沉，嘴角緊繃，他沉聲問道：「六皇叔此言……可是因此事和父皇有關？」

  白絲筠聽到這話，心跳的飛快，若是真和皇帝有關，這皇帝也未免太無情了！

  「小侄今日來，就沒有擔心過這些，六皇叔為國為民，鞠躬盡瘁，就算是有一分希望，我也不想六皇叔含恨而去。」

  鎮南王沒有說話，他靜靜地凝視前方，陽光透過木窗縫隙照進殿內，淡淡的木質香味還有漂浮在空氣里晃動的灰塵，時間好似是定格一般。

  「皇兄，註定是容不下我。」

  鎮南王緩緩開口，他眼底的悲愴傾盆而下，已經年過半百的人，已經看破生死的人，竟然還會有這般痛苦與無助的時刻。

  墨池淵抿著唇，沉默了，安靜的殿內，沒有絲毫聲音，詭異的氣氛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不想連累你們，他是你們的父親，還是皇帝，他若是容不下我，我死了也就罷了。」他渾濁的眼瞳中是無盡的絕望。

  白絲筠看著坐在輪椅上垂垂老矣的鎮南王心如刀割，他為國為民做了這麼多，可偏偏到頭來是他的君主要殺了他，他想要活下去，卻又不敢活下去，他怕自己的死牽扯到別人，才選擇在自己生命終了之時，將自己安置在一個破敗的宮殿中。

  「王爺為國為民，心懷天下，就算是舍我命換王爺，我也心甘情願！」白絲筠跪在地上，直起身子直視著鎮南王，她目光堅定，不容動搖。

  「你不懂這些，本王活了這麼多年了，也算是值了，只是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西南邊疆，最近聽說又有鄰國來犯，不能庇佑那裡的百姓，才是本王最大的遺憾。」鎮南王說完重重嘆了口一氣。

  白絲筠站起身，到了鎮南王身邊，「王爺，我能醫好您身體裡的毒，我能讓您重新站起來！」

  墨池淵看白絲筠沖了過去，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拉到身後，鎮南王愣怔的看著白絲筠，眼底閃出著希望。

  「哈哈，不必不必了，不必寬慰我這個老人家了。」他自嘲笑起，搖了搖手，腿剛剛受傷的時候，他曾找過無數的名醫來給他看腿傷，但都是無功而返，吃了多少藥，受了多少苦他自己最明白。

  「胡鬧！」墨池淵死死拉著她，白絲筠奮力甩開手，狠狠瞪著墨池淵。

  「王爺，我沒寬慰您，我可以治癒您的腿傷，不僅能痊癒，還能讓您重新叱吒沙場，我會將您治好，只要您信我！」

  墨池淵沒想到白絲筠竟然出這一招，他早就該料到，白絲筠這個劍走偏鋒的性子，他不由分說，將白絲筠從殿內拉了出去。

  「你作何！你是如何答應我的，你忘了！」墨池淵低吼著，他鮮少這般生氣。

  「墨池淵，鎮南王是全心為了百姓，他不能死！」

  「本王自然知道，可是你可知治了他的腿傷之後會帶來哪些麻煩！」墨池淵臉色鐵青，他恨不得將白絲筠的腦袋敲開看看裡面放的是什麼。

  白絲筠重重吐出一口氣，問道：「墨池淵，你知道的，對吧！你知道現在的皇帝不是個好皇帝，他疑心重，害忠良。所以你才自己成立了夜盟，對不對。」

  墨池淵一驚，白絲筠何事知道的此事。

  「你既然都知道，你既然眼睜睜的看著，為何要逃避，你可以有你的解決辦法，但你也要堂堂正正挺起胸膛來，站在陽光下，來保護他們！」白絲筠說的極為激動，她死死抓著墨池淵的衣服。

  墨池淵看著她，眼神中有些慌亂。

  「先醫毒，將毒解了，腿傷不危機生命。」墨池淵緩緩出口，白絲筠甩開他，進了房中。

  鎮南王見到白絲筠進來，眼底有些欣喜，白絲筠走上前，拱手道：「王爺，請容草民給王爺療毒，王爺只有保全性命才能庇佑百姓，若是您連命都沒了，這世上好壞，與您還有什麼關係。」

  鎮南王第一次對生的希望再度燃起，他明了自己的位置，他和皇帝是親兄弟，自己年少時，皇兄封為太子，他和母親都為他高興，他善妒，凡事都要第一，有時墨焱也不與他爭，甚至會主動放棄。

  他武藝高超，師父和先皇都很欣賞他，十五歲那年跨馬上戰場就立下奇功，那時的慶功宴上，有大臣說他是少年英雄，眾人敬仰。

  為了不與皇兄爭，二十歲那年他主動提出鎮守邊疆，南方邊境因為有他鄰國不敢來犯，甚至只要聽說鎮南王來了，其他地方也會倉皇逃走，百姓難得過了幾年太平日子。

  可如今，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即使是他不爭，也有人想致他死地。

  若是這樣，便爭到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