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成親和死，你選一個

  從那日在青樓，見到他的那一刻，白絲筠就應該明白這個人有多危險。

  「殿下殺了我，又能如何呢？」白絲筠強忍著心頭的恐懼，定了定神，看向黑暗車廂內的墨池淵。

  「本王有一千種方法處理了你，此事你就不必擔心了。」墨池淵的聲音在黑夜中蔓延開，低沉的嗓音，猶如鬼魅的嘆息，危險的氣息在白絲筠四周圍繞。

  白絲筠看著墨池淵，眼珠一轉，心生一計，「好啊，那殿下不妨將我殺了，看看到最後誰吃虧。」

  白絲筠此話讓墨池淵動作一頓，這個舉動雖然不大，但卻落在了白絲筠的眼中，雖對這些事了解並不甚清晰，但從剛剛太子的那些話中基本可以判斷，墨池淵和夜盟脫不了干係。

  「殿下要殺我，我這個小女子自然反抗不了，不過殺之前還請殿下好生想想。今日您去太子那裡搭救我，是擔心我將當日在青樓中藏匿之人是您說出去。身為皇子，私結黨羽也就算了，竟然還有一個夜盟，太子追查，禁軍搜城，我這個小女子可沒這麼大的本事。不過，如果我一死，太子繼續追查，殿下，您說誰是最可疑的人呢？」白絲筠撐在臉看著墨池淵，她聲音中懼怕的顫抖已經消失，轉而是輕鬆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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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一直在行駛，車上的車簾隨著馬車隨意搖動，月光不時投入車中映在她柔美的容顏上。她勾起的唇角，瞭然於胸的自信，好像已經掌控全局了。墨池淵看向她，這個女子並未驚絕之色，明明養在深閨卻精通醫術，而現在眼角眉梢的凌厲之色，字字句句敏銳伶俐，她絕不可能是一般的女子。

  見墨池淵不言，冷刃收回鞘中，白絲筠唇邊的笑意更深，她所猜想的果然沒錯，她看向墨池淵，繼續道：「殿下知道什麼樣的人能成為盟友嗎？擁有共同的敵人，或者是擁有共同的秘密。」

  「白小姐的意思是？」墨池淵沒有明說，讓白絲筠自己說出自己的想法。

  「殿下，考慮一下，咱們倆合作如何？有我做擋箭牌，就能幫您擺脫嫌疑，殿下做我的靠山，以後我在白府也不必畏手畏腳的了。」白錦曼雖然走了，可是方嵐華還在，方嵐華比白錦曼更加心狠手辣，誰知還能做出什麼事來，如果有墨池淵做靠山，至少以後方嵐華都會有所忌憚。

  「你說的有理。」

  白絲筠聞得此言，笑容陡然一僵，隨之萬分歡喜，沒想到墨池淵竟然這般爽快，她不過說了幾句話，就真的答應了。

  「你說的不錯，玉佩之事，只要太子想查定然能查到我的頭上，你確實很重要。」飄忽不定的夜色中，昏暗的車廂內，墨池淵的嗓音混著月色慢慢暈開，白絲筠笑容漸漸收斂，不知為何，她心頭竟有幾分不好的預感。

  「殿下若是答應就簡單多了，小女子不才，略同醫術，若能為殿下效犬馬之力，自然是三生有幸了。」白絲筠不再追問和糾纏，眼下墨池淵比太子更為危險，若能保住性命，順利返回家中，就算是墨池淵也不敢在將軍府肆意妄為。

  墨池淵沒有說話，沉默的端坐於車中，白絲筠見他不言，也不再多問，夜色里噠噠馬蹄聲極為清晰，看這天色許是已經接近子時，上次青樓一事，白程致就對她甚是不滿，今日又晚歸，白絲筠還需要好好想個藉口才是。

  「三日後，本王會帶著聘禮和父皇賜婚的聖旨來白府。」

  安靜的夜晚，墨池淵忽然開口，讓白絲筠身子愣怔原地，她好似一尊木偶，全身僵直，呆滯的轉過身，看著墨池淵，這人又要搞什麼名堂？

  「殿下這是何意？小女平庸配不上王爺，還請王爺不要戲弄小女。」白絲筠斷然拒絕，秘密越多，危險越大，與深淵共行，除非墜入深淵。

  「白小姐知道的太多，在下不放心，還是放在身邊安全。再說，你說你在白府畏手畏腳，嫁入王府，白府之中還有誰敢為難你？」

  墨池淵不像是玩笑，白絲筠看著他，心頭憤懣不已，他就是想要把她按在身邊看住她！

  「不好吧，殿下和於家小姐兩情相悅，我在此中，豈不是白白被於小姐誤會。小女心高不願為妾。若是王爺一意孤行，那只能希望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停下吧，我要下車了。」白絲筠說著拉開車門，與之同時，冰刃貼在了她的臉上，白絲筠定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彈。

  「殿下要殺了我嗎？」

  「成親和死，你自己選。」墨池淵話語不容任何回絕。

  白絲筠粉唇微啟，正欲開口又咽了下去，墨池淵繼續道：「你不會為妾，禮聘入府，尊為承王妃。」

  「可……！」

  「本王說了，成親和死，你自己選。」

  白絲筠心口憤然，可刀劍無眼，若真是與他現在鬧起來對自己也沒有益處，她怒聲道：「好！你別後悔！」

  身後的墨池淵輕聲哼笑，這笑聲極為輕蔑，讓白絲筠極為不爽。

  馬車猛然停下，外面駕車的小廝對車內恭敬道：「主子，白府到了。」

  白絲筠聽說到家了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正要出去，就被墨池淵攥住手腕，白絲筠正要與他理論，就見他將短刃塞到了她手中。

  墨池淵湊到她身後，唇貼在她耳邊，低聲道：「三日後，本王提親，到時候還請小姐給本王一個答案。」

  他說話的熱氣纏繞在耳邊，白絲筠後背一整整發涼，墨池淵放開手，親自幫她開了門。

  「白絲筠，你入宮赴宴，此時才回，你這個逆子，又跑到了何處去！白家的顏面都被你丟盡了！」白將軍從府門中沖了出來，對著馬車不停叫嚷。

  白絲筠從車上下來，白將軍臉色更為不悅，正要責罵就看到了跟在白絲筠身後一起下車的墨池淵，白將軍臉色大變，拱手向前給墨池淵行禮。

  二人客套兩句，墨池淵先行離開，路過白絲筠身邊，「本王，三日後再來拜訪，還請小姐好好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