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誰是兇手?
2024-08-12 03:53:48
作者: 甜橘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不會亂說的……求求你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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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生了孩子,你說過要負責的,為什麼要殺我……」
好像是鎮定劑的藥效過去了,溫曉又跟剛才一樣,緊閉著眼,滿頭冷汗,不斷囈語,仿佛陷入了可怕的噩夢中。
「……阿寧快跑,別管我……我死不足惜……阿寧……對不起……」
溫曉開始哭,她緊閉的眼縫中滾出一行行淚珠,仿佛在經受什麼巨大的折磨,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像一個受盡傷害又無力反抗的幼獸。
傅謹御震驚了,臉色有些發白,不敢置信溫曉竟然會以為是他下手殺她的。
難道她怕的是自己?
這怎麼可能?傅謹御無法接受這麼荒謬的誤會,可溫曉還在不斷囈語,聲音越來越快,他聽不清她說了些什麼,看她口型應該全是求饒的話,神情也越來越痛苦,直到一聲尖銳的——不——
她猛地坐起來,茫然的睜開眼,眼神毫無焦距的睜著,片刻後,又閉上眼,重新躺回去。
這次她沒有再像剛才那樣蜷縮著發抖,而是毫無動靜的躺著,像個屍體一樣。
傅謹御盯著溫曉看了好一會兒,見她沒有任何反應,隻眼皮底下的眼珠在微微轉動,便知道她是在裝睡。
「曉曉,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傅謹御坐在床邊,覺得這個可怕的誤會一定要解開,他從沒有過傷害她的念頭,甚至做手術之前,還特意叮囑心腹暗中保護她,就是怕老東西會對她下手。
溫曉沒有動靜,任由傅謹御握著她的手。「我知道你醒了,睜開眼睛看看我。」傅謹御捏了捏溫曉的手,有些苦澀的說,「當年我們分開之後,大概十天左右,確定你懷了我的孩子後,我就去了米國做手術,之後在那邊的療養院住了一年,回來時,你已經不在了,那些傷害你的人不是我派去的。」
溫曉眼皮微微動了動,還是沒動靜。
「曉曉,你想想,我要是真的想殺你,會大老遠去江城等你?我回來時,你的所有資料都沒有了, 我那時雙眼失明,連你的長相都不知道,唯一能查出來的就是你來自江城,我為了你,才去的江城。」
「這些年,我從沒放棄找你,就算所有人都跟我說你難產死了,我看著骨灰也不相信你就這麼沒了。」
傅謹御握住溫曉的手,把她有些發涼的手貼在自己臉上,嗓音低沉,帶著幾分傷感,「不管怎麼說,你遭遇那些事,都是因我而起的,你怪我我也認了,只求你別怕我,我會查出當年傷害你的人,還你一個公道。」
傅謹御說完,便把溫曉的手放下來,長長嘆了一聲,站起身準備出去。
「等等。」溫曉叫住傅謹御。
傅謹御眼中一亮,回身看著終於睜眼的溫曉,重新坐在她身邊,目光略帶歉疚的看著她,「對不起,害你受了那麼多委屈。」
中午他亮出這張底牌前,根本沒想到事情會有這種發展,要是知道溫曉一直誤會是他下令殺她,他在徹查清楚這件事之前根本不會跟溫曉攤牌。
溫曉看著傅謹御,目光意味不明,傅謹御心中一緊,不知道她到底信沒信自己的解釋。
兩人對視片刻,溫曉才張口問:「真的不是你做的?」
她的聲音嘶啞難聽,有氣無力。
「你覺得我可能嗎?」傅謹御眼中閃過黯然,重新握住溫曉的手,眼中的眷戀似海深,「傻姑娘,你大概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要不是你,我根本挨不過手術後的併發症,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你自己說,我對你如何?」
「當年,我的手術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僥倖從手術台上下來,便一直昏迷著,主治醫生說,能不能清醒全靠個人意志力,後來我醒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傅謹御目光如水,微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溫曉的臉,「因為我心裡有了牽掛,我想對那個一直哭的姑娘負責,讓她以後再也不要哭了。
溫曉定定看著傅謹御,心中有些動搖,這下子她是徹底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執著自己了。
「你很早就知道了?」
「嗯,很早。」傅謹御點頭,「對不起,一直瞞著沒告訴你。」
「所以你最開始對我根本沒興趣,後來突然改變態度,就是因為知道我的身份了?」
「誰說我沒興趣的?」傅謹御笑了笑,「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是你爬窗戶到我陽台那次,我聽到你的聲音就認出你了,只是後來查了資料,被你做的假資料蒙蔽,以為你不是江城人,才放棄的。」
溫曉眼眸微沉,盯著傅謹御看了很久,又問了一遍:「真的不是你?」
「我發誓,如果是我下的令,讓我明天出門就被車撞死。」傅謹御神情無比肅穆,又帶著點一貫調笑的意味。
溫曉眼睛眨了眨,錯愕了一瞬後,唇角終於勉強露出一絲笑意,「好, 我暫且相信你。」
傅謹御這才鬆了口氣,這姑娘還是通情達理的,也是這段時間他沒白費心思,想方設法的跟她接近,讓她了解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兩人已經有了感情基礎。
如果不是因為已經感情,素不相識時遇到,他恐怕怎麼解釋,她都聽不進去。
「真怕你不肯信我的解釋。」
溫曉沒說話,還是盯著傅謹御看,傅謹御被她探究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裡發毛,問道:「看什麼呢?還不相信我?」
「你知道是誰下的令嗎?」溫曉試著想坐起來,但她實在渾身無力,根本坐不起來。
傅謹御忙扶她坐起來,神色一凜道:「這件事我會查清楚,你放心,我會幫你報仇。」
溫曉點頭,「查到是誰幹的,別忘了告訴我。」
她靠坐在男人寬厚的懷裡,微微低著頭,蓬亂的頭髮遮擋著臉,微垂的眸子裡閃過寒光,手指無意識的攥著衣襟,沒再說話。
「還睡嗎?正好是晚上,想睡繼續睡,不想睡,我們說會兒話。」傅謹御看她這幅懨懨的樣子,很多話想問,又覺得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
剛才噩夢中,她反覆叫一個人的名字,那個阿寧到底是誰?他查到的所有資料里都沒有這個人。
溫曉點頭,「嗯,我覺得很沒勁兒。」
傅謹御收斂心思,笑了笑,「你剛才嚇死人了,一直做噩夢,大概做噩夢把力氣用完了,好了,你好好休息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溫曉乖巧點頭,衝著傅謹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傅謹御俯身在她蒼白無血色的唇上吻了下,幫她蓋好被子,這才走出去。
房間門關上的瞬間,溫曉臉上的表情逐漸淡去,她怔怔的睜著眼,一雙幽幽的黑眸逐漸濕潤,眼淚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流入鬢角的頭髮里。
傅謹御想的太簡單了,血海深仇豈是他幾句解釋就能化解的。
溫曉陷入回憶中,神色逐漸麻木,柔美的小臉浮現刻骨的恨意。
當年,為了追殺她,那個殺手喪盡天良,視人命如草芥,她雖最終逃得性命,卻連累很多無辜的人因為她送命。
溫曉心中驟然一緊,仿佛心臟被人緊緊攥住般,她眼中露出痛苦之色。
傅謹御買了夜宵回來時,溫曉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樣子,有些虛弱的靠坐在床頭。
「想吃什麼?我餵你。」傅謹御笑的溫柔,「難得有機會照顧你,你最好多病幾天,讓我過過癮。」
溫曉蒼白著臉笑了笑,「好啊,我要吃那個。」
她指了指蝦仁粥。
傅謹御便把蝦仁粥端到她眼前,打開蓋子,餵她吃。
溫曉垂著眸子喝粥。
「明天我要回祖宅祭祖,你要跟我一起去,還是在蘭諾莊園等我?」
「都行。」溫曉乖巧道。
兩人誰都沒提沈冀騁。
好像這個人已經是過去式。
傅謹御一勺勺把一碗蝦仁粥餵完,抽了餐巾紙溫曉擦了擦嘴,目光眷戀的望著她,感覺人生至此已經圓滿,只要再幹掉老東西,掌握傅家實權,以後的人生就再也波瀾,和老婆孩子過上他一直想要的那種平靜生活。
最後傅謹御還是覺得把溫曉帶去祖宅,一來防止沈冀騁去而復返又來騷擾溫曉,二來放在眼皮底下,也能避免再出現什麼差池。
畢竟現在傅家還是老東西掌權,他不得不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