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致命打擊
2024-08-12 03:53:46
作者: 甜橘
傅謹御冷笑一聲,盯著臉色大變的沈冀騁,「你大概到現在都不知道在你出差的那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事吧?你的前未婚妻因為憎恨你,潛入你的別墅抓走了曉曉,朝她身上潑了汽油想燒死她讓你痛苦,幸好我一直留意她的動向,才在緊急關頭救了曉曉,你沒覺得我突然留了短髮很奇怪嗎?那是因為我的頭髮被燒了。」
「你說什麼?」沈冀騁難以置信,盯著眼前的男人,他確實留著很短的寸頭,雖然這寸頭讓他看起來野性不羈,卻很不符合傅謹御一貫的品味。
「是真的嗎?」沈冀騁驚疑不定的看著溫曉。
溫曉狠狠瞪了眼傅謹御,只好解釋,「那是意外,宋如蘭也很恨我,不全是因為你。」
「都這時候了,你還怕他內疚?」傅謹御又是一聲冷笑,看向沈冀騁。
「打架那天,你問我在東郊的小旅館和溫曉做了什麼?還能做什麼?不過是在清洗身上的汽油,可看你那天的憤怒,不會以為我們做了什麼事吧?」
傅謹御嘲弄道,「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宋如蘭告訴你的吧?那天我忙著救曉曉,讓那個惡毒的女人溜了,她後來用曉曉的身世逼她離開你,然後又用東郊小旅館的事挑撥你跟我對敵,你竟然上當了?沈總,你的睿智被狗吃了?被這個女人耍得團團轉,還好,我沒你那麼蠢。」
傅謹御一口氣把溫曉極力隱瞞的真相全說了出來,說完,看著溫曉,見她已經氣得臉色漲紅,心情很好的彈了彈她的額頭。
「傻姑娘,就算你願意為他受委屈,我也看不下去。」
沈冀騁臉色變來變去,好一會兒才消化完傅謹御說的話,他看向溫曉:「是真的嗎?你突然離開我是被宋如蘭逼迫,不是被傅謹御強制帶走的?」
溫曉點頭,事已至此,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你不用內疚,宋如蘭也很討厭我。」
「所以說,你不告訴我,是怕我內疚?」沈冀騁眼睛中翻湧著濃烈的情緒,嗓音卻前所未有的柔軟,帶著一絲沙啞,「你真是傻,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好嗎?這些就算好了?」傅謹御又是一聲冷笑,突然盯著溫曉的眼睛,神情變得十分凝重,一字一頓道:「是不是他以後遇到任何難關,你都會捨棄自我去為他付出?」
「就像六年前,他的公司出現危機,你為了填他一個億的窟窿,把一個女孩的自尊和未來毫不猶豫的賣掉?」
「你說什麼?」溫曉驟然色變,死死盯著傅謹御,心中前所未有的驚慌,好像一個人做了罪大惡極的事即將要被公開處刑一樣,她緊張又恐懼,瞳孔都縮在了一起。
他知道了什麼?
傅謹御卻仿佛沒看到溫曉眼中的驚恐,殘忍的扯下了她最後一塊遮羞布。
「你知道我說什麼,為了幫這個男人,你在暗網上以高智商天才少女的身份公開拍賣自己,價高者得,最終以一個億的高價賣掉自己,去給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生孩子。」
溫曉腦中轟的一聲,全身血液倒流,臉色一瞬間漲紅又一瞬間刷的慘白,驚恐盯著傅謹御,「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是她藏在心裡最深的秘密,她一輩子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秘密,傅謹御為什麼會知道?
難道……
想到傅謹御在澳洲的勢力,她當年生完孩子被追殺也是在澳洲,而傅少涵和傅甜甜的年紀也吻合,難道傅謹御就是那晚的那個男人?
溫曉突然面色慘白,渾身抖如篩糠,哆嗦著唇瓣看著傅謹御。
「你怎麼突然這麼害怕?難道我還會吃了你?」傅謹御嘆了聲氣,伸指摩挲溫曉的臉頰,「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這麼執著你?」
「我找了你六年,你卻這麼狠心要跟別的男人走,曉曉,我很不開心。」傅謹御伸手抱住溫曉顫抖的身子,聲音雖輕快帶著笑意,卻又透著幾分說不出的陰森。
終於等到說出真相的這一刻了,傅謹御心裡說不出的輕鬆,眼眸斜睨旁邊呆若木雞的沈冀騁,要不是這個男人該死的執著,他本不想這麼早亮出底牌,當年追殺溫曉的人他還沒揪出來,現在這麼早把她曝光,他怕會給她帶來麻煩。
溫曉腦中嗡的一聲,宛若被判了死刑的罪犯,大腦瞬間空白,臉上也是一片空白,表情十分奇怪,混雜著瞭然和荒謬,整個人如秋風中的落葉般,透著一股子蕭索和悽然。
傅謹御竟然就是那個狠毒的男人,為什麼?
當年不擇手段也要斬盡殺絕,過了這麼多年又處心積慮的靠近,他到底為什麼?
而她就這麼傻傻的又落入這個男人的手中,這次他要怎麼對付她?這段時間的殷勤討好算怎麼回事?貓捉耗子般的戲弄嗎?
溫曉臉上血色褪盡,只覺如墜冰窖般的寒冷和無助,她無意識的後退,不斷遠離傅謹御,直到被他拉住手臂,她才像是猛地驚醒了一樣,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驚恐的看著眼前高大健碩的男人。
是的,是他,雖然那晚一直在黑暗中,她根本沒看清他的長相,但那種壓在身上的沉重感她一直記得,以及那種讓她毛骨悚然的陰狠感覺也像極了眼前男人的氣勢。
「曉曉?你怎麼了?」傅謹御有些擔心的看著溫曉,知道她一下子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也沒想到她一副見了鬼般驚恐的樣子。
「我,我……」溫曉驚嚇過度,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怕什麼呢?」傅謹御眉心擰了下,很不解。
他的這個動作頓時讓溫曉不由自主抖了抖,表情更加驚恐,仿若待宰的羔羊般,驚恐到連表情都抽搐了。
以前不知道他的身份,溫曉由著性子在他跟前肆意撒野,還抽過他幾次耳光,這會兒知道他就是當年那個狠毒的男人,他只是擰個眉,溫曉都恐懼的瑟瑟發抖。
傅謹御一臉懵逼,搞不懂溫曉為什麼會突然這樣,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處理沈冀騁。
「沈先生,你還要堅持帶走我妻子嗎?」傅謹御占有欲十足的摟住懷中瑟瑟發抖的女孩,眉眼透著冷厲和嘲弄。
乍然得知這個真相,沈冀騁同樣的如遭雷殛,傅謹御問他話,他才回過神來,一張俊雅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強行用面無表情來遮擋內心的崩潰。
他之前曾聽傅謹御說過,溫曉為了幫他,把自己賣給傅謹御,換取那一個億,當時還覺得奇怪,傅謹御六年前並不在江城,而且,溫曉雖然漂亮,但似乎也不至於讓男人花一個億去包養,這也是他一直覺得傅謹御有可能說謊的原因。
卻不知道她是以這種方式出售自己的。
沈冀騁看向溫曉,想問她這是不是真的,卻見她瑟瑟發抖,驚恐的靠在傅謹御懷裡,不用問,這肯定是真的。
傅謹御也覺察出懷裡姑娘的不對勁,他低頭看了眼她,她臉色慘白,一直在發抖,傅謹御覺得有些不對,她到底在害怕什麼?就算他挑明了自己的身份,她也不至於怕成這樣?
見沈冀騁沒有回答,傅謹御問溫曉:「你呢?還要拋夫棄子跟他走嗎?」
溫曉起初沒有反應,遲鈍的像個木頭娃娃,好一會兒才回過來神,趕緊搖了搖頭,她這會兒要是再答應跟沈冀騁走,依傅謹御的手段,只怕沈冀騁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她怎麼能去害他呢。
「看到了沒?她不願跟你走。」傅謹御露出勝利者的微笑,「沈總,願賭服輸,你說過的話別忘了,以後再讓我看見你陰魂不散纏著我老婆,你可別怪我不客氣。」
沈冀騁臉色慘白,盯著傅謹御懷裡的姑娘,嘴唇翕動,想說什麼,終究一個字都沒說出來,突然慘笑一聲,狠狠抽了自己兩個耳光,踉蹌著奔出米奇屋。
傅謹御心情愉快的看向溫曉,見她呆愣愣的,臉上木然沒有表情,像個僵硬的木偶娃娃,連眼神也是呆滯的。
「怎麼?嚇傻了?」傅謹御伸手捏了捏懷中姑娘的臉頰,「我知道你一下子很難接受這個事實,我本來也沒準備這麼快告訴你,是你非要跟他走,我才不得不說的。」
「不過這段時間我們也認識的足夠深刻,相處的也挺愉快的,我想你心裡也是喜歡我的,適應兩天,我帶你回祖宅,以後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傅夫人了。」
傅謹御說完,感覺懷裡的人又瑟縮了一下,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抬起溫曉的臉,皺著眉問她:「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溫曉茫然抬頭,看清男人生氣的臉色,頓時一驚,忙搖頭:「沒,沒有,我沒害怕。」
「你這樣子還敢說沒害怕?到底為什麼?」傅謹御搖晃著溫曉的肩膀,十分費解。
溫曉的這種反應不在他的預料範圍內,他想過她會生氣,會打他罵他,會不理他,唯獨沒想到她會怕他,而且還是怕成這樣。
「沒有, 我真的沒有,我只是……太意外。」溫曉極力克制心中的恐懼,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僵硬的笑。
傅謹御眼眸深了深,沒有再追問下去,拉著溫曉往外走。
當天晚上,溫曉就病了,傅謹御發現時,她已經高燒燒到四十度,整個人都陷入昏迷中。
傅謹御挫敗的坐在床邊,盯著床上臉色煞白的姑娘,她緊閉著雙眼,身上不斷出汗,手腳卻冰涼,偶爾還能聽到她牙關碰撞發出的聲音。
「到底怎麼回事?」傅謹御煩躁的問。
吳醫生正在給溫曉輸液,微微皺眉道:「溫小姐這樣子好像是驚嚇過度太過緊張導致的,你帶她去玩什麼了?恐怖鬼屋?」
「沒有啊,該玩的昨天已經玩過了,一切都正常,她是今天突然變成這樣的。」傅謹御懊惱的捶了下床頭。
伸手拉過溫曉的手,她的手心全是冷汗,好像連昏迷中也在做噩夢般,秀氣的眉峰緊蹙,白淨的額頭肉眼可見的沁出汗珠。
「她這樣子什麼時候能醒來?」他焦急的問。
「沒什麼大礙,輸完點滴,精神上緩過來就自然醒了。」吳醫生安撫的拍了拍傅謹御的肩膀,離開房間。
傅謹御這才放心,就坐在床邊守著溫曉,大概是點滴里有鎮定成分,溫曉終於看著平靜些了,額頭不再冒出冷汗,緊蹙的眉頭也稍微舒展了一點,傅謹御洗了乾淨的毛巾,幫她擦拭滿頭滿臉的冷汗,還有手心。
後天就是祖宅一年一度的宗族祭祀日子,屆時世界各地的傅家各分支子弟們都會回來參加,他作為長房長孫,未來的傅家家主,最晚明天就要回去打點相關事務。
本來是想帶著溫曉一起去的,可看她這個樣子,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去。
傅謹御臉色陰沉的坐在床邊,想起剛認識時,溫曉告訴他的,曾被神秘勢力追殺,還讓他看了她身上的槍傷,不難想像,當年她是多艱難才逃出老東西的追殺。
難道是因為這樣,她才嚇成這樣?
傅謹御臉色倏然一冷,伸手握住溫曉的手,眸色沉沉,神情莫測。
別怕,有我呢,這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傅謹御有些犯困,他昨晚本就沒睡,這會兒沈冀騁徹底退出,他心裡踏實了,不知不覺趴在床頭睡著了。
直到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動靜,才把他驚醒。
「不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