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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渾身充斥著擇人而噬的危險氣息。

2024-08-12 03:53:32 作者: 甜橘

  溫曉做夢也沒想到這電話是沈冀騁打來的,當即腦中轟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說:「騁哥, 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好,你解釋。」沈冀騁的聲音很平淡,好像漠不關心一樣,只是特別的冷,隔著電話線都讓她瑟縮了一下。

  明明這個男人是她發過誓,會用性命去保護的人,可最近,她總在做傷害他的事。

  溫曉呆若木雞,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說話啊?不是要解釋嗎?」沈冀騁的聲音冷而厲,甚至有些尖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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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會兒沈冀騁就站在澳洲的機場,他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瘋,拋下一堆公事就這麼追來澳洲了。

  春節來臨,不止公司事務繁多,家裡也是一大堆事,可他就是不管不顧的遠渡重洋,想把自己的小姑娘找回來。

  下了飛機,他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傅謹御在哪兒,更不知道他把自己的小姑娘帶去哪兒了。

  他只能用最直接的辦法,給傅謹御打電話。

  溫曉吶吶的,死活說不出一句話,任何解釋在事實面前都太蒼白,她確實深更半夜和傅謹御同處一室,雖然兩人什麼都沒發生,可這話說出來,沈冀騁會信嗎?

  別說沈冀騁,就是三歲小孩都不會信。

  溫曉突然體會到百口莫辯的滋味,手機從她手中滑落,傅謹御用左手拿起手機,喂了一聲,很商業的笑起來:「沈總啊,怎么半夜三更給我打電話?不過我們還沒睡,你有什麼事,說吧。」

  沈冀騁攥著手機,很久沒有出聲,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他還是相信溫曉的,只因為她的那一句: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把手機給溫曉,我要跟她說話。」

  沈冀騁堅信溫曉不會騙自己,如果她真的跟傅謹御有什麼,絕不會是這個態度,她一定會講明事實,不會說謊騙自己,欺騙自己的感情。

  「好啊,你跟她說吧。」傅謹御把手機開了外放,看了眼呆若木雞的溫曉,故意說,「曉曉,我餓了,你餵我吃吧。」

  溫曉沒理他,把筷子放到傅謹御的左手裡,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重新拿起手機,關了外放,走出房間,去外面跟沈冀騁講話。

  傅謹御眉心一皺,哪還有心思吃麵,他本來就不餓,吃麵只是個幌子,他只是想在這半個月內儘快拿下溫曉,免得回到江城,她又跟沈冀騁糾纏不清。

  溫曉走出房間,站在外面的噴泉前,看了看身後,傅謹御沒跟來,才跟沈冀騁說話。

  「騁哥,我是跟傅謹御在一起,但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低聲道,聲音苦澀,到了這一步,有些事是必須要解釋清楚的。

  「那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夜風中,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溫和,像是又恢復了以往俊雅矜貴的貴公子,帶著無盡的耐心和包容。

  「我把他打傷了,很嚴重,所以,不得不照顧他一段時間。」溫曉咬著嘴唇,目前只能想出這麼個理由。

  「為什麼?他……欺負你了?」沈冀騁的聲音陡然驚怒。

  溫曉沉默,想起傅謹御對自己做的事,也確實能算是欺負,但這會兒沈冀騁話里的欺負明顯不是這個意思,她要是說被欺負了,他只怕會想歪,便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是不小心,我手誤了。」

  「就是那天在年會,我要離開,他不讓走,我一時失手,就拿東西砸了他的頭,然後砸的有些嚴重,只能陪他到澳洲治療,你放心,我跟他什麼也沒有,我們清清白白的,我只是暫時照顧他。」

  沈冀騁焦灼了幾天的心,被溫曉的話撫平了,他唇角終於帶了點笑意,就知道他的小姑娘不會騙他的,她那麼單純,這一切肯定是傅謹御那個老狐狸搞的鬼。

  「那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傅謹御在澳洲的莊園,我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就是個大城堡,周圍種了很多葡萄,還有購物中心,他說是這個城堡其實是個酒店和觀光勝地,好像叫……極夜之城。」

  溫曉回憶了一下之前掃過的城堡名稱。

  「極夜之城?你們在極夜之城?」沈冀騁有些驚訝,隨即又恢復正常,「我知道這個地方,我去找你好嗎?這次,你跟我走行嗎?」

  「我,我證件都被傅謹御扣住了,來時坐的他的私人飛機來的,我走不了。」溫曉躊躇。

  「這個你不用管,只要你答應跟我走就行,到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由我解決。」

  男人的聲音透著堅定,讓溫曉十分安心,她一直迷戀的都是這種安心的感覺,讓她有種天塌下來也有人護著她的被保護感。

  或許她對沈冀騁不是愛情,卻是對她來說,比愛情更重要的一種感情,混合了親情愛情信仰的一種厚重感情,她在孤苦無依的少女時期,把自己對被愛的所有渴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就因為這世上有這麼一個人,她才能熬過那段黑暗的時期,並最後破繭成蝶。

  「好,這次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跟你走。」溫曉握著手機道。

  「你現在沒有手機?我怎麼聯繫你?」

  沈冀騁在心裡思索著從傅謹御身邊帶走溫曉的方法,依現在傅謹御對溫曉執著,這個絕對不容易。

  但他不會放棄的。

  「對了,我想問你,你到底跟傅謹御是什麼關係?他為何對你這麼執著?你們認識多久了?」沈冀騁試探道,他不相信傅謹御的說辭。

  雖然那一億很難解釋,但他不相信溫曉會為了錢出賣自己,如果她真的是傅謹御的情人,以她單純的性格,絕不會再答應跟自己在一起。

  「我就是曾經在他家裡做過一段時間保姆,我只是倒霉,長得像他的亡妻,而他又很愛他的亡妻,就把感情寄託的我身上了。」溫曉道。

  沈冀騁沉默了片刻,又問:「曉曉,六年前,我公司遭遇危機,你曾托宋如蘭轉給我一個億,這一個億你方便告訴我是怎麼來的嗎?」

  溫曉如遭雷殛,整個人都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逃避了很久的問題終於要面對,她瞬間聲音沙啞,顫聲道:「你……你知道了?」

  「我想聽你親口說,如果不想告訴我也行,我就想知道,這個錢跟傅謹御有沒有關係?」沈冀騁的心提了起來。

  如果溫曉和傅謹御曾是情人的關係,就像傅謹御說的,溫曉為了他,才答應跟傅謹御在一起,那對他來說,這個真相太殘忍了。

  「不,沒有關係,那個錢跟他一分錢關係都沒有,我才認識他沒幾個月。」溫曉鬆了口氣。

  沈冀騁也鬆了一口氣,聲音都瞬間輕鬆起來。

  「那就好。」

  長久以來壓在心中一塊大石瞬間消失,沈冀騁整個人都輕鬆了一大截。

  「你現在是這個號碼嗎?我走的太匆忙,什麼都沒帶,來這邊後剛買了新手機,我明天會抽空給你打電話的。」溫曉道。

  「嗯,這個是我的辦公號碼,之前給你留的是私人號碼,你還打我之前的號碼吧。」沈冀騁唇畔含笑,那個號碼只有溫曉一個人知道,只要響起,他就知道是她。

  「嗯,那就這樣吧,太晚了,你也早點睡。」

  「好,等我。」

  溫曉依依不捨的掛斷了電話,望著眼前的高大噴泉又發了會兒呆才起身往回走,剛轉身就見陰暗的走廊深處倚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渾身充斥著擇人而噬的危險氣息。

  「你……你怎麼出來了?」溫曉嚇了一跳,莫名有些心虛,她看了看兩人的距離,十幾米呢,這麼遠,又在噴泉旁邊,他應該沒聽到自己講電話的聲音。

  「打完了?」傅謹御朝著溫曉走來,步伐穩健,像是叢林中踱步的雄獅,帶著渾然天成的霸道氣勢,一點也沒有之前病懨懨的虛弱樣子。

  這麼遠的距離,傅謹御確實沒聽到溫曉和沈冀騁打電話的聲音,但他的手機里裝了監聽設備,溫曉和沈冀騁的通話內容全部自動錄下來,在電話結束的那一秒,自動發送到他的郵箱裡。

  「說了些什麼?」傅謹御朝著溫曉走來,凌晨的夜晚漆黑深邃,天空很純淨,繁星閃爍,一輪明月高懸,大地一片銀輝。

  溫曉莫名退了一步,覺得傅謹御前所未見的可怕,他好像有恢復到最初兩人見面時那麼喜怒難測,好像這段時間兩人之間所有的溫情脈脈全是她臆想出來的幻想。

  深邃漆黑的雙眸中倒映這月色銀輝,給他無形中增添了幾分冷漠的意味。

  「沒說什麼,只是告訴他不要擔心我。」溫曉吞了吞口水,身子不斷後退,一不留神,差點栽入身後的噴泉池子裡。

  傅謹御及時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拉的站穩才放開,突然笑了笑,「沒說什麼,你這麼心虛幹什麼?」

  好像烏雲突然被吹散,男人的笑容在月色下,迷人又清淺,眼波溫柔深邃如銀河流淌,熠熠生輝的看著溫曉

  好像剛才的陰沉慍怒都是溫曉的錯覺。

  「我沒心虛。」溫曉低頭,只想長嘆一聲。

  傅謹御看著溫曉沒說話,好一會兒才道:「曉曉,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什麼問題?」

  「如果我真的舊病復發變瞎或者殘廢了,你還會不會離開我?」

  溫曉一愣,心裡直接抗拒回答這個問題,好像根本就無法想像這個男人突然失明或者變成殘廢的樣子,好一會兒才說:「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幹嘛想那些不可能的事?不要自己嚇自己。」

  「假如呢?」傅謹御固執的盯著溫曉。

  溫曉抬頭望著男人的眼睛,他的雙眼生的很好看,雙眼皮,眼角微挑,顯得有幾分傲慢,眸中深情似這澳洲的夜空,讓她不由自主沉溺其中。

  「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她也固執的回答,這個男人這麼驕傲,怎麼會發生那麼可怕的事?真要變成殘疾了,那對他的打擊絕對的是致命的。

  不過這種情況肯定不會發生,從他剛才走過來的步伐,溫曉就看出來,他今天一天都是在裝病,包括之前在江城別墅突然口吐白沫,估計也是假裝的。

  目的就是騙她來澳洲。

  他在用一切辦法阻止自己和沈冀騁在一起。

  用心良苦,她都不忍生氣了。

  只想長嘆一聲。

  「我就是問如果呢,你也不願承諾我嗎?」傅謹御突然嘆氣。

  「我怕我承諾了,你就會真的舊病復發。」溫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傅謹御,「這種事不要亂舉例,太可怕了。」

  傅謹御笑了笑,仿佛被溫曉看穿了似的,又摸了摸她的頭。

  「有時候你是真精明。」

  溫曉沒說話。

  兩人又待了一會兒,傅謹御道:「走吧,回去睡覺,太晚了。」

  說完從溫曉手中拿過自己的手機,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難得的溫和。

  溫曉向前走,傅謹御跟在她的身後,兩人的影子倒映在地上,拉的很長,時而重疊,時而分開,想一對偎依在一起的小情侶。

  溫曉一直沒有回頭,徑直走入自己的房間,所以沒看到身後男人一路陰沉莫測的臉。

  「晚安,明天帶你出去玩。」傅謹御面對溫曉時,又恢復平時調笑的樣子,傾身在她額頭吻了下,伸手被她推進房間,替她關上房門。

  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嘴角泛著冷笑,他邁著矯健的步子直接上了城堡二樓。

  沈冀騁竟然追來澳洲了,還真是出乎意料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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