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捆綁營銷
2024-08-12 03:08:00
作者: 烏衣
「啊!」
易寒聞聲就是往後一跳,余安生也是一哆嗦,但他很快鎮定下來,用手裡的衣杆往消防鐵皮櫃半掩的鐵門一挑,這聲「鬼叫」的源頭頓時出現在眼前。
「唔~嗚嗚~喵!」
原來這鬼叫的是一隻野貓!
只見這隻灰藍色的野貓此時正蜷縮在這消防櫃裡,被突然而來的強光刺激的瞳孔放大,弓身立毛,整個身子往柜子裡面躲了躲,但聲音已經不復先前的詭異,轉為應對威脅時的尖叫,余安生是哭笑不得,這一晚上鬧騰,最後原來是這麼個東西。
身後易寒也深深大吸了一口氣:「啊!哈哈,嚇死我了,原來是它在叫的啊。」
「大姐,搞半天就這小東西嚇了你幾天?這春天了,野貓叫起來是這個聲音啊,像小孩子哭,又有點像女人嗚咽,這都是很正常啊,你難道從小沒聽過,你這膽子也太小了吧,你要是一個人住,那你怎麼辦?」
易寒被他說的有些羞紅了臉:「我膽子小不小要你管!你前面不也是一驚一乍的,怎麼沒看你這麼厲害呢?」
兩人鬥了一會嘴,余安生看了看躲在柜子里的野貓,這隻母貓已經成年,恰好到了尋求配偶的春天,本想把它轟走,但衣杆揮了幾下,還是蜷伏在那一動不動的,余安生也沒轍,想著要不要那杆子捅幾下,可他剛抬手作勢,旁邊易寒就一把扯住他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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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幹什麼?」
「打它,把它趕走啊,不然到時叫起來你不又怕了嘛?」
易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可是它那麼可憐,趕走它不是就沒地方去了嘛?」
余安生簡直無語了,這前面被嚇得魂都差點飛了的是這位大姐,現在愛心泛濫的也是她,那到底要這麼樣嘛。
「那我不管咯,你晚上自己帶耳塞吧。」
「不不不!」見余安生真的不管,易寒又慌了起來:「要不我們拿東西引誘它出來,再讓它吧。」
說完,也不管余安生樂意不樂意,她回去從冰箱裡拿出一盒牛奶,倒了一碟子放在消防櫃門口,可這隻灰藍色野貓只是睜大眼睛盯著易寒的一舉一動,還是無動於衷。
「喵喵喵~小貓咪,你吃呀,怎麼不吃呀……」
看著這傻丫頭在這四腳獸面前的這副模樣,余安生是好笑又無語,由著易寒把那碟牛奶折騰半天,又回去拿了火腿,放在旁邊,見貓沒動作,她急得上竄下跳,活像只小猴子。
「它怎麼不吃啊!」
余安生嘿嘿一笑:「這隻野貓以前估計是挨過人的欺負,那一般人近不了它,這樣,讓我來吧。」
說完,他接過易寒手裡的火腿,細細瓣成一段一段的,輕輕放在離貓不遠的地方,然後帶著易寒慢慢後退,接著用啄啄輕聲向它叫喚,這隻貓一下就被吸引住了,往前面試著走了兩步,離開了藏身的消防櫃,來到碟子前,舔舐起來。
等貓咪吃的差不多了,余安生按住旁邊的消防門,拿起衣杆就準備將這隻貓轟進消防通道里去。
「等一下!」
「又這麼了?」
「它看起來也好可憐的樣子,好不容易在這裡找了一個窩,我把它趕走,它不會就無家可歸了嗎。」
「我……」
余安生簡直對這姑娘的聖母心無語了。
但也只能無奈抬頭:「那怎麼辦?」
「要麼還是讓它住在這裡吧,大不了我晚上戴耳塞,我還是看不得人家沒有窩,到處流浪。」
「那好吧。」
既然美女發話,余安生就收了東西,回屋,關門前易寒還戀戀不捨的一步三回頭,看著那隻弓身舔食的小貓,
「那貓咪它怎麼那麼瘦?」
余安生關好門,一邊把衣杆放回原處:「野貓不就是這樣,有一頓沒下頓的。」
易寒若有所思了一番,接著又拿了一個魚罐頭,請余安生拉開,然後居然又打開門,給那貓送了過去。
「哎呀,這下安心了,總覺得它沒吃飽好可憐。」
余安生無奈的笑笑,突然又聽到咕嚕嚕一聲響,這下是易寒的肚子叫了起來。
美女教導員尷尬的一抱肚子,余安生憐惜的看了她一眼,估計她晚上又是減肥沒吃飯。
「剛好我也餓了,要不我煮點東西給你吃吧。」
他一邊說,一邊打開冰箱:「哎呀,這怎麼什麼都沒了?」
冰箱裡空蕩蕩的,只有之前幾根黃了的青菜,連蛋都沒了,想煮麵都沒東西可以加。
易寒此時一跺腳,道歉說:「哎呀!對不起,冰箱裡……的東西我剛剛都拿給那隻貓了。」
余安生苦笑一下,他也沒怪易寒,而是轉身進了廚房,沒過多久,他變戲法一樣的端出兩大碟香味撲鼻的拌麵來。
「沒東西放的話煮清水面沒意思,還好家裡蒜、蔥、辣椒這些還是有,我以前小時候家裡也窮,最喜歡吃的就是這種拌麵,也是什麼都不用加,就拿醬油一拌,就香的勾人,是我媽的拿手菜。」
易寒聞了一下,余安生說的千真萬確,這碗拌麵香的濃郁,她夾了一筷子,入口勁道,香咸鮮辣,馬上就是接著第二口下去,頓時背後都微微冒出一層細汗。
「這面太好吃了!你媽媽真是厲害,什麼都不用放就能做出這麼好吃的面。」
余安生笑了笑,他突然才意識到自己很久沒說出媽媽這兩個字,又嘗了一口母親教會自己的面,心裡頓時有些記掛起那遙遠的家鄉。
「哎,不說這個了,你慢點吃,辣椒醬汁都在下面,要拌勻了才好吃。」
「唔唔。」易寒埋頭吃的都沒時間說話,余安生沒再言語,吃了兩口,嘴裡滿是母親的手藝,心裡一堵,頓時有些落不下筷子。
「我吃不完這麼多,給你夾一點,你要麼?」
他本來只是隨便一問,沒想到這姑娘食髓知味,一下也不客氣,就把余安生吃動了的那半碗給接過來,三兩口吃完,整個人一臉滿足。
「哎呀,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余安生也不搭話,起身把碟子收進水盆,易寒不好意思的湊過來想要洗碗,還是被他攔下來。
「你這麼好,搞得我真的不好意思了。」
「這有什麼,一點小事而已。」
余安生收拾完,這姑娘還沒回房間,正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盤著腿坐著,哪裡還有平時端著的樣子,察覺到余安生的目光,易寒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臉,順便拍了拍略顯圓潤的小肚子:「我吃的有點撐了,消消食。」
余安生本想回房間,恰好想起今天的事,就坐在她對面的位置上:「對了,老黨的事你知道了麼。」
「知道啊。」易寒見他神色凝重,就把電視一關,整個人往前略傾,露出一臉可惜的神情:「我之前也聽說了一些風聲,這位新來的副所長是分局裡的紅人,老黨和老楊確實挺可惜的,但是也沒辦法,現在幹部年輕化,他們兩位老同志馬上就到提拔的最晚年齡線了,就算急著踏上最後一班車,後面也動不了太多,陳局估計也是這麼考慮的。」
雖然之前就聽老黨說過來龍去脈,但此時聽易寒還是從機關領導的角度分析這件事,余安生心裡還是有些不太舒服,他往背後沙發墊上一靠:「我是這樣想,這事對不對不說,我就想問一點,我們組織評價一名幹部到底是從哪些方面來考慮,是幹部的工作還是發展?」
「這個你要說,我覺得肯定是兩者兼顧,老黨他們工作確實沒話說,但是發展上來看,已經很難有什麼潛力了,局裡應該也是考慮了這點。」
「那好吧,我無話可說。」
這下房間裡的氣氛突然陷入今天晚上的最低谷,易寒以為自己說錯話讓他生氣了,心裡沒由的一陣緊張,便試著解釋道:「我和姜所其實也是為所里同志爭取了,當時就去了陳局辦公室談這件事,可陳局說局裡也是考慮過綜合因素的,讓我們安心聽從安排,後面逼急了,他才說老黨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也不好再爭……總之,我也是盡力了。」
聽到這位原本強勢的教導員突然露出這般勸慰和討好的口吻,余安生有些異樣的感動,他一擺手:「你別和我解釋,我也不是想為黨叔爭個什麼位置,就是心裡不太舒服,對了,我今天還想講另外一件事,你聽過殘疾之家嗎?」
易寒搖了搖頭,余安生便把今天老黨帶他見識的場面和她形容了一番,包括那裡面的運作模式,老黨和那裡的淵源,易寒聽得是連連點頭,可她不知道余安生現在提這個幹什麼,老黨的副所長已經徹底沒希望了,就算現在借著這件事宣傳他一番,也無法改變這個結果啊。
「易教,您管我們所的宣傳,也是分局的知名代言人,現在這麼好的題材就在這,你覺得有沒有空間,發揚一下?」
「你的意思是宣傳老黨還是這位歐老闆?」
余安生擺了擺手:「不是個人,也不僅僅是殘疾之家,人家已經是市里乃至省里的典型了,我們一個小小單位夠不上宣傳人家的資格,我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和他們搞搞聯動,來個捆綁營銷。」
「捆綁!?」易寒一下愣住了,不知道這傢伙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