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學車被猥褻
2024-08-12 02:58:24
作者: 烏衣
「爸!我不想說這個,這是我個人的事!」
朱國興卻仍是擺出一副諄諄教誨的架勢:「你又來,你又來!什麼「你個人的事」啊!?我告訴你,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大伯、二伯又都是養些不爭氣的東西,剩下就是看這個女婿了,我必須選好!你女孩子事業上再拼到時也是要生兒育女、回歸家庭的,從長遠來看,我們家以後很多事就是這個未來女婿來挑!要是選岔了!我們家就……」
朱槿此時按開了事務所玻璃門的裡面開關,父女兩並肩出去,聲音虛虛渺渺,後面就聽不真切了,過了幾秒,等電梯下去,余安生才從黑暗中的桌底爬起來,一個人在黑暗中沉默了片刻,接著也轉身走出了浩誠事務所。
…………
回去的車上,余安生把音樂關了,打開車窗,冷風灌了進來,窗外是雨後冷清的街,前面朱槿發了幾條簡訊,見余安生沒回,她又打電話過來,確認他已經安全回去了才放心,余安生問她怎麼樣,她說早到家了,就是擔心他一個人落在所里。余安生微微咧嘴,說他一個大男人,沒什麼好擔心的。
兩個人現在都有些尷尬,雖然已經分手,而心裡還是掛不住的想念,但要複合,卻又面對層層難題。沉默半天,朱槿擠出了謝謝兩字,余安生笑了笑,說今天白跑一趟,有什麼好謝的,他本想問她有沒有和家裡說兩人分手的事,但想了想,這又有什麼意義,還是互道晚安後掛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余安生就先向李公子道歉,雖然是淺淺的一道痕,但畢竟A6做面漆都估計得好幾百,他都做好了出錢的準備,可李公子還是大氣,笑著擺手道這點小剮蹭,保險都不用報,他回去自己搞定就是了,反而讓余安生感到不好意思:「哎呀,那怎麼好意思,親兄弟明算帳,這錢你先收著。」
可余安生的不好意思還沒持續多久,李俊就狡猾一笑。
「沒事,就麻煩你今天中午幫我值個班,我中午去相個親。」
余安生腦袋一愣,又是頂班……
拿人手軟、吃人嘴軟,這頂班雖然不太吉利,但他還是答應下來,上次也是替李俊值班,也是大晚上出了個賭博的警,幸虧沒什麼事,只是那女的家裡有點古怪,不然又要忙一晚上,但說起來,頂替值班真不是什麼好兆頭的事。
余安生往值班室一坐,就和鄰坐的新警段正文聊天,這段正文是新進來的實習民警,剛大學畢業,才到五里牌所沒半年,肩上掛著的是兩拐,長的是真帥,一米八的個頭,眉目清秀,陽光俊朗,出去巡個邏都和拍寫真一樣,經常有小姑娘往他面前問路,一問還要問幾遍,用呂鐵銅的話講:那樣問半天,就算是個驢都知道該往哪走了。
平時,這段正文往值班室一坐,報警率都要高些,經常就有附近熟悉的小姑娘往值班室鑽,徑直找到段正文就報警。
「警官我東西被偷了。」
段正文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一臉不解道:「什麼……東西被偷?」
「我的心被你偷走了~嘻嘻~」
然後,小姑娘說完這土味情話就一溜煙跑走了。
這樣的場景實在太多,連余安生都見怪不怪了,全所上上下下都愛開段正文的玩笑,說他是「小段王爺」,老薑更是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段正文要還是總被小姑娘騷擾,就讓段正文去內勤實習,不能讓這張堪比蘭陵王的臉再拿出來惹事了。」
對著段正文這張帥臉,正常男人難免自慚形愧,余安生也忍不住拿出手機看了看現在的自己,說起來剛參加工作時他也被稱為小鮮肉,現在年紀也不大,可是幾年熬夜下來,人曬黑了,憔悴了,加上過勞胖,加上雙眉間的一道深紋,已經不到巔峰顏值的一半。
看到雙眉間這道被尹老太罵作是「懸針破印」的紋,余安生又想起那天硬要轉錢給騙子的尹老太,正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回訪,卻看到門一開,一個小姑娘哭著臉的推門進來,往段正文走去。
值班室大門是一道玻璃幕門,正對著所外,之前余安生就注意到這姑娘就在門外來來回回的晃了兩圈,仿佛在一番內心掙扎後,這姑娘才鼓起勇氣走了進來。
余安生無奈的轉過臉,他以為又是什麼思春的小姑娘來找這位「南城分局第一帥」尋開心,卻聽見這姑娘哭哭啼啼的對段正文說道:「警官,我被人非禮了。」
「非……禮?什麼情況?」段正文還不是正式民警,沒處理過這種情況。他求助的目光轉向余安生。余安生也知道事情重大,馬上起身,拿起接警記錄本就湊過來。
「沒關係,你放心大膽的講,我們民警會為你處理。」
余安生讓段正文給小姑娘倒了一杯水,她才忍住哭泣,開始講起來:這位叫李谷的姑娘是附近望州職業技術學校的學生,去年她在學校旁邊的坦途駕校報了學車課程,她的教練姓王,叫王宏,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開始學車都還好,一車四個學員,也沒什麼異常,可等過了科目一,這王教練就說她反應慢,四肢不協調,要單獨給她補課。
她開始還以為是好事,結果這王教練就開始在單獨練習中動手動腳了,先是就在她摸方向盤時不經意的扶上去,幫她打方向,碰一下手臂。後面就開始變本加厲,有時掛檔位就順手捏一下她大腿,李谷一個大學生,根本沒遇到過這種事,又生怕會影響駕照考試,本來還準備忍氣吞聲,結果這教練越來越放肆,經常對她說一些土味情話,還表示了想發生關係的想法,李谷當時就拒絕了,說他的年齡都能當她父親了。
因為這些事,她都有半年沒再去學過車,最近這王教練就打電話給她,說她同車的都幾個考完了,她再不來考籍就過期了,學費就白交了。
李谷沒辦法,又只得過去學車,這王教練還是動手動腳,她本來就快忍不住了,昨天發生的一幕讓她徹底崩潰,所以今天鼓起勇氣過來報警。
「……我真的忍了好久了,以為考完就結束了,可昨天他居然還把手伸進我衣服裡面……說我經常肚子痛,不舒服,他會什麼內功祛寒氣……」
「你是說伸進你的上衣?」
「嗯」
看著李谷回憶時一臉痛苦的樣子,余安生看著都難受,他又補充問了李谷一些嫌疑人的情況,做了一份簡單材料,就叫上段正文,準備去這個坦途駕校找到這個王宏教練。
出門前,李谷低著頭還在抓著余安生不停解釋:「警官……我真的平時穿衣服很保守的,我不是太熱的天都是長衣長褲,現在天氣這麼熱,那王教練又故意不開空調,我就算穿短衣短褲也是正常的……我不知道怎麼說了,我真的不是那種……」
李谷蹲下來,抱住雙臂,把頭深深埋起,余安生越看越心酸,他也俯下身,安慰這姑娘道:「你不用講你自己的穿著,怎麼穿都是你自己的權利,就算你穿的再清涼,也不是他人違法的理由和誘因,也沒有人能夠以這個責怪你,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給你一個說法。」
…………
坦途駕校離五里牌派出所的轄區不算遠,就在望州職業技術學院的旁邊,甚至它的辦公場所就在學校裡面,余安生聽李谷的說法,這駕校其實與學校是合作關係,每到新生入校,學校就會誘導性的給新生統一填坦途駕校學車的報名表,雖然不是強制性的,但那種場面之下,有相當大一部分學生都會報名,所以這駕校生意一直不錯。
走進駕校二樓,此時正是中午,一群駕校教練正在吃完飯休息,不是對駕校教練這個群體有什麼偏見,是現實中太多的親身經歷讓余安生一直很反感這個群體,此時,這群教練正光著膀子,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打牌抽菸,地上全是菸頭垃圾,一眼望去,大都是一些油膩的中年男子。
「王宏是哪位?」
余安生帶著段正文往裡面一喊,一個身矮體胖、面目醜陋的胖子站起來。
「什麼事?」
這人還不知道自己犯法有多嚴重,此時粗聲粗氣的一答,余安生也不廢話,繞過一堆人,走到他面前,出示了一下證件,請他到所里接受調查。
「調查什麼?」
余安生往他臉上一指:「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清楚,你非要我當眾說出來?你要麼老實和我到所里去了解一下情況,要麼我直接上銬子,帶你過去!」
見面前警官態度強硬,王宏估計也是一下意識到怕了,他答應跟著走,余安生就先把人帶到車上,讓段正文看著,他又轉身回到樓上,找到了駕校負責人,直接要求調取教練車記錄儀,那負責人還想推辭,說是內部數據,不能外傳,余安生現場拿出取證通知書,往桌上一擺,開啟執法記錄儀就說道:「我現在嚴正警告你,我們是依法取證,單位和個人都有配合的義務!同時,這起案件還涉及刑事責任,如果你們有故意損毀、偽造證據的行為,我們將追究你單位和相關個人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