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叔重傷

  之後他還要說什麼，我的手機卻在此刻響起。笨拙地打開，卻看見是劉蓮打來的。

  現在都九點多了，她打電話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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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試探性地節氣來，卻聽她語氣慌張：「你現在在哪？趕緊回民調局！這個人好像是你二叔！」

  「什麼？」我頓時站起身：「你冷靜點，好好說清楚。」

  「算了算了，你不用回民調局，直接去市醫院！」說完，她便立即掛斷了電話。

  此時，許倩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她接過之後，神情嚴肅：「醫院來了個傷者，傷勢很重，我得趕回去做手術。」

  宋志國沒有多說，帶著我們直接穿過酒吧。

  之前狂歡的人群不知道什麼時候散去了，原先與我打起來的那個肌肉男見了宋志國便是一臉諂媚：「宋爺……」

  「把你車借我，有事。」

  A市的夜景很不錯，但此刻我無暇欣賞。

  宋志國手握方向盤，油門踩了好幾下，幾乎是在極限狂飆。

  「你還好吧？」許倩坐在我身側，神情很是擔憂：「你臉色很差。」

  「沒事。」我敷衍過去，而後看向窗外。

  二叔，那個人會是二叔嗎？可是為什麼會受了重傷？

  能讓二叔受重傷的人，恐怕這個世上都沒幾個吧？

  畢竟他可是江湖四大奇人之一，究竟是遭遇了什麼……

  「到了，快下車！」

  車還沒停穩，我便推開車門一躍而下。

  後腰的傷口似乎有些崩開，但是根本顧不了那麼多了。

  許倩很快換上了手術服，我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四處亂找，她連忙追上我：「李懷虛？」

  我愣住：「你要救的病人？」

  「跟我來。」

  我跟著她一路拼命狂奔，卻被關在了手術室外。

  煎熬，只有煎熬。

  劉蓮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到我身旁，與我一同坐在了急救室門外。

  「回公寓之後我才發現自己東西沒帶，就回局裡取，沒想到看見一個人渾身是血趴在門口。民調局的位置偏僻，不易被人發現，不知道他在那趴了多久，若是我沒去這一趟，或許就徹底遲了。」

  我痛苦地捂住臉，自小撫育我長大的二叔，現在重傷搶救。

  多久沒見了，以上來就要給我一個這麼大的驚喜麼？

  這麼久了，我跟他最近的一次聯繫就是在村長家裡匆匆忙忙掛掉的電話。

  「好久不見。」

  一個聲音忽然出現，我抬頭見了來人，一股怒火湧上心頭：「陸建潭——」

  我衝上去將他一把按在牆邊，咬牙切齒：「你這混球！我妹妹在哪！二叔的傷是不是跟你有關！說話——」

  「李源你冷靜點！」劉蓮撲上來將我拉開，等我緩過神，才發現拳頭傳來絲絲麻木的痛感，眼前的陸建潭臉腫了一半，嘴角滲血。

  「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狂了見人就打？這裡是醫院。懂點事。」他整了整衣領，我捏緊拳頭道：「我問你的話，還麻煩你回答。」

  「犯不著把我當仇人吧？」陸建潭笑了笑：「你妹妹現在很安全，就是有些日子沒上學，可能知識點都忘了，我就給她報了個輔導班，現在情況也還不錯。」

  「至於你二叔，就跟我沒有絲毫關係了。等他醒了，你親自問他去。」

  我怒道：「還有，我跟你的帳還有好多筆！你——」

  陸建潭拍拍我肩膀：「放心，我這次找你也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順便看看你二叔的情況，他若是出了事，我也很難辦。」

  我暫時對他存有警惕，而後宋志國上來，他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你二叔情況怎麼樣？」他眉頭緊皺，臉上都是對舊友的擔憂。

  我嘆道：「應該沒什麼大礙吧，我剛才遇到……」

  剛要說出陸建潭的事情，劉蓮卻打斷我：「你二叔不會有事的，但是你這個傷是什麼情況？」

  「沒有大礙。」我有些不耐煩，總覺得劉蓮處處護著那陸建潭，但卻連他究竟是什麼立場什麼身份都沒摸清楚呢。

  我剛要繼續告訴宋志國，手術室的門卻打開了，我欣喜地跑過去，卻只見醫生道：「誰是病人家屬？」

  我愣住了：「我、我是。醫生，他情況怎麼樣？」

  「很不樂觀，顱內有大出血，全身各處損傷，再加上年紀大了，身體各項機能都有衰退，手術風險太大，所以希望家屬能夠簽字，否則我們不敢貿然手術。」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簽下那幾個字的，只知道熬了幾個小時後，二叔被從手術室里推出來，轉進了ICU。

  匆匆一瞥，沒有一絲血色的臉。

  不知道是誰給我安排了家屬床，我在過道里坐了一整夜，努力回憶著二叔蒼白的臉。

  那張臉在那個冒牌貨身上見到過，但是當時是充滿生氣活力的。

  可是現在，蒼白如紙。

  我等了又等，始終沒有等到醫生的消息。

  腳步聲傳來，我扭頭去看，是陸建潭。

  他俯身坐下，道：「我不會讓你二叔有事的，你大可放心。」

  我冷笑道：「怎麼？你要給他續命，像對我一樣，讓他也起死回生？」

  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你怎麼會這樣想？」

  我沒有回他，專心低頭琢磨自己的手指。

  又有腳步傳來，我抬頭去看，卻是許倩。

  剛才坐在身旁的陸建潭，又是莫名其妙消失了。

  「我剛剛忙完，你二叔現在情況怎麼樣？」她摘下口罩坐到我身側，我垂著腦袋，沒有說話。

  她嘆了口氣：「你二叔……哎，告訴你你恐怕會生氣激動，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應該知道。他身上的傷是很多人造成的，看起來像是被追殺或者是圍毆。他似乎是被人扔到民調局門口的，畢竟那邊路上都沒有出現什麼血跡，而且以他的傷勢，也不太可能清醒地把自己弄到那去。」

  我開始懷疑，把二叔扔到民調局門口的那個人就是陸建潭。

  但我什麼也沒說，許倩見我沉默，便安慰道：「沒事的，他雖然傷勢嚴重，但是手術很成功，基本都穩定下來了。現在就是看他幾天內能醒過來，要是醒得晚了，可能大腦會有比較嚴重的損傷。但是總而言之，不會危及到生命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