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強鎮白化妖貓
2024-08-12 02:18:50
作者: 摸骨人
「那邊那個年輕人是怎麼回事!」一個年長且有力的聲音呼喊著,先前救我的那個小伙子看了過來,連忙皺眉:「你這人——」
他像是要衝過來救我,卻被二叔攔住:「危險!」
幸好二叔動作很快,妖貓的爪子已經掃了過去,若是他向前一步,恐怕已經成了一灘肉泥。
「可是——」
「大局為重,撤!」
那人有些歉疚似的回頭看了我一眼,而後被二叔一掌推了回去。
我抬頭仰視九尾白貓的時候,那邊好像有個眼神掃了過來。
是二叔嗎?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還以大局為重扔下了我。
我自然知道他做的是對的,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什麼都沒有告訴過我,連同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心裡有些怨恨,他如果早告訴我這些,而不是不聲不響地去埋伏他自己的一場局,或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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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告訴我應該怎麼做,我一定會做得比現在更好。
李欣被陸建潭帶走了,祠堂毀了,那群黑袍人帶走了木匣子裡的東西,妖貓白化暴走成了如今這個模樣,村子亦成了廢墟。
死了那麼多人,他從始至終未曾露面,仿佛這一切與他毫不相關。
唯一有的一句話就是今天早上,電話里還沒說完的那句:保護好祠堂。
我以為他被人追殺,自顧不暇才沒時間通知我們,可誰知道他完完整整地就站在我眼前,領著一群官方的人疏散了民眾,連帶著看我的眼神都是疏遠。
就好像從來都不認識我。
似乎沒有什麼好顧及的了,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發揮我剩下的所有價值。
我閉上了眼睛。
不由自主抬手摸上了妖貓的爪子,十分強有力的肌肉,骨胳因為承載了過大的力量而趨於炸裂的邊緣。
她應該很痛苦。
我腦中浮現了夜裡睜著一雙明亮眸子看著我的劉蓮,她急於向我解釋她沒有殺人,只是借了一具新死去的身體。
我要救下她,不論為誰。
肌肉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我抓著它皮毛向上攀爬,三個呼吸之間便躍及它頭頂。濃烈的血腥味充斥鼻腔,這滿身的傷……
我跪在它頭頂,無比虔誠地將手掌覆了上去。
眼前閃過的畫面很繁雜,黑的白的,高興的不高興的,寂寞亦是歡喜,它幾百年所經歷的東西一瞬間砸向我胸口。
我看見了一男一女,頂著我極為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將一塊烙印刻在了它的靈魂深處。
「記住白化有三個階段,前可自控,最後一個極為危險……」
「你的命在我們手上,你活著就要完成自己應當完成的任務,守住你要守住的東西……」
「楊貴妃不死,江山必亡!」
「小貓小貓,你叫什麼名字?」
它身體的每一個信息,我都了如指掌,包括身體的每一處傷痕,包括頭腦里所有的記憶,包括貫穿它靈魂的那個烙印。
「這個印記抹不掉的。」
一個很溫柔的聲音忽然響起,我看了過去,一個周身縈繞白光的女人走了過來,她蹲在我身側:「這是一個契約,有利有弊,也是造成如今暴走的根本原因。」
「怎麼樣能制止這一切?」
她頓了一下:「沒必要為了……」
「我在問你,怎麼才能阻止這一切?回答我。」我目光堅定地看著她,我深知,這個女人的身影就是她自己。
「你可以用心尖血液覆蓋上去,跟我簽訂一個靈魂契約,生死相系,覆蓋過這個烙印,就能平息下來。但是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我現在傷痕累累,失去了這股狂暴力量的支撐,馬上就會死掉。如果你立下這個契約,就會跟我一起死去……」
我沒有猶豫,抽離出這片意識,縱身從它頭頂躍下,任由它揮來的利爪劃破我整個胸腔。
心尖的血是嗎?
我捂住胸口,藉由它爪子一路蹬躍而上,把血液揮向它顱頂。
那滴血滲透了進去,徹徹底底覆蓋上那塊靈魂烙印,幽幽綻放出光芒。
這樣就好了。
我滿足地閉上雙眼,以為自己要墜向結實的地面,卻是一張彈力網兜住了我。
「我靠!這小子也太猛了吧?快快快,快來救人!」
這是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失去意識的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好像一直在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上走著,永遠都停不下來。
直到我看見前方有了亮光,而後聽見了儀器的滴滴聲,再是感覺到鼻孔里插著一個讓人特別不舒服的管子,而後就是渾身劇烈的疼痛,連呼吸都痛的我眼角濕潤。
「你醒了?」
一個短髮的姑娘俯身睜著大眼睛看我,我目光向下移,卻是低得要命的衣領,兩團若隱若現的雪白肌膚在眼前晃蕩……
我連忙又閉上了雙眼,這誰頂得住?
「嗯?怎麼又昏過去了?」
「陳護士,你先去休息吧。」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響起,我感覺到身前那小姑娘已經離去,鬆了一口氣,卻又扯得渾身發痛。
「你小子是叫李源吧?師承何處啊?」這人眉峰有一道疤,方臉元正,看起來就是正派之人,卻有些威嚴讓人不敢靠近。
我眨了眨眼:「我是叫李源,但……沒有什麼師父,只跟我二叔學了點醫術的皮毛。」
那人狐疑地挑眉:「你二叔?怎麼……」
「情況怎麼樣了?」我不想讓他繼續刨根問底,於是便開口打斷。
他知道一時半會兒我的嘴裡套不出話來,便沒有執著:「那個畜……不是,那個姑娘,受傷還挺嚴重的,還在昏迷,沒有度過危險期。村子裡的人我們已經撤走,剩下的有價值的東西都已經帶走上報。」
「對外怎麼說?這動靜大得鄰縣應該知道了。」
他瞪我一眼,似乎在氣我怎麼問了不該問的問題,猶豫了幾秒:「搞了場人工降雨,把那塊的砂石炸了些,對外宣稱山體滑坡。至於村民……我們也弄了點手段讓他們把這些事情忘了。剩下的也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