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賊喊捉賊

  楚笑笑任憑舒雅像瘋狗一樣叫，都不理她，又朝著海謹行了一禮，說道：「這件事和我同行的侍衛都知道，陛下可以去求證，再不信，也可以派人到遼城查實。」

  「不可能！」舒雅急得都要跳起來了。

  「舒妃這麼激動做什麼？怎麼，沒在我殿內找到你想要的東西，心裡不爽？」

  「你別血口噴人，我可沒這麼想，我就是為陛下擔憂，不想他的身邊藏著個心思歹毒之人。」

  「那你現在不用擔心了，我一心只要陛下好，縱使自己丟了命，也不願意傷害他。」

  「你……」

  「行了！」海謹打斷了兩人的爭執，伸手捏了捏眉心。

  他讓人把福牌呈上來，仔細看了一會兒，半晌後，緊繃的臉色鬆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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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還是皇子的時候曾經去過遼城，福山的福牌我見過一次，和這個一樣，燕妃，你真是有心了。」

  「為陛下祈福是臣妾應該做的。」

  「嗯。」海謹笑了笑，親自把跪在地上的楚笑笑拉起來，讓她在位置上坐好。

  舒雅再無法反駁，畢竟連海謹都替楚笑笑澄清了。

  怎麼回事？明明讓人把小人藏在了煙華殿，怎麼會找不到？這也怪月碧那個賤蹄子，無論婉桃怎麼暗示，甚至拿她弟弟威脅她，她都不願意背叛燕玉玄！

  舒雅藏在寬大衣袍里的手握得死緊，氣得七竅都要生煙了，好不容易才讓情緒平靜下來。

  「陛下~」舒雅嗲聲嗲氣地喊了海謹一聲，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臣妾就是太緊張陛下了，才會誤信讒言，誤會了燕妃姐姐。」

  楚笑笑看了舒雅一眼，這個女人今天給她演了一場這麼大的戲，她可不能就這麼放過她。

  「舒妃，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我覺得既然有人能傳出我在煙華殿行巫蠱之術的謠言，我懷疑這後宮說不定真有人在做這件事，陛下萬尊之軀，可千萬不能受到影響，要不就趁著這個機會，在整個後宮好好查一查，這樣也能叫人放心。」

  說完，楚笑笑朝著舒雅露出意味不明的一笑。

  舒雅愣了愣，心中升出幾分狐疑，不過半晌之後又收了心思，反正她的芙蓉殿乾乾淨淨，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陛下，我覺得燕妃姐姐說得對，這件事必須要好好徹查。」

  海謹點了點頭，分別拍了拍楚笑笑和舒雅的手，笑道：「兩位愛妃對朕有心了。」

  楚笑笑差點當場翻白眼。

  當天晚上，海謹派人搜查了整個後宮，還真的發現了巫蠱小人。

  彼時，楚笑笑、舒雅、海謹三人還在煙華殿中，舒雅一直聊騷著海謹找存在感，楚笑笑在一旁看得興致勃勃。

  侍衛拿著巫蠱小人匆忙進來，那是一個布制的醜陋娃娃，身上被人扎滿了銀針，後面還寫了「燕玉玄」三個字。

  雖然不是加害海謹，但這也足夠讓海謹勃然大怒，怒問侍衛巫蠱小人從而何來。

  「回，回陛下……」侍衛顫顫巍巍地看了舒雅一眼，咬著牙回道，「是在舒妃娘娘的寢殿發現的。」

  話音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舒雅，這女人自己也被嚇到了，臉當即變得慘白，「噗通」一聲跪在了海謹的面前。

  「陛，陛下……臣妾，臣妾，冤枉啊……」平時伶牙俐齒的舒雅，這會兒連舌、頭都差點捋不直了。

  海謹氣得渾身發抖：「好個舒雅，你是給朕來了個賊喊捉賊？」

  「陛下，臣妾冤枉，我真的沒有，臣妾對陛下的心您還不知道嗎？即使讓我死，我都不會傷害陛下啊，而且我還懷了陛下的龍種，就更不可能害您了……」

  「龍種」兩個字讓海謹心生動搖，表情沒之前凶了。

  楚笑笑皺了皺眉，心道舒雅的這張王牌可真好用。

  「陛下，肯定是有人陷害我，故意把小人放到了我的寢殿裡！這一切都是陰謀，先是有人向我揭發燕妃，故意把這件事鬧大，真實目的就是想害我，我目前最得陛下喜愛，又懷了龍種……」

  說到這裡，舒雅的眼睛突然一亮，直勾勾地看向楚笑笑。

  「陛下，你知道向我報假消息的人是誰嗎？」

  「誰？」

  「就是燕妃的貼身侍婢月碧！之前我還以為月碧是瞧不得燕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才來告訴我實情呢。現在看來，這而其實是她的陰謀！」

  舒雅說話間，她的婢女婉桃偷偷退了下去，神不知鬼不覺地去了殿外。

  「我的婢女要害你？」楚笑笑好笑，這個舒雅，害不成她，居然連她的婢女都不放過。

  「誰不知道月碧忠心護主，知道臣妾得寵，每次看到臣妾都擺著一張臉。陛下可記得，燕妃去遼城的那段時間，月碧有一次去張公公那裡為燕妃申請廚房福利，無意間和我的婢女發生衝突，後來被我打了三十個板子？我估計就是那一次，她懷恨在心，所以才會陷害我。」

  楚笑笑愣了愣，沒想到月碧這丫頭居然吃了這種苦，卻一個字沒說，估計是不想讓她和舒雅產生衝突。

  心裡泛起漣漪，那丫頭連送個人參都能欣喜若狂，等回頭非得再賞賜她一點好東西。

  「舒妃，你說了那麼多，有證據嗎？」過了一會兒，楚笑笑不急不慢地反問。

  「陛下英明，剛才我說了這麼多，他心裡肯定有定奪。」

  「陛下當然英明，但他是明君，斷然不會只聽人一面之詞。」

  兩人一來一回爭論不休，一時間誰都沒占上風，就在這時，外間突然傳來一聲驚恐的叫聲。

  心裡突然冒出一陣不好的預感，楚笑笑率先一步踏出殿內。

  不遠處就是小廚房，尖叫聲是從那裡傳來的，宮女月鞠坐在地上，指著不遠處的什麼東西，臉被嚇得失去了血色。

  「怎麼了？」楚笑笑匆忙跑過去，一抬頭就看到小廚房的房頂上掛著的人影，人影一晃一晃的，往上看，正是月碧那張失去人氣的臉。

  她旁邊的灶台上還燉著人參雞湯，咕嚕咕嚕的水聲在耳邊飄，仿佛月碧前一秒還在灶台前張羅著，希望給楚笑笑熬一鍋好燙。。

  楚笑笑的身體僵了僵，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此刻，舒雅和海謹也匆忙趕來，後者厭惡地皺了皺眉，前者則得意地勾了勾唇。

  「月鞠，這是怎麼回事？」楚笑笑平復下心情，聲音冷得像冰川。

  「我，我，我不知道，月碧姐姐剛才還好好的，還說天冷，等雞湯熬好了，就給主子送去，讓您暖暖身，誰知道一回來就這樣了……」

  月鞠說不下去了，看著月碧，身體抖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