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2024-08-12 00:49:32 作者: 黑子哲

  馬車走出行宮後, 她才發現豫王竟派來不少侍衛, 蕭岺竟也在外候著,瞧見蕭岺,梁依童掀起窗簾, 再次問了他一句, 「王爺怎麼樣了?」

  蕭岺道:「王爺正是怕您擔心,才命屬下也趕了過來,王爺並無大礙, 王妃不必太擔心。」

  哪怕蕭岺說了無需擔心,梁依童一顆心還是緊緊提著,想到上次他遇到刺殺時, 腹部就挨了一刀,梁依童整個人都有些焦躁,唯恐他再次出事。

  一個半時辰的路程對梁依童來說, 竟是無比漫長, 她恨不得長一雙翅膀直接飛回去,總算來到豫王府時,她也沒下車,直接讓侍衛打開了正門,讓車夫直接將馬車趕到了竹悠堂。

  下了馬車後, 她就詢問了一下王爺在哪兒,直接跑到了他的書房,她闖進來時,才發現男人斜靠在太師椅上, 正在翻看著一本書,瞧見她的身影,他才放下手中的書,沖小姑娘招了招手,「回來了?」

  這三個字,明明只是打個招呼,梁依童的眼眶卻莫名有些發熱,她直接跑到了他跟前,目光緊緊盯著他,緊張道:「有沒有傷到?」

  見小姑娘擔憂成這樣,豫王眼神柔和了下來,他將她拉到了自個跟前,笑道:「怎麼還是這麼擔心?不是讓蕭岺也趕去了,他沒跟你說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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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依童其實看懂了蕭岺的暗示,心中也明白豫王興許只是想尋個機會將她喊回來,可能沒有受傷。單是遇刺的事,未必不是真的,畢竟之前從洪都往京城趕的這段時間,他們就曾遇到了刺殺,因對方人手不多,只是選擇了在客棧投毒,那次若非有綠秀跟著他們,只怕他們就中招了。

  顧懷義等人雖已經死了,這些年他身邊卻也聚了不少願意為他賣命的,他們兄弟倆出事後,那些為他賣命的,就將矛頭對準了豫王和皇帝,不止豫王遇到過一次刺殺,皇上也遇到一次。

  梁依童很怕是他們的人真動了手,她抿了抿唇,眸色十分認真,「你先告訴我,哪裡有沒有受傷,這次不許瞞我,你答應了我的,不會再騙我。」

  豫王無奈,將人圈到了懷裡,「我真沒事,不信你自己檢查一下?」

  豫王確實遇到

  了刺客,不過這場刺殺,也算是他刻意撒下的網,她隨太后離開時,他就打定了主意,第二日便將她喚回來。

  這段時間,顧懷義的人時刻留意著他,在等他放鬆警惕,前段時間,豫王身邊一直有暗衛追隨著,他們才沒機會下手,今日早上,上早朝的途中,他刻意沒讓侍衛跟隨,有意引蛇出洞,對方果然現身了。

  豫王與他們打鬥了片刻,禁軍才趕來,最終自然是將對方制服了,他也佯裝受了傷,皇上得知對方是顧懷義的同黨時,直接命人將他們壓入了天牢,也免了豫王的早朝。

  梁依童依然擔心他,哪怕他眼中含著笑,一副逗弄她的神情,她也有些放心不下,聞言,便扯開了他的衣襟,他白皙結實的胸膛率先露了出來。

  梁依童是第一次仔細打量他的身體,他的肌膚很是光滑白皙,因腹部有幾塊腹肌,雖瘦削,卻充滿了力量,跟女人的身體截然不同,卻依然有種令人無法言說的美感。

  若是平日瞧見他的身體,她一顆心早就跳了起來,此刻見他胸前沒有受傷,她才微微鬆口氣。她依然不放心,將他整個上衣都扯了下來,見後背腰腹上也沒有傷,再次鬆口氣,畢竟對方不論是用刀還是用劍,上身受傷的機會極大。

  見少女鬆口氣,豫王唇邊泛起一抹笑,他平日嚴肅慣了,此刻笑起來時,神情便顯得格外慵懶,有種難以描摹的魅力,不論是俊美的容顏,還是含笑的眉眼,都莫名得勾人。

  梁依童也不知為何,竟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他此刻已經從太師椅上坐了起來,戲謔道:「下身還要看嗎?嗯?」

  他邊說,還伸手撫了一下她的側臉,明明只是一個極其簡單的動作,梁依童半張臉卻火辣辣燒了起來,只覺得被他碰觸的地方像是著了火,她眼神有些掙扎,咬了咬唇,神情卻堅定了些。

  自然是要檢查的,之前梁依童就曾在他腿上瞧見過傷口,問他時,他說是戰場上挨了一箭,對方萬一放箭,再次傷在腿上也不是不可能,梁依童打定了主意要檢查一遍,豈會因為他的逗弄而放棄?

  少女一雙眼眸清澈而明亮,眸中卻溢滿了堅定,豫王眼中帶了點笑意,俯身彎了彎腰

  ,湊到少女耳旁道:「就算要檢查,也得去裡間吧?難道要在這兒扒我的褻褲?嗯?」

  他說話時,語氣全灑在了她小巧白皙的耳朵上,嗓音因含了笑,莫名帶了點蠱惑人心的意味,梁依童一顆心都不由怦怦跳了起來,竟有些面紅耳赤,她有些不想理他,卻又不想半途而廢,快步走到了裡間。

  今日的她是一身淡紫色衣裙,因衣裙是收腰款,將少女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腰勾勒得十分惑人,頗有種扶風弱柳之姿,她走動時,修長筆直的小腿,也印入眼帘。

  她如今長高不少,只比他矮了一頭,因為他長得很高,她跟旁的少女相比時,已經不算矮了,只是因為太過單薄,才顯得格外瘦小,此刻從背後打量她時,豫王才發現,她的身姿竟如此動人。

  望著她纖細的腰身和筆直的小腿,豫王幾乎是瞬間就來了感覺,哪怕只是一晚不見,對她的想念也有些泛濫,他快步跟了上來,因步子大,幾步就追到了。

  梁依童才剛走入裡間,就被他長臂一揮,撈入了懷裡,她嚇了一跳,小小的驚呼了一聲,後背卻已經貼在了男人寬闊健碩的胸膛上,他的吻也隨之落在了耳朵上。

  梁依童的耳朵極其的敏感,只是被他吻了一下腿就有些軟,豫王聲音帶了點笑,低聲道:「用別的方式也是可以檢查的。」

  梁依童被他親得有些不適,還沒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他卻已經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隨即將人壓在了床上,最後梁依童身體力行地感受到了他不曾受傷。

  結束時,她拉住被子遮住了自己,躲在被窩裡有些羞於見人,這裡畢竟是書房,還是白日,她只覺得一日不見,他更過分了,少女將自己遮得很嚴實,只露出個小腦袋來,因剛剛的運動,白皙的臉頰還泛著紅,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豫王低頭又吻了一下她的眼睛,道:「該餓了吧?先穿上衣服,我讓丫鬟去擺膳。」

  她確實有些餓,畢竟早就過了飯點了,她微微頷首,懶洋洋的卻又不想動,豫王穿好衣服,見她還躺著,唇邊泛起一絲笑,「需要夫君親自幫你,嗯?」

  梁依童自然不需要他的幫忙,瓮聲道:「你出去呀,我這就穿了。」

  豫王卻勾了勾唇,伸手拿起了她的肚兜,「我來。」

  他向來強勢,說了他來,從不許她反抗,梁依童瞪了他幾眼,最終還是被他扒開了被子,等給她穿上肚兜時,他下巴上也多了一圈牙印,小姑娘沒留情,圓圓的牙印很是明顯。

  豫王也沒惱,只是湊到她唇上咬了一下,低聲道:「慣的你。」

  梁依童靠在他懷裡,眼皮都沒掀一下,懶洋洋打了個哈欠,他也被她的懶勁兒所傳染,懶得下去了,直接喚了蕭岺一聲,讓他通知丫鬟擺的午膳。

  跟她在一起後,他的原則就一再改變,之前書房只是他處理公務的地方,待在書房時,他從未懈怠過,如今不僅嘗試了旁的運動,連午膳也破例在這兒吃的,不僅如此,丫鬟將飯菜擺到案上時,他竟很享受給她投餵的舉動,時不時往她唇邊送一筷子菜餚。

  梁依童顯然也習慣了他的投喂,想都不想就張了嘴,吃了午飯,豫王才問了一下她在行宮的事,梁依童簡單說了一下,得知太后的舉動後,豫王嗤笑了一聲,道:「她也就這點本領了。」

  太后之前就一直致力於給豫王添堵,然而她實在不夠聰慧,每次也沒想出來什麼好招,都是聽從嬤嬤的意見,她身邊的嬤嬤被豫王弄死了好幾個,卻依然有人給她出昏招,她若不是足夠幸運,有個良好的家世,又生了個好兒子,估計早就死在了後宮的爭鬥中。

  她雖蠢笨多疑,除了愛折騰豫王,卻又沒犯過原則性的錯誤,更不曾插手過皇子之爭,礙於皇上對她的重視,豫王這才一直容忍她至今。

  他就猜太后會刁難梁依童,因不願他的小姑娘受了委屈,豫王才將人召喚了回來,他心中卻清楚,只是避著也不是個事,畢竟如今他早就不是孑然一身了,他想了想對蕭岺道:「去查查太后那幾個外甥,可曾犯過什麼事,重點放在太后在乎的那幾人身上。」

  蕭岺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豫王一連在家待了幾日,三月初,臨近上巳節時,太后等人才從行宮回來,這段時間,因梁依童不在,太后便將重點放在了譚月影身上,時不時就會喚她過去說說話。

  時間久了,譚月影也察覺到了太后對梁

  依童的敵意,隱隱明白了作詩那日,她其實是有意讓梁依童出醜。

  見太后也不喜歡梁依童,譚月影自然是有些幸災樂禍,她本就對豫王懷著某種不可告人的心思,見太后竟覺得她更適合豫王,她一顆心更是蠢蠢欲動了起來,只覺得更加不甘心了。

  得知太后有意為她賜婚,將她許給豫王當側妃時,她不知為何,竟只是羞澀地垂下了腦袋,她好歹是譚府的嫡次女,嫁給誰不行?若真去王府當側妃,母親等人肯定有意見,然而想到當了側妃,就有資格站到豫王身邊時,她一顆心就莫名有些按捺不住。

  見她是願意的,太后心中總算有些高興,她若願意,一切就好辦了,回宮後她就可以直接賜婚。雖然沒能讓梁依童吃癟,一想到譚月影嫁入豫王府後,會跟梁依童對上,太后就有些喜悅,她回宮後,第一件事就是想賜婚,誰料這時,豫王竟來了慈寧宮。

  除非必要時需要他過來,平日,他幾乎不曾踏足慈寧宮,太后多少有些吃驚,她也不知道為何,得知豫王來到時,右眼皮竟一直在跳,她勉強壓住了心慌,冷聲道:「宣他進來。」

  豫王來到後,就請了安,語氣不咸不淡的,還是那副冷淡矜貴的模樣,殊不知太后格外厭惡他這個神情,總覺得他冷得不似個真人,也沒什麼感情,這樣一個人,又豈會銘記皇上的恩情?說不得何時就反了,打皇上一個猝手不及。

  太后對他向來沒什麼好臉色,神情也冷得很,一開口就是譏諷,「豫王不是向來自視甚高,無事不登三寶殿麼?此次過來,是為何事?」

  豫王眼中自然也沒什麼笑意,他直接將一個冊子和幾張信紙遞給了太后身邊的宮女,冷聲道:「本不該打擾母后,然而母后的手伸得著實有些長,母后若不想讓這些事曝光,日後就少插手豫王府的事,少為難豫王妃,否則,兒臣雖不會動您,卻不代表能容忍滿身污點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亂晃。」

  聽到他的話時,太后氣得就有些哆嗦,根本沒料到他竟敢威脅她!

  太后自然不懼他,可是她又忍不住翻了翻冊子,瞧了一眼那些紙張,看完,她手抖得竟是抓不住冊子。

  這冊子和紙張

  分明是一些鐵證一般的東西,她的三個外甥,每個人身上都有些污點,一個私下販鹽,一個曾失手打死過一個年輕人,另一個則與自個的嫂子有染。

  太后對娘家的事也不是一無所知,她自然清楚老二打死人的事,因對方也不是完全沒有背景,這事還是她擺平的,老大的貪財和老三的好色她心中也有數,見一個竟膽大包天到販賣私鹽,一個竟與嫂嫂有染,她氣得幾乎有些哆嗦。

  見她有些不對勁,嬤嬤連忙順了順她的背。

  太后雖不敢信,然而豫王將證據都呈了上來,她心中清楚,這事必然都是真的,意識到這一點後,她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些東西若是傳出去,不僅她疼愛的這三個外甥不會有好下場,只怕整個侯府都會跟著遭殃,名聲盡毀都是輕的。

  皇上若是知曉了老大販賣私鹽的事,只怕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

  豫王淡淡道:「這僅是物證,兒臣還有人證,母后若不希望看著娘家倒台,日後就安分些吧。你再做任何一件事,我保證,他們沒一個有好下場!」

  太后死死瞪著他,半晌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豫王好手段。」

  豫王神色淡淡的,只是道:「母后若不想魚死網破,儘管按您的心意來,童童若在您這兒受一分委屈,我保證,你的幾個外甥會痛苦千萬倍,她若是不痛快了,整個侯府都別想痛快。」

  他說完,也沒再管太后什麼神情,轉身就離開了。

  他走後,太后差點氣得背過氣去,嬤嬤連忙扶住了她,餵了她一顆藥丸,又趕緊順了順她的背,李夫人也連忙給她把了脈。

  太后緩過這陣難受,才將冊子和紙張合了起來,怕這事傳到皇上耳中,她甚至不敢將他們喊入宮中質問什麼,而是道:「找個火盆來。」

  她親自燒掉了這些東西,想到豫王那兒肯定留的還有,她像是被人摁住了命脈,癱軟在了床上。

  趙嬤嬤並未瞧見紙上寫了什麼,見太后有些不痛快,出聲道:「王爺竟膽敢威脅太后,他以下犯上,不敬長輩,全然不將您放在眼中,若讓皇上知曉了此事,肯定饒不了他,不若將皇上請來給您做主。」

  見她什麼都不懂,還叨叨個不停,

  太后氣得直接拎起白玉壺朝她砸了去,這一下直接砸在了趙嬤嬤的臉上,她疼得尖叫了一聲,太后目光陰冷,示意李嬤嬤將她拉了下去,不耐道:「拖出去杖責五十!」

  嬤嬤想求饒,卻被捂住了嘴。

  經此一遭,太后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了,原本準備賜婚,最後也沒什麼行動,譚月影本以為太后很快就賜旨了,在家等得煎熬極了,誰料拖了兩日,直到上巳節來臨時,也沒能等來太后賜婚的旨意。

  太后娘娘明明說了,回宮後就給她賜婚,見她那邊沒動靜,譚月影有些沉不住氣,忍不住入了宮,她是以探望姐姐為由過來的,跟皇后說完話,又去了慈寧宮,說是要給太后請安,誰料太后娘娘竟是不願意見她,一句身體不適,就將她拒之門外了。

  譚月影還有什麼不懂的,只覺得在行宮時,太后定然是拿她尋開心,她氣得眼淚都掉了下來,回家後就哭了一通,更讓她崩潰的是,父母竟還逼著她去踏青。

  今日是上巳節,用了早膳後,大家都會結伴出遊,去水邊沐浴,她父母之所以讓她過去,自然不單單是為了慶祝上巳節,而是為了讓她相看李府的嫡長子。

  譚月影氣都要氣死了,哪裡還有心思,相看旁的男人,忍不住頂了嘴,見她如此不懂事,她娘也很生氣,竟是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譚月影從小到大,還是頭一次挨母親的打,又震驚又委屈,哭得眼睛都要腫了,梁依童自然不清楚,譚府的鬧劇,上巳節這一日,她與陸錦約好了,要一起慶祝,用了早膳她便出門了。

  她如今出落得越□□亮,豫王自然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出門,怕有人對她心懷不軌,贈送蘭草,豫王也跟了去。

  已經坐上馬車時,梁依童還在與他討價還價,「你就算一道跟去了,也不可能跟我和表姐一起用餐吧?」

  豫王卻一副有何不可的神情。

  見小姑娘神情有些匪夷所思,他才妥協了,「我在你們不遠處候著就行。」

  有他盯著,肯定沒哪個不長眼的往她跟前湊,梁依童卻不太理解他的行為,平日也沒見他那麼黏人呀,見他堅持,她只得隨他去了。

  他們很快便到了約定的地點,下了馬車後

  ,梁依童才發現河邊竟是已經來了不少人,眾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她今日穿了一身淺綠色衣裙,她五官精緻,肌膚白皙,哪怕打扮的素雅,也很是令人驚艷,幾乎是一下馬車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見不遠處的年輕兒郎,都朝她瞧了過來,豫王有些不爽,他也下了馬車,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了梁依童身旁。

  作者有話要說:寶寶就要來了,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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