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他徐臻,難道要言而無信?!
2024-05-03 20:05:06
作者: 不屈青銅
「這些人,打算如何回應?除此之外,川蜀可不是只有師父一個人在打主意,我聽聞,劉備也派出使者開始打探蜀中,」諸葛亮是專門負責暗探打探荊州狀況的人。
在臨走之前,用自己的人脈放下了許多暗探,同時與居住在南陽而隱的族弟有些聯繫,依靠他的關係,將暗探放在了南陽。
這些消息,也都是暗中打探而得,根據動向進行猜測,徐臻從不會要完全篤實的消息,那樣也許會被人欺騙。
他要的是動向與某些猜測,同時也要確切的消息,當拿到消息之後,根據所有所得,不斷推測而出,他基本上就可以知曉真實狀況。
「這位皇叔,在與江東爭吵數月之後,逐漸穩住了當地民眾之情緒,和曹氏也慢慢分出了界限,彼此不會有所動。」
「如今這局勢,他們恐怕要休息好幾年。」
「川蜀,大部分已經有意師父,也許還是我們最為占先。」
「管他占不占先,」徐臻深吸一口氣,倒是暫且沒把劉備的方略放在眼中,而且他也不打算倚靠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我們先下漢中張魯,再做準備,此人兵馬聚眾不少,或許也有威脅,他治下有數十萬百姓,拿到再說,他們都必須要晚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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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謀劃布局,徐臻雖說沒有力求如此,但是在這些年推動之下,最終成了這等局面,不要也是白不要。
今年拿下漢中,就有多的籌碼去和其餘諸侯掰手腕了,想要立足於世,果然也是需要實力的。
徐臻現在暫時還沒有問鼎天下的決心,或許是時機未到,但也不想再受制於人了。
「是,子龍與仲康兩軍已經出去了,讓高順與張遼守幽州,可拒冀州,目前商道依舊還在通行,路上的賊匪已經少了很多,不必擔心,目前來看,現在是最好收民治功的時候,」諸葛亮心裡明鏡,幽州駐軍的實權還在張遼手裡。
而刺史依舊還是徐臻,現在他需要走動走動,把刺史之位換給他人,自己則抽身出來。
這個走動,就必須又得和許都產生聯繫了,不過他不願去求曹操,若是要修書一封去求,也就是幾句話的事,天子自然會下詔,但也就意味著,又要損失點什麼。
大家都不是初出茅廬之人,這些年徐臻早已蛻變成了合格的生意人,知道自己一旦有所求,必定要付出的道理。
「收民治功,每年都要力圖盡善,非是今年之功,如今境內安定就是,已無戰亂與異族為禍,只需令外將守住邊境,不讓戰火禍及臣民便是。」
「我知曉現在諸位都在著急,想要立竿見影出政績,好讓西涼富強起來,可並非是一朝一夕,我們走到這一步,越是距離許都遙遠,就越要想辦法穩住腳步。」
「宛若曹丞相一樣,他步步都不能錯,我們亦是一樣。」
徐臻看諸葛亮有些焦急,不免要勉力幾句,仿若治郡,若是想要一令下則立刻萬民呼應,那只能是想像。
往往很多計策下去,宛若石沉大海,毫無半點波瀾。
「現下,百姓跟隨我們,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流民,所以居無定所,也未曾固安於某地,十有八九,從冀州過來的人,都是這些年收治的流民,而非是當地民眾願意跟隨。」
「這說明什麼?說明,我之民心,還未到不可或缺的地步,仍舊還有精進之地,而我反思下來,便是日常我只是以身作則,引為標榜而已,沒有真正讓更多百姓富足起來。」
「富足,並非是有事可做,而是看到未來安寧。」
「若是,繼續著急於治郡,強兵,他們就會覺得遲早還要打仗,因為這是在備戰,百姓只是沒有上過學,很多人不識字,但不代表他們不聰明,從日常的走動之中,就能聞道味來。」
「所以,不是我們要如何推出政策令百姓安心穩定,而是我們若可安穩下來,那麼一切就都安穩了。」
諸葛亮何等聰慧,又有了五年的治郡經驗,今日徐臻之言,算是為他又打開了一個全新的思路。
自己安定,不疾不徐,百姓才能真的安心下來。
「西涼地大物博,要慢慢的讓飄零之百姓,得以固安,日後便是我根本之所在,」徐臻凝視著諸葛亮,說的是肺腑之言。
他此時觀世,和當年自然有所不同,現在位置也高,手中所握的權力也極大,考慮的事情就是更為高屋建瓴。
「此地只是暫時貧瘠,但在數百萬人奮力安定而活,我看富足也並不遙遠。」
此話讓諸葛亮深感同意,由此也稍稍安定下來,「那麼,我還是命人一一準備好禮物,再送還回去,一定讓這些蜀中官吏嘗到些甜頭,再表明師父之意。」
「好,」徐臻點頭對諸葛亮笑了笑,目送他轉身離去,對於他來說,蜀中這些人的態度,代表了接下來入川的難易程度。
若是過於反對激烈,那麼必然是困難重重,或許要打一場惡戰方可進去。
可徐臻很是明白,這個時候的川蜀,一定是人心動盪的,從劉璋無法壓制住張魯就足以看出來。
偌大的益州,一定有不少人在考量自己的前程,需要有足夠的時間來鋪好前行的路。
當然,這也是劉璋無法爭霸,且難以保存的後路。
既然是這樣,那就很好辦,若自己還是小小的二千石、或者刺史州牧,都很難被益州官吏視作可抱住的大腿,但現在他還是車騎將軍,是超萬戶的大諸侯。
在漢廷的正名之下,除了已經進魏公的曹操之外,眾侯爵是徐臻領銜,他在曹氏麾下,早已經掙到了他該有的所有。
這是從戰功積累而來,再加上他的勢力培植,說起來正是麾下能人異士太多,位置才會漲得稍微快一點,無形之中加速了徐臻的擢升。
現在,則是要位置容易太多了,他看得懂此節,那麼益州所有的官吏也都看得懂。
所以他們想要走徐臻這條路,比起直接去投資曹操要好很多。
現在大漢領土之中,只存在兩種政體,一是擁曹護漢、承認曹操是奉天子以令不臣,為大漢做出傑出貢獻的。
還有一種便是反曹,打著的是曹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的名號,這類人主要是劉氏的皇親,這些人根本不敢降曹。
他們一旦降曹必定是被人唾罵不知多少年,被放在劉氏宗譜的恥辱柱上。
但是,這個時候,徐臻的出現就存在了轉折點,他是親封的大漢車騎,而且擁兵幾十萬,名氣上來之後,他的兵源是止都止不住的。
每年不需要他刻意去招兵買馬,照樣可以有無數人來投奔,包括那些鄉里猛士、絡繹不絕的西涼猛人。
諸葛亮花費了半日時間,將禮物全部挑選好,又選用了甄氏的商隊,下令上路讓人將送與蜀中的許多新式的珍寶運送過去。
當然,徐臻依舊沒有給張魯任何回應,在他看來張魯此刻已經是死敵了,要獲取益州人的青睞與追隨,那麼必須展現軍力。
畢竟無論多麼光鮮的戰績那都是虛假的,真是如何還需親眼去看方可知曉,這便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那麼張魯就是最好的選擇,以他為背景板,可以在今年大肆向益州展示徐臻現在的軍力。
除了甲騎、弩騎、刀盾騎之外,還有翻山越嶺的飛軍。
這是專門為了對付川蜀地形,在這一兩年中以挑選出來的精銳之士在山林訓練的兵種。
挑選之人,都是在并州、西涼等地的山林打獵的猛士,以身材雄壯,膂力綿長為主,加以腳程訓練,可以在山林內持續作戰。
而且精通射術。
一年之下,淘汰了不知多少人,又以重金相誘,於是即便淘汰慮高得嚇死人,但還是有無數人想要進入飛軍營。
所謂飛軍,其實就是能翻山越嶺在野地作戰的意思,這些兵馬不會出現在平原地帶的戰場上,但若是進入益州川蜀的山林,唯一弱勢的地方就是他們沒有益州兵熟悉戰場罷了。
也因此,徐臻不可能搭理張魯,此時的張魯,還在為壓制劉璋多年,能牢牢占據漢中而沾沾自喜。
並且絲毫不把徐臻放在眼裡。
西涼雖然降了徐臻,但多是馬超一人所故,其餘部族也是看在他那神威天將軍的名頭與威信,跟隨歸降。
這對於張魯來說,不是什麼毀滅性的恐怖消息,因為和士族利用自身家族的政治資源將一位子嗣推上仕途的方法一樣。
馬氏多年鎮守,將門世家,傾儘自己的資源籠絡,耗費家底來將馬超推上這舞台,基本上已經耗空了家底。
但現在卻都便宜了徐臻。
所以他嗤之以鼻,至於和徐臻交戰,以及這些年徐臻的各種駭人的戰績,他只覺得,沒打過倒是沒必要這麼快就唱衰自己。
畢竟,有的人在赤壁興兵號稱百萬,不也一把火燒沒了,被打得退回了許都老家麼。
而且,在漢中一帶,張魯三世經營得來的民望,和士族倒是沒有太大關聯,他是五斗米道教的天師,要的是以傳播禮法來收取民心。
甚至是要個信仰。
那麼在漢中,張魯得到的屬於是政教合一的政權,如此權力,幾乎可以將境內所有牢牢把握在手中。
他和劉璋的仇恨,是殺母之仇,已經不可能解了。
送徐臻禮,那屬於是不斷深入的試探,想要看看到底能不能通過某些上不得台面的交易,與徐臻聯合瓜分了蜀中,甚至是歸降。
如此就可以免除劉璋這個心頭之患,同時又傍上徐臻這個大腿,但他想不到的是,徐臻現在根本不要他這樣的幫手。
畢竟第三代道教天師存在於境內,徐臻是不得安寧的,放任久了,可能就像是于吉之於孫策一樣,一旦殺了日後會引起許多民怨。
甚至,以後有百姓反過來覺得徐臻應該尊重這些道教,那就更加臉疼了,雖說臉怎麼疼也疼不過孫策。
這正一道、天師道,徐臻倒是允許存在,也沒必要去逼著消除,但不能賦予他們這麼大的權力。
此刻趁著劉璋邀請,動兵擊退逐步剿滅是最好的。
這些所謂修道者又放不下權力,那還算什麼修道者,不過是當政者罷了。
這一年,秋收之後,西涼、并州兩地,就收了兩百多萬石軍糧可以聚囤,徐臻算是送了口氣。
因為這些糧食是不需要算百姓過冬所存的,他們家中也各自都有些許存糧,百萬跟隨他而來的流民,不少是當年那些青徐黃巾賊出身,吃得飽飯,還能在牙行買點適用的日用品。
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足夠滿意了。
至少今年生存下來的標準已經初步達到了,而徐臻也有了足夠的軍糧可以動兵馬。
於是出動了五萬兵,混編麾下的精銳,以三位大將率領進入漢中境內,按照之前和劉璋的約定,一同攻伐張魯。
前後夾擊之下,在十二月徐臻就攻占了張魯的漢中,並且驅逐了正一道的道徒,吞沒了張魯的軍隊。
到這一日,劉璋來感謝的時候,忽然發現,徐臻好像沒有把漢中交還給他的意思。
於是派出了法正、李嚴等曾得到過徐臻回禮的人來交涉打探,想問問他到底是何意。
同時,讓張任先將兵馬帶回去,不要與徐產生任何衝突,他不敢觸怒,這位比起張魯來說,更加深不可測。
而且他們還發現,徐臻一開始的確只來了五萬人,在攻打張魯的途中,無論如何犧牲兵馬都還是保持五萬人不減。
到攻下漢中之後,更是直接多了十萬人進來鎮守,嚇得益州兵不知所措,若是開打那可就沒了理由,若是不打不交涉……
那不就是,我們在幫徐臻打張魯?忙了半天,什麼也得不到。
而徐臻在益州也會失信於人。
他難道願意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嗎?!
他願意做一個反覆無常的人嗎?!
益州士人在商討之餘,反覆小聲的彼此聲討徐臻的暴行,後面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不管想當什麼人,要不要這個信譽,都無所謂。
若是日後在漢中立足穩固,順帶拿下整個益州了,你只能誇讚他是明主降世,否則怎麼辦嘛?
你逃出去到荊州去投奔那位劉姓的宗親?
又或者是跑到西涼去?
跑去西涼也沒用,西涼也是人家的地盤。
所以,很快益州內的士人一黨就分成了兩派,開始逐步產生了思想上的分歧,繼而就是彼此不和的罵戰。
此時,恰好法、李攜彼此親點的同行官吏一同來拜見漢中守將,請求見車騎徐臻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