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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壞了!這小子想開混?!

2024-05-03 19:57:16 作者: 不屈青銅

  「那若是,選為妻子,你會選誰?」曹操再追問道。

  徐臻當即愣了一下,這麼一問,他自然明白今日來此宴會是為何。

  天子初到許都,曹氏自然是要命人親近之,最好的便是送女兒到宮中為妃。

  若是沒記錯的話,曹節乃是剛烈之女,最守婦道,如今雖然還小,但日後婚配後,一樣要被送入宮中。

  且徐臻記得,她是唯一一個聰慧大智,又站在天子一方的人。

  甚至還說出了自家兄長曹丕說出了「皇天必不祚爾」這種話。

  堪稱婦道氣節,可大勢她又不能逆,下場卻這麼慘……

  最關鍵的是,徐臻腦海中浮現出曹節那肉嘟嘟的面龐,可愛的笑臉,於心不忍。

  

  如此冰雪可愛,怎能不救她。

  「那要看何人來選,」徐臻面色如常,看了曹操與曹嵩一眼,「若是尋常人家,或者士族功臣,都需察其人品。」

  「若是入貴人高門,則要選聰慧懂事,知曉親疏目的者,方可有所為。」

  「那要是你選呢?」

  曹操眉頭緊皺,今天你小子話怎麼這麼多,平日裡也不見你這麼彎彎繞繞,都是乾脆利落的語出驚人。

  「我當然是全都——」

  「什麼!?」曹操眼睛都瞪大了,直接立起身來,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

  「呃不是不是,若是在下,就等節兒呀,我和節兒關係最好了。」

  徐臻嘿嘿一笑,差點心裡話說出來了。

  「好,那就定下了。」

  曹操臉上收起笑容,正視徐臻,「今日我父在此,我便代我父親,與我的夫人做主,將節兒許配給徐伯文。」

  「待節兒到適婚之年歲,便送入你的府邸,再辦夫妻之禮。」

  「啊?」

  徐臻登時一驚,壞了,怎麼救到我家中來了,你,你不是在給天子選妃嗎?

  這些人不是日後送入皇宮之中的嗎?

  「至於寧兒與憲兒……伯文就不必太貪心了吧。」

  「這,這不是……」徐臻一時間話都不好說,你這是許配還是在害我?

  這至少還得等七八年呢,那搞個屁啊。

  曹操當即道:「劉備給你拉那親事,你只管娶來便是,但正室必須是節兒。」

  「你若是還想要寧兒憲兒呢,除非你能再救我一命,嘿嘿,否則想都別想!你小子別太貪心。」

  「我就這麼幾個女兒,日後可能還會再有……」

  徐臻稍稍坐正了身子,小聲嘟囔著:「歷史上可是準備送七個入宮呢。」

  不過,既然不干涉其餘的親事,只為占正室之名,這就再簡單不過了,無非是為了拉攏。

  並且要自己的女兒占據後院重要位置。

  那我這人絕對沒選錯,曹節雖年紀小,日後必然忠心於夫家。

  至於年歲,不是問題。

  男人不管多少歲,喜好都是二十左右,這一點極其專一。

  此事,只能應承下來。

  畢竟徐臻真的沒打算反叛曹家,他覺得自己以後或許會超脫人的範疇去生存,但亂世又必須依託於一方,若是日後能得尊貴地位,日子也過得安逸些。

  「如此,伯文在許都,可自成士族也。」

  曹操哈哈大笑之下,對徐臻的眼神內,更多了期許。

  「伯文,你想要什麼官位?」

  「御史。」

  徐臻當即拱手道。

  曹操眉頭一皺,「我再問你一遍,你想要什麼官位?」

  「就,御史……或者典農中郎將……」

  「我將女兒嫁與你,你問我要御史?!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徐臻登時苦笑,並不作聲,「那,許都尉?」

  曹操嘴角一抽,恨不得把手裡的酒觥都扔到徐臻的臉上,嘴唇瘋狂的動了幾下,但是卻沒說出話來。

  我把飯端到你嘴邊餵你了!都不肯張開嘴!

  還得我幫你嚼是吧?!

  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裝糊塗的人!

  御史、典農中郎將、許都尉,全都是沒什麼出息的官位,御史更是連個實權都沒有,說白了便是編排監督官吏。

  彈劾不潔之人罷了。

  其餘兩個更是費力不討好,典農中郎將?!你躬耕種地上癮了是吧?!

  許都尉還好點……至少能管轄許都之內法典其事,但這可不是你一個立下過如此大功的人該當的!

  若是你去做了許都尉,袁紹都要笑話我曹操心胸狹隘,給不起官職,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有多嫉妒你呢!

  「你,你……」

  曹操伸出手點了徐臻幾下,「你再說一遍,你要什麼官位!」

  徐臻戰術後仰,看曹老闆臉都氣紅了,此刻又左右看了不少在坐的心腹親朋,嘆了口氣道:「執金吾。」

  「好!就執金吾!!」

  曹操當即拍桌,死死的瞪著徐臻,直接將話說死在桌面上,「明日就隨我去面見天子!」

  他生怕徐臻又反悔,讓他要一個官位,簡直比殺了他還難。

  有這麼難開口嗎?!在我曹操麾下為官,不!在天子腳下為官,說出去很丟人嗎?逼了這么半天才要一個執金吾,你可知道外面多少人踏破了門檻想要個縣令!

  哪怕是個二千石,人家都要到處尋寶物,託名士帶到我家中來,與我徹夜長談,再大獻計策方略。

  甚至有的人要前呼後擁,將我供起來當家中祖宗,上下數代人都不敢有半點不敬!

  你這輩子也就是遇到我了,換個人早給你掐死了!

  曹操咬著牙盯著徐臻惡狠狠的看,狠狠地在心裡掐他的脖子。

  總算是稍稍舒適了些許。

  好歹還是開口要了個官職,但陳留太守也不能讓他跑了,這人跟個蛤蟆似的,戳一下動一下,必須都給他按死。

  否則日後女兒嫁一個勞累命,一輩子受苦,全給天下幫了忙,自己就落個好名聲,有個屁用!

  徐伯文!蠢笨如豬!

  等執金吾干幾年,伯文的年歲再大一些,再丟他去徐州做州牧。

  別人都是搶著要,這混帳,居然是我追著他餵飯。

  氣得我混森難受……

  曹操又白了徐臻一眼,看他還好意思抬酒觥,嘴唇又快速的動了幾下。

  執金吾,負責皇城之中的宿衛安全,他的宿衛營剛好可以全部安置,日夜巡遊,明日見過天子之後,基本上就可定下來。

  這個官位必須是自己人。

  日後等伯文走了,將此位置給昂兒或者丕兒便是。

  曹操心中明鏡一樣,此位置上,徐臻可以在簪纓之家以及諸多名士那,積累大量的名望,對於日後他出去做州牧或者大郡的太守,有極大的裨益。

  而平日裡,除了安排值守,並沒有太多繁雜事宜,主要是面對突發狀況。

  並且安排好天子出行的儀仗等等。

  也是閒差,不過是顯赫的閒差。

  你是有多懶……曹操忽然心裡嘀咕了起來。

  他猛然發現徐臻可能不是笨。

  壞了,這小子是想混!

  ……

  從衙署內出來,典韋和許褚兩人一路都在嘟囔。

  「怎麼還不要呢?」

  「太守你直接要就是了,弄得主公追著給,剛看主公那眼神,簡直就想吃了您似的。」

  「哎喲……」

  徐臻當即苦澀,「官位越大,責任越大啊。」

  「執金吾已經是大官之中的閒差了,我還得兼任陳留太守,太難了……誰想幹這等事啊?」

  他看了看左右兩人,攤開手無奈的道:「御史多好,這我……我哪知道連個御史都不肯給,這麼閒的差事!」

  許褚和典韋目瞪口呆,嘴都合不攏。

  您這就有點過分了。

  這話傳出去,其餘謀士估計要被氣死。

  您親事也親口定了,日後大權定然有一份,現在還得了護衛天子這種美差,文武職都擔任著,地位可謂中流砥柱。

  還不想要?

  這麼艱難?能有多無奈?!

  「太守,差不多得了!」

  典韋臉都揪到一塊兒去了。

  「你們懂個屁!趕緊幹完今年,溜出去當州牧去算了!」

  徐臻算是明白曹操給他鋪的路了,雖不及真正的兒子,日後或許也還可晉三公之一,或許還能得爵位,准許開府。

  但州牧還能接受,三公九卿就算了,哪怕是士族死完了也不去干,天子之側,多有不便。

  現在和曹操還能討價還價,日後若是晉魏公就不好吊兒郎當的了,要顧著威嚴問題。

  「唉,煩死了!」

  徐臻背著手,一臉煩躁的走在了前面,疾行回府邸。

  許褚在後面感嘆搖頭,沉聲道:「太守當真是天下奇人也。」

  「他一直這樣,」典韋也學著徐臻的模樣背著手,搖頭晃腦的道:「總是會越順利,就越會鞭策自己。」

  「而往往太守之判斷,向來都很準確,可能他又想到了什麼俺們不知道的事情。」

  許褚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的確,如今的許都之內,文武太多了,可不比在一郡之地駐守那麼單純。

  幾乎都是自己人。

  此地魚龍混雜,人雖不分三六九等,可地位卻分得清晰明了,若是一個不小心,便會被人用計暗害,被上等之官位的人暗害。

  此處,方才是漩渦之中心,但保著太守總沒錯。

  ……

  荊州南陽。

  穣城之外。

  歷經一場大戰之後,穣城的城門血流成股,滾水與砸下的巨石遍布城門之下,同時還有無數屍首橫呈血泊之中。

  城牆多出殘缺,箭矢如羽毛落葉般遍布城門之前。

  上前名已經疲憊不堪的將士,還倚靠在城牆壁上大口喘息。

  他們剛剛歷經了一場大戰。

  穣城的城門始終沒有被攻破,而來犯的是張濟的兵馬。

  也是趁著穣城並沒有什麼防備,行軍突至忽然來戰,差一點打得措手不及城門洞開。

  奈何守城之戰荊州所有城池幾乎都在準備,城牆之上所用來防備攻堅的器具實在是太多。

  而且,在城內實際上有兵馬一萬餘人,可源源不斷的補充上來。

  這是劉表在得知張濟南下到南陽的消息後,緊急調集了兵馬,暗中急行軍到穣城、樊城等地駐守。

  其目的便是防備。

  而在城內儲備足夠的狀況下,自然很快就穩住了局勢,而對方不知為何,多次衝鋒不下,竟然也不撤軍,一直在攻。

  直到主將張濟被流矢射中,倒地不起才逐步散去。

  而城門之上的守將,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只知道,穣城乃是南陽郡附近囤積糧草之地,因此城牆這些年在不斷高築,就是為了糧食囤積不被襲擾。

  正因為如此,預計可能是張濟兵馬已經沒有了糧食,想要來穣城劫掠,才會有此攻打之事。

  城外退軍的叢林內。

  張濟已死,臨死之前將兵權交給了侄兒張繡,將自己的家人也交託給了他,命他日後計策,盡皆要聽賈詡的話。

  將賈詡奉為師長,不可有半點的不敬。

  張繡哭了半個晚上,將叔父埋葬,又安置好了叔父的妾室。

  他的正妻在途中已經病逝,其餘的妾室並沒有跟隨而來,只有這鄒氏因無處可去,害怕從此被嫁去給不同的人生兒育女。

  一直跟隨在張濟身旁,此時也是在馬車內哭得傷心欲絕。

  天快亮的時候,張繡清點了兵馬,還有一萬餘人,攻城折損了數千,又在途中逃了不少兵士。

  如今已經沒糧食了。

  要如何是好,他自己也沒有主意。

  挺拔如松的張繡,此時持槍在湖旁而立,身穿銀甲血染戰袍,神情嚴肅緊盯著平靜湖面上的月亮倒影。

  艱難的做著抉擇。

  而他的心中,始終浮現出來的,是當時那個同樣很年輕的太守徐臻所說的話。

  「劉橫江絕非善類,其人必有防備,請將軍切莫大意。」

  「這句話,堪稱金玉良言。」

  張繡仰天長嘆,雙眸之中滿是悔恨,便是大意了,才會攻打穣城,誰知道裡面早已補充了兵馬。

  補充到城門上的兵馬源源不斷,如何能攻得下來,如今卻又沒了糧食,接下來難道真的只能到山中為寇。

  繼而靠劫掠荊州過往商販為生?!

  「我堂堂宣威侯!豈能如此苟且偷生?」

  「問就問!」

  張繡當即回頭而走,從湖邊回到了軍帳之內,此時士氣低迷,唯有心腹之人還在堅持值守。

  此時的賈詡,正在火堆旁,就著一根濕潤的橫倒巨木坐著,發呆。

  「軍師,繡請軍師教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賈詡回過神來,他腦子裡還在想著的是當時徐臻的話,一時間沒聽見張繡說什麼。

  「少將軍,是問計策?」

  「不錯,現下我們該怎麼辦?軍師,如今軍心低迷,糧草將盡,如何才能立足?請先生教我!」

  賈詡苦笑了一聲,「立足的話……倒是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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