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找幫手

  新的儲君，是不會容忍兄弟們手握兵權總攬朝綱的，就算是親兄弟都不行。

  後面的事，姜王再想控制，便不好辦了，一則他年紀大了，另外則是國內各王各自為政，都有了一幫追隨的人，而原先忠於姜王的人，也會因為姜王的日薄西山而另尋出路。

  「那他到底偏重與哪一個呢？」如意不恥「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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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慶禾帝嗤笑出聲，「你當是買菜呢，中意哪一個就選哪一個？此時此刻，他的選擇已經不重要了。」

  如意對慶禾帝的嗤笑不以為意，端起手邊的清水杯子凝神思索。

  慶禾帝也不打斷，他的心同姜王的心論起來並無區別，到了一定的年紀，想的便是如何將帝國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下去。

  須臾，如意放下杯子，眼中眸光突閃，

  「父皇，您說咱們支持哪位王子，會對燕國最有利？大王子獨斷專行，勇武精幹，二王子占了嫡子的光，聲名不顯，三王子多年深受姜國皇帝寵愛，現在又有了兵符，從表面上看起來，好似二王子不錯呢！」

  慶禾帝搖頭，「你回去再想想。另外，你也不能整日裡廝混在你那群伴讀裡頭。她們連宮門都沒出過，能知道多少事？

  有空還要多跟京中的人多來往，高證這人我覺得不錯，不隨他老子，倒有點兒老成國公的風采，你不妨用用，還有蕭嘉，也算是文武雙全……」

  這是默許她結交朝臣的意頭了，不知道是不是對薑末黎這事的獎賞。

  如意唇角上翹，低頭掩飾著說道，「高證剛參了齊國公一本，讓他們倆相處，這樣好嗎？」

  慶禾帝呵斥道，「蠢貨，他們好不好，是你該關心的嗎？你記住什麼時候都不得有婦人之仁！

  他們若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若是蠢的，也不需你費心，朕的這幾個國公，除了成國公實在是不成大用，其餘的人皆是有勇有謀，就是成國公，那也沒做什麼大的糊塗事！

  這些人，在娘胎里就懂的趨利避害，你小心點別被他們牽著鼻子走，朕就阿彌陀佛了。」

  「兒臣要是這麼不中用，父皇早該愁白頭了……」如意摸了摸鼻子，微微反駁道。

  「行了，快滾吧！」慶禾帝沖她嫌棄的揮了揮手。

  如意告退後也沒急著回行宮裡頭自己的宮殿，而是出去轉了轉，發現薑末黎的事並沒有什麼大的影響，看來高證確實心中有數，這樣也好。

  晚上讓馮琳幫著寫了帖子，約了幾家的世子小聚。

  高證收了帖子，第二日早早的到了，不想蕭嘉到的比他還早。來的太早，宴席還沒開，宮人們忙忙碌碌，李淨便想將他們領到太女待客的大殿。

  「淨公公且慢，殿下現在在哪裡？我想去看看妹妹。」高芊芊進了行宮，家裡人也記掛著她，高證來了，便想看看她。

  李淨住了腿有點猶豫，蕭嘉似是知道他為難，笑道，「小時候芊芊也常跟著我們家虹妹妹玩的，我將她們都當做妹妹看待的，也是好久不見了，一起去看看吧？」

  李淨倒是知道，太女正在給阿福洗澡，大家都圍在前頭不遠的一棵樺樹下。便帶著他們往那邊走去。

  如意看著兩人聯袂而來，不禁一笑。對他們點頭道了句，「免禮。」

  天氣熱，阿福現在年紀大了，脾氣也大，馮琳等人根本哄不住，天氣熱，洗澡成了老大難，因是在行宮，相對放鬆些，如意便親自照看，幫著它洗澡。

  如意親自舀水一瓢一瓢的幫它沖了沖，阿福一直乖乖的忍著，直到她拍了拍它的背說道，「好了，阿福出來吧。」

  它這才從池子裡跳出來，阿福一出來，大家都自動的閃開，高芊芊笑著躲在高證身後，又壞心的將他往前頭推，蕭嘉在後頭笑著道，「高世兄小心，阿福要甩水。」

  話說晚了，阿福已經甩了高證一頭一臉。

  高芊芊哈哈大笑，高證怒氣上升，正要教訓皮猴一般的妹妹一頓，恰巧看見如意也露出笑容來，朝陽初升，她笑的格外好看，明快清麗，如同三月里的嬌花，高證脫口道，「博君一笑，臣要討賞。」

  如意不以為意，揮手道，「世子年紀比孤大，見識的也比孤多，好意思跟孤要賞？」

  高芊芊幫忙，「就是，就是，哥哥平日裡也沒給我什麼好東西，現在好意思跟殿下要賞，羞也不羞？」

  「不羞，」高證敲了妹妹一下，「我這都是被誰害得出醜？」

  如意滿臉笑容，對蕭嘉說道，「蒙源是跟明則一起約好過來的，還是在門口碰到了？你們來的可真夠早的，難不成連早飯也想在孤這裡吃？」蒙源是蕭嘉的字，明則是高證的字。

  蕭嘉笑著拱手回道，「臣在門口恰巧碰到明則，正巧他不放心妹妹，臣便一同過來，原本以為芊芊在殿下這裡，明則有點杞人憂天的，可如今看來，明則不放心是應該的……」

  一句話說的高芊芊面紅耳赤，拿頭撞著高證。

  如意笑道，「芊芊幫了孤很多忙，明則不用擔心。可帶了衣物？李淨帶著去前頭趕緊換了這身吧。」

  高證這才苦了臉，「臣失儀了，殿下贖罪。」

  李淨帶著高證去了前頭，自有小太監跑到行宮門口去找高證的小廝拿衣服。

  阿福咬著帕子過來給了如意，如意拿著帕子幫它擦了擦，蕭嘉在一旁笑著說道，「臣小時也養了這麼一隻，可惜沒有阿福聰明，不知道阿福什麼時候生，臣先報名領養一隻吧？」

  如意張嘴吃驚道，「你怎麼看出阿福懷孕了？我也是才知道的。」一激動自稱都換了。

  阿福前幾日情竇初開，如意求了王太常幫忙找了只好狗，擇日叫他們成了親，嘿嘿……

  沒等蕭嘉回答，如意接著說道，「你能看出她肚子裡有幾隻小狗來麼？」

  蕭嘉深悔自己多嘴多舌，等著太女自己說出來多好，偏要賣弄一下，現在好了，賣弄不成了，他又沒有透視眼，自然看不出有幾隻狗仔，就是先頭那懷孕一說，也是他度量著猜測的，並非十拿九穩。

  正所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幸虧如意沒有糾結著不放，淨了手，將阿福交到看狗的小太監手中，帶著蕭嘉等人往前頭走去。

  這次設宴，請的人並不多，勇毅侯世子石勁松來的最晚，不好意思的看了一圈，「咦，姜六王子沒到嗎？」

  勇毅侯石聰是武將，說話大大咧咧，這一特性也發揚光大的遺傳給了世子石勁松。

  本來氣氛極其和諧的，叫他這一句話說的，已經有幾個人臉黑起來了：譬如高證，譬如蕭嘉……

  客人問話，自然該當是她這個做主人的回答，便點頭道，「姜六王子不大舒服，便沒有來。不過晚照你可是一向身體康健，今日既然來晚了，先自罰三杯。」

  石勁松擅酒，聞言抱拳稱「是。」

  李軟對一旁斟酒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小太監笑眯眯的倒了三大杯。

  石勁松喝完成了蚊香眼，還有心思問，「殿下這酒好喝，叫什麼名字？」

  「燒刀子。是姜國最北邊傳過來的，那裡寒冷，人們常喝這酒。晚照還要喝嗎？」

  石勁松使勁眨了眨眼，「不能夠了，臣大概是醉了……」

  早有小太監等著扶起他來去一旁的屋子裡頭醒酒去。

  少了不用腦子的石勁松，席上頓時輕鬆了不少。

  高證嘗了一口酒，「咦，我這裡是竹葉青。」

  如意笑，「若是席上全是燒刀子，菜就要全部浪費了？」

  石勁松的酒量是公認的好，現在看見他三杯即倒，蕭嘉跟高證等人都有點兒躍躍欲試。

  如意便示意李軟，「每人半杯淺嘗輒止。」

  統共六七個人，每人面前倒了半杯，設宴的地方便充滿了酒香。

  高證略一聞便不敢小覷，淺嘗了一口，贊道，「好辣的酒。」

  蕭嘉亦是點頭，「適才聽殿下說，是姜國北方傳過來的？」

  「正是，姜北氣候寒冷，聽聞那邊不論是販夫走卒還是綠林豪傑，每人都有一兩壺的酒量，他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抵禦寒冷的氣候，最著名的，應該就是姜國的大王子，聽說他九歲的時候便能一人喝兩壺，到了現在，真正的千杯不醉……」

  她是那種聞著烈酒味道都會眩暈的人，雖然不喜歡喝酒，但是還是羨慕人家。

  太女用羨慕佩服的語氣說鄰國的男子擅酒，無疑是對在座的這些燕國驕子們一種打擊。

  高證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下去，然後發出劇烈的咳嗽聲。

  如意回過神忙道，「快，快，幫他吐出來，否則要頭疼難受的。」

  高證吐的眼淚都流出來，今日不幸啊！合該不出門才好。

  又換了身衣裳，堅決謝絕了太女叫他去一旁屋中休息的好意，喝了一碗醒酒湯，感覺自己好多了，重新回到席上。席上的菜已經換了一撥。

  在座的梁國公的兒子徐洋年紀最大，知道的也多，正說起姜國幾位王子的情形。

  如意聽的津津有味，大臣們所了解的姜國又跟諜報上的有所區別。徐洋見太女殿下豎著耳朵雙眼含著興味，心中轉了個彎，繼續說道，

  「大王子一派盤踞在姜國北方多年，很成一番氣候，跟北方的異族關係不錯，不過在姜國的名聲卻不算好聽，手下兵強馬壯；皇后一派則穩穩的占據了姜國國都以及周圍的重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