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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雪中歌4

2024-08-11 21:58:20 作者: 雲蒙居士

  德妃的後背上究竟有沒有胎記紅玉想她的父皇一定 是最清楚的。

  趁著時間還早紅玉便走出鳳來閣,踏雪去向太極殿。

  雪後的夜空很是晴朗,雪月呼應,夜也變得透亮了許多,根本用不著提燈就可以隨意去到想去的地方。

  從太極殿的侍衛那裡紅玉得知她的父皇正在御書房,於是她悄悄來到御膳房門口,太監德全和女官流蘇在外面守著。

  「父皇一個人在裡面嗎?」紅玉悄聲問。

  流蘇忙恭敬的回答;「回公主,此刻德妃娘娘在裡面。」

  紅玉一聽德妃在,她先是不快,不過還沒等她有接下來的反應就聽流蘇又補了一句;「德妃娘娘還把東宮的一個叫墜兒的宮女帶了來。」

  一聽這話紅玉立刻覺察到了不妙,她要流蘇和德全不許聲張,然後她則悄悄的到了後窗下面仔細的聽裡面的動靜。

  燈火通明的御膳房裡,慕容伊川正一臉威嚴的坐在書案後面的龍椅上,德妃則在他的對面垂首而立,地上還跪著一個小宮女。

  

  「墜兒;你把太子殿下和宮女香菱的姦情一五一十的稟報皇上,若有一點不實仔細你的腦袋。」德妃對跪在地上的小宮女唬道。

  慕容伊川面色森冷的望著地上的小宮女,冷冷道;「把你知曉的都說出來。」

  於是小宮女墜兒就戰戰兢兢的開口;「回皇上——,太子殿下和香菱有私情不是一日兩日了,而今香菱已經有了身孕,奴婢敢斷定是太子殿下的血脈。」

  「你既然早知道太子和香菱有私情為何不稟報皇后或者來稟報朕而是要告訴德妃呢?」慕容伊川低聲質問道,他的臉上已然凝結上了霜雪,目光凌厲如刀,仿佛有刺穿人心的鋒利。

  墜兒眼了一口唾沫方才答;「奴婢身份卑微怎敢直面龍顏,昔日奴婢在入東宮當差之前曾尚衣局的宮女,得到過德妃娘娘的恩惠,故而才求德妃娘娘帶著奴婢來見陛下。」

  墜兒話音剛落德妃就忙接口;「皇上;臣妾好歹也協理六宮,墜兒把香菱與太子有私情的事先稟報臣妾也並無不妥,畢竟皇后娘娘是太子殿下的母后,若這件事先稟報皇后只怕——」

  餘下的話德妃魅說她相信慕容伊川會明白。

  此刻在窗外的紅玉已經把一切聽的真真切切,她沒想到太子會栽在一個小宮女的手裡,恐怕如今太子還被蒙在鼓裡。

  事不宜遲紅玉不敢在耽擱,她叮囑德全和流蘇不要讓人知道自己曾來過,旋即就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太極殿,硬著雪月與寒風直奔東宮。

  來到東宮以後紅玉沒有直接去見太子云開,而是去了地牢。

  香菱正趴在在一堆稻草上,身邊有一盞昏暗的油燈,眼看就要燃盡了。

  紅玉直接從看管香菱的小卒那裡要來了鑰匙,打開牢門後她徑直走了進去。

  香菱聽到動靜忙抬起頭,借著昏暗的燈光她隱約判斷出了來人是誰;「玉公主——」香菱低低的叫了一聲。

  紅玉快步到了香菱身邊,蹲下身子,「香菱;你和太子的事被一個叫墜兒的宮女告發了,你做好準備應對。」

  香菱一聽心立馬揪了起來;「沒想到墜兒這個賤人竟然出賣太子殿下,殿下對待我等奴才向來關懷備至,她竟然——」因為氣憤香菱嘴唇不停的顫抖,話說不出來。

  紅玉握住香菱冰冷顫抖的手指;輕聲道;「你真的有孕了嘛,若此事當真想來你和太子的私情已經坐實了,不過玉兒會設法保你的性命。」

  對於紅玉的這份深情厚誼香菱很是感激,她微微沉吟後正色道;「玉公主不必為奴婢擔心,即便奴婢肚子裡有了這個孩子奴婢也不會要歹心人以此來威脅太子殿下,香菱只求玉公主不要讓太子殿下知道我肚子裡有了他的孩子,若他知曉自然會不顧一切,那樣的話就正中了他人的計。」

  柔弱的香菱在此刻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堅韌,為了她愛的男子,已然做好了為之赴湯蹈火的準備。

  紅玉被香菱的這份對太子的痴心所深深感動,不禁眼角微微有些濕潤。

  紅玉雖想要太子知曉香菱肚子裡有了他的孩子,可為了大局她只得依照香菱的隱私選擇隱瞞。

  紅玉來崇德殿時太子云開正打算就寢。

  「雲開;你和香菱的私情父皇已經知曉了。」紅玉的話好似晴天霹靂給慕容雲開平靜的心上猛的一擊,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情急之下太子云開握住紅玉的手,有些無措的問;「二皇姐;我該如何是好,我不想要香菱有事。」

  紅玉道;「我已經見過香菱了,她也不想連累你,雲開;為了保全你和香菱不管父皇用何種手段對待香菱你都得視若無睹,只有這樣你們彼此才有活路。」

  就在這時吉祥慌忙進來稟報;「太子殿下;皇上身邊的德全公公來了,說要帶香菱去太極殿。」

  姐弟倆都沒有想到一切會來的這麼迅速,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也是,他們的父皇向來做事雷厲風行。

  旋即,德全進來給太子見禮,然後把慕容伊川 要帶香菱的太極殿的口旨傳達。

  慕容雲開不想要德全帶走香菱,可被紅玉死死地拽住他的手。

  略略沉吟後慕容雲開不得不吩咐吉祥引著德全下去帶香菱。

  太子眼睜睜看著香菱被德全以及另外幾個太監壓著離開了東宮,他幾次想衝上前可都被紅玉攔下了。

  「雲開;我了解你此刻的心情,可你若保了香菱就把你們的私情坐實了,這樣的話父皇即便不想處置你,滿朝文武也會彈劾你,德妃可一直對你的太子之位和母后的昭陽宮虎視眈眈。你和母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怎麼做不用我教你也該明白。你放心我會設法保住香菱的命。」紅玉這番義正辭嚴的勸阻徹底澆滅了太子云開衝動的浴火,他無力地蹲在了地上,手狠狠捶打著厚厚的積雪;「我真沒用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紅玉慢慢蹲下身,她輕輕撫摸著太子的髮髻,柔聲安慰道;「雲開;一切都不是你的過錯,是這可惡的祖制阻礙了你與香菱的情愛,他日你若登基則可以廢除這條太子納妃之前不得與宮女有私情的制度。只要沒有證據證明香菱和你有私情,那麼我就有法子抱住香菱的性命,只要香菱安然的活著,終有一日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紅玉安撫好了太子以後便離開東宮,踏著沉沉的夜色去往太極殿。

  太極殿內,慕容伊川正要女官流蘇來審問香菱。

  已經有醫女給香菱檢查過,證明她已然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對於孩子的來歷香菱一口咬定是自己與一個半月之前東宮死掉的侍衛長根私通所懷。

  對於香菱的供詞慕容伊川不會相信,畢竟侍衛長根已死,死無對證了,而墜兒卻言之鑿鑿的說太子和香菱行苟且之事。

  見香菱不老實交代慕容伊川命流蘇用刑。

  細細的竹籤子插在了香菱纖細的手指裡面,她幾乎疼 暈過去,可她依舊一口咬定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和長根私通而來。

  就在慕容伊川再度要用刑的時候一再旁邊冷眼旁觀的德妃開口了;「皇上『臣妾覺得把太子殿下叫來,然後再給香菱用刑,若二人我私情的話香菱無論如何痛苦那殿下都會無動於衷,若有私情殿下必然會——」

  還沒等德妃把話說完紅玉便從外面闖了進來,她正好就聽到了德妃的話。

  「蕭相宜你好歹毒的心腸,太子殿下仁厚天下皆知,慢說是伺候他十年之久的宮女遭難他會不忍就算是一個與之不相干的人遭受苦痛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觀,以太子的惻隱之心來證他和香菱有私情真是荒謬至極。知子莫柔父,父皇英明神武自然不會委屈了太子。」

  紅玉的不卑不亢,義正辭嚴徹底把德妃給鎮住了,也讓慕容伊川心悅誠服。

  不等德妃反擊紅玉又道;「香菱和長根的確有情有義,玉兒親眼看到過,太子也知曉此事,他本想選一個好節令求父皇恩典給香菱和長根賜婚,成全了倆人的好事,可誰料長根得了病死了,而香菱也不知好歹竟然做了賊。」

  紅玉的話字字句句都說的鏗鏘有力,使人不自覺的願意去相信她說的。

  「聽說香菱偷了玉公主的東西,玉公主怎麼會幫著偷自己東西的賊說話呢?真真奇怪的很。」德妃滿臉狐疑的望著站在她對面一臉清冷的紅玉。

  紅玉朝德妃冷冷一笑;「蕭相宜;好歹你和香菱也是堂姐妹,你竟然要置她於死地,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利用香菱的身孕來做文章對付太子才對,長根已死,死無對證,香菱肚子裡孩子的父親自然想安給誰就安給誰。我看這墜兒就是你安插在東宮的眼線才是,太子倒了你的兒子慕容嘉禾才有機會,不過你別忘了太子是嫡長子,太子有好歹,還有雲讓雲舒這兩個皇嫡子,你的兒子根本沒有機會。」

  紅玉把水徹底的給攪混了,這樣以來慕容伊川的注意力就不再太子和香菱是不是有私情,而是德妃的用心上,畢竟他已經開始懷疑這個德妃已非昔日的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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