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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多情卻被無情惱

2024-08-11 21:56:50 作者: 雲蒙居士

  夜幕低垂,永壽宮寶來殿內燈火通明,暖意無比。

  慕容伊川正在看七歲的小嘉禾寫給自己的詩,所謂詩也不過是順口溜罷了,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德妃蕭相宜從旁默默的陪著。

  嘉禾是慕容伊川的第四子,也是他和德妃蕭相宜唯一的孩子,被封為濟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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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父皇,天下最強。一統天下,威震八方。」慕容伊川念罷,便笑著問面前的小嘉禾;「朕來問你,這是你自己寫的還是要師父寫的?」

  七歲的慕容嘉禾鄭重的回道;「啟稟父皇,這是兒臣自己寫的,若父皇不信可以把師父叫來問問。」

  一旁的德妃忙接口;「皇上;咱們的嘉禾可是天生早慧呢。」

  慕容伊川微微一笑,輕輕把嘉禾抱在膝上,「朕的嘉禾天生早慧,很好。切記不可驕傲自滿,今後要跟著師父好好讀書。」

  「兒臣遵旨。」小嘉禾的回答隨著聽起來奶聲奶氣,可目光炯炯里透著那麼一股子認真。

  「嘉禾的表現比當初太子何如?」德妃婉聲問。

  慕容伊川沒有想到德妃會這麼問,拿自己的兒子和太子比較,其野心顯而易見了。

  「嘉禾比太子還是差一些的。畢竟太子是國之儲君,他的身上傾注著朕和皇后所有的精華。」慕容伊川的態度已然向德妃證明我寵愛你和你的孩子,但不會因此失了自己的原則,在妃子面前慕容伊川的原則就是他的宛若皇后和太子云開。

  顯然,皇帝的態度讓德妃有些失落,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

  旋即德妃要宮女把濟北王嘉禾帶去睡覺。

  小嘉禾走了以後德妃又給慕容伊川斟了一杯酒,而且親自餵至唇邊;「皇上;喝了這杯酒臣妾好伺候您歇息。」

  慕容伊川把杯中酒喝下後便直接將德妃納入懷中;「長夜漫漫,愛妃還是陪朕雙修為好。」

  聽到雙修二字德妃嫣然一笑;「臣妾是恐皇上日理萬機,無力雙修,看來臣妾多慮了。」

  慕容伊川低頭親了一下德妃的朱唇,悄聲道;「有愛妃與朕雙修,朕在日理萬機也不覺得疲憊了。」

  德妃魅然一笑,「如此,那臣妾與皇上即刻雙修。」

  慕容伊川之所以這兩年獨寵德妃,便是因為這雙修二字。

  他們修的是房中術,德妃手裡有一本秘而不宣的古籍,裡頭是道家研習的各種養生的房中術,倆人同修,體會其中要領既可以達到前所未有的床底歡愉,同時還可以延年益壽。

  自從開始和德妃一起修古籍上的房中術,慕容伊川便常來永壽宮,因而逐漸冷落了昭陽宮,而潘妃和貴妃處他更是去的少了。

  更漏長,夜未央。

  紅玉剛從日月軒回到自己的鳳來閣,正要歇息,宮女來報說東宮的香菱求見。

  一聽香菱求見紅玉先是一愣,旋即便要人放她進來。

  少頃,香菱便入的殿來,紅玉忙把其他宮女都打發出去,殿內就剩下她和香菱兩個。

  「奴婢香菱給安泰公主請安,深夜來繞還請公主贖罪。」

  紅玉知道香菱的身份與一般宮女不同,故而對她格外客氣;「香菱姐姐平身吧。」

  等香菱起身以後紅玉要她坐在了自己的下垂手。

  香菱落座以後紅玉便很直截了當的問;「香菱姐姐深夜來見我,想來不只是問安。」

  香菱道;「公主聖明,奴婢來見公主就是想知道太子殿下的情蠱。」

  紅玉見香菱的來意正中自己的猜測,稍加沉思後方才開口;」太子是中了情蠱,不過在沒有找到解蠱的法子以及下蠱之人前必須得保密。香菱姐姐;我已然知曉了你和太子的情誼。若你真的為太子好就不要在和他接觸,遠離他。「

  借著燈光紅玉仔細打量了香菱一番。

  這香菱二十歲出頭,模樣清秀婉約,性子嫻靜,雖然不及准太子妃蕭麗華的花容月貌,雍容華貴,她的姿容與氣質在宮女堆里可以脫引而出的。

  「只要太子無恙,就算要奴婢去死奴婢也絕無二話。」香菱的口氣異常斬釘截鐵,看的出她對太子的情分非同一般。

  紅玉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在自己面前卑微的香菱,然後義正辭嚴道;「你不必為太子去死,若你為了一己之私去糾纏太子,造成麻煩,我不會放過你。」

  紅玉不想如此狠辣,可為了太子的安危,她不得不如此。

  一炷香以後香菱就離開了鳳來閣,然後提著一盞燈踏著沉沉夜幕快步朝東宮而去。

  望著那一枚漸行漸遠的亮光紅玉仿佛看到了無邊落寞。

  「公主;香菱姐姐已經走遠了,奴婢伺候您歇息吧。」百合在紅玉耳邊悄聲道。

  紅玉鞥了一聲,然後緩緩轉身歸去。

  一夜無話,轉眼次日天明。

  紅玉洗漱後照舊去日月軒陪她的母后用早膳。

  用罷早膳以後紅玉便對宛若道;「母后;上官叔父家的燕兒身子不舒服,老吵著要雲讓雲舒去陪她玩兒,我想待他們倆去看看燕兒。」

  宛若一聽上官天絕和素素的寶貝閨女病了就忙關切道;「燕兒病的厲害嗎?」

  紅玉忙道;「風寒而已,已經沒事了,就是不肯吃東西,母后也知道叔父和叔母把守恆和守業兄弟送去琅琊火龍幫習武了,身邊就燕兒一個,自然格外嬌慣一些。」

  宛若一聽小燕兒沒事方才安心;「既是如此你就帶雲讓和雲舒去上官府吧,記得帶一些補品給燕兒。」

  就這樣紅玉以探望小燕兒為由把雲讓和雲舒給帶到了上官府讓獨孤南風給他們診蠱。

  獨孤南風一看雲讓雲舒兄弟都生的五官精緻,模樣俊美,就不無調侃道;「這皇帝生的兒子一個個都似潘安宋玉,想來皇帝他老人家也是一表人才了。」

  上官天絕狠狠瞪了南風一眼,低聲斥道;「不許放肆。」

  雲讓和雲舒對這個說話沒有分寸的獨孤南風顯得有些排斥,當獨孤南風冷不丁的攥住雲讓的手臂時他竟死命掙扎;「放開本王。」

  紅玉見雲讓不聽話就忙在一旁勸導;「雲讓;別鬧,獨孤少俠不會傷害你的。」

  少頃,獨孤南風鬆開雲讓的手,然後又以同樣有些粗魯的法子對待更幼小的雲舒。

  等給雲舒也診脈完了紅玉就讓兄弟倆跟著碧痕去找小燕兒。

  等兄弟二人離開以後紅玉方才小心翼翼的問獨孤南風診蠱的情形;「獨孤兄;我這倆弟弟的情況如何?」

  與此同時上官天絕和素素的目光也落在了獨孤南風的臉上。

  獨孤南風鄭重其事的對三人道;「如玉公主所猜測的,這兩位小皇子的體內也有情蠱,他們的年歲還小,體內的蠱蟲還在潛伏休眠,暫時沒有任何危險,不過那位太子殿下情形可就不樂觀了,他體內的蠱蟲已經被他徹底喚醒了。」

  聽獨孤南風說完這些紅玉只覺得心口仿佛堵上了一塊大石頭,壓的她快要無力呼吸。

  「獨孤兄;你既會診蠱,難道就不會解蠱嗎?玉兒求你救救我的弟弟們。只要可以殺掉他們體內的蠱蟲,玉兒甘願為獨孤兄當牛做馬。」情急之下紅玉竟然跪在了獨孤南風面前。

  堂堂一朝公主給自己下跪這可把獨孤南風給嚇壞了,他忙往旁邊閃身,「玉公主可是要折煞南風了,」

  素素忙把紅玉從地上扶起來;「玉公主就別難為南風了,他雖然會診蠱,可這情蠱是世間最難解的蠱,他的師父獨孤月也無計可施。」

  「難不成我的弟弟們就要一生受這情蠱的折磨,不可有愛有恨,如行屍走肉一般的活嗎?」紅玉的情緒很是激動,身子也不自已的顫抖起來。

  素素緊緊抓住紅玉的手安撫道;「玉公主莫急,這情蠱雖難解,可我相信一定有解除的法子。」

  上官天絕道;「公主稍安勿躁,臣絕對不會要三位殿下遭受情蠱折磨。眼下這三位殿下都被中了情蠱,想來三位殿下有好歹,皇后娘娘以後生不下嫡子了,那麼皇上的庶子才有資格去碰那一個儲君的椅子。」

  經上官天絕這麼一說紅玉馬上就想到了如今最是春風得意的德妃;「我若猜的不差給我弟弟們下蠱的就是德妃蕭相宜。」

  「皇帝這麼多女人,想來這後宮很是熱鬧呀。」獨孤南風有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意味,畢竟,皇家的紛爭和他這個浪跡天涯的江湖人有何相干呢?

  面對獨孤南風的口沒遮攔上官天絕用力瞪了他一眼,然後沉聲斥責道;「南風;在公主不得出言不遜。」

  紅玉見南風被斥就本能的出來替他說話;「上官叔父嚴重了,玉兒欣賞獨孤兄這直來直去的性子,我們帝王家缺的就是這種真性情之人。」

  紅玉對於獨孤南風的那種由心而發的欣賞是掩飾不住的。

  少頃,紅玉覺得心裡悶就出去散步,而不一會兒獨孤南風也跟了去。

  上官天絕夫婦沒有阻攔南風去追尋紅玉,如今紅玉心情不佳,興許南風可以好好寬慰她一番。

  來到花園紅玉駐足,然後手扶欄杆。

  如今已是初冬時候,圓木蕭蕭,唯一的勃發就是這成片的梅林。

  獨孤南風到紅玉的一側站住,同樣安靜憑欄。

  倆人就這麼安靜無言,唯有風過,唯有彼此的心跳是這沉默里的聲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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