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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第一最好不相見3

2024-08-11 21:56:47 作者: 雲蒙居士

  太子云開以侍衛的身份和紅玉一起悄悄出離東宮,直奔上官府。

  姐弟倆到了落紅軒正廳以後眾人忙朝太子見禮,自然獨孤南風也得以禮拜之,他是以一個江湖白衣的身份。

  慕容雲開雖然一襲侍衛裝束,可他的氣度與風采卻是那般與眾不同,讓人心生敬畏。太子云開在命眾人平身的同時他用眼角餘光微微掃了一眼獨孤南風。他知道要給自己診蠱的便是這個白衣少年,可這廝歲數也就和自己差不多,他真就如此有本事?同時要太子驚訝的還是獨孤南風的風華絕代,氣度不凡。若不是自己知他出身江湖,還真會以為他是一位身份顯赫的王孫公子。

  不經意間太子與獨孤南風眼神相碰,剎那間他們彼此都因為對方的風采而為之驚艷。他們在對方深而明澈的銅仁里都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個是一朝儲君,而一個是江湖浪子,可他們都對彼此產生了一種不尋常的感覺,而具體是什麼也都說不清楚。

  太子云開理所當然的坐在了上垂首,紅玉則挨著他落座,上官天絕夫婦坐在下垂手,獨孤南風則坐在最次等位置。

  茶罷,慕容雲開直奔主題;「本宮聽說獨孤少俠醫術精湛。近來本宮覺得身體微恙,可否請獨孤少俠為本宮診診脈。」

  太子如此客氣是完全看在上官天絕的面上,畢竟這獨孤南風是他的徒弟。

  獨孤南風很爽快的應道;「可以為一朝儲君診脈是草民的榮幸,不知在這裡診呢還是?」

  

  雖然獨孤南風嘴上有分寸,可心裡頭卻看不上太子的拐彎抹角,不就是診蠱嘛,說出來不就是了還拐彎抹角的這麼一套。

  紅玉道;「這裡也不是外人,就請獨孤兄在此為太子診脈吧。」

  太子朝獨孤南風點點頭,「在此處吧。」

  如此,獨孤南風才上前為太子診蠱。

  紅玉親自幫太子把寬大的衣袖輕輕挽起,那條月牙紅線赫然在目。

  「獨孤兄;你看,就是這條。」紅玉用纖纖玉指指著太子臂上的月牙紅線對南風道。

  獨孤南風仔細觀察了太子手臂上的這條紅線半天,然後輕聲問;「太子殿下可記得這條紅線出現多久了?」

  太子正色道;「八個月余。」

  南風鞥了一聲,然後直接拿過太子的手,拇指扣住了他的脈門。

  因為獨孤南風按脈門的手指太過用力太子只覺得疼痛難挨,於是不停的蹙眉。

  紅玉看出太子不舒服了便柔聲對南風道;「獨孤兄手下留情。」

  對於紅玉的體現獨孤南風卻不與理會,手指依舊在用力,太子的面色越發難看了。

  上官天絕知道紅玉擔心太子,於是便小心翼翼道;「診蠱與尋常診脈不同,太子殿下忍耐一下。」

  雖然疼痛難忍可太子卻依舊咬牙堅持。

  約莫一盞茶以後獨孤南風才鬆開太子的手臂。

  「南風;殿下的御體如何?」上官天絕問。

  南風微微嘆了口氣;不無惋惜道;「一朝儲君中了情蠱,可惜啊可惜。」

  「少俠就確定本宮中的是蠱毒?」太子一臉嚴肅的問,眉目凜冽如刀,似乎要把對面這個有些玩世不恭的江湖白衣給看到骨頭裡。

  面對太子的質問獨孤南風口氣堅決的回答;「太子的確是中了世間最難解的情蠱,若太子一直沒有動情和染指了女色,故而在你體內潛伏的蠱毒徹底解凍了,這條紅線就是在動了女色以後出現的。若太子以後心和身都沒法節制的話蠱毒會徹底在體內肆虐,我若判斷的不錯太子最近剛剛動過女色,事後你會心疼體虛。」

  獨孤南風的話音落定,太子云開早已面色鐵青,雙目凜冽如刀,手裡的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拽,怒斥道;;「獨孤南風你放肆。」隨著太子的震怒,茶杯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碎片散落一地。小燕兒被這陣勢下的娃娃大哭,上官天絕忙讓琥珀把小丫頭抱出去哄。

  獨孤南風把太子最怕被人知曉的秘密給當眾戳穿安能不讓其惱羞成怒。

  面對震怒的太子獨孤南風顯得異常平靜;「殿下;草民說的都是實情,若早知殿下怕聽真話,那草民寧可砸了自己的招牌也該誤診了。還有,太子殿下若易怒的話蠱毒會擴散的更加迅速,你的精力會逐漸被蠱蟲吸收,我就怕還沒有解蠱殿下先嗚呼哀哉了。」

  見南風說話如此沒輕沒重上官天絕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命其收斂了一下自己。

  紅玉柔聲安撫太子道;「雲開;你既已經中了情蠱就該設法解蠱,而不是朝獨孤兄發怒。」

  「太子殿下,贖臣直言,在沒有尋到解蠱 的法子之前殿下必須收起情愫,遠離女色,還有就是戒怒戒躁。」上官天絕怕引太子不悅,故而很是小心翼翼。雖然太子已經十四歲,可比起城府和心術比當年的慕容伊川差多了,作為忠於慕容伊川父子的上官天絕,他自然對太子格外操心。

  上官天絕剛把話說完紅玉忙接口道;「上官叔父所言甚是,雲開,你要聽叔父和獨孤兄的,還有就是儘快找出下蠱之人,玉兒有種直覺,中蠱的不只是雲開一個人,興許雲讓和雲舒同樣被下了蠱,只是他們年紀還小,不易察覺。」

  紅玉的話引起了上官天絕夫婦和慕容雲開的重視。

  「若真如二皇姐所言,那麼給我下蠱之人必然是要圖謀太子之位,我和雲讓雲舒都是嫡子,我們仨若有閃失,那麼庶子才有機會。」太子的分析不言而喻,下蠱之人必然在後宮。

  一直沉默不言的素素這個時候接口了;「一切都是猜測,眼下還是要南風為瑞王和平王兩位小殿下診蠱,但願一切只是猜測。」

  「如今天色不早了,我看不如明日要雲讓雲舒出宮看燕兒丫頭為名來上官府請獨孤少俠診蠱。」太子云開如今依然心平氣和了,他對獨孤南風也恢復了起初的客氣。

  上官天絕道;「一切就依太子之言。」

  紅玉和雲開在上官府待到向晚時分才一起告辭回宮。

  在回宮的路上紅玉很是鄭重的問太子;「你和麗華莫不是已經越了雷池?」

  太子忙道;「我愛的女人不是麗華,麗華雖是我的未婚妻然撻才十二歲我斷然不會動她的。二姐;我求你幫幫我,幫我查出下蠱的兇手,幫我保住我愛的女人香菱。」情急之下向來高傲的太子竟然跪在了紅玉面前。

  紅玉忙把太子扶起,然後不無責備道;「看來蕭順安的眼力不錯,你愛慕的人是香菱而非麗華,只是我們沒想到你們竟然有了私情,就算你沒有中蠱,這件事被父皇知曉了香菱也會被處死,而你在父皇以及朝臣心中的位置也會因此動搖,你若不好,必然影響母后,雲開啊雲開,你好生糊塗。」

  面對紅玉的責備雲開亦是欣然接受;「二姐;我知道自己錯了,可錯已成,為今之計我想要保住香菱,更想保住自己的秘密。」

  紅玉凝視著天邊的紅日微微嘆息了一下,「雲開;我會盡力去保護你的,你也要爭氣,做好儲君,為父皇為天下分憂。」

  「我會的。」

  紅玉和雲開過了朱雀門以後便分開走了,太子直奔東宮,而紅玉則直奔後宮。

  回到東宮太子便把迎上來要伺候自己的香菱給攆走了,「以後本宮不需要你貼身伺候了,換如意和錦繡來伺候。」

  面對著一臉冷峻的太子香菱只是默默的放下手裡的托盤,然後磕了個頭,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紅玉回到昭陽宮後就直接來到日月軒見宛若。

  夜幕降臨,宮女們已經把日月軒掌上了燈。

  「母后;」來到宛若面前紅玉柔聲喚道。

  良久,宛若才從思緒里把自己抽回到眼前,她看到紅玉就站在自己眼前,微微有些欣慰;「玉兒;你怎出去了一天,可是一直在蕭家了?」

  紅玉這才想起自己之前和蕭順安說好向晚時自己會去榮國府看他的,自己竟然給忘卻了。

  不過在自己母后面前紅玉還是儘量敷衍;「是呢,玉兒一直在蕭府了,母后怎有些悶悶不樂,可是因為玉兒剛回來卻不肯陪您的緣故?」

  宛若忙搖搖頭;「玉兒已經做的很好了。寂寞空庭,母后只是覺得有些冷寂罷了。」

  一聽寂寞空庭四個字紅玉的心就是一緊;「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滿地不開門。這是宮女自苑自憐的詩,母后還是不要想這些為好。」

  宛若輕輕握了握紅玉的手,「很多事不想亦不會不來。」

  「母后如此傷懷可是父皇今晚不過來的緣故?」

  「你怎知?」

  紅玉沉吟片刻道;「我已悄悄問了外頭的宮女,父皇去永壽宮德妃處了。」

  慕容伊川今晚又留宿德妃處這是宛若感傷的癥結所在,一想到又得獨自面對寂寞無邊的長夜漫漫他便心痛的無法呼吸。

  曾經,慕容伊川曾許宛若待我謀得天下,為卿六宮無妃。誓言如紙,君本薄倖。宛若要的不是母儀天下的榮華,而是與自己的夫君朝夕相見,舉案齊眉的情分。如今宛若已經三十有餘,流年淡漠紅顏,在耀眼的珠光寶氣也讓她在那些年輕的妃子面前黯然失色。

  紅玉好生安慰了宛若一番,母女倆一起用罷了晚膳。 紅玉回到鳳來閣把自己的貼身宮女百合叫過來帶上自己寫給蕭順安的一張字柬去到榮國府。紅玉知道自己若不親自給蕭順安送一個信過去,想來他會一直等著自己過去。因為這是一個有個執著的有些發痴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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