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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你如何證明沒踩她?

2024-08-11 18:51:15 作者: 楚雁飛

  飯後,司麗華向伍老說了一番感激的話,然後告辭。

  伍老也客氣了幾句,便讓傭人送他們去門口的停車場。

  看著伍老往剛才伍卓倫和舒纖黛離開的方向走去,蔣心怡眸子裡閃過幸災樂禍。她猜,伍爺爺一定是去找舒纖黛算帳去了。惡意踩她,撞碎伍奶奶的手鐲,這個罪名,大了!

  所以,有個富家千金的身份就是好啊!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錯的,始終都會是沒有身份的。

  因為,只有沒有身份的人,才能隨便被人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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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她只是提一句有人踩了她,所有人就都懷疑是舒纖黛做的。

  要是換一種情形,舒纖黛說誰踩了她,必會遭來個譁眾取寵的名頭。大家必會認定舒纖黛是因為沒有身份,想要吸引大家都注意她。

  再譬如,同樣是打碎茶杯,有身份的人打碎,絕對沒有人會責難她一句,在大多數人看來,只是一個茶杯而已,與打碎茶杯者的高貴身份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

  而沒有身份的人打碎茶杯,極有可能遭受一頓嚴厲的遣責:怎麼那麼不長眼呢?你知道這茶杯多少錢嗎?你就是一個月不吃不喝,都賠不起……

  要是兩個人同樣進入一家商場,商場裡恰巧丟失了貴重物品。沒有人會懷疑有身份的人,而那個沒身份的人,就算沒拿,也只能認命背黑鍋。

  想想,蔣心怡心情就更好了。她唇角揚起來,看向窗外,說道:「爸,媽,伍家的風景真的很好呢,看,那裡除了杉樹還有銀杏樹,樹葉要黃了,等過段時間再來看,一定是金燦燦的,好美!」

  ……

  伍老走向祠堂方向。

  竟看到舒纖黛和伍卓倫在采竹蓀,他先是眸子裡滑過一抹慈祥,隨即臉色一沉,中氣十氣威嚴道:「你們在做什麼?」

  伍卓倫與舒纖黛立即起身,背部挺得筆直。

  舒纖黛將竹蓀藏於身後。她這在伍爺爺家采竹蓀,算不算偷?

  兩個人並排站著,肩並肩,伍卓倫立即從身後將舒纖黛手裡的竹蓀拿到他的手裡。

  「爺爺!」兩個人齊聲心虛地喊道。

  「你們在做什麼?」伍老又沉聲問了一聲。

  「我們……」舒纖黛黑亮的眼睛轉啊轉。

  伍卓倫說道:「爺爺,我們在這裡想剛才事情的經過!」

  舒纖黛:「……」

  原來這個人是如此擅長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纖黛,跟我來!」伍老威嚴地說道。

  舒纖黛哦了一聲,跟在伍老身後。

  伍卓倫也跟上來。

  伍老沉聲道:「新鮮的竹蓀燉雞味道更好!」

  伍卓倫便笑起來,拿起竹蓀離開祠堂。

  舒纖黛詫異了一下,眸光閃了閃,沒想明白,跟著爺爺進祠堂。

  越來越覺得爺爺像極了授業老師,總是這樣一副威嚴的樣子,其實特別疼她。每次罰她以後,又悄悄地給她送吃的或者送玩的,來逗樂她。

  祠堂里,有好多牌位,伍老看著這些牌位,周身透出悲傷與凝重。

  他沉聲問舒纖黛:「今天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舒纖黛立即解釋:「爺爺,我沒有踩她!」

  「你如何證明?」伍老背對著舒纖黛,語氣更威嚴了一些。

  舒纖黛覺得委屈,咬了咬唇,說道:「我現在還沒有辦法證明,我正在想。」

  伍老仍然背對著舒纖黛,語氣更嚴肅了一些:「你知道窮人活著比富人更不容易嗎?」

  「我知道!」舒纖黛說道。

  「說說看!」伍老仍然語氣嚴肅。

  舒纖黛想了想自己在島上的生活,又再想了想在舒家這兩個月的生活,她說道:「窮人總是比富人更身不由己。富人也許需要想著如何守住自己的家業,但是,他們平常的生活,是非常富足的,他們從來不會為了穿衣吃飯的事情犯愁,他們的需求,大多已經上升到了自我超越的層面,努力,已經不再是為了錢。而窮人,卻大多只能想著如何讓自己每個月的收入多一點,讓家裡完全擺脫吃上頓愁下頓的生活。他們不敢有夢想,不敢有追求,不敢隨便買衣服、零食,不敢隨便在外面吃飯。」

  「只是這樣?」伍老轉過頭來,看著舒纖黛。

  舒纖黛也看著伍老,想了想,再說道:「窮人還不敢生病,醫院,根本進不起,生病了只能拖,小病拖著拖著,就成了大病。」

  「還有呢?」伍老再問。

  舒纖黛想了想,又說道:「窮人被人欺負了都不敢說話,生怕惹到自己惹不起的人,凡事只能忍氣吞聲。」

  伍老嚴厲道:「那麼,你是窮人,還是富人?」

  「爺爺指的是哪方面?」舒纖黛蹙眉,眸色直視爺爺。

  「任何一方面!」伍老也看緊舒纖黛。這個孩子,有些特別。

  舒纖黛說道:「在經濟層面,目前,我是窮的,但我想,這種狀況不會持續太久。富人與窮人的差異在於,富人的收入大於支出,所以會越來越富。而窮人的支出大於收入,所以越來越窮。我們家,現在是收入大於支出,是會越來越好的,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便可以摘掉貧窮的帽子。在精神方面,我一直都是富裕的,我有愛我的爸爸媽媽,也有好姐妹和好朋友。」

  「那就是說,在摘掉貧窮的帽子之前,你還是窮人?」伍老再說道。

  舒纖黛看著爺爺,略微有點生氣。但是,爺爺是長輩,她不能頂撞,遂不說話。

  伍老更威嚴了一些:「所以,作為窮人,就該有窮人的覺悟。在任何時候,要懂得保護好自己,不要陷自己於危險的境地。我看得出來,心怡和你之間,早就結下了梁子,你自己,應是知情的。知道如此,卻還是讓她有機可乘,這個黑鍋,你不背誰來背?」

  舒纖黛驚喜地看向伍老:「爺爺您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你活該!」伍老斥責了一句,再道,「你要是聰明一些,就該坐在距離心怡遠一些的地方,你若隔著桌子,她要是摔碎手鐲,說人踩她,誰敢怪到你的頭上來?」

  舒纖黛看著伍老。總覺得爺爺並沒有怪她的意思,現在聽來,是真的,爺爺只是希望她以後保護好自己。突然覺得很感動,她唇角一下子揚起笑容來,一雙靈動的眼,也像是會說話一般,神采飛揚。

  伍老再沉聲道:「多年以前,有一戶人家,老人去世了,家裡兒子五個,只有大兒子家裡窮得響叮噹,另外四個兒子都很富裕。為老人辦喪事之時,四個兒子都對大哥說,他們忙,公司事多,談生意太忙,照顧孩子的學業,耽擱不得,他們出錢,讓大哥多出力。大哥體恤,便各種出力,各種張羅,張羅就得花錢,看四個弟弟忙,他只好先墊付錢,沒錢,就四處借錢來墊付。四個弟弟又提議,一切要用最高的規格,不能顯得他們家太寒酸,喪事一定要張羅九天,吹鼓手要多請幾個,還要請最有名的戲班子唱大戲。大哥又照做,沒有錢,依然借錢來墊付,想著四個弟弟忙完了就會給他錢了。他是大哥,辛苦一點沒什麼……」

  舒纖黛打斷:「他四個弟弟不會缺德到錢都不給他,讓他勞力又傷財吧?」

  伍老看一眼舒纖黛,沉聲道:「直到老人的喪事結束,大哥墊付了八千多塊錢,向幾個弟弟索要,被幾個弟弟輪番言語攻擊。幾個弟媳逢人就說,大哥真不是個東西,給他多少錢,現在還來要,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舒纖黛氣氛:「可是事實是,四個弟弟壓根就沒有給錢,不是嗎?」

  伍老再沉聲道:「什麼是事實?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事實和真相,只存在它被人傳播的方式。幾個弟媳逢人就說大哥拿了他們好多錢,拿了錢就敗家,把喪事辦得跟喜事似的,這是顯擺給誰看。」

  舒纖黛蹙眉,氣憤:「真的好過份,不是他們自己說要有高規格,不能丟臉的嗎?」

  伍老嘲諷一笑,說道:「因為高規格被人罵了,所以,黑鍋該由誰來背呢?當然是窮人傻人來背黑鍋。窮人與富人在一起吃飯,就算飯是窮人請的,只要富人說一句,錢是他掏的,你覺得外人信是不信?」

  「當然信啊!」舒纖黛嘟了嘟嘴。

  伍老再道:「反過來,窮人要說是他請的,外人信是不信?」

  舒纖黛眉頭蹙起來,說道:「大部分人是不信的吧,覺得窮人請不起富人吃飯,另一方面,也覺得富人不至於讓窮人來付錢。」

  她感覺突然一道靈光在腦海里閃過,有什麼東西,一下子悟到了,通透了,明白了。

  伍老再說道:「今天這樣的情形,你若與心怡爭執起來,最終會是怎樣的結果?心怡沒有辦法證明你踩了她,你也沒有辦法證明她冤枉你,無憑無證的事情,最是惹人非議,一旦有所非議,吃虧的是你是她?事件的結果是,司老太太保存了幾十年的手鐲摔壞了,這個後果,由誰來承擔?就算沒有證據證明是你,蔣家會不會日後對你刁難?」

  舒纖黛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心頭酸酸地滑過感動,真誠道:「爺爺,我明白了,謝謝您!」

  伍老再道:「伍家如今的確勢大,但是,樹大招風啊!孩子,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伍家,本就是眾矢之地,現在卓倫娶了你,你身後沒有倚仗,那些蠢蠢欲動之人,便容易以你為突破口,試圖對伍家進行打擊,削弱伍家的勢力,從伍家嘴裡搶走肥肉。纖黛,日後,你要懂得保護自己,不要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爺爺,我會的,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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