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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很髒很亂

2024-08-14 17:50:15 作者: 寧心鎖

  袁修月想知道,對於袁成海這個捨棄兒女的男人而言,凌氏這個相濡以沫二十多年的妻子,到底算是什麼?!

  因她的問題,寢帳內再次陷入一陣靜寂。

  許久之後,袁成海方才語氣微沉道:「曾經,為父離開京城時,也去尋找過她,但……為父並沒有找到她!」

  聞言,袁修月苦笑!

  縱然,他離京之時,已然不是安國候,但他若想找個人,卻是輕而易舉的!

  可是,他卻說,沒有找到!

  遙想當年,他和凌氏恩愛繾倦的日子,袁修月冷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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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啊!

  姐姐!

  不知此刻若換成了你,心中會是何種感受?!

  「明月!」

  看見袁修月臉上的冷笑,袁成海眉宇緊皺著,語氣里絲毫不掩責備之意:「你當初既是跟了岳王,如今又怎好再來糾纏皇上,壞了皇上的大事?」

  聞言,袁修月微微抬眸。

  「父親何以不問問女兒,在岳王府過的好不好?」

  雙瞳之中,是深深的失望之色,她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語氣低啞的對袁成海說道:「父親不是常與女兒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麼?那岳王對我不好,我自然會另想他法。」

  聽袁修月拿自己說過的話來堵自己嘴,袁成海眸色微暗了暗:「縱然如此,你如今已非完璧之人,萬萬不該來糾纏皇上!」

  「女兒為何不能?」

  冷然反問,袁修月自睡榻上坐起身來:「皇上已然知道女兒並非完璧之人,但他卻說,只要女兒日後對他一心一意,他可以不在乎!」

  聞言,袁成海眉頭大皺:「怎麼可能?皇上鍾情之人是修月啊!」

  安太后明明告訴他,離蕭然心裡的那個人,是他的次女啊!

  「原來父親也知皇上鍾愛之人是修月啊!不過無妨,皇上說我身上有修月的影子,因此才會給我更多的寵愛,倒是父親……」眸光閃閃發亮,袁修月緊盯著袁成海的雙眼,不容他視線躲避:「原本在驚聞姨母之死時,我以為你愛的人,是我母親,但是後來我母親受難,你卻不曾出手相助,只在侯府之中夜夜笙歌……如今你為了安氏一族,捨棄了哥哥和修月的死活,更不曾理會我的母親,敢問父親……你心裡愛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明月!」

  怒斥出聲,袁成海雙眸怒瞪,神色微厲的凝著袁修月:「為父所做的一切,尚還容不得你來評頭論足!」

  聞言,袁修月直勾勾的回視著他:「父親,我是你的女兒,你我父女二人,一榮俱榮,一辱俱辱,若是換做早前,我如此接近皇上,你必然樂見其事,如今卻又為何一直在喝我不該糾纏於他?」

  語氣微頓了頓,袁修月佯裝恍然大悟道:「難道……是因為太后娘娘麼?」

  「住口!」

  仿佛被人踩到了痛腳,袁成海厲聲怒喝一聲,剛毅的俊臉如烏雲一般黑沉一片:「如今事已至此,既是皇上不嫌棄你,你便好生侍候著,萬不可再另起事端!」

  如是,冷冷的警告道,深凝袁修月一眼,袁成海眸色一冷,大步離開寢帳!

  看著自己的父親憤而離去,袁修月的身形,仿佛秋風落葉一般,不可抑制的輕顫了顫,終是跌坐在睡榻上。

  他的父親!

  還真是讓人深受打擊呢!

  至於榻上的手,微微收緊,她澀然一嘆,幽幽說道:「明月,我一直羨慕你,深受父母寵愛,可如今看來,父親過往那些對你寵愛,無非是水中花,霧中月,假的,假的……」

  ——

  是夜,用過晚膳後,安太后便親自前來寢帳,催促離蕭然前往花依依帳中。

  對於花依依之事,離蕭然始終覺得,自己該與她見上一面,如今有安太后如此催促,他轉頭對袁修月淡笑了笑,便隨著太后一起前往花依依帳中。

  夜,深沉薄涼。

  獨自一人躺在睡榻上,袁修月始終無法入睡。

  腦海中,思緒紛飛,卻唯獨不敢去想,她心中最想的那個人,但是……你越是不敢想,卻又總是忍不住去想,她在想,再過不了多久,離灝凌便改親率大軍而至,卻不知到時能不能與她見上一面!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袁修月不禁苦澀一笑!

  曾經,她還說,袁明月活的矛盾。

  可她,又何嘗活的不矛盾呢?!

  女人,就是這麼矛盾。

  抬起手來,按住自己不停抽痛的心口,她不禁自嘲一笑。

  明明想到會痛,又為何一直要去想?!

  無奈一嘆!

  自睡榻上坐起身來,看著眼前的寢帳,卻又想起當初與離灝凌在巍山時的點點滴滴,心……再一次劇烈抽痛起來,她緊皺著眉頭,穿上大氅,逃也似的離開寢帳,將自己放逐於冰冷的黑夜當中。

  帳外,除了當值的侍衛,人影稀疏。

  夜風凜冽,吹在臉上,仿佛利刃刮骨一般。

  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袁修月苦笑了笑。

  唯有這樣的冷,才能讓她清醒一些!

  雙手緊緊環住自己的身子,她剛要轉身鑽回大帳,卻遠遠的,瞥見一道身影,快速閃入邊遠之處的一座營帳之中。

  見狀,袁修月眉頭一皺!

  她之所以會注意到那道身影,是因為那身影走的極快,且身量纖纖,腳步輕盈,一看便知是女子,而那座營帳,若她記得沒錯,該是他父親的營帳!

  「這深更半夜的,怎會有女子進入他的營帳?」

  心下疑竇叢生,袁修月微動了動步子,終是心下一橫,轉身繞道寢帳之後,在一片黑暗中,朝著那她父親的營帳快步行去。

  甫一接近袁成海的營帳,袁修月便聽聞一道曖昧的嬌吟聲自帳內響起。

  聞聲,袁修月不禁身形微僵!

  微微抬手,將以手指輕勾窗簾,袁修月側目向里凝去,卻在燈火的照耀下,驚見她的父親袁成海不停喊著安兒……

  安兒?!

  聽到袁成海的低啞的呼喚,袁修月心頭驚跳!

  難道是……

  「嘶——」

  想到某種可能之後,袁修月忍不住倒抽口涼氣。

  在她意識到自己失聲之後,便見袁成海身形一僵,快速轉頭朝著她所在的方向望來:「誰?」

  驀地瞪圓眸子,袁修月心下大驚!

  尚不等她有所反應,自她身後忽而伸出一隻大手,緊捂住她微張的嘴,將她整個人向後拖去……

  袁修月瞳眸大睜著,倒吸一口涼氣!

  抬眸之間,瞥見營帳之中袁成海披著外袍出了營帳,她心下一凜,想要掙脫身後之人的手,但下一刻時,她頓覺脖頸一疼,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最後一絲意識……

  自帳內大步而出,袁成海面色冷凝的快步繞到營帳後方。

  但,當他行至帳後,放眼望去時,卻只覺夜風凜凜,眼前漆黑一片,根本不見人影。雙眸如刀,他濃眉緊皺著又往前走了兩步,卻仍舊不見人影,只見一隻野貓,驚叫兩聲,拔腿遠遁。

  ——

  翌日,清晨。

  袁修月再次轉醒之時,自己正身處於寢帳中的暖榻上。

  寢帳內,溫暖如春,讓她恍然覺得,昨夜只是做了一場惡夢而已!

  昨夜,她看到什麼?

  腦中思緒飛轉,想起自己所看的那靡靡一幕,袁修月耳根火熱,臉色卻變得極為難看。

  她的父親和安太后,他們怎麼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行苟且之事?

  「醒了?」

  溫雅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打斷了袁修月的紛擾的思緒,那……是獨屬於離蕭然的聲音。

  輕輕的,轉頭看向坐於榻前的離蕭然,見他一身白衣,臉上仍掛著那抹習慣性的淺笑,袁修月想要輕勾唇瓣,卻始終無法做到,只淡淡出聲問道:「我睡了多久?」

  「沒過久,只一夜而已!」

  見袁修月要坐起身來,離蕭然伸手扶了他一把,轉頭對杜生吩咐道:「傳膳!」

  「是!」

  恭身應聲,杜生旋步出了寢帳。

  緊皺著眉頭,輕撫自己仍舊隱隱作痛的後頸,袁修月抬眼看向離蕭然,「昨夜是你救了我?」

  聞言,離蕭然微垂眼瞼,輕聲嘆道:「外面天冷,你身子不好,以後記得不要再亂跑了!」

  聽到他避重就輕的回答,袁修月苦笑了笑,但見杜生端著早膳進來,她對杜生冷聲說道:「放下早膳,出去!」

  聞聲,杜生微愣了愣。

  抬眸看向離蕭然,見他仍舊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裡,杜生對袁修月輕恭了恭身子,便再次退了出去。

  「他們的事情……」

  抬眸看向離蕭然,袁修月一字一頓的問道:「你很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聞言,離蕭然並未立即應聲,只低眉看著手裡的奏摺。

  袁修月始終望著他,好似等不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便不肯罷休一般。

  靜默許久,離蕭然終是無奈低笑出聲:「有些事情,很髒,很亂,可即便我知道,卻不能做些什麼。」

  終是,聽到了離蕭然的答案,袁修月不禁苦笑著顫了顫身子。

  「我父親,和你母親……」

  苦笑,變成了哂然,袁修月終是忍不住輕嘆出聲。

  是了!

  安太后是離蕭然的生母,即便他知道她和袁成海之間有這種關係,也是不能說出口的。

  不過話說回來。

  她的父親,許是不愛妻兒,不愛女兒,只愛安太后一人。

  只要安太后與他行那苟且之事,讓他拋妻棄子,又有何難?!

  只是,這對她和離蕭然而言,未免太過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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