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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父親牽著女兒的感覺

2024-08-11 15:56:37 作者: 煙十一

  戰廷深牽著她朝轉梯走,聶相思像個木偶人,機械的跟在他身後。

  眼前,是男人寬闊精健的背脊,仿佛她一靠近,便能替她擋住一切風雨,免她一世驚擾。

  二樓。

  聶相思臥室的房門前。

  戰廷深停下,垂眸凝著聶相思,「別做太晚,早點休息。」

  聶相思眼睫毛搭在眼瞼下,悶聲點頭。

  戰廷深將手裡的包遞給她。

  聶相思瞄了眼,伸手接過,有點沉,她一接過,一側肩膀便往下壓了壓。

  

  戰廷深皺了下眉頭,探臂替她打開房門。

  聶相思低著腦袋,目光落在仍被他緊扣著的手上。

  戰廷深用指腹輕碾著她的骨節和手指,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整齊而乾淨,握著她的,襯得她的手格外的小巧,像孩子的手似的。

  戰廷深緩緩鬆開她的手,在她抽出時,又猛地握住,將她的手指根根蜷進他的掌心,寬闊的大掌將她的小手密密實實的包裹在他的掌心裡。

  聶相思呼吸綿密,鼻尖微微沁出一層薄薄的汗珠。

  「思思。」

  聶相思睫毛一閃,抬頭。

  眼前一黑,他低頭便吻了下來。

  聶相思一顆心提得老高,手裡提著的包,梆的下,砸落到地面。

  腰肢被一隻溫熱的大掌緊握著,猛地往前帶去。

  身體貼上他精壯嚴實的胸膛,聶相思止不住的發抖。

  腦子裡一片慌亂空白,以至於她怎麼被他帶進去,怎麼被他壓倒性的覆在她的床上,她全然不知。

  這一吻,仿佛持續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但也僅僅只是很純粹的吻,他甚至都沒有其他動作……

  而且,手也很規矩,只扣著她的手和輕輕摟著她的腰,沒越雷池半步。

  可聶相思卻覺得,這個吻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來得讓她心悸,心慌,心顫……

  ……

  戰廷深已經離開了房間。

  聶相思卻仍保持著被他覆在床上的姿勢躺著,雙眼呆滯的盯著天花板,胸口平穩起伏,活像睜著眼睛便已經睡著了般。

  「呼……「

  忽地。

  聶相思從床上彈了起來,用手當扇子坐在床沿不停的往臉上扇風。

  她感覺自己的臉像是被一場大火烤著,快要燒起來了。

  平穩的呼吸也變得劇烈而凌亂。

  聶相思纖長綿密的睫羽似沾上了什麼東西,她不停的扇動,想要把沾上上面的東西眨下來般。

  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鼓譟的左心房,聶相思惶恐的想,她一定是生病了,不然,她無法解釋她的心,為什麼跳得這麼快,不可理喻不是麼!?

  ……

  時間如白駒過隙。

  眨眼,便到了周五。

  周五一大早,聶相思剛起,就接到了戰曜打來的電話,提醒她明天晚上到老宅吃飯的事。

  再三說明,一定得帶陸兆年一起,聶相思要是不答應,他就親自出馬去請,讓聶相思看著辦!

  聶相思……怎麼看著辦?

  除了答應別無選擇,總不能真讓他親自去請吧?那像話嗎?

  聶相思答應了,戰曜才滿意的結束了通話。

  聶相思在床上躺了幾分鐘,想到今天還要去學校,不得不打起精神起床。

  去洗浴室簡單沖洗洗漱,而後到衣帽間換上校服,拿著一件羽絨外套出來,抓著課業桌上的書包出門。

  走下樓。

  戰廷深如往常般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聶相思看了他一眼,小聲喊了聲,「三叔。」

  然後將書包和外套放到沙發上,便朝廚房走了去。

  戰廷深從報紙里抬眸,輕瞥向聶相思懶洋洋的背影,冷眸幽沉。

  聶相思一去廚房,張惠從冰箱裡拿了一瓶酸奶出來,遞給她,「馬上就能吃了。」

  聶相思接過酸奶,擰開,沒精打采的喝了口。

  張惠見她眉頭皺著,整個人很沒有精神,於是伸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額頭,又碰了碰自己,嘀咕,「沒發燒啊。小姐,你有感覺哪兒不舒服嗎?」

  「沒啊。」聶相思微愣,搖搖頭,拿著酸奶離開了廚房。

  沒去客廳,直接轉去了餐廳坐著,等著吃早餐。

  沒曾想,她在餐廳坐了沒一會兒,某人便進來了。

  聶相思,「……」

  原本懶懶輕趴在餐桌上的身體,忙抻直了,捧著酸奶的雙手也緊了緊,看著他。

  戰廷深走到她面前,好看而性.感的薄唇淡抿著,深眸藏著幾分擔心看著她,「不舒服?」

  「……沒。」聶相思搖頭。

  「不想去上學?」戰廷深說。

  聶相思搖頭,「沒有。」

  戰廷深英挺的鼻翼皺了下,「有心事?」

  「……」聶相思一對黑眼珠子滯了滯,趕緊搖頭。

  戰廷深眯了眯眼,驀地俯下身,一手撐在她身後的椅背上,一手放到聶相思身前的餐桌上。

  呈現出,一種,將聶相思半包圍的姿態。

  聶相思提氣,小臉輕繃著,本能的往後仰了仰腦袋,悻然吞了吞喉管,目光閃躲。

  戰廷深又朝下壓了壓,噴灑著清冽呼吸的鼻尖幾乎貼到聶相思的。

  聶相思趕緊垂下眼皮,目光所及,只能看到他輕輕啟開的薄唇,「那個來了?」

  嗯?

  哪個?

  聶相思大腦處於半停工的狀態。

  所以戰廷深這麼說時,她沒反應過來。

  整個人懵得不能再懵!

  戰廷深眸光軟睨著聶相思吹彈可破的臉頰肌膚,磁性好聽到能讓女人懷孕的嗓音徐徐灑進聶相思的耳膜,「你們女人常說的,姨媽。」

  女人?

  聶相思先介意的反而不是「姨媽」二字,而是他說的「女人」。

  都說女孩兒經過那啥才能稱之為「女人」。

  聶相思一下想到了那晚激烈的畫面,不死不休的糾纏,以及……痛入骨髓的疼痛。

  本就白淨的小臉更是白了白。

  聶相思睫毛垂得更低,微含著粉唇輕抖,嗓音也鉗入著絲絲縷縷的顫,「沒有。我只是有點沒睡醒。」

  兩人離得近,戰廷深第一時間便察覺到聶相思情緒的微妙變化。

  雙眸轉深,戰廷深在她眉毛上淡淡吻了下,旋即站直身,從她身邊退離,繞到餐桌另一邊,在聶相思對面坐下。

  而與此同時,張惠也端著早餐從餐廳門口走了進來。

  聶相思握了握手,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這股情緒繼續外泄。

  一頓早餐吃得心不在焉,且也沒什麼胃口。

  勉強吃了一個包子,喝了一杯牛奶,就再也吃不下了。

  聶相思拿起手邊的餐巾擦了擦嘴,微微猶豫,從位置上站起身,看著戰廷深輕聲道,「我去上學了。」

  「我送你去。」

  戰廷深端起黑咖抿了口,說。

  聶相思,「……不,不用了。」

  現在只要跟他單獨相處,聶相思都覺得亞歷山大。

  以前總想方設法跟他待在一起的心境完全變了。

  聶相思如今對戰廷深是,能避則避,不能避也絞盡腦汁的避。

  聶相思其實想法很簡單。

  只要跟他分開,兩人不再朝夕相處,久而久之,他對她的感情就會變淡,對她也不會再有那麼強烈的占有欲。

  說不定漸漸的,他們就能回歸到長輩和晚輩的單純關係。

  「我堅持!」戰廷深皺眉,起身,朝餐廳外走去。

  聶相思抿唇,她知道他這麼說了,她再說什麼也不能改變他的決定。

  ……

  聶相思走出餐廳時,戰廷深已經拿著她的書包和羽絨服站在玄関口等她。

  見狀,聶相思無可奈何的在心裡長嘆了聲,快步走了過去,從鞋櫃裡拿出一雙粉紅色的低幫雪地靴穿上。

  剛伸直背,肩膀便一重。

  聶相思眼皮跳了跳,眼珠滑到眼角,看了眼肩上披著的羽絨服。

  長睫輕閃,聶相思微掩下眼皮,將兩隻手伸進羽絨服的袖子穿上。

  韓版的羽絨服都比較肥大休閒,聶相思骨架小,儘管裡面還穿著保暖衫針織小背心以及校服,可羽絨服套在她身上,仍舊大得誇張。

  衣袖也長長的,手臂伸進去,都看不見她的手。

  聶相思穿著這身走出去,說她是初中生都有信。

  只不過這個初中生長得有點高挑。

  戰廷深揉了揉聶相思軟軟的頭髮,隔著衣袖握住聶相思的手兒,牽著她朝外走。

  張惠端著盤子從餐廳出來,正好看見。

  嘴角便顫了下。

  一身成功人士成熟裝扮的戰廷深,牽著學生氣濃郁的聶相思,那感覺別說,還真有點像,父親牽著女兒,咳咳咳……

  ……

  從別墅出來,到上車,經過四十分鐘的車程到達學校。

  戰廷深始終未鬆開聶相思的手,隔著厚厚的羽絨服,聶相思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那麼的,溫暖。

  戰廷深掃了眼校門口,隨即柔和看向聶相思,聲線溫涼,「去吧。」

  聶相思點了下頭,便要從他掌中抽出手。

  可試了幾次都沒能抽出……

  最後聶相思都抽無語了。

  他讓她「去吧」,倒是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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