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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最親密最親密的人

2024-08-11 15:56:33 作者: 煙十一

  聶相思心尖莫名跳了下,"您以前見過我嗎?"

  溫如煙認真的盯著聶相思看了會兒,笑著輕輕搖頭。

  聶相思皺眉,看著她小聲道,"那可能是我的錯覺。"

  「怎麼,你覺得我們見過?」溫如煙奇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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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相思頓了頓,搖搖頭。

  溫如煙沒再說什麼,轉頭和氣的看著陸兆年,「剛青瑗已經打電話來催了,我們幾個再不回去,該著急了。」

  謝青瑗,謝雲溪的姑姑,也就是陸兆年的母親。

  陸兆年想了想,看向聶相思,「相思……」

  「我們也要回去了。再見。」聶相思笑著揮揮手,拉著楞在一旁的夏雲舒朝不遠處看著幾人的張政快走了去。

  陸兆年望著聶相思走遠,少年眼底掠過悵然。

  溫如煙伸手握了握他的胳膊,柔聲說,「來日方長,急什麼。」

  陸兆年臉微熱,靦腆的勾了勾嘴角,「舅媽,我們也走吧。」

  溫如煙點點頭,幾人朝跟聶相思相反的方向走。

  轉身前,溫如煙似是朝聶相思的方向看了眼,又似乎沒有。

  ……

  車裡。

  夏雲舒見聶相思自從上車就開始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用胳膊肘碰了碰聶相思的胳膊,「相思,想嘛呢?」

  聶相思眉心輕輕凝著,聞言,轉眸看著夏雲舒,「雲舒,我覺得好奇怪。」

  「嗯?什麼意思?」夏雲舒迷茫。

  「……我覺得我好像在哪兒見過陸兆年的舅媽。」聶相思低低說。

  「在哪兒見過?」夏雲舒問。

  聶相思抿唇,盯著她看了幾秒,緩緩搖頭,「具體是哪兒,我不記得。」

  「這……其實就算在哪兒見過也沒什麼吧?見過就見過唄,值得你這樣,嗯……費神?」夏雲舒聳肩。

  聶相思眨了眨眼,點頭,笑,「也是,我想太多了。」

  「很正常啊。我偶爾看到一個人,也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但是我們的確又沒見過面。」夏雲舒說。

  「嗯。那可能我也是這樣。其實我跟陸兆年的舅媽以前好像確實沒見過。」聶相思道。

  「所以說,別想了。留著你腦袋瓜子回家做題吧。那麼多遺留的試卷,夠你做好幾天的了。」

  「憂愁啊。」聶相思扶額。

  「加油吧美少女!」

  「呵呵。」

  ……

  聶相思讓張政先送夏雲舒回玉陽路夏家,而後才開車回珊瑚水榭。

  到達別墅,天已經黑得沒邊了。

  車子一停在別墅,張惠便從別墅里疾步走了出來。

  看到聶相思拎著書包從車上下來,趕緊上前,接過她手裡的書包,拎了拎,當即皺了皺眉,看了眼聶相思,「這麼重。」

  「很重嗎?我都習慣了。」聶相思捏著自己的肩膀,邊說邊朝別墅里走。

  張惠跟在她身後,「小姐,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

  聶相思嘆氣,「之前拖了一周的課,勾畫了很多重點。所以放學後,我在教室看了會兒書才走的。」

  「你們都大學了,還需要學這麼多嗎?」張惠驚,沒想到現在的孩子學習這麼繁重。

  「對啊。」聶相思惆悵的搖頭。

  和張惠走進別墅,聶相思在門口脫了外套,雙眼第一時間掃了眼客廳,見某人不在樓下,便輕輕吐了口氣。

  「先生在樓上書房。」張惠在她身後小聲說。

  聶相思,「……」

  「先生還沒用晚餐,說是要等您回來一起吃。」張惠低低說。

  聶相思粉唇輕抿,淺皺著眉,換了鞋朝客廳洗手間走。

  張惠站在玄関口看著她,「小姐,那我上樓叫先生下來吃晚餐了?」

  一直到聶相思走進洗手間,才傳來她細細的嗓音,「嗯。」

  張惠微楞,隨後便是一笑,拎著聶相思的書包走到客廳沙發放下,快速朝樓上書房走了去。

  站在二樓書房門口,張惠伸手敲了敲房門。

  「什麼事?」

  隔了會兒,傳來男人辨識度極高的低沉嗓音。

  「先生,小姐回來了,正在樓下等您一起吃晚餐呢。」張惠說。

  「馬上。」

  這一次,男人回答得很快。

  張惠不禁抿唇一笑,站在門口,聽到裡面傳來沉沉的腳步聲,才笑著轉身,朝樓下走了去。

  張惠剛下樓下到一半,就聽到樓上傳來房門打開的聲音。

  回眸仰頭看去。

  身著黑色襯衫和簡單西褲,身姿挺鑄高大的男人從門內邁了出來,沉峻的面龐素來沒什麼表情,朝樓梯這邊闊步走來。

  張惠回頭,更快的朝樓下走,去廚房將溫著的菜趕緊端到餐廳的餐桌上。

  戰廷深剛走下樓梯,聶相思正好從洗手間出來,兩人的視線就那麼毫無預兆的撞上了。

  聶相思怔住。

  戰廷深同樣一頓。

  但旋即,聶相思便將目光自然的移開,轉動腳尖朝廚房走。

  戰廷深一對長眉微不可見皺了皺。

  聶相思幫著張惠將菜端到了餐桌上。

  張惠給兩人分別盛了米飯,便離開了餐廳。

  聶相思站在餐桌邊,看著張惠走出餐廳,秀氣的眉頭皺了下。

  「坐。」戰廷深坐下後,黑眸望向聶相思,道。

  聶相思垂掩著睫毛,坐到了平常吃飯坐的位置。

  兩人仍是面對面的。

  因為平時兩人在餐廳用餐都是相對著坐。

  聶相思眼角掃見戰廷深拿起了筷子,抿了口嘴唇,也伸手拿起了筷子。

  一頓飯吃得消無聲息,周圍的空氣安靜得幾乎連咀嚼聲都聽不見。

  聶相思吃完,放下筷子,埋頭說,「我吃好了。」

  說著,聶相思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預備離開餐廳。

  「坐下!」

  男人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一絲的怒意,卻不容人置喙。

  聶相思身形僵住,兩片嘴唇抿得緊緊的,小聲道,「我上樓寫作業。」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戰廷深沒看她,聲線卻沉了沉。

  聶相思看著他拿起了他手邊一隻乾淨的空碗,伸手,骨節分明的大手捏住湯勺,往空碗裡舀雞湯。

  聶相思握了握兩隻拳頭,不想跟他起爭執。

  因為知道,到最後吃虧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於是不甘不願的坐了回去,雙手放在桌下膝蓋上,雙眼帶著幾分憋屈看著他。

  戰廷深舀了大半碗雞湯,放下湯勺,仗著手長,不用起身,一條長臂一展,輕鬆便將他手裡盛著雞湯的小碗放到了聶相思面前。

  聶相思愣住。

  戰廷深這才掀眸,看了眼聶相思,醇聲說,「把它喝了。」

  「……」

  聶相思訥訥的看著他。

  所以,他叫住她,只是為了讓她喝湯?

  戰廷深眸光沉沉靜靜的盯著聶相思,柔聲道,「把湯喝了再去。」

  聶相思聽著他溫柔的嗓音,鼻尖忽地有些發酸,心尖的位置也澀澀的。

  垂眼看著面前的雞湯,聶相思暗自深呼吸了口,伸手,端起雞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戰廷深冷毅的面龐便柔和下來。

  聶相思一口氣喝完雞湯,將碗輕放到桌面上,抿著殘留著雞湯香味的唇,抬眼輕輕看著戰廷深,「喝完了。」

  戰廷深掃了眼她嫣然的唇珠,冷眸微暗,「嗯。」

  「那我去樓上寫作業了?」聶相思徵詢他意見。

  戰廷深對她勾了勾唇角,「去吧。」

  聶相思於是起身,從餐位里退出來,朝門口走。

  戰廷深凝著她。

  卻見她走到餐廳門口時突然停了下來。

  戰廷深眼眸微眯,看著她纖柔的背影,緩聲道,「怎麼?」

  聶相思轉頭朝他望來,澄黑的貓眼有些猶豫的閃爍,「你,要我陪你嗎?」

  戰廷深漆深的冷眸快速掠過一抹亮光,望著聶相思的眼眸亦驟然變得灼熱,「可以嗎?」

  聶相思在門口站了會兒,轉了身,又走了回來,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戰廷深看著在他對面坐著的小女孩兒,左心口某個地方,暖得一塌糊塗。

  聶相思發現。

  她說了陪他以後,某人的心情好似也愉悅了許多,習慣抿著薄唇,間或也有了絲弧度。

  不時抬眸凝向她的黑眸,竟閃動著孩子般,滿足的亮光。

  這幅模樣的戰廷深,於聶相思而言,亦是陌生。

  卻同樣讓她的心口,淌動著暖暖的熱流。

  這個從小如山一般在她身後支撐著她的偉岸高大的男人,給了她,一個家。

  同時也給了她,誰都無法給予的安全感和依賴感。

  她一直視他為長輩,最親密最親密的家人。

  他在她心目中,如樹一般的挺括,默默的為她打開繁茂的枝葉,為她遮風擋雨。

  若是。

  他們的關係,只是長輩和晚輩的關係,永遠都不變,該多好。

  聶相思瑩淨清澈的翦瞳忽地閃過一抹淡淡的傷感,快得讓人不易捕捉。

  ……

  等到戰廷深吃好晚餐,兩人便一同離開了餐廳,張惠則進了餐廳開始收拾。

  路過客廳,聶相思走到沙發前,伸手欲拿沙發上放著的包。

  一隻大手卻更快的探出,在她碰到包勾帶時,先一步將包提了起來。

  聶相思微楞,回頭看向站在她身後,高出她一個半頭的男人。

  戰廷深眸光清柔睨著她,薄薄的嘴唇輕揚著一抹微小的弧,一手提著書包,一手托起聶相思的手,五根修長的手指,緩慢從聶相思纖細手指的指縫穿了進去,而後,緊緊扣住。

  聶相思的心跳,在那一瞬間,明顯跳快了好幾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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