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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難道是被蚊子咬的

2024-08-11 15:54:39 作者: 煙十一

  開始只是單純的唇面貼著唇面,可是漸漸的,戰廷深便有些不滿足這樣的簡單觸碰,驀地伸手扣住聶相思的後頸,加深了這記吻。

  唔……

  聶相思皺起眉頭,一雙眼霎時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看著格外的楚楚可憐。

  他霸道的吻著她,不給她一丁點反抗的餘地。

  聶相思因為呼吸不暢,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偏偏還無力推開。

  直到聶相思感覺他要是他再不退開,她就要窒息而亡了,他才戀戀不捨的從她唇上撤離。

  極度幽暗的寒眸凝著聶相思水霧蒙蒙的雙瞳,戰廷深喉頭滑動,拇指輕撫上她微潤紅腫的下唇。聶相思一對小拳頭攥得緊緊的,拳心裡全是汗水。

  

  心房在戰慄,連帶著她整個人都在發抖。

  剛剛那般親密細緻的吻著她的男人,是她一直叫三叔的人。

  在她心裡,他是長輩,是讓她依賴信仰的存在。

  可是……

  聶相思很怕,很慌,同時還有一股莫名的情緒在拉扯著她。

  這樣的感覺前所未有,並且,讓她極端不安。

  ……

  這晚,聶相思到底還是被戰廷深霸道帶回了珊瑚水榭。

  當看到聶相思被戰廷深牽著朝樓梯上下來時,戰津和盛秀竹兩人驚訝得都不會說話了。

  這兩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因為驚愕,以至於看著聶相思和戰廷深走出堂屋,兩人都沒反應過來。

  而戰曜此時在樓上書房,根本不知道聶相思被戰廷深帶走了。

  戰瑾玟亦在自己房間裡玩直播,壓根不知道戰廷深來過。

  回到別墅,戰廷深直接抱起聶相思進了他的房間。

  坐在柔軟寬敞的大床里。

  聶相思不由得想起……那晚在這張床上,他親她的事。

  她那時只以為他是認錯了人,可現在……

  聶相思只覺耳朵尖火燒火燎的燙,心頭卻噗噗跳個沒完。

  三叔沒有將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間,而是把她帶到他的房間,是想……

  聶相思臉白了下,大眼惶然的轉了轉,輕繃著小臉慌忙從床上下來。

  「幹什麼?」戰廷深一直站在床側盯著聶相思,默不作聲的看著她小臉上的變化,直到見她試圖下床,方輕眯了眸子,淡然開口。

  聶相思一頓,抬起烏黑水潤的雙瞳看向戰廷深,說話的時候嗓子眼不停的抖,「我,我回自己房間。」

  戰廷深默了兩秒,說,「今晚就在這裡睡。」

  「不可以。」聶相思提氣,有些激動道。

  「……」戰廷深斂眉,沉沉盯著她,「又不是沒在這裡睡過,有什麼不可以?」

  以前她不知道……

  現在知道了。

  她怎麼還可以若無其事的在他這裡睡。

  聶相思抿緊嘴唇,輕輕皺著秀氣的眉,倔犟道,「我回我自己房間睡!」

  戰廷深沉眉,冷眸靜寂的瞅著聶相思。

  聶相思心尖抖了抖。

  又這樣,每次都這樣。

  只要惹他不高興了,就用這種凍死人不償命不聲不響的目光盯著她!

  聶相思挺直腰杆,暗哼,看吧看吧,反正這次她是絕對不會妥協的!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聶相思鬱悶的想伸手薅自己的頭髮,幹嘛啊這是!

  鼓起腮幫子,聶相思又憋屈又委屈的看著戰廷深,聲音啞啞的,「三叔,我好睏。」

  戰廷深低壓著的長眉微動,「既然困了,就睡覺,別耍小孩子脾氣。」

  她哪有耍小孩子脾氣!

  聶相思不服的盯著他,據理力爭,「我只是想回自己房間睡,是你非要我,我留在這裡,明明是你無理取鬧,說我……」

  「誰知道半夜人會不會憑空消失?」戰廷深瞪著她,冷哼。

  「……」聶相思抿住嘴巴,明白過來。

  某人是擔心放她回房休息,她再來個「離家出走」不見蹤影什麼的。

  臉微熱,聶相思有點囧,拿眼角小心的瞄他,咕噥,「大半夜的,我能消失去哪兒?」

  「就沒有什麼你不敢做的!」戰廷深沉聲道。

  聶相思黑線,她家三叔也太抬舉她了吧!

  戰廷深沒再看她,冷毅的輪廓略顯寒涼,板著臉走到衣櫃前,打開,從里拖出一條純白色的薄毯,而後徑直走到了臥室的沙發。

  挺拔的身形往沙發上一躺,一條手臂枕在腦後,閉上了那雙凌寒的雙眸。

  聶相思傻傻的看著戰廷深,他人那麼高,沙髮根本不夠他睡的,不夠寬也不夠長,這睡一晚得多難受。

  聶相思坐在床上,微微曲起雙腿,兩條細胳膊抱住雙膝,下巴擱在膝蓋上,盯著戰廷深。

  這人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從小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像這樣睡在沙發里,估計也是第一次。

  聶相思想著,抬起下巴,伸長脖子朝戰廷深看,小聲喊他,」三叔。「

  戰廷深沒搭理她。

  聶相思又喊了聲,「三叔。」

  戰廷深照舊沒理她。

  聶相思抽了抽嘴角,腦袋瓜子再不靈光也不會以為是他沒聽見所以才沒理她,這人這會兒估計不想理睬呢。

  聶相思皺皺鼻子。

  也沒再自討沒趣。

  反正睡沙發的也不是她,第二天起床難受的也不是她。

  她在這兒叫喚什麼。

  這麼想著,聶相思抓過一邊的薄被往臉上一蓋,倒在了床上。

  太累了。

  身體累,心裡也累。

  聶相思躺在床上,沒一會兒便發出了均勻淺細的呼吸聲,睡著了。

  而這時,沙發上的男人,倏地睜開了一雙冷銳的寒眸。

  ……

  翌日,樓下客廳。

  「戰廷深,誰准你把相思帶走的?你過不過分,嗯?說都不說一聲就把人帶走,你知道我今早去房間找相思她不在我有多著急嗎?你是不是嫌我活太久,想一下把我氣死,一了百了?」

  戰廷深穩穩坐在沙發里,黑色手機開著免提,放在沙發前的長几上。

  手機里戰曜氣急敗壞的聲音已經持續了快五分鐘。

  這期間,戰廷深愣是狠得下心一個字都沒答應戰曜。

  「你說,你自己說,是你把相思立馬給我送過來,還是要我這把老骨頭親自過來接?」戰曜氣極,喘著重氣道。

  戰廷深眼皮都沒動一下。

  「戰廷深,咳咳……」

  戰曜大吼,卻似被猛地嗆到了,劇烈的咳嗽起來。

  戰廷深低垂的黑睫微頓,隨後才緩慢的掀起,將手裡的報紙放在身側的沙發上,彎身拿過手機,取消免提,放在耳邊,「思思跟我住習慣了。您要是想她,隨時可以過來看她。但要讓她從我這裡搬到老宅,不可能。」

  戰曜還在咳嗽,咳得說話都吃力,「咳咳,你,臭小子,咳咳,翅膀硬了你,咳咳咳……」

  「爺爺,您保重身體。」

  「少在那兒說風涼話,有你這樣的孫子,我身體能保重得了才怪!咳咳咳……」戰曜更為光火的吼道。

  戰廷深抿唇,沒再出聲。

  「掛了!」戰曜氣哄哄的吼,而後啪的聲把電話給掛了。

  戰廷深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面無表情將手機放回了長几上,冷眸微眯,朝二樓看了去。

  ……

  聶相思是被一陣灼痛感給疼醒的。

  睜開眼,就見張惠蹲在床沿,手裡拿著碘酒和棉簽在聶相思右下腹抹。

  「……張阿姨,你幹嘛呢?」聶相思輕吸著氣,抬起腦袋,低頭看張惠。

  「噢,剛才李醫生來看了你的傷口,說是想癒合得快,還是得包紮。本來李醫生要親自弄,可是先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讓。就讓李醫生把方法交給我,讓我弄。」張惠沒抬頭,認真在聶相思傷處附近抹著碘酒。

  聶相思疼得白皙的肚子一縮一縮的,聽到張惠的話,也沒說什麼。

  張惠消毒後,抹上藥膏,貼了一塊藥紗在她傷口上,「好了。」

  聶相思吐了口氣。

  「小姐,早餐我是給您送到房間,還是你自己下來吃?」張惠問。

  聶相思白皙的手指摸了摸腹部的藥紗,抿了口嘴唇,看著張惠,「我三叔呢?」

  「先生跟李醫生一塊走了。」張惠說。

  聶相思又吐了口氣,對張惠道,「那我下去吃吧。」

  「誒。那您小心著點,別扯到傷口。」張惠叮囑。

  「嗯。」

  看著張惠走出房間,聶相思才坐起身,下床,朝洗浴室走去。

  ……

  站在洗浴室洗手台前,聶相思疑惑的盯著鏡子裡自己的脖子。

  靠近鎖骨的位置,有一塊拇指大的紅痕,像是被蚊子咬的……

  只是,這都快入冬了,哪來的蚊子?

  聶相思搖搖頭,拿起杯具接水漱口。

  ……

  下樓吃過早餐,聶相思拿著一套試題捲去了別墅後的花園。

  眼看著馬上就要期末考了,她又因為這個闌尾炎手術拖了一周的課,而且,還不知道下周能不能拆線去學校。

  躺在花園旁的長椅上,聶相思抽出一本書,準備好好複習。

  手機忽地在她掌心震動了起來,聶相思手一滑,還沒來得及看清來電顯示,便已經接聽了。

  聶相思囧了囧,就聽到手機里隱約傳出一道好聽清朗的男音,「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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