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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0章 午夜凶鈴

2024-08-11 17:20:30 作者: 花瓣雨

  繼而,紀青靈又笑著繼續說:「不對,不是一家四口,還有娘親肚子裡的這兩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屆時咱們一家六口,好好……」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眼睛倏地瞪圓了,一個極其不可思議的念頭呈現在腦海里……

  紀青靈是撲回桌案的。

  她的動作突兀,嚇了沈墨白和肖慕一大跳。

  待二人抬起頭看見她的臉色,不由得站了起來。

  「青兒(青靈)?你怎麼了?」

  紀青靈手裡正抓著肉糰子之前塗抹的那張宣紙,她的手指抓得很緊,微微顫抖著。

  宣紙像是要被她抓爛了,不堪承受地發出「喀拉拉」的脆響聲。

  沈墨白和肖慕的視線不由自主便看向肉糰子的塗鴉之作,看清楚後,卻是一團霧水。

  肉糰子跟著肖慕學習丹青已經有段日子了,不說他畫得很好,但至少可以獨立完成一幅畫。

  偶爾畫副人物肖像,還有幾分傳神。

  可是,眼前這一副,實在不能稱之為畫,當真是塗鴉,因為整張宣紙上就是一大坨墨跡。

  不對,也不完全是一坨墨跡,因為一坨是實心的,而眼前這張宣紙上的墨跡是空心的。

  說空心的好像也不太對,仔細看,不難發現,肉糰子一開始是在畫圈圈。

  然後他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不停地畫圈圈,不停地畫圈圈。

  一個又一個黑色的圈圈重複疊加,最後,宣紙上呈現出的是一副異常抽象,詭異恐怖的圖畫。

  沒錯,這是美版的《午夜凶鈴》中,小女孩在畫紙上畫的那口井。

  那是一口黑乎乎的,像漩渦一樣,能在瞬間把人的靈魂吸進去,能在瞬間將你的恐懼放大到極限的一口井。

  此時此刻,就像靈魂真的被肉糰子筆下的這口井吸了進去一般,紀青靈面露驚恐,目光呆滯地瞧著它,連眼珠都無法轉動。

  她的表情顯然嚇到沈墨白和肖慕了,二人想都沒想,便同時出手了。

  沈墨白的動作很直接,伸手就將紀青靈摟進了懷裡,緊緊抱住。

  肖慕的動作卻很突兀,他纖長有力的大手猛地抓住肉糰子的塗鴉之作,用力一拉。

  「刺啦」一聲,那口奪魂的罪惡深井從紀青靈的視線中消失了,她的雙手還抓著兩塊宣紙的碎片。

  「你們倆做甚?」惱怒地抬頭,紀青靈狠狠瞪向肖慕。

  「你做甚?」肖慕寸步不讓:「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想到了什麼?

  你難道不知道我和墨白很著急,很擔心嗎?」

  微微一愣,紀青靈扭頭看向近在咫尺的妖孽夫君。

  深吸一口氣,她讓情緒緩和下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剛才的發現太突兀了,我被自己嚇住了。」

  「你到底發現了什麼?」沈墨白俯首輕蹭她的額頭:「告訴為夫和肖慕,你想到了什麼?」

  「井!墨白、肖慕,一口井!」

  「一口井?」沈墨白和肖慕面色一變。

  紀青靈平靜地坐下來,拍拍桌子道:「你們倆先坐下,肖慕,把煊兒畫的畫鋪開,我來細細說給你們聽。」

  肖慕徵詢地看向沈墨白,但見沈墨白沖他點頭,他才將宣紙在桌案上鋪開,用手一點點捋平。

  「你們倆有沒有覺得煊兒畫的很像一口井?一口能吸走人的魂魄的深不見底的井?」

  沈墨白點點頭:「之前只覺得這東西看著不太舒服,沒瞧出來像什麼。

  眼下你這麼一說,倒是真有些像井。」

  「嗯!我的感覺和墨白差不多。」

  「我以前看過一部電影,叫《午夜凶鈴》。

  是講有個小女孩,天生就帶著邪惡的力量。

  她能看見災難,能預兆死亡。

  她所在的村子很窮,瘟疫橫行,總是死人。

  後來,有個巫師說,這個小女孩乃是不祥之人,村子裡的不幸,都來自於她,只要把她殺死,村子裡的人就能得到解救。

  小女孩的娘親非常愛她,就把她藏在馬圈的閣樓上,閣樓下面就是一口廢棄了許久的深井。

  小女孩每天都在閣樓上驚恐地瞪著眼睛看著下面狂躁的馬匹,忍受著被深井吞噬的煎熬。

  她日復一日地畫畫,每一幅畫,都是床下的那口深井,畫面凌亂而詭異,就像隨時都要吸走她的靈魂。

  在她被孤獨和恐懼煎熬的同時,她愚昧的娘親卻開始動搖了。

  隨著村子裡的人越死越多,她漸漸相信了巫師的話。

  終於有一天,她用袋子罩在小女孩的頭上,將小女孩活活悶死了。

  之後,她將小女孩的屍體推進了閣樓的深井裡。

  從那以後,小女孩的靈魂就被鎖在了這口深井裡無人知曉。

  也是從那以後,怨魂開始索命,殘害著一個又一個無辜的人。」

  停頓一下,她把王婆子的那塊人皮拿到肉糰子的畫作旁進行對比。

  用手指指著人皮中間那個淺淺的橢圓,道:「你們看,煊兒畫的這口井,像不像這塊人皮的皮膚紋理?」

  沈墨白的眸光一凜,脫口道:「你是說,兇手的下一個目標,乃是一對母女?」

  「我不確定。」沈墨白的思維跳躍地太快,紀青靈揉揉太陽穴,「但這幅圖畫,實在與《午夜凶鈴》中小女孩的塗鴉之作太相似了。

  倘若真的是K在主導這一場殺戮的話,他在二十一世紀一定看過《午夜凶鈴》,一定知道這幅畫。

  兇手們或許是想告訴我們,他們下一個要殺死的,乃是一對母女,或者一對母子,但也許不是。

  我不知道,不敢確定……」

  「等等青靈?」肖慕突然打斷她:「你說的這個叫《午夜凶鈴》的電影,煊兒也看過?」

  這話問得簡直荒唐可笑,紀青靈想都沒想,便沒好氣道:「怎麼可能?我是穿越過來之後才嫁給墨白,生下煊兒的。

  《午夜凶鈴》這部電影只有在二十一世紀才有,煊兒要怎麼看到?」

  「那你曾經給煊兒講解過這部電影?」肖慕繼續質問:「你畫過這樣一口井給他看?」

  紀青靈愣了一下,搖頭道:「沒有!這部電影太黑暗太恐怖,不適合小孩子。

  我怎麼可能給煊兒講解這麼邪惡的東西?」

  「也就是說,煊兒從來不知道什麼《午夜凶鈴》對嗎?」扭頭看一眼榻上安睡的肉糰子,肖慕緩緩道:「那麼,他為何會畫這麼一副寓意深刻的圖畫?」

  紀青靈徹底愣住了,對於這個問題,她一樣茫然,根本不知道答案。

  「是不是……是不是那晚……他們……他們畫給煊兒看過……」

  「你是說,煊兒的潛意識裡,還記著那晚的事情?

  甚至,他們殺死沈伯的時候,煊兒就在旁邊圍觀?」

  肖慕這個結論太可怕太令人心驚肉跳,紀青靈直接被他問傻眼了。

  從紀青靈說出《午夜凶鈴》的故事時起,沈墨白的視線就沒有從肉糰子的塗鴉作品上移開過。

  他的眉頭緊皺,突然冷聲道:「本能!」

  「啊?」紀青靈和肖慕同時看他。

  「煊兒沒有聽說過《午夜凶鈴》這個故事,也沒有人給他畫過這樣一幅圖畫。

  他會畫這麼一幅圖,完全出於一個孩子的觀察力,出於一個孩子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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