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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爺之愛(一百三十九)

2024-08-11 15:26:32 作者: yeninglei

  他的手很冰涼,吐出的氣息里含著濃烈的酒味,我被他的氣息熏得似乎也有些醉了。

  「小蝶,你走了,那麼的決絕,一定是恨透我了吧?」

  

  我不說話,一直是他在自言自語。

  「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恨我剝奪了你最寶貴的東西,可你知道嗎?當我得知你眼睛裡存在著別的男人的眼角膜,那是一種怎麼樣的嫉妒,我嫉妒得快發狂了,我要不顧一切毀掉姓炎的眼角膜,因為你從頭到腳都是我的,你的身體裡不能出現別的男人的器官!」

  他悲哀地在那笑著,笑聲十分的淒涼。

  「後來你那麼恨我,我非常的難過,所以我把自己的眼角膜給了你,放你走了。」

  一滴晶瑩的淚從他的眼角滑落,順著他的臉龐滴落在我的臉上,是那麼的冰涼且痛徹心扉。

  「小蝶,對不起。」

  對不起……

  這三個字他很少會對我說,記憶中,他只對我說過一次,這是第二次。

  面對他,我的感情極其的複雜,他那麼傷害我,我本應該掉頭就走,從此以後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我就是那麼的心軟,看見他雙目失明的頹廢模樣,我竟捨不得離開他了。

  「小蝶,小蝶……」

  他捧著我的臉喃喃了很久,最後竟昏睡了過去,什麼事情也沒有對我做。

  第二天醒來,他已經忘記了夜裡發生的事情,對我的態度依舊不變。

  我就這麼用一個女傭的身份默默陪伴著他,這一陪伴就是一年。

  在這一年裡,我見到了我們的第二個孩子,也就是那個剛出生就被他抱走的孩子。

  那是一個十分健康的孩子,他長得很像啊爵,長大了一定會很帥。

  當那團小小的東西被我抱入懷中的時候,我不禁激動得喜極而泣。

  我夭折的那個孩子終於回來了。

  啊爵似乎很放心讓我來帶孩子,從來沒有懷疑過我。

  我自然樂得和自己的孩子相處,這可是我懷胎十月辛苦生下來的孩子啊,我怎麼捨得讓別人去帶。

  孩子一天一個樣,每天一點點地在長大,偶爾啊爵也會伸手抱抱他。

  一開始啊爵的表情是開心喜悅的,可到最後,他的表情會變得無比的哀傷和陰沉。

  「她應該不知道我要她給我另外生一個孩子是什麼目的吧?」

  他抬起頭,用無神的雙眼看著蔚藍的天空,幽幽地嘆息著。

  「她走了,孩子就是我對她思念的唯一寄託了。」

  原來他是怎麼想的,可他逼迫我再給他生一個孩子的時候,是那麼的冰冷無情。

  我低頭微微一笑,不知是笑自己,還是在笑他。

  他從不給我真正了解他的機會,他總是用他的方式來愛我,可他這種愛我的方式,實在令我太痛苦了。

  相愛是甜蜜的,可我和他的愛情里,總是痛苦多過於甜蜜。

  在這期間,司徒夫人過來看過啊爵兩次,看見我在這裡,她也沒說什麼,只冷冷告訴我瑩瑩被她接回家去住了,讓我留在這裡好好照顧啊爵,如果這次我再讓啊爵受什麼傷害,她就是拼了一條性命也不會放過我的。

  其實司徒夫人這話太過於嚴重了,我能對啊爵造成實質性傷害少之又少,最多是造成他心理上的傷害,而他對我造成的傷害是身心的。

  我不禁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受虐傾向了,啊爵那麼對我,我居然還願意留在他的身邊照顧他。

  小鎮的氣候四季如春,非常適合休養,閒暇時,我會拉著啊爵出去走一走,他長久悶在屋子裡,性格會越來越孤僻的。

  啊爵顯然不喜歡我這樣的行為,出去一次後,他就不想出去了,後來我找了一個好辦法誘哄他,說只要他跟我出去走走,我回來就給他做好吃的東西。

  啊爵非常喜歡吃我做的東西,每次都很捧場得吃光光,這令我非常的開心。

  出去逛逛的時候,鎮上的人會跟啊爵打招呼,每個人都會恭敬地叫他一聲爵爺。

  他一般不會去回應任何人的打招呼,保持著異常高冷的姿態,讓每個人都敬畏他。

  他也許就是這樣的,在外人的面前戴上了高冷的面具,無法讓人去窺探他的內心世界。

  我覺得自己應該是走進他內心世界的那個人,他曾對我袒露他最真實的內心世界,而因為我三番兩次地逃離他的身邊,再次封閉了他的內心世界。

  逛了一圈後,我攙扶他走了回去。

  「小啞巴,你喜歡的人呢,為什麼你一直不肯帶他來見我?」

  扶著他在沙發里坐定後,他突然開口問我。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問我這樣的問題,暗罵自己當時太蠢了,為什麼要對他說謊呢,這下又得找理由圓謊了。

  「他跟著別的女人跑了,不要我了。」

  我想了想,抓過他的掌心,在上面寫下了這行字。

  我必須要和別的男人撇清關係,要不然他怎麼可能對我有點其他的想法呢。

  「哼,那他真沒有福氣,錯失你這樣一個好女人。」

  他不知是嘲弄還是譏諷地冷哼了一句,然後反手握住我的手,很突兀地問了我一句。

  「你……願意嫁給我這樣又瘸又瞎的男人嗎?」

  他這是在跟我求婚嗎?

  我一下子愣在了當場,心裏面很不是滋味。

  我現在的身份是個女傭,他要和一個女傭結婚,一年的時間,足夠他已經忘掉我了嗎?

  「為什麼?」

  我抽回自己的手,把他的手掌重新攤平,在他的掌心中寫下這異常沉重的三個字。

  我很想問問他,他真的那麼快把我忘了嗎?

  「沒有為什麼,我需要一個人照顧我,我的孩子也需要一個母親,你是最合適的。」

  他的態度是那麼高高在上,讓我真的很想痛打他一頓。

  敢情他娶我就是為了照顧他的後半生和孩子,也虧他想得出來。

  如果我真的是一個女傭,這無疑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早該喜極而泣地答應下來,雖然只有司徒少奶奶的名分,卻也能羨煞很多擠破頭想嫁給他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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